第7章 锻炼身体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肖颂年家中，杨萄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房间的门都紧闭。所视之处只有不大的客厅，不多的家具，从墙壁到房门，从天花板到地面，没有藏污纳垢的地方，一切都是素色洁白，孤独感扑面而来，感觉得撸着一只小猫咪才可以缓解一点。
杨萄趴下贴着地看去，在四个角垫高的沙发之下，没有小猫咪藏在那里。
一切都是那么干净，不，一切都是那么清白，和肖颂年的眼神一样。
透着一种无辜。
“怎么了？”肖颂年见杨萄突然猛地一回头看着自己，目光对视的瞬间她的眼神又突然躲开，似乎是害羞了。
“没什么，没什么。”杨萄起身朝着卧室走去，但是肖颂年叫住他，指向另一个房门。
杨萄凑过去一看，是储藏间。肖颂年打开门，里面除了一个衣柜空空荡荡。
杨萄问：“什么东西掉里了？”
肖颂年伸手摸了一下衣柜顶端的收纳盒，杨萄也跟着垫脚，但是完全看不到，就蹦蹦跳跳，拽着肖颂年的衣袖，让他把收纳盒拿下来。
“里面放了一些文件，不知道为什么，最上面的滑到了衣柜下面。”
“哦？没有盖子的吗？”杨萄看着盒子里的本子和信封，上面一点字也没有，“这些还是收到抽屉里比较好吧。”
“师父说的是。”
杨萄听完心里一暖，示意肖颂年往后退，给自己腾出地方。她蹲了下去，衣柜底下不大的空隙黑漆漆一片：“看不见呀。有灯吗？”
“没有。”
杨萄又问：“有手电吗？”
“没有。”
听到这里，杨萄起身从储藏间走出来，坐到了沙发上。站在储藏间门口的肖颂年，回头看着她在那里揉着头发，听她说：“蹲久了有点头晕。”
杨萄觉得肖颂年就是故意骗他过来。要是被骗进卧室倒还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卧室里有自己的想看的那块大白板。杨萄垂着头，听见肖颂年过来，坐在自己身旁，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觉得我得休息一下，躺一躺。”
“好，我去给你拿毯子。”
杨萄微笑着点点头，等肖颂年一离开瞬间一脸苦瓜相。也是，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进卧室床上躺着呢，这行为也太渣男了。沙发挺好的。
装模作样地躺了一会儿，杨萄尽管闭着眼睛却感到眼前强光照射。她睁开一看，是肖颂年在边上站着低头看自己，手里端着的一盘切好的水果。
“醒了？吃一点吧。”
“好。”杨萄兴奋地坐起来，刚要伸手抓，突然狐疑，害怕肖颂年在吃的里做了什么手脚，当然也是想去洗手避免丧尸病毒。
肖颂年翻开手心，里面是水果叉，让杨萄去拿。杨萄的视线却注意到他手指上的创口贴：“这是怎么了？”
“刚才切水果的时候划破了。”
“小心一点呀，娇娇宝。”杨萄脱口而出，脸上一片通红，害羞得抓起叉子叉了一块放嘴里。
“没什么大事。”肖颂年愣了一下，“可能有点酸。我刚才尝了一块。”
杨萄一直含着没敢咬，听了这话，莫名放心地尝了一下：“还好，还好。”
杨萄灵机一动，叫肖颂年过来跟自己一起看衣柜底下。杨萄趴在地上，盯着黑乎乎的缝隙，肖颂年凑近一点，低一点头，正好头上的红光能照到缝隙。
难道他们的红光是真实存在的？杨萄没想到自己以为的系统名称能派上用场。
果然在衣柜底下贴墙的地方有一张信封，一看就是从衣柜后面掉下去的。
“这么远我伸手也够不到呀。”杨萄试了试就放弃了，“急着用吗？”
“不急。”
“那我想想办法，找东西试试看。”杨萄随后在家里翻找，把筷子绑在一起，弄成超长的棍子，头上粘了胶，但也没能把信封粘出来。
在管理员办公室待着闷了，她坐到小花园，正好望见一户人家阳台的晾衣架是金属丝的那种。拆开来做成钩子，估计会有效果。姑姑家里全是木头衣架，她决定去管对方借。
还没起身，耳边响起了“嘟哔嘟哔”的声音。
【系统任务：消除反派的愤怒值】
【反派愤怒值：55】
杨萄皱着眉头，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愤怒值又上升了呢。
肖颂年带着一位男生坐到了石桌对面，问了情况，才知道这是冲着管理员心理咨询的孟霖。
不错啊，这拉客户的水平。不过心理咨询不收费，这一点让杨萄微微失落。
孟霖是乔凌的室友，和乔凌吵架后，想要搬出去，但乔凌说让他找到别人替他，才放人走。这件事可让内向社恐的孟霖愁得大把大把掉头发。
杨萄看着他说着说着就把帽檐压得更低了，配合地摆出一副悲伤的神情。
心理咨询最重要的就是倾听，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
“好说，交给管理员我来做。”
还是杨萄的分内事。
她领着他去管理员办公室填了合租室友匹配表，让他等一等，过段时间就能有消息。
