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乌衣巷中乌衣婆
萧寒夜的八万铁骑先行三夜,到龟兹王城百里外之时,便听逃亡者言曰:“龟兹王城陷落矣。”
萧寒夜虽然悲痛欲绝,但是依旧心不死,散去铁骑,只身一人,奔赴王城。只见尸积若山,血流似海,满城血尸,寒鸦凄切。
占了龟兹,姑墨,乌垒两国,相约派兵镇守,分夺资源,然守要事情便是处理满城尸体,是以征集民夫,将尸体运到百里之外的空归谷焚毁,共计民夫上万,运送尸体的太平车儿八千又八,萧寒夜报名参加了这场运尸,并使劲卖命,白天夜里的没日没夜的干,做到了总队长之职,负责监察焚尸。
每一次焚尸,萧寒夜纵然百忙也要到场,可惜的是在这万万焚尸场之中,他还是没有寻到他的妻子。
反倒是因为他克克业业的工作得到了监兵督察使的赏识,要提拔他做百夫长,萧寒夜何许人也,岂会做官?
寻不到妻子的他,回到了家乡,收了一个学徒,守着估衣铺过着日子,然没有了妻子的萧寒夜就像是荼蘼的彼岸花,没几年,就无疾而终了。
他死后,人们给他立了坟冢,就葬在了这个小镇,而那条原本叫做守望之路的长街,久而久之被人们忘记了名字,因为有估衣铺的存在,为了纪念萧寒夜,便将它叫做了估衣街,这个小镇便叫做估衣镇。
然故事到这里之后,并不算完,若故事就这样完了,那么这贼老天就不叫贼老天了,就在萧寒夜死后很多年之后,这里来了一个女人,她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来到估衣铺中指名要见萧寒夜,学徒慌忙告知,师父已死多年,若是师父故人,还请屋里坐。
女人没有进店,而是拿出一块商业令牌,指着令牌上的那个萧字道:“这块令牌姓萧,是你师父之物。”说着他又指了指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他也姓萧,名云尘,也是你师父之物,这两样东西都给你,望你谨记师恩,好好对他们。”
学徒当时不知,而后经人指点,才明白这女人便是师父当年的妻子,而这孩子…所以他尽心抚养,将萧云尘抚养成才,继承了他爹爹萧寒夜的商业帝国。其后萧云尘的故事精彩非常,商业帝国更是扩张到南美一带,这些故事都不在本书之内,若是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一下,半截残烟所著的《商业帝国·估衣后裔》这本书。
关于萧云尘的故事在本书之内,我们就不再表述,再说当年那女人把萧云尘交给学徒之后,去了萧寒夜的坟头,担酒百斤,大醉于坟前,而后引火自焚,若菲尼克斯【注释:又名不死鸟,据说五百年引火自焚一次。】。
估衣街之民可怜他二人,将他们具棺合葬,楼兰王亲自到场,提笔书词赞之,曰:敢许三生誓,不违一穴盟。
这便是萧寒夜的一生,也是估衣街的一生。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小镇。还有许多有故事的人,估衣街的小吃当真是好吃得紧,竟然还有扎啤,度数不高,但是味道却是比外界的好喝多了。是以我和楼兰三狗在街上大措了一顿,反正我是不会付钱的,所以尽管敞开了肚子吃。
来估衣街不吃小吃,就像是到了埃及不看金字塔,到了华夏不游长城,到了巴黎不去卢浮宫,到了长江不钓鱼,到了咱家乡丧木河村,不去丧木河洗澡一样。
敢问诸位,这个广告打得,漂不漂亮,精不精彩。完不完美?是不是不留一丝痕迹?
