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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这流水一样的宴席吃了十几日才算是吃完。除了几位前朝就辅佐圣上的老臣,就数卫殊洛淮最得圣心,也最得重用,没有哪一家不送帖子请的,大皇子二皇子府上也送了帖子来,但姜氏都拒了。不为了别的,尽都知道两位皇子年纪要满二十还未封王,眼见得景和帝年纪一年一年大起来,在父亲手上封王,那就怎么也是个郡王,要是兄弟封王,说不得顶了天也就是郡王,就连县王也是有的。其实郡王县王之间爵位并没有甚么差异,差别就在于郡等王的封邑是以郡为单位,而县等王则以县为单位。王爵不能领实职,那么封邑的多少就是他们吃饭的东西。

        二位皇子今次所有的重臣都请了个遍,但十五以上设宴的臣子们,一个也没去赴宴。

        没理清楚景和帝的意思,谁敢和二位皇子走那么近言官参一本营党徇私,那可就不好了。

        初八洛家设宴时,卫行简穿那件衣裳来,说路上的点心好吃,竟买了三匣子来给月仪,月仪也高兴。笨拙是笨拙了点,但好歹是有心的。月仪看他有点咳嗽,教厨下送了一盏炖梨来,哥哥们都有,走时,卫行简笑的太憨了,也一点子不像被月仪几个哥哥连着考校的样子。

        他笑嘻嘻的回去跟他娘说:"仪妹妹就是好,我咳了两声,她就给我们送了炖梨子来,蜂蜜炖的,喝了嗓子里可舒服了。"

        淑阳看了就愁,这孩子怎么不淘了竟这样憨起来吃了人家一盏炖梨,就高兴了一路。又想,他爱重仪姐儿,那就最好,她可就不担心两家结亲变结仇了。

        正月里过了,二月出头就是三姑娘月琪的出阁之日。

        女婿贺之文在竹枝巷子里置办了一间三进的宅子,看着是浅显了些但好在样样齐全。

        他老娘是农妇出身,见着月琪那六十四抬嫁妆流水似的流进来,她就先唬了一跳,知道儿子是要娶一个官家小姐,但她没读过书不认识字,认得的最大的官儿也不过就是县令,她只晓得儿子告诉他娶得媳妇娘家厉害,比县令老爷高出去不知道多少。又听说这个姐儿是妾生的,也还曾不高兴,觉得自家儿子这般出息,怎么就娶不得正房太太生的,见着今日洛家这些姑娘们的阵仗就知道,就是娶了这个妾生的姐儿,也是她们母子两个运道好。

        就不说月仪这个嫡女打扮贵气逼人,就是几个庶出的姐姐们也是贵气得很,狐皮斗篷,织金缎子裁的大衣裳,头上的珠翠,摘一个下来也值上百两银子。

        今日姜氏并没有说,但为了给三姐姐撑面子,所有的姑娘们都往贵气里面打扮,要狠狠的压贺家一头,教贺家知道,洛家的姑娘不是好欺负的,要欺负三姐姐,也得看看她背后的娘家。

        姊妹们都是要添妆的。月仙月佳两个也回来了,堂妹结亲她们自然要去。

        月琪带着珠冠,穿着嫁衣,现如今红盖头还没有盖上,她也能和姊妹们说说话。

        月仪叫人煮了一盏浓浓的杏仁酪来给月仪吃:"三姐姐,一会子事多,怕是顾不及用饭,你用些垫垫肚子。我刻意教司厨房煮得浓浓的,一滴水也不要放。吃了好垫垫。"

        月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新嫁娘一般是没有时间用晚饭的,黄昏见上了婚车拜了堂,就在婚房里头坐着,若是新郎是个体贴的,这时候好歹能吃两口点心,饭菜也是没人送进去的。要是新郎混忘了还有个娘子在新房里,那可就是要饿着肚子过夜了。

