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可思议的案件

"葛侦探，我永远不希望再见到那样的情景了。各式各样的男人从各个角落，涌到那个地址按那个广告去应征。我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广告竟然召集到了那么多人。当我看到那么多的人在等着，我感到很失望，真想放弃算了。只是，丁丁当时怎么也不答应。我真不能想象他当时是怎样连推带搡，带我从人群中挤过去，直到那办公室的台阶前面。楼梯上有两股人潮，一些人满怀希望往上走，一些人垂头丧气往下走；我们竭尽全力挤进人群。不久，我们发现自己已经在办公室里了。"

        葛蕾在他的委托人停了一下、以便稍加思索的时候说，“你的这段经历真是最有趣不过了。请你继续讲你的这段十分有趣的事吧。"

        "办公室里除了几个凳子和一张办公桌外，没有别的东西。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小个子男人，说是那个美少妇张静的律师；每一个候选人走到他跟前，他都说几句，然后他总是想办法在他们身上挑毛病，说他们不合格。原来，要得到这个买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轮到我们的时候，这个小个子男人对我比对任何其他人都客气多了。我们走进去后，他就把门关上，这样他可以和我们单独谈。

        "他说我非常适合应聘这个角色，我满足里面的一切条件。他后退了一步，歪着脑袋，凝视着我，直看得我不好意思起来。随即他一个箭步向前拉住我的手，热烈祝贺我应聘成功。

        "他说我很明显身体健康，虽然不是最英俊，但看的出体貌端正，一切都很理想。他走到门口那里声嘶力竭地高喊，已经有人应聘上了。门外传来一阵大失所望的叹息声，男人们成群结队地朝四面八方散开。

        "他说他叫亚斯，是张静的律师，负责张静女子重金求子的一切事务，富商有钱，但却没能给张静怀上个孩子，这次就寄希望于我了，而且务必能怀上个男孩，如果生下的是男孩，除了那150万以外，他们还会另外奖励我100万。

        “但我必须听从他的安排，从即日起开始调养。”

        “调养？”

        “是的，必须呆在办公室里调养，打打坐，听听音乐，心无杂念，为那个任务做好充分准备。如果我离开，那我就是永远放弃了这单买卖。此时丁丁表示会替我照管好茶楼的生意，我知道我的伙计人挺不错，要有什么事他是会照料好的。

        "亚斯先生说，不得以任何理由为借口，不管是有病、有事或其他理由都不行，都必须老老实实呆在那里，否则我就会丢掉这单买卖。‘

        "我为自己的好运气简直高兴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

        "唔，我整天都在思量这件事。到晚上，我的情绪又消沉下来了，因为我总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某种大骗局或大诡计，虽然我猜想不出它的目的是什么。简直不可思议。丁丁想尽一切办法来宽慰我。到就寝时，我已使自己从这整个事件中得出结论，不管怎样，我决定第二天早晨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唔，使我又惊又喜的是，一切都很顺利。办公室里桌子已给我摆好了，电脑里响着美妙的音乐，地上铺了瑜伽毯，按照亚斯说的，我开始进行调养。

        "葛侦探，事情就这样一天天地继续下去。除了到街边吃点盒饭，我一刻都不敢离开办公室，这单买卖很不错，150万呀，我不愿冒丢掉它的风险。按照我们之间约定的，到了晚上十点我是可以回来休息的，第二天八点再过去调养。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我在瑜伽毯上调养得很好，我希望通过我的勤奋努力还能赚到那份100万的奖励，我努力地调养，心无杂念。但是，忽然，这整个事情突然宣告结束了。"

        "结束？"

        "是的，葛侦探。就是今天上午结束的。我照常八点钟去上班，但是门关着而且上了锁，在门上贴着一张小纸条。这张纸条就在这儿，你们自己可以看看。"

        他举着那张小纸条，上面这样写着：

        张静女士不需怀孕，谢谢莫先生!

