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美女妖魔
南昌的调查有了重要的进展，从几个案发现场警方都收集到了一枚相同的指纹。根据市公安局指纹库的资料，一个叫龙雪的女子浮出了水面。
那天下午三点，吴伟队长给正在等候着的蒙原侦探打来了电话。
“嫌疑人的住所已经清楚了，如果方便的话，请立即到青山湖87号龙雪的家好吗？我现在也马上赶到那里。”
从查清了嫌疑犯的下落来说，吴伟的声音总觉得没有什么精神。
“龙雪，啊，怎么是个女人！？”
“是啊。我也很纳闷，但所调查的就是这样。遗憾的是，她昨天搬家了，现在那里是所空房子。……详细情况见面后再说吧。请尽量早点来，我等着。”
于是蒙原立即前往青山湖。很快就到了龙雪住的空房了。那是一幢夹在高层住宅间的窄小房屋。已经找到了被龙雪雇佣到昨天的老太太，正在开始讯问她。吴伟队长从空屋中跑出来，把蒙原领到了屋内。房间很古老，楼下三间，楼上两间。
楼下客厅里坐着一名刑警，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身材矮小的老太婆。
“这个人叫阿婆，是一直被龙雪雇佣的保姆。”
对阿婆讯问结果弄清了一些事情：老太太被这家雇了一年左右；龙雪年轻漂亮，自己说是三十九岁，但看上去可以说是只有三十岁左右；她几年前就失去了丈夫，没有孩子，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身世凄凉；看样子也有一点储蓄，但作为职业她一直当插花师博；除了当她徒弟的姑娘们以外，要说朋友的话就只是几个插花的女友出入家里，完全过着孤独的生活；这次搬家说是回老家，但那儿有什么样的亲戚，老太太一无所知；想起要搬家是在一星期前，那以后又是卖掉不需要的东西，又是自己一个人捆绑行李的，昨天中午才送出行李；搬家公司一搬走行李老太太就被辞退了，所以对后来的事情则一无所知。
“那么，你的东家有没有那种对她特别亲热的男朋友呢？说通俗一点，有没有情夫一类的人呢？”
吴伟队长一问，老太太就踌躇了好一阵子，过了一会才下了决心似地说道：
“有的。说这种话对不起东家，但既然警察问我，我就什么都说了吧。是什么地方的人，叫什么名字，这我一点也不知道，好像是个五十来岁的胖墩墩的高个子。他来的时候，太太总是打发我去很远的地方买东西，所以说起来奇怪，脸也没有看到过，声音也……啊，对了对了，只见过一次。那是有一天晚上的事。回来一看，那位先生也刚打开门要回去，迎头碰上时在灯光下见过一面。那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哩。”
“哦。所以你现在要是遇上那男的也能认出他的脸来吧？”
“是的，一定能认出来吧。虽然只一次，但一想到那是太太刻意藏起来的人，不管他岁数怎么大，我还是很注意的，把他刻进脑海里了。”
老太太抿起掉了牙齿的嘴笑道。
“那么，那个男的有时候也过夜吗？”
“不，一次也没有。在我办完事回来之前一定回去。不过太太她……”
“太太她怎么啦？”
“不过太太她倒是常在外面过夜的。”
“噢，这可与众不同！那她是以什么样的借口外出过夜的呢？”
“她常外出，说是去远方的朋友那儿玩，谁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朋友呢！”
听着这话，吴伟和蒙原互相看了一眼。如果这龙雪在外过夜的日子与迄今为止的凶杀案的日子一致，那就更要怀疑这个女人了。
马大平的两个儿女被杀害的日期，那尸体被运到陈列馆和“鬼屋悬赏”的日期以及马大平失踪的日期，这几日的当夜，龙雪是否在外面过夜。
为唤起老太太的记忆，既费事又费时，与每月的节日等联系起来让她回忆，最后总算弄清发生那些案件的日子与龙雪在外过夜的日子完全吻合。
吴伟乘势继续问道：
“那么，太太最近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她为什么突然要搬家呢？好像这点还有点不太清楚。”
“这个么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要说异常的地方，太太倒是从搬家的十多天前起好像有桩大心事似的，完全变了个人，整天心神不定的。她根本不跟我这种人说话，所以情况我一点也不知道，好像是桩很大的心事，没有多久就发生了搬家这件事。”
