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外事故
秦沛澜挑剔,要环境好、上档次的,总共三个档次的房间,他们选了最贵的那个,开了两道。
这个时间点人不是很多,只有最里面的位置有两个女生,他们便选了最靠门的位置。
秦沛澜拿起球就想来一次,左右脚/交替四步,手臂伸直,耸肩,保龄球从他的手脱离,仿佛有一条既定的路线,直冲保龄球而去。
计分器上出现一个“x”的标志,全中。
“好帅。”林之华拍手,“我也来一个。”
扬手就要扔,双手却被嵌住动不得,他回眸,林棠樾递给他一双鞋,“换上再扔,你的鞋不防滑。”
林之华甜甜地笑了笑,应了声“好”。
“啧啧啧。”秦沛澜不禁调侃林棠樾这个‘弟控’。
玩笑之时,另一道球被抛出,直线而行,秦沛澜正要拍手称好,不想那保龄球似跨栏般跃到秦沛澜刚投的一道,偏航撞击,只中了边角的一个。
“师哥,你这是给我积分呢?”
许从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微微耸鼻,佯装正经,“我不是第一次学,失误也正常。”
“是,不换鞋,不带护腕,上手就扔。”秦沛澜边换鞋边说,“师哥,你是真不怕手受伤啊。”
许从瞥了一眼那丑到爆炸的红色防滑鞋,他下意识拒绝,“我的鞋防滑。”
“好。”
秦沛澜也不强迫他,拎过一颗保龄球,走到许从身边,递给他。许从接过,将要投时,手里的球被控制住,手臂被掰直,摁住他紧绷的肩膀,声音从耳边传来,“师哥,投。”
许从的手像是得到指令,脱手而出,保龄球线路虽有偏离,但到终点时,一击全中。
“不错。”许从硬生生来了一句。
还没一瞬,肱二头肌处便被秦沛澜抓住,许从反应极快,脱离出来,“你干什么?”
秦沛澜拉起自己的衣袖,扯过他的手摁在自己的手臂,“师哥,我这才叫肌肉,你那骨瘦如柴的有什么?”
许从一激灵,抽手而出,甩手冷静一番,“你那才鸽子蛋大小,没什么好炫耀的。”
抽手就算了,加上甩手,秦沛澜便觉得好笑了,“都是男的,你害臊什么?又不是黄花大姑娘?”
许从可算发现了,他师父养出来的这三个孩子,都是这般自来熟的性子,秦沛澜还多了嘴欠的特征。说不定过些时日,秦沛澜连‘师哥’都不叫他了,“吓人你还有理了?”
撒娇、会装、自来熟,还爱动手动脚。
“我是想教你,你动作都不对,伤到自己的几率占百分之九十九。”秦沛澜站直说,“师哥,那两个姑娘都比你打的好。”
许从脸烫,一种羞愧感油然而生。
“不过,我教你,十分钟包你学会。”秦沛澜对着他拍胸脯打包票。
要不是他们刚才在车上定的最后一名的惩罚,他宁愿输了也不让他教,“那你教。”
秦沛澜表情微怔,又酣畅地笑起来,“行。”
他蹲下去要掰他的腿,许从下意识的抽回,差点让秦沛澜一个踉跄倒下去,他一只手撑在地面,微微蹙眉,抬头,“师哥,你动什么?”
“你掰我腿干什么?”
林之华也一脸震惊,“沛澜,许哥,你两干嘛呢?”