“可是我很着急……”孟霖说道。
杨萄只能安慰他：“别太担心，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送走孟霖，杨萄问肖颂年是否知道有金属丝衣架的是谁家。肖颂年没告诉她，反而问为什么关心这个。杨萄解释了自己的想法，肖颂年说自己家有。
“那你早说嘛。”杨萄听完就跟着他去弄衣柜。拉开储藏间的门，杨萄直接打开衣柜门，但是还没开到一半就被肖颂年关上。
“不在这儿，我去给你拿。”肖颂年说完，还让杨萄别在储物间待着。
进不去卧室门，衣柜里似乎也藏着什么。杨萄的好奇心要溢出来了。她趁着肖颂年离开的那几秒，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衣柜门，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一是怕肖颂年发现。
二是实在是吓到了。
杨萄瘫坐在沙发上，闭眼回想刚才的场景，拉开的瞬间觉得里面空空的，但是和视线平齐的，是一张人脸。
下面，记不清了。五官，也不敢再想。杨萄心突突跳。
“给你，师父。”肖颂年的声音低沉而治愈。但杨萄的心却还悬在那里。
危险却令人亲近。但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杨萄只能认了。她把金属丝拧开废了半天劲，还是靠着肖颂年给弄好的。肖颂年还按照她的说明，把金属丝弄成钩子。
一举一动都是魅惑。如果没有恐怖游戏先入为主的印象，杨萄现在不会吓得脸色苍白。
“给你。”肖颂年把东西弄好了。
杨萄没吭声，跑过去伸手戳那封信。但是她看不见，叫肖颂年自己来，但是肖颂年的胳膊根本伸不进去。杨萄只能让他离自己近一点来照明。
肖颂年不理解她的要求：“怎么？非要我陪着你，还要贴着那么近？”
“你别想太多，我就是借你的眼睛做下定位。”杨萄编着理由，“我的手把金属丝的头当上了，我看不到里面，你帮我看一下嘛。”
“好。”
肖颂年信了，真的听她的指示说明金属丝的位置，还为了看清，贴得更近了。杨萄觉得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脖颈处，热热的。
可折腾了好一会，信封只是动了动位置。杨萄只好放弃这个方法，改天再试试看。
夜间，杨萄突然梦里惊醒。梦里自己被困在衣柜里，怎么也出不去。后半夜就彻底失眠。或许是被肖颂年家柜子吓的，也或许是沉浸在调查线索研究里太累了。
解谜游戏嘛，游戏里每个柜子都藏着点什么。杨萄也是适应了一阵子，才打开自己房间的床头柜，好在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自己的衣服一直放在行李箱中，姑姑也没催，杨萄就一直没打开衣柜放进去。
天光大亮，杨萄鼓起勇气打开衣柜。里面什么都没有，杨萄放心了。
姑姑路过杨萄的房间，听到她叮叮当当在收拾，便敲门问：“这么早就醒了。”
“是的，姑姑，我不是还得去办公室嘛。”杨萄一边喊着一边去开门。
姑姑温柔地说道：“周末休息呀，小萄。”
“我过糊涂了。”杨萄没想到自己还有休假，之前真是在游戏公司被剥削得傻掉了。
杨萄告诉姑姑要睡个回笼觉，姑姑也没拦着。醒来后，杨萄见阳光正好，便下了楼。
小区院子里绿盈盈一片。虽然没有风，但是天气不热。杨萄做了一下热身运动，开始绕楼跑步。跑了一圈，就遇到肖颂年拎着购物袋。
他问道：“干嘛呢？”
杨萄小跑的动作没有停下：“锻炼身体。”
肖颂年颔首：“好事。”
“你也得好好锻炼，你身体那么弱。”
“今天好多了。”
杨萄停下动作：“我有个好主意。”
肖颂年听了之后否决了：“我要是能搬动那个衣柜，我还找你伸手去够吗？”
“也是啊，”杨萄没想到肖颂年生病的时候智商也没掉线，“那我帮你，两个人一起，柜子搬出来，不就拿到信了吗？”
“试试。”
杨萄跟着进了肖颂年家。这次能一窥厨房的情况，但里面普普通通。肖颂年打开冰箱门的时候也没藏着，把里面的情况暴露得一览无余。
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都来我们家吃饭嘛。还买这么多吃的？”杨萄问道。
“嗯，零食。”
杨萄看了看他买的东西：“吃胖点也好。”
可两个人面对衣柜，还是抬不出来，就坐回沙发上吃起零食。
“是不是再找个男生，差不多就行了？”杨萄眼睛看着肖颂年，手直接伸到零食袋子里抓走最后一块。
肖颂年垂眼看在自己怀里空空的袋子，明明自己没怎么吃，全被杨萄抓去塞嘴里了。
“找谁呢？”肖颂年看她鼓着腮帮子努力吞咽。
过了一会儿，杨萄答道：“很显而易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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