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会有后遗症
简城表情认真，语气也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你不要乱来，薄家还有老太太管着，不要轻易打主意，你是不知道，现在……”
“打住，老子见不得你心里惦记他！听不得你替他说话！”
……
周医生打电话来，说张小小被人绑架的时候，我还在买菜，想着给简城做点好吃的东西。
当时就把手里的菜一扔，往医院赶。
没跑几步，索性打电话给简城。
“你来接我，机车带上，我在菜市口等你！张小小不见了！”
本来已经托人去找她妈妈了，刚好，她妈妈没找到，她不见了。
老远就听到简城的机车声，风驰电掣过来了，声音越来越大。
我正愁着，他冲我眨眼：“来吧，上来，老子带你找人去！”
所有卖菜的大爷大妈全都看着他，我急忙把他的头往下按。
“你别这么张扬，死性不改！”瞪他一眼，上了车。
简城表情没溜一般，说了声：“抱紧你老公！”
“别闹了，找人要紧！”
他身体一僵，没吭声了，发动车子往前走。
他好像是有目的的，心里有个方向，该去哪儿去哪儿。
车子拐弯到一处山沟沟前面，看着就觉得头疼。
“这里这么荒，你为什么会觉得张小小在这里？”
简城停下车，下去。
把我一抱，抱下车。
“媳妇，如果这次我能手脚健全地回去，老子绝对不把你让给薄衍。”
就这么一句看似交代的话，我听着就觉得难受。
“你什么意思？啊？到底张小小怎么了？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对不对？”我尾音拉长，一刻也不松懈地地盯着他。
生怕，他说什么难听入耳的话。
简城也没啰嗦，吹了声口哨，声音爽朗。
“你在这儿等着。”
说完他顺着山就滑下去了，我赶紧跑过去，声音都惊得跟我自己没关系了。
魂和身体都分开了。
跑到山边，往下眺，简城手抓着树藤，缠着往下已经到了矮坡底下，人看着太小了。
我指甲里面陷了泥土，生疼。
山洞里竟然出来个人，是那天跟张老板一起的！
我应该知道，他是第一次找简城送货的那个人，我就见过一面，还是不久之前，跟张老板一起见的。
那人一见到简城，手里的玩意一下子朝他砸过去。
我看着心口一疼，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干着急，指甲里的泥越来越多，越来越厚，手指尖越来越疼。
眨眼间，简城被那人拉进去了。
山洞口，还有人守着，苍蝇都飞不进去。
我想起简城的话，如果他出来没有断手断脚，就绝对不让着薄衍。
可我现在只希望他活着。
不一会儿，有人拉着走路歪歪倒倒的张小小出来，还好张小小个子不大，瘦小。
我盯着洞口，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下去，又怕不听简城的话，耽误了他的安排。
“梁小姐！”有个痞子打扮的人已经把张小小带过来了，他知道我在这里等着，绝对是简城说的。
他带我来，分明是出于这个目的，让我带张小小回去。
“简城呢？”我着急，“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那人扭头晃脑，看着面黄肌瘦的：“不知道，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一会儿有人来接你们，可能五分钟后就到，让你好好回去。”
五分钟后，果然，“根据地”的弟兄不知道哪儿借了辆车过来，让我跟他回去。
张小小表情淡淡的，好像没有被吓到。
不过，我选择听简城的话。
回根据地，柔柔和姐姐两人照顾张小小，我在办公室窝着，一支烟接着一支烟。
其实我不会抽，每一口都抽得特别艰难。
忍着咳嗽，忍着眼泪。
希望它能让我心里宁静一点。
可是，坐到大半夜，来敲门的不是简城，是陈蕊。
我手上半支烟一抖，落在地上，差点烫了鞋子。
“妞，好久不见了！”陈蕊表情很特别拧巴，“哟，怎么会抽烟了？心里有事儿吧！”
她本来声音就好听，大长腿一迈，我是在一瞬间，真头晕眼花。
“不关你的事，你来这里做什么？不应该好好儿的，斗你的郑新兰，到我这儿来管我什么事？”
我生怕她来是多事的，现在我已经很乱了，没有心思去照顾打发她。
“我找你，不是我自己的事，是简城的事！他啊，就是个可怜的大狼狗！只知道咬人受伤，不懂得疗伤。在看你之前还好，天天飙车，天天喝花酒，时不时还拿钱乐呵，我都宠着！认识你之后，你说你都把他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上次差点从楼上摔下去，没摔死……说好听点是海哥心好，说透点，是我心地善良，求他放简城一马！你知道的，后来我也不管你们的事了，但是现在啊……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不管，他又是帮人走私，又是被人喂东西，现在说不定缺胳膊少腿了，你不觉得，你是灾星？”