一个站着,一个仰着望,这造型,不可多想……
秦沛澜站起身来,“师哥,我刚用腿磨,你就错开;我上手,你便不让碰,反应大的我差点跟土地公来一个吻。”
明明可以用嘴说,动手动脚的,许从刚才汗毛都立起来了,“你不说清楚。”
“手臂伸直,不能打弯,腿随着手臂动,瞄准,然后扔。”秦沛澜拿起一保龄球,又是一个全中,“师哥,你来。”
“嗯。”
看着许从做出动作,注视他一举一动,秦沛澜真的怀疑他这师哥是不是不会骂人。
光会怼,不会骂,要是他搁身上踹两脚也是有的。
他想让他发泄出来,这倒好了,连个声响都没有。
秦沛澜和林之华玩闹着比了一场,之华跟他赖皮,闹得他扔了九回,他的手臂酸的很,便和林之华坐在椅子上看那两人投。
“我哥投得不错嘛。”
“师哥也不错。”
一时兴起,林之华押宝似的说,“我押我哥。”
顺着他,秦沛澜手叠在上面,“那我押师哥。”
林棠棣将要抛出的叔停在手边,侧身,微微挑眉,嘴角勾笑,“哥,比一场?”
“好。”许从答应。
一局定胜负。
按着秦沛澜刚说的,林棠樾投出了他手中保龄球,中了七个小瓶,还算中上等。
许从自知技术不好,脚往前移了几步,耸了耸肩,深吸一口气,想将手中的保龄球投出去。他脚下一滑,连球带人一块发了出去。
脸朝地,这摔法是最惨、最狼狈的。
秦沛澜和林之华冲了过去,林棠樾已经将人扶了起来,问了一声,“哥,能动吗?”
摔得疼了,连话都说不出了。
秦沛澜神色紧张,他检查腿部,便瞥见右腿有骨头错位了,“骨头错位了,去医院吧。”
—
膝关节骨头错位,医生需要打石膏,三个人围在一旁,将许从死死围住,医生根本无从下手,“留一个就行。”
秦沛澜转头,“石膏味之华可能受不了,林哥你和之华在外面等着吧。”
顾及林之华的身体状况,林棠樾也没过多犹豫,“行。”
许从忍着痛,嘴角死死抿住,额头上直冒冷汗,医生操作的过程住,几乎没大喊大叫。那个女医生打石膏好像不慎刺激到膝关节部位了,手抓住旁边秦沛澜的衣角,捏得很紧,不想叫。许是太疼了,许从才痛苦地呜咽了一声。
护士给安排了个临时床位,说是观察观察,就可以回家了。
是三人间,陪床的人又混乱。
秦沛澜忽觉鼻腔不适、心口堵的要死,趁着有劲儿,抬头看了一眼,右边陪同老人的一个中年男人,烟一根一根地吸,烟雾缭绕。
先天性心脏病人不能闻烟味,医院也不能吸烟,林棠樾刚要上前理论。
秦沛澜一口气上不来,张口大口呼吸,他想上手捶胸口,根本提不上劲儿,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到了,连床上病人问他怎么了都听不清楚。
—
再醒来的时候,他在另一个病房。
嗓子粘得很,像是许久都未曾沾水,哑着声音,“小姑。”
“嗯。”秦书屿用遥控板将病床升起来,递过一杯水,像是憋着什么劲儿。
秦沛澜放下水杯,他倒得不明不白,脑子现在还懵着,“我怎么了?”
“烟草过敏引起的哮喘。”
“过敏?”
他自己都不知道。
秦书屿微微垂眸,叹了口气,“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他想笑,却又咳出声来。
“医生说天生的,你倒好十八了才知道的。”秦书屿有点激动了,“这要不是在医院发作的,直接命就没了。”
秦书屿越说越气,“钟溪云不知道?”
