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与线索捉迷藏

第二天吃过早饭，她们到当地派出所去，看见平警官和所长正在派出所的小会议室里密谋着，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很明显他们正在仔细地整理和分析。

        “还在追踪那个难以捉摸的面包车主吗？"葛蕾高兴地问道，“关于这个歹徒有什么最新消息？”

        平队长沮丧地指了指电脑上一大堆回复件，说道：“目前从南昌、赣州、抚州、吉安、新余和外省市警方都传来了关于他的信息。实际上他已经受到警方注意了。不过好象全国到处都有一身黑衣的亡命徒似的。”

        “哎呀！"葛蕾同情地说道，“现在，平队长，还有你，所长，我向你们提出一个非常诚恳的忠告。当我和你们一起研究这件案子时，你们一定还记得，我曾经提出过条件：我不会对你们发表未经充分证实的见解；我要保留并制定出我自己的计划，直到我认为它们是正确的，而使自己满意为止。因此，眼下我还是不想告诉你们我的全部想法。另一方面，我说过我对你们一定要光明磊落，如果我眼看你们白白把精力浪费在毫无益处的工作上，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所以今天早晨我要向你们提出忠告，我的忠告就是三个字：放弃它。”

        平警官和派出所长惊奇地瞪着大眼望着眼前这位出名的侦探。

        “你认为这件案子已经没法办了吗？"平警官大声说道。

        “我认为你们这样办这件案子是没有希望的，但我并不认为本案不能真相大白。”

        “可是开面包车的人并不是虚构的啊。我们有他的外貌特征，他的手提箱，他的面包车。这个人一定藏在什么地方了，为什么我们不应当缉拿他呢？”

        “不错，不错，毫无疑问，他藏在某个地方，而且我们一定可以捉到他。不过我不愿让你们到赣州或是新余，甚至是外省市这些地方去浪费精力，我相信我们能找到破案捷径。”

        “你是对我们瞒了什么东西了。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葛侦探。"平警官生气地说。

        “平队长，你是知道我的工作方法的。但是我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保一下密，我只不过希望设法证实一下我想到的一切细节，这很容易做到。然后我就和你们告别，回南昌，并把我的成果完全留下为你们效劳。不这样做，我就太对不起你们了。因为在我经手的案件中，我还想不起来哪件案子比这件更让人匪夷所思了。”

        “我简直无法理解，葛侦探。昨晚我们从湘东镇回来看到你的时候，你大体上还同意我们的判断。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使你对本案的看法又截然不同了呢？”

        “好，既然你们问我，我不妨告诉你们。正如我对你们说过的，我昨夜在山庄里消磨了几个小时。”

        “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然，不过现在我权且给你们一个非常一般的回答。顺便说一下，我曾经读过一篇介绍资料，它简明而又有趣，是关于这座古老山庄的。这份资料只要花一块钱就可以在本地烟酒店买到，"葛蕾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书皮上印有这座古老山庄的粗糙的版画。

        她又说道：“平队长，当一个人在周围古老环境气氛中深受感染的时候，这本小册子对调查是很能增加情趣的。你们不要不耐烦，因为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即使象这样一篇简短的介绍资料，也可以使人在头脑中浮现出这座古厦的昔日情景。现在我给你们读上一段吧：龙园山庄是在清朝中期，在一些古建筑物的遗址上建造的，它是残留的清朝封建时代有护城河的宅邸最完美的典型……”

        “葛侦探，我听不出来你所读的这些与我们的案件有什么干系。”

        “啧！啧！平队长！我已经看出你们有些不耐烦了。好，既然你们对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我就不再逐字逐句地念了。不过我告诉你们，这里有一些描写，谈到军阀割据时期一个没落军阀取得了这块宅基；谈到在抗日战争时期，受伤的游击队员曾在这里躲藏了一段时间。你们不觉得这里面有许多问题都与这座古老别墅有种种的关系。”

        “我不怀疑这一点，葛侦探，不过这与我们的案件毫无关系啊。”

        “没有关系吗？是没有关系吗？平队长，干咱们这一行，一个最重要的基本功，就是眼界必须开阔。各种概念的相互作用以及知识的间接使用始终是非常重要的。请原谅，我虽然只是一名私家侦探，但可能比你大那么几岁，也许经验多一些。”

        “我承认，"平警官恳切地说道，“我承认你有你的道理，可是你做起事来未免太转弯抹角了。”

        “好，好，我可以把过去的历史放下不谈，回到当前的事实上来。正象我已经说过的那样，昨晚我曾经到山庄去过。我既没有见到铭德先生，也没有见到龙夫人。我认为没有必要去打扰他们，不过我很高兴地听说，这个女人并没有伤心憔悴的样子，而且刚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我专门去拜访了那位善良的管家，和他交谈了一阵，他终于答应我，让我独自在书房里呆一阵子，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什么！和那个死尸呆在一起！"徐芊芊突然喊出来。

        “不，不，现在一切正常。平队长，我听说，你已许可这么做了。这间屋子已恢复了原状。我在里面呆了一刻钟，很有启发。”

        “你做了些什么事呢？”

        “噢，我并没有把这样简单的事情神秘化，我是在寻找一个稍纵即逝的案件线索。在我对这件案子的判断中，它始终在和我捉迷藏。现在我终于找到了它。”

        “在哪儿找到的？”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让我进一步做下去，再稍微前进一步，就能答应你们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好，我们只好答应根据你自己的主张去做，"平警官说道，“不过说到你叫我们放弃这件案子……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理由很简单，平队长，因为你们首先就没有弄清楚调查对象啊。”

        “我们正在调查龙园山庄龙守旺先生的被害案。”

        “对，对，你们的话不错。可是不要劳神去搜寻那个开面包车的神秘先生了。我向你们保证，这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帮助的。”

        “那么，你说我们应当怎样去做呢？”

        “如果你们愿意，我就详细地告诉你们应该做些什么。”

        “好，我不能不说，我总觉得你的那些古怪的作法是有道理的。我一定照你的意见去办。”

        “所长，你怎么样？”

        这个乡镇派出所长茫然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葛蕾和她的侦探法对他来说是陌生而又新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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