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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衣男子


宿城中,街道繁华,此城不大,人数不多,一座小小都城,能够天下闻名,不是因着经济,不是靠着此地出了多少文官武将,而是因为宿城中的邀月楼,在这座都城里,见到京城达官贵人家的子弟不足为奇,碰着江湖新秀也无须惊讶。

        邀月楼就是吸引他们来此的最大诱惑,那么邀月楼的诱惑力在哪里呢?

        一,拜师学艺,有闻名天下的风雷双刀,还有江湖中传闻颇神的楼主方玉箫,都传他少年成名,风流俊秀,红颜知己皆为之痴迷,而他有情,却从未见对谁真付,只是不知何故,近十年江湖中人几乎没人看过这位掌门,也很少有人见过他与人出手,就是这份神秘与好奇就更加的吸引人了,只不过即使入了邀月楼的门也没能有幸见真容啊!

        二,楼主方玉箫坐下大弟子许净颜名声远播,容颜武艺皆是佼佼者,慕名而来的也是不在少数。

        三,邀月楼中所收弟子非富即贵,或资质潜力极佳之人,能入此楼,得一身本领不说,还能结交能人,更是挤破了脑袋!

        宿城主巷中,一茶馆中今日人明显较多,几乎每个桌子都挤满了喝茶的人,,一时间茶馆里充斥着谈话与大笑的声音,有唤伙计倒茶的,有嚷着要听小曲的。

        “他奶奶的,还说今年怎得也能进邀月楼学个防身的本事,这可好,连门都没进,就让人给打发出来了。”一大汉将手中的茶碗哐的一声,扔在了桌上,茶碗转了几转,碗中的茶水没剩几滴,都洒在了外面。

        坐在旁边的几人附和道:“哎,我也是连夜赶路来的,路上都没舍得休息,生怕错过了邀月楼的这次大选,结果又是一场空。”

        “谁让咱们又无权又无势呢!”

        “对啊!咱们这样的平庸之人,哪里入得了他们的眼啊!”

        一时间哀声四起,个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的。

        “别说那些没有的了,谁叫咱们技不如人呢,要是还想再试啊,咱们下次接着来!”

        “对对,实在不行咱们另寻别处学艺,天下也不光是只有他邀月楼!”说话之人明显语中带怨气。

        “是啊,天下学艺的地方不只是邀月楼,可是天下也只有一个邀月楼啊!”

        众人听此言后,不再言语,心里都明白,天下只有一个邀月楼能让他们这样趋之若鹜,入了邀月楼,就好像感受到了自己以后可威震江湖的霸气。

        突然一个人又起了话题:“你看这次邀月楼里的招新大选,那个田冲,人真是一表人才,又有练武的根骨!”

        “你们听说没有,这个田冲可是大有来头!”

        本来分别坐在几桌的人都凑到了一起,茶馆中顿时热闹起来。

        “说说快!他到底什么来头?”

        “咱们当朝的太傅,大家可知道是谁?”

        “这谁不知道,不就是是田……”

        “莫非是太傅家的公子?”一人终于领悟过来。

        “怪不得那么优秀呢?”

        “不对啊!他为什么还参加大选啊,像他们不是有推荐人不就行吗?”

        “他可不屑做那种事,听说这个田冲是个有志气的人,偏要靠自己的实力。”这人说着说着突然神秘的压低声音:“我还听说,这个田冲之前曾今和太子的伴读秦夜学过功夫。”

        “那个美的吸人魂魄的秦夜?”一人兴趣大起:“我听说,这个秦夜虽然是个男子,但是就连皇宫里的娘娘都及不上他半分,而且据说太子对这个秦夜……”

        “这可不能乱说,小心被……”一人提醒道,并用手掌横在脖子上,大家见此,都噤若寒蝉,不再言语,又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茶馆中安静片刻,不知何时飘进来了一白衣男子,手执着一柄扇子,白色长袍里着白色里衣,腰间系着蓝白相间的腰带,腰间系着一方玉佩,头发用淡蓝色发带束起一半,说不出的风流俊雅。

        茶伙计见此人气质,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招呼:“客官,您来了!请问是几个人啊?”

        “两人”男子未看伙计,两眼在搜罗了一下后,直直的便向角落里走去,说来也怪,其它地方都是人挤人,这里只有一人落座,而四周桌子也是空无一人。

        伙计见他向角落走去,也未拦着,其它人见这白衣男子眼生的很,应当是才到宿城,要不怎么有胆量坐那里!此时茶馆里鸦雀无声,都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有刚刚还在抱怨的人,这回也是震惊了,那位角落里紫衣女子不是邀月楼许净颜吗!

        刚还怨声载道的人们,此时只想找个什么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只恨自己真是眼瞎了,那么显眼的人坐在那,自己怎么就没看见呢!