我往后退几步，她说话虽然难听，但是我不排斥她是真的看透了这问题。
“所以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我把所有东西都丢了，拍了拍手，“不会又想跟我说，你可以救他，但是我得答应你什么条件之类的话吧？”
她笑，刚要说几句夸我的话，我抢先开口了。
“不可能，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想办法！我这儿那么多兄弟，是白瞎的吗？！”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想再让我和薄衍或者简城之间，再有点别的什么了。
她像是没料到我会说这种话，愣了愣。
随后就笑了：“行了妹妹，我见过的男人比你走过的路都多。简城不适合你，他适合一直跟我混！就算我用我的手段，也可以保护他！你难道不明白，他需要有一个人为他的任性买单！”
我清清楚楚看到她眼中的真诚。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她眼里完完全全，是简城。
是对简城的喜欢。
“用不着！失陪，你自便！”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了。
————
和柔柔带着胖鱼他们到那个山洞口的时候，洞口两个人把我们拦住了。
这种地方，守着山洞容易，进去难，出来也难。
我怕简城在里面真的出什么幺蛾子。
“就知道你们会来！老板说了，只准一个人进去！”
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子，脱口而出：“我去！”
说完我就挤进去了。
柔柔和胖鱼他们在外面等着。
里面即便有光亮，有灯，我不比外面清晰。
没走几步，就看到简城睡在沙发上。
他双脚脚踝裹着纱布，还有血。
双手也被缠着，眼睛都发红。
“简城……”我哭着扑过去的。
我已经很少这么失控地哭了。
简城偏头看我，想说什么，可是没力气，说不出。
一米八以上的人，现在像个废物一样躺着。
“你们把他怎么了！”我嘶吼，嗓子都破了。
老板在不远处抽烟：“他把自己的老板出卖了，坏了我们这行的规矩！我本来应该要他的命，但是现在我只是挑断他的手脚筋，给他点惩戒！”
“我杀了你！”我空手朝他扑过去，抱着再也不活的心情。
可是他用枪指着我脑门的时候，我腿软了，直接跪下去。
“谭警官是个厉害角色我们都知道，但是城少无情无义，自以为聪明，实际上是断送他自己的前途。以后这个圈子，这条路，他休想走得很顺利！”
我几乎崩溃了。
简城最骄傲的就是他身手了得。
现在他这样，连搬货都难，甚至以后，薄衍拿画笔，也会有困难。
走路也是，吃饭也是。
想到自己，我心疼不已。
“你要他怎样，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你这样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要废了他，让他知道，这世界上的事，不是他一个二十岁小娃娃就能完全搞定的！”
“你让我带他走吧，他以后不会再做这个。”
“他倒是想做，要看本事了！”
最终他还是让我把简城带走了，他原本也本也不想留着简城这么个废人。
我们几个用最快的速度把简城送去医院。
医生说，要看他的造化。
造化好，能恢复。
造化不好，会有后遗症。
简城那暴脾气，恨不得把天拽下来，要是以后活动不自在，还不如没命。
手术的时候，我抱着柔柔一直哭。
她也终于知道我们以前是做了什么。
“城少没变，他始终心性高，也自信，甚至狂妄。”柔柔安慰我，“之后他也不会变的，相信我！”
我心疼，比我自己断了手脚筋还要心疼。
我想让谭警官把他们抓起来，但我知道，这并不现实。
手术时间很长。
胖鱼提着食物和水气喘吁吁地过来：“姑奶奶，来，吃点喝点！你听我说，我这辈子没服过谁，就他，让我肝脑涂地我都愿意！”
我抬眼看，拒绝了他递过来的东西。
简城不出来，我便不做别的事。
等到夜里，医生终于出来，说基本没有大碍，但他还在发烧，意识不清楚。
“以后……”
“我们发现病人经常服用精神类药物，需要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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