好了,蛋也扯了,饭也吃了,咱们接着来说点儿正是,楼兰三狗告诉我们估衣铺一直传承到现在,要不要进去买点儿东西,溜达一圈,瞻仰一下。
我摇了摇头,世间万物,正如南芷所说,变数颇深,那估衣铺历经千载,肯定没有了当初的韵味,纵然有,也是后人加上去的,名义上是装修保护,其实他么的就是搞破坏,还不如不去,以免让它破坏了那个估衣街的故事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我不去估衣铺,朝天射却是提出了一个值得一去的地方——乌衣巷。
据说在估衣街,有一条后来成名的巷子,名曰乌衣巷,里面有一个乌衣婆,乌衣婆应为诡异,与常人有很大的区别,不爱出来,常年窝在家中,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有人说她是巫师,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和她耍玩,她的门庭前总是很稀落,少有人迹,而正是这样一个人,我却是很想去见一见,这些异人在别人眼中,乃是怪人,然而在我们这些方士眼中,却是避世而居的大神,异人多智慧,或许在她那里,能够解去我一直以来的困惑,也或许在她的那里,我能够得到莎莎身上的巫术的答案。
想到此间,我不由得期待起这场乌衣巷之行来,这个乌衣婆必定乃是一方术士。不然也不会看上估衣街这个龙生虎养之地。
说走就走,在楼兰三狗的带领之下,我们很快来到了乌衣巷,乌衣巷偏离繁荣的估衣街,在估衣镇东边的一处荒所。少有人来,我们四人行于巷中,还感觉略微阴深,越往巷子深处走。光明越发的黑暗,而且越发的觉得阴深。就好像是走在,远古巫师的古堡之路上一样。
行至不远,忽闻寒鸦阵阵,我们不由得惊恐万状,浑身上下,起了好一层鸡皮疙瘩。冷噤连连,朝天射哆嗦着嘴:“这黑乌鸦,叫起来当真烦人,可惜只闻其声,不见其影,不然我一弹弓将它射将下来,晚上你我兄弟好好顿一锅好菜。”
我心里发虚,急忙叮嘱朝天射别乱来,而越是诡异,越发的显得这乌衣婆之高人,我内心惧喜参半。希望这乌衣婆能够解答我满心的疑问。
寒鸦声阵阵,凄厉可怖,楼兰三狗复寻寒鸦,可是却没有找到一点儿关于寒鸦的身影。急得口里脏话连连,后来鸦声实在是凄厉难闻,动人心魂。我们四人只能捂耳前行。
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又走了不远,在乌衣巷尽头的一株古槐树上,终于看见了一群黑乌鸦,正是这群黑乌鸦,这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叫嚷得我们心下生凡。
“奶奶的个熊,真当你大爷的弹弓是塑料的了。”
朝天射骂了一声,不管不顾,仰起手中的弹弓,啪嗒一声响就对着树上的黑乌鸦来了一枪。
朝天射为何叫做朝天射?那是因为他的弹弓而得名。所以是枪无虚发,弓响鸦落,两只黑乌鸦一声凄厉的啼鸣,就从树上掉落了下来。
“二哥,看你秀操作了,可别给我楼兰四狗丢脸。”与此同时,朝天射得意的说道,塑料桶怪笑一声:“丢脸?不可能的事情。”说着他把他手里的塑料桶一下祭出,那塑料桶不偏不倚的接住了那两只下落的乌鸦。
“嘿嘿,晚上咱兄弟四人又可以大搓一顿了,这青龙火凤什么的我们都吃过了,就是不知道这黑乌鸦的味道如何?”楼兰三狗惹了大祸,尚还不知还他么在那儿大吹大擂,我可是急得五脏自焚,烈焰蒸天,果然好的队友是福星,猪一样的队友就是祸星啊。交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比遇见一个神一样的敌人可怕,可是我却如此不幸,一下子就交了三个。
“支吖”
果然,楼兰三狗这一闹腾,槐树背后马上传来一声门扉打开的声音,我们细细看去,古槐的背后有一间小屋,就像是童话世界里巫师的林间小屋,只是这间小屋被古槐给遮住了,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在古槐密密麻麻的叶影之中去寻找。
而随着门扉大开,里面走出来一个杵着蛇杖的老婆婆,他一身黑衣,将身子裹住,面容枯干,就像是这棵古槐的枝干,沟壑纵横。鹰钩鼻,红螺眼,虚发皆白。
只用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已然半截入土也。
她颤颤巍巍,仿佛浑身力气都用在了那根蛇杖之上,全靠那根蛇杖支撑。
“是谁打伤了我的黑鸭羽。”她面色忽然变得狰狞,怒目而视,红螺眼中的血色更加的渗人。
她明明已然走到我们面前,看到了塑料桶中的两只黑乌鸦,却是还要出声相询,其实不是她眼。睛不好,而是这种高人,要的是一句道歉,一个台阶,只要我们赔个不是,帮忙治好被打伤的黑乌鸦,那么她也不会与我们计较。说白了他们要的只是被尊重的感觉。
“晚辈…”
我前脚一迈,正欲上前赔不是,可是竟然被楼兰三狗给抢了先,他们三人一齐上前,指着那老婆婆道:“你这个老太婆,当真是眼睛有毛病,看不见吗。正是爷爷我兄弟四人打了你的黑乌鸦,准备晚上顿火锅。还嫌不够,还想再打两只,你又有什么意见?再说了我楼兰四狗烹龙煮凤,啥没吃过,吃你的黑乌鸦是给你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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