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8她是红头发吗？
史托黑斯区的街道上，一个年轻的军官正拖着疲惫的步伐，行走在夕阳里。
他今天到访了不下十家酒馆，早已饥肠辘辘。如果在下一家还是一无所获的话，看来也只能先到此为止了。
他看了看手中那张记录着史托黑斯区所有大小酒馆地址的单子——其中大部分都已经去过了。如果在剩下的几家里还是找不到要找的人的话，就只能考虑去地下街区……
亦或者，她根本就不在史托黑斯区？
不，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应该就在这里。
“欢迎光临！晚上好！”他刚一推开酒馆大门，女招待们欢快的例行问候便穿越嘈杂的人声，洋洋盈耳。
尽管太阳还没有落山，但酒馆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他匆匆扫视了在一眼大厅里穿梭忙碌的几个女孩——看起来她并不在其中。
“啊呀！您是……”一个小个子女招待看见了他身上的军装，态度立刻变得既恭敬又警惕。
他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如果可以的话，这样的私下调查当然更适合身着便衣进行。但在他最初拜访的几家酒馆里，人们总因为他的一张娃娃脸，不把他和他的问题当一回事。
可一旦穿上军装，又难免第一时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她真的在这里的话，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算了，横竖她应该也认得自己这张脸，穿什么大概都一样吧。
“您好，我在找人。”他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找一个红发女孩，个子可能比我还高一点，名字叫做露辛达……或者露西，或者露……请问有这样的人在这里工作吗？”
女招待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摇头。
“也不一定是今天当班的……或者不叫这个名字也有可能……”他连忙补充道，“……还是，没有吗？”
“要是连名字都不清楚的话，可真的不好办呐……”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这个小个子女招待显然觉得他提问的方式非常好笑，“您确定……她是在这里工作吗？”
“不……不是很确定。好吧……打扰了，多谢！”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挪动脚步，朝门口走去。
“您的南瓜汤！”就在他即将走出酒馆的时候，随着女招待的清脆嗓音和碗碟撞击桌面的声响，一股熟悉的香气钻了他的鼻子。
“等等……”他转过身，大步走向刚才那个小个子女招待，“请问……这南瓜汤，是谁做的？”
“当然是厨师啦！是不是很香？”
“嗯，确实……”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是店里的招牌菜哦！要尝尝吗？”
“招牌菜……？”
“对啊，门口的黑板上有写啊！”
“那个……请问，做这个汤的厨师，叫什么名字？”
“叫……”她好像也被难住了，只好隔着两张桌子，向同伴求助，“萝丝，那个新来的厨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是玛姬啦！”萝丝头也不抬地回答。
“玛姬吗？”他苦笑了起来，“真是个好名字啊……那么，就给我也来一碗南瓜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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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吃得还满意吗？”来收空碗的时候，那个小个子女招待笑眯眯地问他。
“嗯，相当美味！多谢款待！”他用餐巾擦干净了嘴，“您刚才说，做这汤的厨师是新来的？”
“嗯……不到两个月前刚来的吧！”
“那请问……她是红头发吗？”
“这个么……萝丝！”她又扭过头去喊，“后厨的玛姬，她是红头发吗？”
“啊……不清楚哎！她总是裹着头巾，我不记得看到过她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呐！”
小个子女招待冲他摊摊手。
他微笑着道谢，结账，然后走出了大门，但并未走远。
他围着附近的街区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酒馆里。
“您好，”他还是去找那个小个子女招待说话，“可以告诉玛姬有人找她吗？我……就在门外右边的街角等她。”
“好……好的。那么请问您的名字是？”
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没事，就说有人找她，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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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那个街角。
刚才已经确定了这家酒馆只有两个出口——面对大街的正门，和经过马厩出来的后门。而从他现在所站的位置，恰好能同时看到从这两个方向进出的每一个人。
“您找我吗？”就在他探着脖子向后门那里张望的时候，一个含糊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他连忙扭过头去。
可是眼前的人让他大失所望。
除了个子高一点，这个玛姬的身形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孩相去甚远，和他所认识的另一个厨娘玛姬倒像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同样圆圆的腰身，圆圆的脸。
更重要的是，从她头巾缝隙里漏出的一缕头发是黄色的——稻草般的黄色，而不是枣红色。
如果是黑色的，那他还会怀疑她是不是染了发。可要是想把深色头发变成浅色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对……对不起，我好像认错人了！”他赶忙向对方道歉，“那个……您做的南瓜汤，非常好喝！”
“哦，谢谢！”身材丰满的厨娘面无表情地回答，“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回去工作了。”
“好的！打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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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的九点钟，天早已完全黑透。
他远远地跟着厨娘玛姬，一路来到一栋公寓楼下，看着她缓步走上了门前的台阶。
就在她刚把钥匙插进锁眼里的那一刻，他抓住机会，大步赶上前去，一把扯掉了她的头巾。
两条辫子垂落下来，长可及腰。
虽然仅凭对面楼房窗口透出的微弱灯光，分辨不出头发的具体颜色。
但只要不是瞎子，应该都看得出那是深色，而不是浅色的。
台阶上的女人愣住了，几秒钟后才慢慢回过头，原本眯起的眼睛越睁越圆，直直盯着那个手中拿着她的头巾的金发青年。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阿尔敏·阿尔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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