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阴森老屋
“这些细节可以再谈，到时我有两三点想请教。”
葛蕾望了眼黄华，将目光移回自己的记事本上。严平律师没摇扇子了，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首先是家里的门窗，确定已经将窗户全部上锁后才外出的吗？”
“是的，我们家里……我老公对这方面非常神经质。”
“不过北侧好像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
“这件事我也听警察说了，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也可能是大红回家后为了通风才打开的……”
就算是这样，只打开位于北侧窗户的正中央一扇，似乎也不太自然。
“接下来是关于失窃的物品，两位当初都表示没有掉东西吧？”
“是的。一开始警方告诉我们可能是窃案，但整个家里看过一次并没发现有东西遗失。话说回来，房产证以及其他文件全放在保险箱里，家里也几乎没放现金。至于我的一些珠宝首饰因为不值什么钱，也没被动过。”
“那么，是之后才发现金条不见的吗？”
“因为听警察说屋子里留下到处搜寻的痕迹，才让我忽然想到该不会被小偷找到藏在那里的东西吧。”
“可以让我看看收藏的地方吗？”
黄华领着两人到了厨房。打开地板下的收藏盒，扭开里面突出来的一根棒子。接着再费力将底部一块水泥板搬起来，立刻出现一处四十厘米平方，深十厘米左右的空间。
“金条就是藏在这里吗？”
的确，就外行人来看应该怎么也想不到会把宝物藏在这种地方，不过，如果是职业窃盗犯呢？比方夏瑞，大概一眼就能识破吧？
“金条大概有多少呢？”
“三十根。”
“以重量来说总共多重？”
黄华的答案让葛蕾原本掏取记事本的手停了下来。
“一根一公斤，所以刚好三十公斤。”
换句话说，杀害大红的凶手背着三十公斤的重担从这个屋子逃脱。密室之谜越来越难解，但凶手的动机似乎已经厘清，非常可能一开始就以窃走金条为目的。
“我知道了。其他还有什么遗失了吗？”
葛蕾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再问一次，没想到黄华却歪着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
“那个……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请说说无妨。”
“我今天早上才发现，有个旧洗衣袋和晾衣服用的尼龙绳好像不见了。因为平常已经不用了，我就塞在洗衣机后面，打算找一天丢掉。但我想应该还没丢吧……”
黄华大概怕自己说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要说是小偷偷走的确实让人生疑，但葛蕾对绳索特别在意，还特地在笔记本上画线标注。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使用方式，但若是够强韧的绳索说不定就能成为构成密室的小道具。
“再请教一个问题，您有三个小孩吧？”
黄华表情僵硬点了点头。
“除了过世的大红，以及小学六年级的小蓝。还有，最大的是男孩子是吧，嗯嗯，涂冰，今年22岁了？”
“是的，小冰。”
“不好意思。请问，小冰现在在哪里呢？”
黄华没作声，摇了摇头。
“您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高中毕业之后也不找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四年前离家之后就毫无音讯。我想现在大概在南昌吧！”
黄华略略往侧面挪了一下身子，表现出不太想触及这个话题的态度。
“不好意思。我只想确认一下，小冰为什么离家呢？”
黄华一副求救的眼神看了看严平律师后，轻描淡写交代：
“要说原因……就是不喜欢我们做父母的意见太多吧。不光是生活上的事，也曾经几次被警方拘留。”
“是什么样的不当行为呢？”
“窃盗。”黄华不情愿地低声回答。
葛蕾在涂大民家仔细看过一遍，但一切如警方调查的结果，只是再次确认包括大门、后门、走廊、窗户以外，不可能有其他逃脱路线。她还上了二楼看过，根据严平律师所言，案发当天所有窗户都从内侧上了锁。涂大民家窗子使用的都是铝合金推拉窗自动锁，锁钩与固定在窗框上的锁扣配合，能实现开锁开窗或关窗上锁同步完成，安装极为方便。虽然是普通的类型，但防盗功能还行。话说回来如果是夏瑞那种行家，打开这种锁应该不废吹灰之力……
葛蕾用力摇摇头，重新提振士气。
“怎么啦？”严平律师问她。
“没有，没什么。”葛蕾露出苦笑。
快忘了夏瑞吧！以往再难的案件都凭一己之力揭开了谜团，根本不需要靠那种小偷帮忙！
话说回来，这栋据称屋龄老旧的建筑散发出来的不是怀旧乡愁，而是一股诡异气氛，这一点的确令人意外。或许跟近期建筑相较之下采光不佳，才教人感觉阴森，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其他问题。至于到底是什么事让人觉得不详呢，葛蕾可不相信什么宅相风水，但这栋房子确实给人一种莫名的印象，仿佛是违反禁忌之下盖起来的。况且，事实上真的就发生了凶杀案！
回到一楼后，突然感觉一阵内急。葛蕾向黄华询问后，知道厕所位在往南侧走廊上走到西面尽头之处。内心突然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果然是老旧的蹲式马桶。一推开木门就看到洗手台，虽然不至于危险，却弥漫着浓浓的阿摩尼亚味。葛蕾扶着门进来，一抬眼就看到接近天花板的土墙上有个不该出现在此的物体，顿时全身僵硬。
这是什么！是恶作剧？还是装饰……不过，看起来那么活灵活现……是真的！怎么会这样！说什么都让人难以接受呀！
那个物体缓缓移动。
葛蕾张大了嘴，努力挣扎，同时觉得自己全身汗毛倒竖。
是一种罕见的生物，背部图案极似人脸，顶端的一条线如同“黑头发”，五官清晰可见，红色三角眼，还有一张张着“O”型的粉色大嘴，这张人脸像是一个四五十岁谢顶男人惊恐的样子，随着缓慢的移动不停地往外吐丝，怪物般的身躯加上粗长的多条脚，居然比人的巴掌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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