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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全凭死神判决


南昌距成都近两千公里,如果能顺利到达那里,那么这次就会成为雷洪最远的一次出行,蜜月那回也只是和梦遥到过浙江而已,每天只是钻研于赚钱还是亏本,他平淡而复杂的生活。

        走在旅途,不安的他就在心里追问:自己从何而来,往哪里去?恍惚时总觉得自己携带着似曾相识的记忆?一切的故事都有命定的结局?最终的归宿是不能拒绝的宿命?

        他现在算省内通缉,还不安全。有几条线路可以出南昌,高速是出入最多的一条,它向前延行。每次有通缉那里都是警方最严防的线路。可能是通缉太频繁,警方干脆派一个小组长年驻扎在那里守株待兔。而且,兔子有的是。通缉犯普遍凶残,智商也普遍低下,警方用脚指头就能想明白的事情,他们却偏要试。在南昌犯了事,是人都知道往外跑,警察还能让你跑得那么舒服吗?

        葛蕾已做好了准备,这辆黑色宝马可在高速上畅通无阻。车载着通缉犯在高速上狂飙,确是个冒险的活,但是不去成都,无法弄清真相,那个王七可能就是凶手?

        在葛蕾对以往案件的苦苦追寻与调查中,带血的谜底一一浮出水面。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刚才葛蕾讲了个案件,?一个人死在图书馆的资料室。葛蕾回想一下,小学课本说马克思写《资本论》,在大英图书馆查了十多年资料,他一个德国人在英国,天天都能占着座,可见图书馆那种地方实在是没人去。那次就是这种情况,监控录像显示,就那一个人进去一天,再没人进去过。而他却死了。死因很快就查出了,氰化钾中毒,有人在《金瓶梅》的某页脚抹了氰化钾。?警方开始调查,暂定五年内所有借过这本书的读者,有二十几个学者,全拉到嫌疑人名单里。有人质疑干吗查五年的,这个死了,直接查上一个借书的不就行了?但负责刑警认为不是所有人都是舔着书看的。所以这案件就很难查,因为没动机,完全是满足心理快感。

        葛蕾睿智地笑了笑。

        雷洪看了眼时间,两点半,大年初五的凌晨两点半,马上是新年的最后一天。这个鸡年过得颠三倒四。他有点儿困了,闭了会儿眼睛有点儿不好意思,打着哈欠说,我们再聊点别的,聊潘义平吧。

        凌晨四点钟左右他们接近与四川交界的棋盘关收费站,能否顺利出站对他们这次行动至关重要。雷洪问葛蕾还精神吗。葛蕾反问:“你说呢?”

        葛蕾接着说:“过去的二十个小时,你见我又紧张又谨慎,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来了,这是最后一道坎儿,就像游戏机的关底大怪,过了这个我们就一马平川,要是你在这儿被逮住,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葛蕾停顿了片刻,闷声说:“而且,如果你被抓住,我就是包庇窝藏。”

        “真要是那样,”雷洪比划着拿枪的动作,说,“你就说,我拿枪挟持你过来的。”

        葛蕾没说话,减速,跟一辆吉普车后面向收费口滑行。

        她停下来候着。雷洪戴上帽子往后靠装睡。这时候不能戴口罩,容易引人注意。吉普车过去就是他们,工作人员先把钱收了,几十来块钱。里面的警察跟葛蕾要身份证,葛蕾从窗口递过去。警察拿着证件在手持验证器上刷一下。检查第二代身份证变得简单多了,被通缉或是假证件一刷便知。接着他走出来,双手奉还。

        警察望向车内,继续客气地问:“这位先生的证件能出示一下吗?”

        葛蕾沉默着。

        警察做了个靠边停的手势。葛蕾往右摆舵,靠边的时候,车前面一半是护栏,一半是空隙。

        一辆警车停在他们三个车位远的地方,可以看见有两只脚架在窗前。

        后面有辆马自达,?也是一样的程序,收费,验证件,客气地奉还,工作人员准备开闸放车。意外地,警察进去让他们停止放闸。马自达后面的车开始焦躁地按喇叭,警察抄起对讲机喊两句话。

        开始有了变化,后面的警车在打火,车前现出的不再是一双脚,而是一张整装待发的脸。

        葛蕾看着雷洪,又回头看着启动的警车。

        “坐稳了!”葛蕾低喊了声,紧踩油门,握紧方向盘,往前冲。后面的警车也紧随着冲过了护栏的位置。护栏像足球运动员被踢断的小腿,一半悬挂在半空。原来警车里有两个人,后排的警察伸手将警灯放到车顶,警笛大作。

        顿时这个夜晚不那么平静了。

        警笛一响葛蕾有点慌了,方向盘在她手里摇摇晃晃。前面长途货车不到八十公里的时速,还占着超车道。葛蕾改到行车道,一辆大巴在她前方,右边蓝牌子上写着“前方测距”,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她估计她跟它三十米都不到,后面警车还在咬着。