        现在大家只能奢望这位姑奶奶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男子似乎是焦急赶来的,此时额上起了薄薄的汗,眼睛望向对面的人,神色中有欢喜和焦急过后的庆幸“可算追上姑娘了!”也不等人回答,便坐了下来,拿起茶壶便自己斟了杯茶。

        “从江南乌家一直跟我到此地,这期间一千多里地,千里迢迢,无论水路还是旱路,不辞辛苦,不知这位少侠所图为何?”一酒肆中,着淡紫衣服的女子坐在角落的桌子旁。

        “说来,我也觉得奇怪,不知姑娘为何会与我一路上形影不离,莫不是图在下身上的钱物?”

        手执折扇的白衣男子正坐在对面,一双满露轻浮的眼睛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女子,手中折扇忽然轻拍了一下桌沿,似是恍然大悟,身体前倾,拉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莫非姑娘是图在下的姿色?要是这样姑娘可以直说,不必如此扭捏,你我皆是江湖儿女,那些繁文约束”

        “无耻!”一束剑光悠得刺向对面男子,紫衣女子显然已是生气了,剑尖直指男子心口位置。

        白衣男子稍一侧身,只用折扇一挡,便向左震开了剑,面色无惧,反而却更加兴致浓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只怕姑娘不舍得杀在下!”

        紫衣女子回剑向右,来试迅猛,似要取其首,白衣男子收扇,慌忙站起身后撤,这才躲过一劫,此时面色略显狼狈。

        若说轻功,他还能与人一较高下,要不怎么从江南乌家一直能跟随佳人至此呢,但是武功可实在是尴尬啊“在下只是开个玩笑,姑娘莫要生气!”

        江南乌家堡堡主吴士宏纳妾,本来只是娶一个妾室,但是喜帖广布天下,各方名士都收到了喜帖,自己的师父不喜这种场面,而且这种事,没必要让师傅亲自来,所以作为邀月楼的大师姐,自己便代替师父来参加喜宴,也算是出山历练下,只是没想到在喜宴中遇到这样一个登徒子。

        从乌家跟着来到宿城,自己几次想要甩掉他,没想到过个一两日又会被追上,轻功如此厉害的人,竟然险些未躲过刚刚那一剑,“我再问你一次,为何跟着我?我们不认识。”

        白衣男子,显然已经忘了刚刚刺过来的那一剑,又坐在凳子上,嬉皮笑脸的:“在下江楚白,刚刚虽是玩笑之言,但是我所说对姑娘的倾慕之心却不假。姑娘虽然不认识我,我却知道姑娘,邀月楼楼主坐下大弟子许净颜姿容无双,多少青年才俊几乎要踏破楼门,一睹芳容!”

        紫衣女子正是许净颜,此时听到对方将自己的身份说的如此准确,更加怀疑对方的目的,但是看此人对自己又毫不避讳,反而又显得此人光明磊落,“哼!”许净颜淡笑一声“我可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不过也确实未见过江公子这样的人,莫非真是鬼迷心窍?还有江公子虽然对我了解很多,但我们依旧是不认识,颜儿这个称呼还是不要叫了!”

        “非也,迷我心窍者不是鬼,是颜儿!我所阅之人颇多,不乏姿色绝佳之人,我也愿意为博美人一笑,掷千金,但自从见了颜儿后,我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

        许净颜从衣袖中掏出银钱,放在桌上,站起身说道:“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江公子不单单是无耻,装傻倒也技高一筹!希望今天之后,你我别再碰面了,否则我绝不轻饶!”

        看着许净颜的背影,江楚白,嘴角一撇,轻道:“许净颜,再会!”

        茶馆中众人此时被刚刚的谈话震惊了,见过好色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谁不知道邀月楼的大师姐许净颜当年出入江湖时,王郡守的大公子看到一袭紫衣的许净颜,便被惊艳到了,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什么西施,什么貂蝉,哪里及得上眼前人一分,肤如凝脂静若幽兰,面对这秀色可餐的美艳,自是无所不用其极。

        偏偏这大公子没有想到这样看似犹若无骨的人儿,居然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同样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一剑便刺瞎了双眼,挑断了筋骨,从此那个王公子便成了废人。

        之后王郡守要将许净颜捉拿问罪,后来却不了了之,想来也是,一郡之首在邀月楼看来算得了什么!别的不说,风雷双刀可是当今三皇子的授业恩师啊,谁敢与邀月楼叫板!

        色字头上一把刀,被许净颜刺瞎双眼的可不止这一个,每次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被处理了,慢慢的都不敢靠近她了,更别说近前调戏了。

        不过看来这个白衣男子还是个个例,如此出言挑衅,居然毫发无伤,不禁让人怀疑传言是不是可信,只是没人敢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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