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迷茫
这时，姐夫浩东已恢复了说话的功能。他说：“我出差回来，叫半天门也没人开，门从里反锁了，后来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头，赶紧找了急开锁的过来。进屋一看，你姐姐跪在厨房的地上，头向后仰着，吐了一地......我就立刻把你姐姐送到附近的第一医院来了，一分钟也没耽误......”
萧石厉声地问道：“我姐姐为什么跪在地上？”
姐夫说：“这我不知道，我也是看到她这个姿势可疑才请的法医。”
萧石盯着姐夫的眼睛逼问道：“你肯定中途没回一趟家吗？”
姐夫说：“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
萧石说：“有谁给你证明？”
姐夫说：“我公司的小廖可以给我作证明，这几天出差我都跟他在一起。你是不是怀疑我杀了你姐姐，我怎么可能呢？我是爱你姐姐的......”
萧石说：“放屁！那个小廖给你作证明？这么说，这几天你们每天24小时从没分开过？”
姐夫说：“是的，我们一直在一起，除了睡觉的时间。”
萧石说：“那你能保证你睡觉的时间里没回家去把我姐害死？”
姐夫立刻慌了：“这不可能！”
萧石说：“怎么不可能？从你出差的地方回来顶多个把小时，你完全有时间来回。”
正在逼问的时候，那个法医从急诊室里出来了。
萧石立刻迎了上去问道：“医生，咋样？”
法医说：“煤气中毒。”
萧石和姐夫浩东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把萧灵安置到医院的太平间，萧石回到车上。
车上，那个秃鹫已经不见了。
老鬼说：“那个家伙用手弄完了整个脑袋瓜子之后，又坐着歇了一会儿，见司机还没回来，就下车走了。”
现在，萧石已没了用斧子砍死姐夫的情绪了。他开始相信姐姐是煤气中毒死的。但是，姐姐怎么会煤气中毒呢？煤气是从哪儿泄露的呢？是不是有人在厨房动了手脚而致使煤气泄露的呢？是不是有人精心策划了这起谋杀案？假如是姐夫所为的话，那么，仅仅是姐夫一个人所为吗？有没有其他人参加呢？
还有那个法医，萧石想，他开始说姐姐“死得不妙”，可后来又为什么说姐姐是“煤气中毒”呢？他为什么变了呢？他是不是看到我手中的利斧后，不想再出新的人命了，抑或是为了挽救我的生命（杀人肯定被枪毙），才说这样的假话呢？难道，就凭这位法医料定姐姐“煤气中毒而死”这件事就会马马虎虎地过去么？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法医，就有如此大的判断权力吗？
萧石非常迷茫。
今天上午不是程医生的门诊，他到办公室去查询新的资料，台湾的朋友把他最新的心理治疗方法传给他。他的观点是让病人彻底发泄，尽情地哭泣，他还认为，焦虑症和抑郁症有遗传。程医生总觉得他的观点太夸张和绝对。
有同事紧张地跑来告诉程医生，你躲一躲，有一对中年夫妇到处找你，神情不对头。程医生说，这样的事情不是总发生吗？我躲过今天能躲过明天吗？他们要找我，总能找到的。
程医生依然走进门诊大楼，眼前的那对中年夫妇很熟悉，是他接诊的一个高中女生的父母。他们见到他，一起拥过来，程医生躲闪着，可他们还是准确地揪住了他。他们的女儿跳江自杀了，他们想知道女儿死前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医生的心理治疗有误，直接地导致了女儿的自杀。程医生急切地问，她没告诉你们我对她说的什么？两个人都摇头，她不说，她只说属于她的话不能告诉别人，包括自己父母。
于是，一件医闹事件又毫无悬念地上演了。不断发生的“医闹”暴力事件，已成为医疗行业挥之不去的梦魇。揪打中，程医生的衣服被撕破了，眼镜掉在地上，被踩碎了半片镜片。程医生被闻讯过来的110民警解救出来，仓皇逃回了家。
回到家，感觉到很冷，外面的寒风从窗户缝里乱刮进来。他开始看见妻子在削铅笔，后来，透过仅存的半片镜片，他发现妻子的手指在流血，因为她没削铅笔，而是在削着自己的手指。程医生夺过刀子，说，你不要命了。妻子喃喃道，是不是老天就是不让我上班，让我好好歇歇了？
程医生打开电视。妻子慌乱地戳着电视屏幕，我不要看电视，不要看电视！程医生连忙把电视关掉，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拧开小台灯，发现妻子在黑暗处发抖。程医生说，很多人不再上班，照样生活得很好。妻子说，我已经离开属于我的东西。
程医生的心里很烦躁，除了拥抱住妻子，他没有别的办法，尽管他知道很多解除苦恼的手段，怎么深呼吸之类的，但现在他自己呼吸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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