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骗局
施山仰没有再耽误牧御的时间,抱了层单被就自己去沙发上躺着了,他头靠在扶手上。
牧御家里经济条件应该还不错,沙发是牛皮的,睡起来有些冷。施山仰朝里面靠了靠。
他现在可暖和的要命。
牧御在屋里又是转了转笔,最后一道题只写了一个解,没有思路,也无心算下去。
他是不想让施山仰在外面睡,但这床实在太小……
唉。
牧御关好灯躺在床上,桌子上的草稿纸画了一个没写完的正字,只落了三笔。
是他和施山仰相识的天数。
才三天就这么折磨人。
牧御房间里开了空调,他喜欢开着低温盖稍厚一点的被子。
上次施山仰来的时候他没被子盖也是差点被冻死。
他轻轻阖上了眼,呼出均匀的气息。
……
杨衡涉硬生生等到了十点半才见到人,雨越下越大,这种阴冷的气氛也使得温度急降。但这温度倒是适宜杨衡涉,他简直困得不行。
“来了?”杨衡涉蹲了一会,后劲大,站起来都瘸了半天。
“嗯,走吧。”那人头顶染着红色,杨衡涉首先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染头发,但这实在方便杨衡涉记人。
之前对气质什么的没有具体的概念,也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一个人的气质。
但是杨衡涉和那几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了明显体现。
杨衡涉背地里的确不算是什么好人,平时阳光可亲的样子一半也是装出来的。
气质可装不出来,杨衡涉看起来就要比那些人干净。
要更加有教养,走路的步伐都不会不着调。
杨衡涉被带到一个小巷子里,对方就两个人,人手一根棍,杨衡涉看这边加上他自己一共四个。
胜劵在握,他等会划划水大抵都不会受伤,明天上课都不影响。
但他却猛地感受到一股推力,他看红毛对着自己笑笑。他知道,和这种人混,就得接受他们的交流方式。
他理解了一下,是让他先去打。
但他始终没明白怎么打,五个人一句狠话都没放,都一脸不发出声音的狞笑。
杨衡涉看的内心发颤,这和他之前经历的所有打架都不一样。
没有人动手。
他还没疑惑出什么,有人动手了。
一根棍子狠狠的敲在他腿窝处,杨衡涉一阵吃疼,只能跪下。
“哈哈哈哈哈哈!!”杨衡涉抬头看了眼,是对面那两人打的,但笑声明显是五个人的笑声。
但杨衡涉始终是算会打架的,他忍着疼起来,把其中一人推在墙上,他力气很大,折了对方的手,把棍子抢了过来,却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又被一人拽过来狠摔在地下。
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一场一打五的戏码。
杨衡涉放弃抵抗了,连双手护头的动作都被省去。他这次跪坐在地上,被打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声哀嚎。
带他来的那个红毛用脚死死的踩住了他的头,杨衡涉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血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他被血渗的难受,神经都跟着打结。
“再打死人了。”杨衡涉说。
红毛把脚拿开,杨衡涉仰着脸,任凭血从他头上滴落,他嘴角微微朝上扯出一个弧度。
“杀人犯法的。”杨衡涉又笑道。
但其它五人更是笑得厉害,红毛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烟,那烟被雨淋的已经能挤出水来。
红毛用手把烟草在杨衡涉脸上搓开,香料就这样糊在杨衡涉的脸上。
“我肺癌晚期了。”红毛语气突然冷静下来,说完就偏头去咳了好几声。
雨中看不真切,但应该咳出来不少血。
二十岁就肺癌晚期自己天天抽烟抽到死不去医院治来打我算什么事祝癌症早日战胜你。
杨衡涉在心里吐槽到,毕竟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红毛又笑起来:“我反正要死了,杨衡涉。”
“你这么好,家境好成绩好惹女生喜欢。”
“那就陪我一起去死吧。”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很轻,杨衡涉不清楚他们要干什么。
这鬼地方也没个监控,雨也迟早会把这留下的痕迹重刷的一干二净。
红毛让其他人回去,他自己从腰里拿出一把刀,对着天空晃了又晃,然后一把捅进杨衡涉的腹部。
杨衡涉的口腔已经被他自己咬的一塌糊涂。
疼,杨衡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
但他偏偏清醒的要死,明明头部失血这么多,却偏偏不晕不眩,意识也没一点模糊。
他就这样感受身体上传来的每一寸疼痛。红毛就这样把刀抽出来,再捅进去,直到他确定杨衡涉活不过今晚,才起身离开。
“一起死吧,我去跳河了。”红毛捧起杨衡涉的脸,笑的无辜。
杨衡涉要疼疯了,他觉得体内的血液马上就要流干,他躺在地上,衣服已经被血和雨泡的每一寸都血红。
红毛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轻盈的脚步声。
这是独属于女子的脚步声。
杨衡涉是感到有人在他旁边蹲下,他视线被模糊的彻底,出声询问却实在没有力气。
“别怕,我是金枝冉,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医学奇迹。”
少女轻佻的尾音和这里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但杨衡涉听的很舒服。
得救了。
他这样想到。
金枝冉从交界刚飞回来,就感受到杨衡涉濒危的生命气息。
说来有些惭愧,杨衡涉濒死时感官强烈的清醒和金枝冉也脱不了干系。