        徐芊芊和葛蕾看了这张简短的通告及站在后面的那个人充满懊恼的愁容，这件事的滑稽可笑完全压倒了一切其他考虑，她们两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委托人莫莫羞得满面通红，暴跳如雷地嚷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如果你们不会干别的而只会取笑我的话，那我可以到别处去。"

        葛蕾大声说，“不，不，"她一面把已半站起来的莫莫推回沙发里，一面说，“我真的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你这个案件。它太不寻常了，实在使人耳目为之一新，但是如果你不见怪的话，我还是要说，这件事确实有点可笑。请问，当你发现门上纸条的时候你采取了什么措施？"

        "葛侦探，我感到很震惊，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向办公室周围的街坊打听，但是，看来他们谁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最后，我去找房东，他住在一楼，是开房屋中介的。我问他能否告诉我这件重金求子的买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买卖。然后，我问他亚斯是什么人。他回答说，这个名字对他很陌生。

        "我告诉他就是出现在这间办公室的那个小个子。他告诉我那人是个律师，不叫亚斯，而是叫刘斯。刘斯暂住他的屋子，因为刘斯的新居还没有准备好。刘斯是昨天搬走的。我问他要刘斯的地址，他告诉了我。民德路188号，就在教堂附近。

        "葛侦探，我马上动身到那里去了，但是，当我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发现它是家银行，这个银行里谁也没有听说过有个叫亚斯或刘斯的人，谁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葛蕾问道：“那你怎么办呢？"

        "我回到自己的茶楼。丁丁苦口婆心地劝告我。可是，他的劝告根本帮不了我的忙。他只是说，如果我耐心等待，也许能收到张静律师的来信，从中得到消息。但是，葛侦探，这些话并不是那么中听的。这件事太奇怪了。因为我听说你的侦探社很神奇，肯给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人出主意，我就立即到你这里来了。"

        葛蕾说：“你这样做很明智。你的案件是桩很了不起的案件，我很乐意管。从你所告诉我的经过看，可能它牵连的问题要比乍看起来更为严重。"

        莫莫说：“够严重的啦！你想想，我要损失150万啊。"

        葛蕾又说：“就你本人来说，我认为你不应该抱怨这个不同寻常的买卖。正相反，据我所知，你没有损失任何金钱，那150万只是个空头支票而已。且不说你在瑜伽毯上进行了身心调养，增长了不少知识。你干这些事并不吃亏嘛。"

        "是不吃亏。但是，葛侦探，我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拿我开玩笑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确实是开玩笑的话。他们开这个玩笑可是花了不少钱啊，他们租了那间办公室一个月呀。"

        "这一点我们将努力替你弄清楚。但是，莫莫先生，你要先回答我一两个问题。第一个，叫你注意看广告的那位伙计，他在你那里多久啦？"

        "在发生这件事以前大约一个月。"

        "他是怎么来的？"

        "他是看广告应征来的。"

        "只有他一个人申请吗？”

        "不，有十来个人申请。"

        "你为什么选中他呢？"

        "因为他灵巧，所费不多。"

        "实际上他只领一半工资？"

        "是的。"

        "这个丁丁什么模样？"

        "小个子，体格健壮，动作很敏捷；虽然年龄约在三十开外，脸皮却很光滑。"

        葛蕾渐渐陷于沉思之中，"他还在你那里吗？"

        "噢，是的，我刚才就是从他那里来的。"

        "你不在的时候生意一直由他照料吗？"

        "葛侦探，我对他的工作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行啦，莫莫先生，我将抓紧在一两天内把我关于这件事的意见告诉你。今天是星期六，我希望到星期一我们就可以作出结论了。"

        在客人走了以后，葛蕾对徐芊芊说：“好啦，芊芊，依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徐芊芊坦率地回答说：“我一点也看不出问题来。这件事太神秘了。"

        葛蕾说：“一般地说，愈是稀奇的事，一旦真相大白，就可以看出并不是那么高深莫测。那些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罪行才真正令人迷惑。就象一个人的平淡无奇的面孔最难以辨认一样。但是，我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去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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