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另一个地方
艾尔莎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对的，自从上次天文塔失约里德尔之后，就再也没收到过他的邀请，甚至连偶尔在回廊里遇见，里德尔也不多看她一眼。连妮可都看出不对劲，遇到里德尔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
终于有一次，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没关系！”
“什么？”艾尔莎有些莫名。
妮可咬咬牙，抱紧手里的黑魔法防御课本：“我是说，那种人没什么了不起的不是吗？就我所知，还有许多优秀的男孩子喜欢你，就算和里德尔分开了——”
“什……不，等等。”艾尔莎抬起一只手示意妮可不要继续说下去，“我们并没有分开。”
“哦……谢天谢地。要是你失恋了，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他只是有点忙……”艾尔莎解释道。
虽然这解释听起来像是为里德尔的冷落开脱，但艾尔莎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和里德尔根本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种关系。这种认知让她难免沮丧，她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诚然，她不希望自己爱上里德尔，可是如果真能和他做一对恋人……
“忙？”妮可皱起眉，“艾尔莎……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艾尔莎轻笑着摇头，妮可总爱多虑，看她摇头，也只是撅起嘴，一脸不相信。里德尔不知怎的在妮可心中留下一种奇怪的印象，好像是某种擅长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似的。
“算了，既然他有事要忙，艾尔莎，你也得做点什么。”
艾尔莎扬起眉毛，示意自己在听。
“明天有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听我的，咱们一块儿给约书亚加油去。”妮可说到这个，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你可不知道，咱们赫奇帕奇打魁地奇可厉害了，尤其是有约书亚做守门员——我敢保证明天没有人能把球投进赫奇帕奇的球框！”
艾尔莎佯装不信：“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妮可信誓旦旦，“如果明天拉文克劳有人进球了，我就赔你两个南瓜馅饼！”
南瓜馅饼的味道还不错，虽然每个学生都有从霍格沃兹厨房拿南瓜馅饼的权利，艾尔莎还是微笑着点头，接受了这个赌约。
就像妮可说的，她也该把里德尔移出他的生活中心，给自己找点乐子。
魔药课上，里德尔又一次在最短时间里炼制出了教授指定的药水，得到了教授的赞扬。这份赞扬同时也平等地分给了和里德尔同一组的威尔克斯——虽然，他本人对于这种称赞觉得相当惭愧，所有工作几乎都是里德尔一个人做的，此刻，里德尔大方接受教授的夸奖，以及“斯莱特林加十分”的奖励，露出一种胜券在握、志在必得的优等生微笑。
关于里德尔，威尔克斯知道一个秘密……一个致命的秘密，一个惊人的秘密。他不能轻易说出这个秘密，否则就会招致杀身之祸——霍格沃兹的三年级学生，竟然会使用不可饶恕咒，而施咒对象竟然是他的父母。
威尔克斯没办法形容学期初里德尔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惊讶，虽然那解释了暑假过后怀特先生和怀特夫人的反常，但那毕竟是他父亲，是他最尊敬的人。怀特先生的魔法那样出色，魔力也那样充裕，却输给了里德尔。威尔克斯实在想象不到，在里德尔如此温文尔雅的假象背后，究竟藏着一个什么样漆黑的灵魂。
……当然，还有力量，压倒性的力量，可以战胜怀特先生的力量。
他原以为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会被里德尔无情地杀死，可是没想到他只是要求自己不要再靠近艾尔莎，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否则——你以为会怎样呢？”那天，里德尔微笑看着他，声音却发着寒意。
威尔克斯怎么也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毕竟里德尔看起来真的有本事能随心所欲地杀了他。至于艾尔莎，他们本来就不太熟悉，艾尔莎前段日子也总避着他，疏远也是顺理成章。只是他总是很费解，他自认为学习魔法的速度也不算慢，为什么里德尔在和他相仿的年纪，竟然能战胜那么强大的巫师？
他没有想出结果，魔药课在浑噩中度过。人潮陆陆续续离散，威尔克斯装作清理坩埚，特意等到里德尔离开之后才离开。那时候已经没多少人留在教室里了，大多数人都追随里德尔而去。威尔克斯很明白这一点，在斯莱特林，里德尔似乎是人群中心。
他在转角的地方遇见雪村唯，那个在新生中出名的格兰芬多。威尔克斯只稍微侧目看她一眼，这个女孩美得惊艳，又是少见的东方面孔，即便如此，威尔克斯的目光也并未在她脸上停留太久。然而，就在威尔克斯即将离开的时候，雪村主动抓住他的手。
“跟我来。”她压低声音，隐秘地说。
威尔克斯一头雾水，不由自主跟着她的脚步走。他们的目的地在一间老旧的教室，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人使用过，没有桌椅，布满灰尘，四周昏暗。雪村终于停下脚步，威尔克斯也和她一起停下来，皱着眉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威尔克斯声音冰冷。
“……我的名字是雪村唯。”雪村松开手，脸色比威尔克斯更严肃，“你必须先认识我，我是个孤儿，曾经是一间神社的巫女。”
威尔克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得有必要认识她，尤其在听见“孤儿”这个词的时候，他嗤笑一声，眼神也充满鄙夷。
雪村并不介意，接着说：“我在神社收到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一个小精灵移形换影把我带来了英国。我的魔法并不出色，之所以能够来到霍格沃兹，是因为我的天赋——就像你的妹妹那样，我也有些常人没有的能力。”
现在，威尔克斯也终于正色。怀特家族把血统看得很重，对天赋一事也藏得很深，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得知艾尔莎有特殊的能力的，为防万一，他顺着她的话问：“什么能力？”
雪村这才放松一点，似乎等他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她抓住他的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威尔克斯也和她对视，看着雪村深棕色的眼睛。忽的，雪村眼底升起一种怪异的红色，飞快地在她瞳仁里流转，最终把她眼睛原本的棕色全部都盖住，让她的眼睛最终呈现一种妖艳的红色。威尔克斯瞪大眼睛，他想不通这是怎么发生的。而且，他在雪村的眼里仿佛还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
“艾尔莎？”威尔克斯迟疑地问。
雪村松开他的手，轻轻闭上眼睛，良久，缓缓睁开。这时，她的眼睛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这就是我的能力，”雪村说，“我能看到同一时间其它地方发生的事情。”
威尔克斯皱起眉，他在等雪村下一句话。
“艾尔莎……你的妹妹，有危险。里德尔在她身上使用了一种咒语，监视她的状况，我没办法主动提示她——但你，你是她的哥哥。你可以……不，你必须……”
雪村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她希望威尔克斯能明白。
威尔克斯的确明白了。
他的妹妹——艾尔莎有危险。他早该知道的，她是里德尔的恋人，和里德尔走得那么近，而里德尔……那个人的危险，他本就比谁都清楚。正是因为他清楚。
威尔克斯摇了一下头。
“什么？”雪村有些没明白，或许她明白了，却不敢相信。
威尔克斯板着脸说：“我不能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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