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黑夜鬼影
“葛侦探，如果平队长认为对，我当然也一样，”派出所长赞同说。
“太好了！"葛蕾说道，“好，那么我建议你们两位到大自然里去休闲散步吧。有人对我说，从镜山村这边一直到湘东镇，景色都非常优美。关键是这里的空气太新鲜了，没有污染，是个天然氧吧……”
“葛侦探，您的话也太莫名其妙了！"平警官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叫道。
“好，好，随你们的便好了，怎么消磨这一天都可以，"葛蕾说，高兴地拍拍平警官的肩膀，“你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愿意到哪里就到哪里去，不过，务必在黄昏以前到这里来碰我，务必来，平队长。”
“这听起来还象是个头脑清醒的人说的话。”
“我所说的，都是极好的建议，可是我并不强迫你们接受。只要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这里就行了。可是，现在，在我们分手以前，我需要你做件事。”
“什么事？”
“下午四点钟，你给铭德先生打一个电话。”
“好！”
“那我就口述了。你要照我说的跟他说一遍，准备好了吗？这样说：铭德先生，我觉得，我们现在必须排干净护城河的水，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些……”
“这是不可能的，"平警官说道，“我已做过调查了。”
“啧，啧，别打岔，平队长！就照我所说的讲好了。”
“好，接着说吧。”
“……希望我们能找到与案件调查有关的什么东西。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晨工人们就会过来，把河水引走……”
“不可能！”
“把河水引走，所以我想最好还是预先说明一下。就这些，记得四点钟给铭德打这个电话。那时我们再在这间屋里见面。在见面以前，我们可以一切自便。现在我们的调查可以暂停那么一下了。”
将近黄昏时分，他们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平警官刚与铭德通完电话。
“好吧，同志们，"葛蕾严肃地说，“我们现在一起去把一切情况都考察一下，然后你们自己就会作出判断，我所作的观察究竟是否能说明我得出的结论有道理。夜间天气很冷，我也不知道要去多长时间，所以大家要多穿一些衣服。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在天黑以前赶到现场。好吧，我们现在立即出发。”
山庄花园四周有栏杆围着，他们顺着花园向前走，直到一个地方，那里的栏杆有一个豁口，他们穿过豁口溜进花园。在越来越暗的暮色中，大家随着葛蕾走到一片灌木丛附近，几乎就在正门和吊桥的对过。吊桥还没有拉起来。葛蕾蹲下来藏在月桂树丛后面，其余人照她的样子蹲下来。
“现在我们要干什么呢？"平警官唐突地问道。
“嘘，大家要耐心等待，尽量不要出声，"葛蕾答道。
“我们到底要在这儿干什么？我认为你应该对我们说明白一些！”
葛蕾笑了，她说道：“芊芊一再说我是现实生活中的剧作家，我怀有艺术家的情调，执拗地要作一次成功的演出。平队长，如果我们不能常使我们的演出效果辉煌，那我们这个营生就真的是单调而令人生厌的了。试问，直截了当的告发，一刀见血的严峻处决——这种结案法能演出什么好剧呢？但敏锐的推断，锦囊妙计，对转眼到来的事件作机智的预测，而又胜利地证实自己的推断——难道这些不说明我们的营生值得自豪、干得出色吗？在当前这一时刻，你们会感到猎人预期得手前的激动。假如象一份既定的时间表那样，还有什么可激动呢？平队长，请你们耐心一点，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
“好哇，我倒希望在我们大家冻死以前，这种自豪、出色等等可以实现。"这个县刑警队长无可奈何、幽默地说。
等待是漫长的，漫长的等待漫长的折磨，长得让人思维麻木，表情僵硬，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在寒风中等待，就更是让人痛苦难挨了。大家都颇有理由赞同平警官这种迫切的愿望，因为他们守候得实在太久、太难忍了。黑色逐渐笼罩了这座狭长而阴森的古堡，从护城河里升起一股阴冷、潮湿的寒气，使他们感到锥心刺骨，牙齿不住打颤。大门口只有一盏灯，那间晦气的书房里有一盏固定的球形灯。四处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这要呆多长时间啊？"派出所长突然问道，“我们在等什么呢？”
“不能象你那样计较等了多长时间，"葛蕾非常严厉地答道，“要是罪犯把他们的犯罪活动安排得象列车时刻表那样准时，那对我们大家当然是方便多了。至于我们在等什么……瞧，来了，那就是我们等的东西！”
葛蕾说话的时候，书房中明亮的黄色灯光忽然被一个来回走动的人挡得看不清了。过了一会，窗户吱地一声突然打开了，一个人的头和身子探出窗外，鬼影般向暗处张望。黑影定定地鬼祟向前方注视了片刻，然后他向前伏下身子，寂静中传来河水被搅动的轻微响声，黑影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搅动护城河水。终于，他倏忽象渔夫捞鱼一样，捞上一些沉重的东西，在把东西拖进窗子时，灯光又被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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