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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充满杀气的绿植


莫斐猛然想起了学校那寂静昏暗的楼道,恍然大悟,难怪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地空着手到办公室里去献媚,原来别的人都拎着钱或乳房直接去杨校长家里了。算了?下次?原来还有下次?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连连冷笑,以至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却听彭国建又独自在那里说,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安慰他自己,这世道就这样,手中没有一点权力的人就贱如蝼蚁,而但凡有一点权力的人又会把这点权力用到极致。权力成了这个社会的脊椎,没有权力的人成了软体动物,随时准备着向权力下跪,只有这样才能讨到生活。没有办法,多数人还是解决不了自己的尊严问题,这个社会只有一小部分人尊严过剩,而大多数人根本没有尊严可言。连尊严都没有,何谈人格……可是,我们总不能为了一套房子就让自己像狗一样跪下舔人家的脚指头吧,就算是穷人,也毕竟还是人。

        她盯着他脱口而出一句,住在这样的地方你还以为自己有尊严?

        一句话掷出去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唯有墙上的那只钟兀自滴滴答答地加速运转着,仔细一听,那声音响得真是可怖。

        屋子里愈发燠热了,顶层就这样,夜越深,温室效应越是显著。

        彭国建忍不住了,把身上短裤之外的所有衣服都脱掉了,他赤裸着一个微微凸起的肚腩,想再次坐到床边和她离得近点,却突然与她正注视着他的明亮目光碰了一下。像不小心坐到一枚钉子上一样,他一下便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他讪讪地坐在了背着灯光的一把椅子里,不敢动也不敢再说话。

        她也不敢再朝他多看一眼。好像再看他,分明就是在惩罚他,也是在惩罚她自己了。她只好把目光移回了自己身上,盯着自己脚上那块新鲜的伤口仔仔细细地看,心说这是成本,是她已经向那座海市蜃楼的房子投掷出去的成本。她不能就此罢休。

        燠热让这屋子里的空气愈发黏稠,他们两个都不想起来做晚饭,也似乎都不觉得饿,就那么呆呆地坐着,像两只被蛛网黏住了的小虫子,连挣扎都省了。

        几天之后,脚上的伤口结痂了。莫斐用一块创可贴遮住了那褐色的伤疤,表示它已经不存在了,然后,她准备再次披甲上阵。在这个两个人的家里,总要有一个人舍身去饲养另一个人想要的那点尊严。

        为了忘记上次的耻辱,她在衣柜里把那条白色小礼服埋掉了,假装看不见它。这次她穿了一条石榴红的百褶裙,这种颜色会让她显得多少热烈一些,或者即使不够热烈也能装出一点热烈来。而且,这种颜色即使在昏暗的楼道里,也会让她像只电灯泡一样发出光来。

        她横了一条心,就去办公室找杨校长,那里人迹罕至,更利于他记住她。到杨校长家里人头攒动熙来攘往,她就是穿上比基尼上阵也不过是条过江之鲫。

        裙子肩带很窄,浮出一双漂亮的锁骨。她很满意它们露出来,现在的女人,有点什么都得赶紧露出来,有学问的露学问,有胸的露胸,有大腿的露大腿,决不能藏着掖着。

        倘若乳房和臀部都没有可圈点之处,最不济也要露出一对锁骨来。

        末了,她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然后配上两只红珊瑚耳坠,一抹朱红色的口红,最后又补了一点咖色腮红。

        对镜自揽,她自认为此时若要投怀送抱,大约百分之八十的男人不会拒绝她,当然她明白,一个人真正要面对的却往往是那百分之二十的人。

        临出门前她又换上了那双让她深感耻辱的高跟凉鞋,没办法,既然是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就还是要物尽其用才好。照例挤上一辆水泄不通的公交车,一身香粉提前被一车臭汗所蚀,还没下车脸上便沟壑纵横。

        好不容易下了公交,她不敢抬头,疾步走进办公楼,看看四下无人,先冲进卫生间补了个妆,再出来时便觉得身体里稍微浮出了些底气。借着这口气,她蹒跚着朝着杨环宇的办公室走去,鼓足勇气敲门。里面有人应道,请进。他居然在里面。她更加惊慌,自觉真是块做奴才的上好材料。

        莫斐站在门口慌忙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往下扯了扯裙子的肩带,好让两块锁骨不被遮蔽。

        然后,像跳水前一样做了个深呼吸,才缓缓推开了门。

        洞开的窗户,充满杀气的绿植,空旷的办公室里照例只有杨环宇一个人坐在那张办公桌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进来的人。她连忙对他卖弄风情地一笑,连自己都惊讶自己竟如此专业。

        杨环宇从眼镜后面上下打量了她。这一眼莫斐立刻就捕捉到了,她一阵窃喜,他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前两次来,他始终都没有正眼瞄过她一眼,好像她不过是一件摆在这屋里的家具。现在,她开始从家具升级为人了。她想,妈的,这年头,在人家眼里从家具晋升为人都得像玄奘取经。

        杨环宇脸色苍白疲倦,甚至称得上是委顿,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她便提起裙摆波光潋滟地坐在了那里,裙摆太大,坐下便铺了一沙发,看起来好像她是刚从这一堆红色里钻出来的。

        那扇窗户大开着,一阵风从窗户里刮进来,落在了她胳膊上腿上,她忽然发现他又在盯着那扇窗户出神,无端打了个寒战。她慌忙叫了一声,杨校长。

        他把目光收回,看着她。她发现他竟向她的锁骨瞟了一眼,勇气顿时陡增。于是又做了番自我介绍,因为她知道前两次的介绍也许连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她咬咬牙,又一次开始倾诉她和彭国建目前的困难,我们四个人挤在一套六十平米的房子里啊,连个身都转不开,用厕所得排队……

        杨环宇打断了她的话,说话时却是看着桌面。这个情况的年轻老师很多的,你也知道,排队等分房的老教师们都很多,年轻教师毕竟资历浅,只能往后面排,而且分给谁也不是我说了算,是要按打分情况来定的。但是对你们这个情况我也会尽力的。

        她刚要一叠声地说谢谢,桌上的电话响了,杨环宇一边接电话一边指了指门,示意她可以走了。她便站起来袅娜地向门口走去,执意要在这十步之内给他留下一个绝世芳华的背影,让他怀念一阵子。

        袅娜地出学校的门才发现脚上又被凉鞋磨了一个水泡,只不过刚才精神高度集中,连痛也感觉不到罢了。这也好,一只脚上一个疤,正好配对。只可惜了这身服装,即使再惊鸿一瞥,出场了一共不到十分钟就被迫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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