向老太太调查完的时候，一名刑警带来了搬家公司的一个小伙子，马上对他进行了查问，结果弄明白龙雪的大小十三件搬家行李运费是预付的，按她所留地址，于昨天傍晚装上了货车。
搬家公司的人刚走，一直等待着的鉴定科负责鉴别指纹的人带着取指纹的工具走了进来。窗户的玻璃、窗框和拉手等家中地方都逐一作了检查，结果奇怪的是，屋内平滑物体的表面都有用布样的东西擦拭的痕迹，哪儿都没有发现指纹，只是在厕所里白陶器的表面取到了几个指纹，大概只是这儿忘擦了吧。
就是那枚指纹。
凶犯一定是龙雪。老太太所说的五十岁左右的情夫也许是同案犯。据说龙雪是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袅娜多姿的美女，可遗憾的是，无论怎么到处寻问都没有得到照片，但附近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她是个罕见的美人。是个妖魔！现代的妲己与她身材魁梧的情夫同心合力，竭尽残暴之能事，忽然又消失在城市之中。
不久，吴伟命令分散在四面八方的刑警们都陆续回来了，他们之中有走访附近的住宅和住在附近的龙雪的插花徒弟，带回查访报告的；有敲门叫起值夜班的老头，领来常来往的推销员……但从这些查访和讯问中几乎没有发现什么重要情况。
但其中只有一件有用的信息，是被一个刑警领来的超市店员的如下陈述：
“前天傍晚龙太太跑到超市，订了一次奇怪的货，让我当晚给她送去。”
“哦。这奇怪的货是……”
“那呀实在是奇怪。她叫我将店里出售的牛肉罐头和酱菜罐头各五听，再在面包店买十斤面包一并替她送去。我问，买这么多干什么，太太立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不管怎样你拿来就是了。她还不许我向外面说这件事。但对警察我就不能不坦白了。”
“那么，你把那东西送去了吗？”
“送了，到了晚上后替她送了。保姆好像不在，也是龙太太亲自出来取的。”
一听这话，吴伟就觉得遇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使人感到可怕的迷。究竟这意味着什么呢？正要在第二天搬家的时候订十斤面包和十听罐头，这不疯了吗？哪会有人把罐头和面包带回老家去作为礼物的呢！还是她由于过分害怕逮捕，打算盘据在远离人烟的山中呢？
美丽的杀人狂和面包、罐头，这奇妙的组合总使人觉得滑稽。但在这可笑的背后隐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吴伟突然觉察到这一点，不由得不寒而栗。
当天的调查以超市店员的奇怪陈述告一段落。蒙原自始至终没有谈什么意见，一直从旁边观察着吴伟的活动。
“我现在在考虑这样一些事：我想她的名字肯定是假名，但总之要调查一下她的户口；找出她的照片，哪怕一张也好；另外再布置一些人埋伏在行李的运送目的地。但我觉得靠这种从正面进攻的方法似乎不会顺利，今天的调查总觉得犯人是一个令人可怕的疯癫之人，不是吗？”
吴伟半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你说疯癫，那是打一开始就那样的。杀人犯拿尸体示众，那简直不是精神正常的人干的！这是可怕的杀人狂！疯狂的家伙时隐时现地出现在各种地方，但在犯罪方面，那是个如天才一般高超无比的家伙。”
蒙原仿佛是赞叹杀人狂似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面包和罐头这件事，我听了以后不知为什么全身直打战。听起来好像荒唐无稽，但我觉得其中隐藏着怪物离奇的主意。”
“怪物的主意，对，我也感到有那东西。比如说，你对凶犯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美女这一点是怎么考虑的？这案件里打一开始就有女人吗？我们不是只看到戴眼罩的大个子和戴墨镜的小个子吗？我在这样想：那个像少年一样身材矮小，头脑机灵的戴墨镜的男人会不会就是这个龙雪呢？”
吴伟一听这话，吃惊似地抬起头来看了蒙原一眼，随后两人就互相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缄默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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