        大巴和货车前后差不多有十米的空隙,只能从中间钻过去。葛蕾抓好方向盘,雷洪紧张得闭上眼睛,其实那一刻葛蕾也没敢睁眼,油门踩空,方向盘往左打半圈。她的面前一片黑暗,现在只有不顾一切往前冲。

        睁开眼睛他们已经在超车道上了,货车在他们后面,警车在行车道上,正想从他们和货车之间往里挤。

        “他们要多久才会放弃?”雷洪惊魂未定。

        葛蕾瞄眼后视镜,叫道:“还有一辆跟上来了。”

        那是一辆伊兰特,没上警漆,典型的盯梢用车。它越过警车大巴,在行车道跟在葛蕾侧翼,随时并进来。葛蕾不能把车身暴露给它,警车不敢太张扬,但这种车会开枪。葛蕾向右急转上行车道。这样他们中间隔了辆轻卡。葛蕾知道他一会儿就会追上来,算上紧急停车道,有三条车道跟他绕,葛蕾在揣摩他开枪的底线。

        表针指在一百八和一百九之间,可以再快点儿!这么一会儿他们起码逃了三十公里。大牌子写着前方一百二十公里处有收费站,要在那之前解决问题,此刻,又会有几辆车在途中入口冲进来。

        “前面修路呢,”葛蕾说,“怎么办?要并道了。”

        时速急减到九十公里,临时路牌标注限速六十公里每小时,车都挤进左侧超车道,慢下来,根本开不动。另两排道被封住,写着“前方施工”。葛蕾闪过从这里冲出去的念头,不能这样,路面崎岖不平也还好,万一是个断桥呢?掉到江里保证可以在淹死前冻硬。

        伊兰特这时候打起了警笛,后面五辆车给他让出半条车道。他三十秒可以超过一辆车,葛蕾却被顶在水泥车后举步不前,还有两分半,他们就得举起双手投降。

        还剩两辆车的距离,所有车并到马路另一侧。往江西方向的高速路从中间劈成两半,每隔五米就有一个红白塑料筒划成了隔离带。葛蕾依然跟着水泥车行驶在逆行高速的右侧走蜗牛步。伊兰特继续努力,超出一辆后,已经和她后面的面包平行前进。葛蕾示意雷洪系上安全带。雷洪明白了,也害怕了。伊兰特就快到他们身后,这里只有一条车道,他们无路可退。就像任宰的羔羊,伊兰特会猛踩油门过来,撞他们的宝马屁股。到时候葛蕾和雷洪都有可能飞到前车去拌水泥。

        伊兰特的扬声器在身后警告,说给他们三秒的时间停下来。实际上,与此同时他正在加速往他们靠近。

        葛蕾掰过后视镜,长吸口气,问:“回南昌怎么样?”

        “什么?”

        葛蕾向左摆一大圈,冲过红白隔离带,进入逆行车道,脚不松油门,右手马上挂倒挡倒车。对面的卡车来不及刹车,热烈地朝他们迎过来。宝马的四个轮子飞速倒转,两秒后他们终于停止往前移动,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定在公路上,与那辆卡车脸贴着脸,全凭死神判决。

        定了半秒钟,也许更短,零点几秒,但这样的恐怖让他们永生难忘。终于,他们能后退了。开始缓慢,后来越来越快,他们在高速路上逆行倒车,跟着后面正常行驶的广本一个速度。伊兰特眼巴巴和宝马贴着擦肩而过,估计他得等下个出口才能掉头过来了。

        雷洪开始轻松了,转过身看后窗。“靠,原来车还可以这么开!”

        “葛侦探,真想不到你还是个神车手!”雷洪由衷地赞叹。

        面前的卡车司机按两下短笛,川A牌照,四川车。这不是催促,公路语言这代表欣赏、谢谢和佩服。他对葛蕾笑着。葛蕾冲他点点头。这是她行车史中的难忘插曲,也将成为她侦探事业跑车生涯的奇事之一。

        伊兰特早已不见踪影,葛蕾找个车少的空隙,穿回隔离带,正常行驶向前两公里后,从下一个出口出去了。路牌上写着“四川界”。江西的通缉对雷洪不再奏效,从现在开始,雷洪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掺杂着自由的香甜。

        就在那一刻,雷洪突然涌出了眼泪,他对着省界牌失声喊了出来:“滚吧,南昌!你真的彻底把我毁了,你对不起我,你把我所有有过的幸福和希望全都偷走了!”雷洪喊了一会儿,用手擦着止不住的眼泪,他想再告一次别,可是嗓子哑了,喊不出来了。葛蕾听见他声音发颤地对江西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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