        月仙月佳来了,再是幼时月佳觉得大房这两个庶妹小家子气,但到底是一家子姐妹,又没有甚么过节,也是按规矩添妆,一人送了一副头面来。都是上好的鎏金头面。

        月瑶送了月琪一对紫玉镯子,是上好的紫玉,紫玉手镯是几十贯钱能买到的,但这样好的成色,少说也得百二十贯钱,月珂送了一盒湖珠,月琪拿去穿珠钗也好,磨粉也好,都是好的。湖珠并不昂贵,外头三十贯钱一斤也能称得,但月珂是花了银子走的双源的路子买的湖珠里头最好的那种,少说也要一百贯一斤。这盒子里头就是半斤。朱氏虽管了她的月例,但她自那回抄经事件之后,月珂就多了个心眼儿,自己管着月例银子,姜氏又应了她,月琪成婚后她就搬去飞云居,也赐了一百两银子下来做开院子的花销。

        月仪是能拿出来好东西的,但她不能越过两个嫡出堂姐的例子太多,也就只好送了一套十三厢的海棠红宝首饰来。

        那套首饰是是簪子,钗子,后压,单朵海棠嵌红宝石花,耳环,手镯,项链样样俱全。红宝石成色也好,拿出去就是六百两也不一定能买到这样成色的。

        月珂看姊妹们出手都这样大方,自己就不好意思起来。太太给了她一百两,但开院子添置东西样样都要花钱,她前头的钱在朱姨娘那里,想也是拿不出几贯来,太太赏的都是造了册的,她也拿不出钱去置办好东西。

        眼见的吉时到了,贺之文就来迎亲,洛家四个弟兄在门前拦门,要贺之文做催妆诗,贺之文正经科举探花郎,做诗那便丝毫难不住他,催妆诗一连做了十七八首,洛家兄弟才放了他进去。

        到了二门上,又是月仙月佳和苏氏拿着棍子立在门前。

        新婚这日,新婿就是妇家狗,要新妇娘家成婚了的姐妹和嫂子们拿着棍子打上一阵,那叫杀威棒,杀了你的威风,可不许在我们姑娘跟前撒你的威风。贺之文真个跟狗似的,打的满头乱窜。他的傧相们也替他挨了好些,姑嫂三个也是有分寸,看着差不多了就放他进去。

        到了月琪盖上盖头,到堂前拜了爹爹太太,这才由婢子扶着上了轿子。

        李姨娘躲在屏风后面小声的哭,她是个妾,这样的大日子是不能出去的,太太心慈,教她躲在屏风后面看姑娘出嫁。她这辈子也没得过甚么宠爱,止有这么一个姑娘,从小儿教她说话做事,为她处处讨太太喜欢,处处小心,唯恐差了一步连累了姑娘,大半辈子都围着姑娘转。姑娘如今出了嫁,她心里就仿佛缺了一块儿。

        到新郎家,洛淮和姜氏就不能去了,只能是她们同辈的姐妹兄弟能去。

        月琪拜过堂就坐在新房里,贺家几个堂嫂和贺之文没出嫁的妹妹都来陪着她说话。

        贺家寒门,几个堂嫂也不过就是乡里刨食的农妇,贺之文出息了,跟着进城来,由他出钱做些买卖,看见这贺之文新娶的夫人娘家这般豪富,早就奉承得不得了,还有些找月仪姐妹几个搭话的。话里话外就是一家子要多照应照应。

        月仪简单应付了几句便不再答理,实在是这几位娘子最能赶蛇上棍,答了一句,她们就有十句话等着说。

        倒是这位贺家郎君的妹妹是个沉静的。

        和月瑶差不多大小,据说是定亲了贺之文同窗,进士出身的一个郎君,现下任职从七品国子监教喻。

        吃了宴,月仪姐妹几个就告辞回洛府。几位哥哥吃多了酒,大哥哥是被灌得路都是歪的,全靠卫行简把他扛上车,别个还要再灌,也是他虎着脸一一堵回去,他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孩子,谁敢触他的霉头。卫行简小小年纪,力气倒是奇大,据说已经能拉开一千石的弓了。

        月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卫行简就笑:"哥哥们都吃醉了,阿仪你也回去罢,今日闹了整整一日,怕是你也累了。"

        不等月仪回,又道:"明儿我爹爹教我陪表哥去苏州,你有甚么想要的,我给你带回来。"

        月仪就笑道:"你看着甚么好就买甚么,我不挑的。"

        又嘱咐他,"苏州路远,可要好好注意些才是。"

