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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直觉所驱动


从车上下来,步行进入昌北小学花了五分钟。雨已经完全停了。在积了水洼、满是泥泞的校园里,孩子们正在打球。他们对于些许溅起的泥浆完全不介意。一个男孩接到传球,来个跳跃投球,引起一阵欢呼。孩子们充满了生气和活力。

        展鹏突然想起在昏暗、充满恶臭的家中上吊的魏小豹,来回奔跑着的孩子都和他大致同龄。

        他们前往教职员办公室,说想见陈老师,他们立即被带往会客室。似乎请黄慧华先打个电话起了作用。

        过了一会儿,一位头发斑白、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的年龄五十多岁的女性出现了。

        “保险公司连那么久以前的事也要调查吗?”陈老师看看他们,奇怪地问。

        “是的。因为有个人隐私的问题,是在调查什么,就不便说出来了。”“哦。”

        陈老师拼命回忆被问及的事,但所谈的几乎全是初当老师时的艰辛,只能算是黄慧华谈话的部分佐证。

        当葛蕾开始后悔空走了这一站时,陈老师说声“请等一下”,走出了会客室。过了十分钟左右,她带来了一本小册子。“这是那个班五年级时的作文册。我为了让学生加强语文能力,所负责的班都制作作文册。幸亏还保留着。”

        作文册是普通纸张制作的。时隔三十年,纸张已氧化,边缘像烧过一样破破烂烂。而且因为油墨变淡,非常难读。装钉的钉书机钉也锈得快断了。

        既有孩子气的朴素的梦,也有觉得稍为过火的构思。关于美食的梦尤其多,且都是关于肉食的,可以想见当时的氛围。

        梦——魏宗保

        奶奶说,死了的人会到梦中来相会。在梦中,爸爸和妈妈来看我,我很高兴。爸爸妈妈说,要好好听奶奶的话,不能淘气,我就说,我没有那么做,爸爸妈妈就不见了。再也见不到了。我希望再见他们一次,可他们却再也不到梦中来了。

        作为小学五年级生的作文,可以说是幼稚得令人吃惊。充其量就是小学一二年级的水平吧。

        但是,尽管是稚拙的表达,印象中有感人之处,也是事实。即使一次也没有用过“悲伤”这个词,这篇作文传达了一个失去父母的少年的深深的悲痛。

        尽管是很久之前的作文,却令人觉得这篇文的作者,与泰然自若地杀害幼童以骗取保险金的、有一颗残忍冷酷之心的人,对不上号似的。

        展鹏突然想起,以前也曾有过同样的感想。是关于魏宗豹此人所具有的奇特的双重性。感觉上对不上号。但那是为什么呢?他一下子想不起来。

        魏愠花的作文就排在魏宗保的下一篇。即使序号相差甚远,但座位可能是相邻的。

        梦——魏愠花

        我要写昨晚的梦。其实不止昨天梦见过,更早以前也梦见过。更早以前梦见过五六回。在梦中,我去人民公园的时候,什么人也没有。我就坐上船划起来。我觉得很好玩,就再划啊划,最后,划到很远很远。周围一片黑,我回不去了。

        这一篇与魏宗保的相比,多少更像一篇作文了,但作为小学五年级学生,语文能力依然贫弱。展鹏只见过魏愠花一面,就是她到公司来的那一次。这篇作文与他当时对她的印象,有奇妙地合拍的地方。

        就是她那种不能通融的执拗、顽固。

        这一点在文开头就典型地表现出来。特别指出要写昨日晚上的梦,一想到并非头一次做这种梦,也写下来,连次数也再加一句——黏液质的体现。到了关键的梦境,却态度淡漠。“划”或者“远”,相同的字眼执拗地反复,却什么印象也没有留下。只是罗列发生过的事。

        展鹏发觉陈老师奇怪地望着他。看来他眉头紧皱、盯着作文册的样子确实让人生疑。

        如今才去分析三十年前的孩子的作文,任人费解?

        展鹏一边难为情地笑笑,一边要把作文册交还,但又迟疑不决。没有任何理由,直感而已,他觉得应该好好再读一下这本作文册。

        “哎……能不能让我复印一下好吗?”展鹏吃惊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请求。

        “你拿去吧,没关系。字迹很淡,可能复印不出来。用完后寄回就行。”

        展鹏郑重地道谢,他们离开了小学。

        分别后,葛蕾和徐芊芊往刑警大队走,看看案件是否有新的进展。

        展鹏回了家。在厨房的桌前坐下,再读一遍借回来的作文册。全班四十五名学生的作文通读一遍。毕竟已五年级,也有不少学生把自己的梦写得很生动。魏宗豹夫妇的作文水平看来属于靠后的。除此之外没有发现特别之处。特地借回这本作文册是直觉所驱动,现在冷静反思一下,可能只是错觉而已。

        往大玻璃杯里倒了冰啤酒。一口喝掉,自觉缓解了紧张感。近一周来已是无酒不成眠。他寻思,会不会酒精刺激了大脑某一部分,突然来了灵感呢?这种好事自然是异想天开,反倒会引起睡意,降低判断力。

        “喂喂,我是展鹏。”没有应答。展鹏侧面倾听。电话似乎是接通的,但没有任何声音。等了一会儿,他挂断了电话。

        倒了第二杯冰啤酒,他想起了,从公文包取出公司内部通信的大信封。打开一看,里面装有展鹏打电话请对方提供的魏宗豹的已失效的合同复印件。就是那份切指事件的合同。

        可能是有关的人将仓库翻个底朝天,从堆成山的旧纸箱里找到的吧。内容与想像中的大体一致。对魏宗豹左手食指切断事故,支付了三十万元残疾金,最终解除合同。还有住院证明。总共八张,由少不了的颈椎挫伤开始,连写了好几个病名或伤势。

        总而言之,在住院金方面,似乎最终也没有拿到其不正当要求的确证。

        到展鹏已醉眼朦胧时,当中的一张住院证明吸引了他的目光。是距今十三年前的日期。那不是开始普及CT检查的时期吗?

        魏宗豹在建筑施工中从脚手架摔下,头部跌伤入院。为了核查是否脑出血,接受了当时的最新技术——头部核磁共振断层扫描诊断。结果似乎没有脑出血或脑梗塞的迹象。

        但却记录着另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

        魏宗豹的部分大脑,发现有微小的畸形。先天性的囊肿造成髓液通过障碍,引发轻度脑积水。但检查的结果,似乎因髓液压稳定,没有增高等情况,就没有进行手术。

        但那意味着什么,以展鹏贫乏的医学知识无法判断。

        他将文件装回信封,又倒了一杯冰啤酒,喝完便躺倒在床上。

        一闭眼,被勒死的兔子、命丧水塘的孩子、魏宗豹夫妇的作文、切指事件等等,便在脑海里盘旋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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