金枝冉双手叠在一起,轻柔的拂过杨衡涉每一寸被血染过的肌肤,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
金枝冉的治愈法术其实和林穿樱算是一个等级的。
杨衡涉毕竟不像施山仰上次那样受了太多法术攻击,伤口愈合,他自然而然就算好了。
甚至不用金枝冉去扶,杨衡涉自己顺着墙站起来,面前这个身板挺直的少年和刚刚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将死之人完全重合不起来。
杨衡涉看了看金枝冉,对方正冲他咧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杨衡涉被剧痛伤到的神经还没缓和,整个人还是微怔。
但杨衡涉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他调整了一下角度,对着金枝冉就跪了下去。
“非常感谢!感谢您救命之恩!!”杨衡涉大声说到。这句像是口号般的感谢,金枝冉是无所谓听不听的。
“快起来吧你,明天膝盖破了我就不给你治了。”金枝冉把已经湿透了的头发朝耳后撩了撩,“幸亏你还有一口气,要不然我也救不好你啊。”
杨衡涉现在只能听金枝冉的,他便站了起来。两人的关系不清楚多了一层什么,反正定不像之前那般充满敌意。
杨衡涉猜疑了金枝冉整整一天,也没明白金枝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金枝冉也盯着杨衡涉整整一天,她也不明白杨衡涉是什么样的人。
金枝冉没做一些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没有任何必要的提醒,杨衡涉也闭口不提刚刚的非自然法术。
和聪明人打交道从不用多嘴。
杨衡涉是没办法回宿舍了,但是金枝冉同样也没地方去。
“我本来是打算去你家里住的……没想到你是住校生啊。”金枝冉抱怨道。
“我还打算去你家里待待,没想到你也无家可归啊。”杨衡涉不满道。
“那我们……”杨衡涉想了想,“现在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就是施山仰家,但是他今天去牧御家里玩,下这么大雨肯定没回去……”
“没回去好办啊!我们去牧御家找他们俩!”金枝冉雀雀跃跃的说。
杨衡涉想了又想,发现这个办法十分可行。牧御家在三楼,金枝冉要是会魔法就能飞上去钻窗户……
越想越可行!!
杨衡涉于是带着金枝冉来到了牧御家所在的小区,都走到这个地步,没有撤退可言。
“那个,你可以飞的吧?”杨衡涉的手表被砸的有些花,但质量好,还能看时间。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二十分,不算特别晚,至少牧御这栋楼亮着灯的就有六户人家。
金枝冉点了点头:“能飞,但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施山仰,这样明明更方便。”
“……我没有手机。”杨衡涉回。
金枝冉化成了金丝雀的形态,杨衡涉在底下看的恍然大悟。
原来是小鸟啊。
今天下大雨,牧御家本就是防盗窗纱窗全齐,这时候窗户也被吴诗华关的死死的。
于是金枝冉就只能在牧御房间那里敲窗户,能不能听见全看造化。
牧御今天和施山仰聊了会天,睡的比平时要晚上十几分钟,差不多刚睡着没五分钟,就被外面的敲打声吵醒了。
窗帘拉的死死的,但这一声声有节奏的敲打,牧御不禁要朝丧尸危机这边思考。
由于牧御对丧尸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所以他还是先去客厅把施山仰叫了起来。
“你别睡了别睡了,有人敲我窗户!”牧御的声线止不住的颤抖,看得出确实很害怕。
施山仰也没法睡了,本身他们俩人就处于敏感时期,什么妖魔鬼怪找上门都很有可能。
施山仰只能略微在牧御面前表现的镇定一点,他和牧御一前一后进了卧室。
敲打声还在继续,牧御也是第一次躲在别人的身后,做一个被保护的对象。
施山仰咽了口口水,他猛地拉开窗帘,就看见一个圆滚滚的,金黄色的球,在玻璃的另一面转圈圈。
施山仰回头对牧御说:“看金丝雀转圈的这个频率,外面风确实很大。”
于是二人先把窗户打开,让金丝雀飞进来,牧御再下楼接杨衡涉。
四人端坐在牧御客厅的沙发上,面面相觑。
施山仰首先打破了沉默:“冒昧的问一下,为什么你们选择砸窗户而不是敲门。”
金枝冉肩上搭着吴诗华平时用的毛巾,质问起杨衡涉:“为什么不敲门。”
牧御和施山仰也是异口同声:“为什么不敲门?”
杨衡涉这时候哪里敢说话,他好像确实忘记了敲门这件事。
三人还是没有放弃纠结这个话题,杨衡涉只得承认自己的错误:“好吧,我确实没想到可以敲门……”
施山仰打着圆场:“算啦算啦,如果敲门的话也会打扰到阿姨。”
牧御:“所以?杨衡涉不是去打架准备住网吧了吗?金丝……金枝冉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杨衡涉对着金枝冉眨了眨眼:这是可以说的吗。
但是金枝冉率先开了口:“他那哪里算打架啊,他差点被人打死,要不是我,现在就得我们三个人对着一具尸体考虑起死回生术了。”
杨衡涉现在可不敢跟金枝冉对着干,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杨衡涉叹了口气,牧御和施山仰又追问了些细节。
金枝冉绘声绘色的讲着刚刚发生的事,杨衡涉就在旁边看着金枝冉眉飞色舞。
牧御和施山仰听的非常紧张,施山仰还时不时往牧御身上靠靠。
杨衡涉痴迷于这般美好的景色之中,他默默许愿。
故事情节可以不要再发展吗?就这样继续下去吧,平淡普通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呢?
请一直陪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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