        "我晓得的,你不必担心我。"卫行简憨憨的一笑,看见月珂从车上探个脑袋来,就道,"你,你去罢。"他还想再和阿仪说会儿话,但明显就是再催了,他只得叫月仪上车。

        月仪点点头,上了车,车子缓缓驶离,卫行简看着车子走远了,这才翻身上马,回公主府。

        虽然贺之文这六品小官的亲事实在不值得他来,但是贺之文是他连襟,那他就该来一趟,也是给阿仪做脸。姚家郎君也是来了的,两位连襟拱拱手就各自回府。

        这些时日在卫殊两口子和太子的教育之下,卫行简整个人是越来越稳重了。他从来就是个有责任感的孩子,原先他的责任是卫家,是舅舅表哥,到现在多了一个娘子,他自觉是该长大了。做事也慢慢跟着表哥学,从小到大他就知道表哥做事向来四平八稳,样样都合适,也就跟着学,太子也把他当做亲弟弟,一点一点教他。

        二月里太子要去苏州巡检,就带了他一道去,也多教他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最先他知道赐婚,也不过就是孩子心性,觉得有一个小娘子,也就是陪他玩的玩伴,是爹爹告诉他,娘子是陪伴你一生的人,是你的责任,岳父把她嫁给你,你就要接替着他爹娘的责任,教娘子不受委屈,和娘子白头偕老。

        爹爹娘亲会离开你,你的孩子也会离开你,朋友,亲人,只有娘子是完全陪着你,完全属于你的伴侣。

        他渐渐就知道了,原来娘子不是玩伴,也不是一个好看的可以欺负的对象,她和爹爹娘亲一样,都是他的责任。他要做个负责任的人。

        这头胡天胡地的小哈士奇,也慢慢成长了,稳重了起来。

        这头月仪回来,卸了钗环,换了家常的衣裳,教玉茗传热水来沐浴。

        田妈妈端了一盏玫瑰乳子,并两碟子点心来:"姑娘晚间怕是没吃甚么,我教司厨房做了些好克化的点心,你吃些东西罢。"

        晚间确是没吃甚么,贺家发家并不久,厨子做饭的手艺也算不得好,月仪姐妹几个就是庶女也是精细养着的,自然是吃不进去,略动了动筷子也就算了。这会儿月仪倒真是饿了。

        一气儿吃了五六块点心,把一盏玫瑰乳子都吃尽了。

        倒是还想着吃,但月仪知道自己现在还小,吃多了怕积食,明儿闹肚子。便教画朱成碧撤下去,她想着画朱,木樨和芙蕖也跟了她去,贺家那乱哄哄的样子怕也不记得给婢子们上吃食,就教拿了五十钱去,让司厨房给她们三个做碗面吃。

        一面又想,收了卫行简这许多礼,也要回些礼才是。

        把去年无聊时绣的扇面拿来,修修改改的给他做了个剑鞘套子,又做了两个荷包。唤了青玉来明日送去。倒不是她的丫鬟不好,但若是她的丫鬟送去,就怕落下一个私相授受的名头,青玉是娘的婢子,她送了去就是过了明路,算不得私相授受了。

        第二日青玉果然送去,卫行简高兴得不得了,赏了青玉就系上一个荷包跟表哥炫耀去了。

        太子很无语,他才刚觉得阿简成长了呢,怎么还是这样一副孩子样儿。

        转头他就把太子妃前日给他绣的荷包也带上了。

        景和帝和曹皇后笑的很,这两个倒是攀比起来了。曹皇后也高兴,这个大媒虽是她做的,也怕做的不好,又耽误了外甥,又使卫家洛家结仇,看着卫行简和月仪倒也相处得宜,她也就更高兴了几分。

        一高兴,宫里春日应时造的首饰也就赐了些下去。

        月仪接着赏赐也很懵,这不年不节的,也没甚么大事,曹娘娘作甚么给她赏赐但既然是赏给她的,她也就高高兴兴的接了。

        东西不多,也就五六件。她也就没有分了。继续过着两日一次课的悠闲日子,没课时,或是给嫂嫂肚里的孩子做小衣裳,或是温习功课,或是跟着五姐姐去顽。过得自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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