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变节
赫奇帕奇的寝室，蝴蝶，飞到雏菊叶片上，轻轻缓缓，转过来一个圈，滑翔到艾尔莎身边。她一伸手，把那只蝴蝶抓在手里，不用展开都知道是里德尔在约她出去。
“天文塔”
艾尔莎第一次对于他的邀请感觉抗拒，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艾尔莎下意识地把里德尔的纸条藏了起来。妮可刚好蹦蹦跳跳地走进寝室，手里拿着一个杯子蛋糕，是巧克力味的。
“嘿，艾尔莎，瞧我在厨房找到了什么？我想你会喜欢的。”
妮可一边说着，一边献宝似的把蛋糕递给艾尔莎，艾尔莎接过蛋糕，正打算咬一口，却被妮可喝止：“慢着！”
艾尔莎放下蛋糕，不明所以地看着妮可。
“先别急着吃，咱们还有要紧事没做呢。”妮可狡黠地眨眨眼，“可别忘了你在魔法史课上答应我的。”
她当然不会忘记要向同学们表示善意。艾尔莎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就现在！大家都在休息室里。”妮可拉住她的袖子，“把蛋糕留在这儿，咱们走！”
艾尔莎依言把蛋糕留在床头柜，任凭妮可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休息室里聚了不少人，甚至连本该在级长休息室的级长都来了，不知道妮可是怎么做到的。艾尔莎刚走进休息室，就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这让她出奇紧张，还好妮可一直在她身边用鼓励的目光支持她。艾尔莎深呼吸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我们没怪你！”
艾尔莎一顿，她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呢。
没等她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站在靠前的位置的一个高个男孩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刚才发出声音的女孩：“艾希！让她说完！我们不是都说好的吗？”
“什么？”艾尔莎有些不解，下意识看向妮可。
妮可正无奈地扶额。
“好吧，总之就是这么回事——你以为我们不喜欢你，可是根本不是那样。”坐在书桌边的小男孩说道。
“我们以为你讨厌我们。”他身边两个男孩附和说。
“这真是一场大误会，但是我们和妮可商量过了，艾尔莎，我们都不愿意让你不愉快，”赫奇帕奇的级长约书亚走上前，握住艾尔莎的手，“无论如何……咱们都可以做朋友，不过在魁地奇球场上你就负责加加油吧……你的飞行课……”
约书亚有些犹豫，他突然意识到这时候提艾尔莎的飞行课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皱起眉头，想着补救的办法。
艾尔莎看着他这副样子，低头笑起来，替他说道：“我的飞行课的确糟糕透顶。”
约书亚松了口气：“这是你自己说的。”
“好了——既然大家都没什么问题了，要不要为解开误会开个派对？”妮可适时地站出来，她还显得有点兴奋，“我刚刚在厨房看见精灵们在准备甜点——各种口味，饼干、蛋糕、糖果应有尽有，有谁要和我一块去？”
妮可话音刚落，休息室里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应答声，没过多久，妮可就带着一群馋嘴的獾子气势浩荡地奔赴霍格沃兹厨房，赫奇帕奇休息室又一下变得安静起来。
“还好离宵禁时间还早。”仍在休息室里的约书亚松了口气。
这时，艾尔莎才意识到约书亚还握着她的手，于是轻微挣扎了一下。约书亚也才回过神来，说了声“抱歉”，就立马触电似的松开手。
梅林在上，他的脸都红透了。约书亚偷偷看一眼刚才话题中心的女孩，却看到她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吧，这确实让他有些沮丧，不过也只有一点点。
“不过，艾尔莎，你也该和他们一起去。”约书亚说，“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是为你庆祝的——虽然，你要说他们只是单纯地想吃甜点，我也无意反驳。”
他自认自己的说法还算诙谐，知道艾尔莎心思敏感，他也不愿意给她太多压力，只是，这话却让艾尔莎皱起眉，似乎有些踌躇不定。约书亚连忙说：“当然，如果你要是不愿意——”
没等他说完，艾尔莎摇摇头，又露出一个笑脸：“你说得没错，学长，正好我也想吃点甜的。”
艾尔莎没有来。
他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找她，只不过在天文塔等了一小会儿，确认过她真的不会来，就离开了。里德尔劝说自己，只是因为离斯莱特林休息室比较远，他才会决定还是不回去，转而趁没人进入了有求必应屋。
很奇怪。他第一次约她出来的时候用了一个陷阱，轻易设计她，然后……最终还是在有求必应屋相遇，而她，此时的她，却仿佛从来没有赴约的打算，就那么留在她那个该死的休息室里，陪着她那该死的麻瓜室友。
身后的墙缓缓合上，有求必应屋不像第一次和艾尔莎来时那样温暖明亮，而更像是一个堆满破败旧物的杂物间。里德尔垂着眼，甚至都不用适应屋里黑暗阴沉的空气，就能瞬间和周围的灰尘融为一体。那份带着她血液的契约就在这群杂物里，他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连自己也没办法发现。
契约上说，她永远也不会背叛汤姆·里德尔——不过现在看来，很显然他们对“背叛”这个概念的认知有些偏差。里德尔握紧手里的魔杖，深深叹了口气。看吧，巫师们能使用魔法，因此他们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当然如此，从来如此。里德尔把魔杖放在手里玩弄。前段时间，他在禁书区多逛了一会儿，在书中得知了一些和魂器有关的事情。不过书中介绍并不详细，只提到一个古老的黑巫师曾经制作出魂器，让自己规避死亡，而对于魂器的制作方式却鲜有着墨。
不过，里德尔向来自负聪慧，也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最凶恶的黑魔法总不过要杀害他人获取力量，这对里德尔来说并非难事，挥挥魔杖，念念咒语，杀人的决心就能轻易地从那对永生的渴望中钻出来。
他只需要考虑一件事，那就是他必须做得隐秘一点，毕竟他还没有找出他的先祖斯莱特林在这个学校里隐藏的秘密，他还需要留在学校里，暂时。
暂时……或者再长一点时间。霍格沃茨这个地方还算有趣，只是那些麻瓜学生让人生厌。里德尔用没有拿魔杖的那只手扯下领带上的那个领带夹，放到口袋里，一阵冰凉。
她送的礼物很漂亮，不高调，但优雅，像她，也像怀特。里德尔从来没有想通这份礼物的用意，最终只把它当做她臣服于他的供奉。这个解释相当合理，里德尔想，没有比这更合理的可能了。
又或者……她爱上他了。里德尔想到这个可能，唇角微微勾起。是的，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想成为统治者，想成为世间最伟大的巫师，这样玩弄人心的能力似乎是个不错的助力。就算不是那样也没有关系——他有足够压倒一切的力量，足以让世人畏惧。
她也一样。
没有人能逃开。
里德尔什么也没做，重新收起魔杖，转身离开有求必应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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