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死亡气息

马路上到处是雪，车开不上速度，加上常有小股的扫雪队伍挡道，车速就更慢了。

        车厢里的秃鹫做完眉棱骨保健后，开始做鼻子。做鼻子是分别用一根手指上下滑搓鼻之两翼，估计也得反复地做几十下。这是他妈的一个鬼见愁的人。

        老鬼仍在座位上打着瞌睡，对外面飘雪的世界不闻不问，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倘若这德行是他的真实面貌，真该被科室精简出来。

        在开车去第一医院的途中，姐姐过去的一些生活片断，一直在伴随着他。萧石很悲痛，说实话，尽管他拿着斧子，其实他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他从小跟着姐姐，现在姐姐死了，她才三十几岁。他觉得还是应当把姐夫砍死才对！

        客车又被清扫积雪的人挡住了。车厢里的秃鹫仍在做鼻子保健操，他已经做很长时间了。活见鬼，难道他不怕把鼻子搓出血来吗？

        积雪扫净了，客车又可以开动了。

        车厢里的秃鹫在做嘴的保健了，他不停地像离开水的鱼一样，一张一合地翕动着嘴，样子很难看，像丑角的表演，不知道这样的动作他还要做多少次。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吃过什么大亏呀！

        开车的时候，萧石心里很着急，姐姐正在第一医院的急诊室里面等着他啊！但车的刹车不灵，他不敢开快。

        在秃鹫做颈部保健时，已近中午了。萧石开着客车继续朝第一医院的方向行驶。

        到了第一医院，他将车停在停车场上，然后拿着斧子，跳下车，直奔医院的急诊室。而车厢里的老鬼仍在座位上打瞌睡。

        第一医院像杂乱无章的战时医院。医院大楼的走廊里，挤满了来就诊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在这里，所有的财富、地位、权势都似乎变得微不足道，所有的希望都来自于嗞嗞作响的打印机打出的一张张检查单，生命就随着打印纸的移动——延续或停止。

        萧石冲到了急诊室。

        在急诊室的门口，他看见了姐夫。姐夫浩东看到他手中的斧头，吓得立刻不会讲话了。

        萧石问：“我姐姐呢?”

        姐夫磕磕巴巴地说：“在，在里面......”

        萧石立刻冲了进去，急诊室里的几个医护人员看他手中握着斧子，都闪到了一边。

        萧石看到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人，正在用他那双戴着透明胶皮手套的手检查姐姐的尸体。看来，这位就是姐夫请来的法医了。

        一个在急诊室里就诊的患者看到萧石手中的利斧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咯血。

        那个法医长得很瘦，大鼻子，眼睛里闪着凶光。他厌恶地瞟了一眼萧石手中的斧子，喝道：“把斧子放下！滚出去！”

        萧石立刻把斧子放在地上，哀伤地说：“医生，这是我姐......”

        法医问：“是你亲姐吗？”

        萧石指着姐夫浩东说：“是我亲姐。不信你问他。”

        浩东说：“是，他们是亲姐弟。”

        萧石说：“医生，我姐姐还有救吗？”

        法医没理他，继续他的检查。

        萧石看到法医把姐姐吐满污物的衣服拿到鼻子底下，使劲儿地嗅着。他每做一个动作都看萧石一眼，好像姐姐是萧石杀的似的，或者他在研究萧石。

        最后，法医开始脱姐姐的内衣裤。就在这时，萧石大声地吼了起来：“都出去，都给我出去！”

        很快，急诊室里的人都躲了出去。萧石也出去了，关严了急诊室的门。

        急诊室里只有法医一个人给姐姐做最后的检查。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过来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萧石，在他看来这里就是一个断头台，而那些穿着苍白衣服的刽子手会随时要了你的命。“嘀?嘀?嘀”很单调的声线，苍白的感觉，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这里布满了死亡的气息。


　　https://www.biqivge.cc/book/18386682/794191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