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郁闷问题
片警谢飞总是神情郁闷。他郁闷着脸到处转悠，看到不顺眼的张口就骂、抬脚就踢。现在特种行业放开了，不需要公安审批，申请人只要完成工商、税务登记，就能开张。一时之间，这条街上冒出了十几家发廊，还不算小巷深处的。如果五十米内有六家发廊，你说靠什么竞争呢？实际上，这六家可能都不是发廊，可能合起来，都找不到一个正规师傅、甚至一把剪刀。你叫它色情按摩院也对，尤其是偏远一点的小店。
在萧灵的美发店后面拐角一个叫“情思”的发廊，水平不怎样，可是生意兴隆。每天都有几个胸部快跌出小衣服的小姐，坐在店门口，飞着媚眼，打捞路过的男人。有一次，两对男女被突然行动的谢飞他们逮个正着，两个正在从事色情摸弄的小姐都是包着毯子押出来的。萧灵后来问谢飞为什么，谢飞说，一穿上衣服，她们就什么都不认帐了。没办法。
会议在街办三楼小会议室开。谢飞主持，所领导也来了。各家签下治安责任状，发誓保证本店文明守法，并积极检举揭发他店破坏治安的不正当竞争行为。举报有奖。
散会的时候，谢飞叫住萧灵。谢飞说，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反正你保姆出不来了。
萧灵说，我的保姆真的有问题？
你以为我们总是乱抓人吗？
萧灵说，去哪儿呢？我是说吃饭。萧灵很想知道这起入室抢劫案的内幕。
“东湖苑”是利用一栋旧别墅改建的酒家，外墙和内部装潢都非常温馨怀旧，有家的感觉。老板是个男人，打扮得像刚从高尔夫球场归来。看到谢飞，奔过来就拥抱，好像久别重逢。谢飞没有表情地和他拥抱一下。他们互相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谢飞说，有包间吗？拐角那个小间的。
老板看着萧灵，暧昧地说有有有，给你留着呢。谢飞也不怎么笑，说，菜快点上好吗？我中午没吃饭。萧灵觉得谢飞真的脸色郁闷，好像没什么人能令他愉快。
这包间还只能坐两个人。谢飞说，喜欢吗？
萧灵点点头。谢飞轻轻笑了，你老实说吧，昨天半夜打电话是不是吓着了？萧灵摇头。
我的保姆真的是一伙的？
我不知道。案件不是我办的，但他们不会抓错人的。
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说真实情况？
你要知道什么真实情况？
我家的事。我不知道保姆说了什么？你们抓她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还有同案的人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即使我知道，可能也不方便告诉你，因为现在案件还在侦查审理中。你别想这个事好不好？
小姐端来一个小瓦斯炉，原来全部是吃蛇。蛇皮蛇肉分开了，切装了十几个小蝶，白的肉、黑花的皮，还有棕色的调味酱等摆了一桌。蛇骨不知怎么团成一个圆圈，正放在汤里熬。
谢飞说，我听说过你吃蛇。吃吧，降火。你上火了。
萧灵会吃蛇，但不爱吃蛇。谢飞说她上火，她就想自己一直没睡好。谢飞替她舀了蛇汤，然后把白白的蛇肉片放进沸腾的小锅中。等水一开，他就把烫熟的蛇肉放在萧灵碗里，教她蘸着调味酱吃。
萧灵说，如果歹徒是到你家，你会怎么样？
谢飞惊讶地仰起脸，我？没想过。
那你想想吧。情况和我家一样。两个小个子进来了，谢飞你有多高？
一米七九，比你老公矮。
你家突然出现的两个歹徒，只有我这么高，有一个还是瘸子，不过他们手上有一把匕首，像一本书那么长，很尖，你会怎么办呢？
我不能回答好。也许我会本能地抵抗，制服了他们；也许我被砍伤死了；也许我把钱给他们，就像你们做的那样。
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钱？
因为他们可能丧心病狂，我不是对手。其实这个问题，一定要看具体的情景，你在当时会形成具体的感觉，并判断什么反应是最正确的。你为什么问这个？
要是我们就是不合作呢？
那我可能已经见不到你了。谢飞笑了笑，你为什么一直问这个傻问题。告诉你，你碰到的歹徒是新手，如果是老手，早就搞定了，没必要拖那么久，危险性大大增加了。还被你蒙骗错误密码，来来去去的。
你知道案情呀？
快吃吧，降火。我也饿了，你老问话，我才吃了两块。
过了一阵，萧灵忍不住又说，你真的会妥协吗？可你是警察啊！
警察也是人啊。别想这事了，案件有希望。办得快的话，东西都能找回来。谢飞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不断往萧灵碗里放烫熟的蛇肉。
如果我现在和你穿过东湖，碰到歹徒，你会怎么办？
唉，又来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给钱。如果还要人身侵害，比如劫色，只好和他们拼了。
但是，那时候你已经被打坏了，或者被绑起来了，因为你一开始就不反抗。
你能不能不说这个问题啊。要不，我们现在就下去走走，看看有没有歹徒出来，让我们实验一下？你这是怎么啦？
看到谢飞的脸色阴郁下来，萧灵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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