他笑了笑,缓了缓说:“芳姨对我照顾得挺尽心的。”
细细想想,小时候确实有一次闻到烟味头疼气闷的,他立即跑开抱住钟溪云,诉苦说:“妈妈,好难闻啊。”
不过,钟溪云从来不把他放在心上,挣开他的手,“芳姨,你带他走。”
芳姨知道以后,再没让他闻过那种味道。
至于这么多年没发作,估计是他戴口罩的缘由。
梧桐巷内住的大多都是老人,他基本不离开梧桐巷很远。工作时,那老板让他戴口罩,说是油烟味太大了,除了饭店就是回阿婆家。
他基本没什么机会接触香烟。
“我这几年也机会接触香烟。”秦沛澜不想让她担心,“我在那个家的时间还没青樾堂时间长。师父和庄大爷顾及我们都是小孩子,不在我们面前吸烟。”
他不停,“小姑,别担心了,我命大得很,溺水都能被人就起来。”
提到这个秦书屿就伤心,秦沛澜五岁那年全家一块出去游玩,秦书城半路公司有事去不了,便剩她和秦沛澜亲生母亲钟溪云一块带着秦沛澜哥哥和他。要不是她在,秦沛澜看起来就像个没人管的孩子。
那天,即使她在,也没能导致秦沛澜落水的事实。
“妈妈,你喜欢荷花吗?”秦沛澜指着不远处池塘里的荷花。
钟溪云应付的点点头,“嗯。”
秦沛澜合手,“那我给妈妈摘荷花。”说完就跑开了。
留在他的身上的眼光,不曾停留半刻,钟溪云摸了摸乖乖坐在她旁边喝牛奶,拼乐高的秦沛霖,“霖霖好棒,这么快就拼完了?”
“妈妈,我想跟弟弟一块去玩。”
钟溪云摸摸他的头,“乖,弟弟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家之中,秦书屿是一直没结婚的。她不偏不倚,却也抵不住亲妈偏心。
十分钟了,秦书屿有点担心。
“嫂子,澜澜还没回来?”
钟溪云淡声说:“他贪玩,不一定跑到什么地方了?别担心了。”
她紧皱的眉头没下去过,眼皮一直跳,莫名的心口紧张。
太担心了,她坐不住了,“我去看看。”
钟溪云都未曾抬眼,“嗯。”
她走到河边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摁着秦沛澜让他吐水,秦沛澜全身湿透了,沾染了池塘里的杂草。
“澜澜。”
她吓坏了。
她没法想象如果没有那个好心人会是怎样的结果。
秦书屿想不通,同样是孩子,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待遇。
她和钟溪云大吵了一架,带走了只有五岁,却时常被分到坏苹果的秦沛澜。
—
“从堂里搬回来。”秦书屿厉声说,“我把芳姨请过来,这几天也别去堂里了。”
面冷心热,从小秦沛澜就知道。
秦沛澜甚至连病号服都没穿,他知道要不是他晕过去,也不用什么病床,“小姑,都拿了药了,我注意一点就好了。”
“不行。”秦书屿在健康这个上面执着得很,“什么事比命还重要?”
“相声。”
他这辈子珍惜的东西不多,相声是其中一个。
秦书屿气不打一处来,“死了就真说不了了。”又想起来一个事,“况且,你哥给你找了个学校,学校的事还得办。”
他蹙眉,不在意地说:“谁的意思?”
秦书屿直接点明,“我的意思。”她把他养大又什么看不出来,“那个许从,你是不想跟他搭档?”
秦沛澜点头,“是。”
她架着胳膊,扬声说:“没出息,学了一身本事,连个搭档都捞不来?”
她小姑这般,不是有主意了,就是想替他摆平。
“小男生之间说开了不就好了,藏着掖着,看着烦人。”
秦沛澜叹了口气,“他跟一般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秦沛澜要怎么说呢?他没办法细化出那种感觉,好像他进一步,许从就要退一步,甚至更多的。
他换了个差不多的解说,“他有个一块来的师弟,人家两关系好的很,我插不进去。”
“他俩决定搭对儿了?”
“还没。”
“许从来几年了?”
“三年。”
“上过台没?”
“没有。”
“那你担心什么?按你说的他俩一辈子也搭不了。”
秦沛澜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她看了眼表,想要站起身来,“要搭早搭了。”站起来的时候,拎起桌上的包,“走了,我有办法。”
因为不知道秦书屿会用什么办法,秦沛澜想了一个晚上,他成功地失眠了。
第二天却在中午的餐桌上看到了许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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