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沈清规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点开播放键，杂音被消除，对话听着清晰了许多。
“徐秘书，你确定副本在这里？”
“宁可错杀，别错过，仔细找着！”
这个声音……沈清规皱眉，大脑中飞快地检索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早餐店老板……不是，陈世德小区的保安……也不是。
“徐秘书……”沈清规终于想起来了，这人到底是谁。回想起钢笔上血迹的检测结果，他给组员打电话：“有给这个人做dna鉴定吗？”
“做了，库里没有他的信息，估计是被人利用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
挂了电话，沈清规眉头皱的更紧了，如果被抓的那个人不是刘成，那么很有可能……是另一个人。
徐棱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秦熙淳正低头看着文件。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秦熙淳抬头，摘下眼镜看着他。
“没有找到，不过我有其他的发现，”徐棱凑近秦熙淳的耳边，俯身说了几句话，秦熙淳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阴冷，接着恢复正常：“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徐棱离开后，秦熙淳看着桌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局长，有时间不如我们见一面？”
楚唯伊没想到秦闻泽会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站在停车场，看着医院方向不断涌出的滚滚浓烟，她愣住了，知道听见消防车赶来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向里面跑去。
火是从花园烧起来的，索性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只有财产损失。
“哎哟……谁来扶我一下……”身后传来江端的声音，楚唯伊一回头，就看见老院子捂着胸口一副心绞痛的模样颤抖着走过来，看着满目狼藉的花园，他捂住了脸。
“您还好吧，”楚唯伊扶住他，“幸好只是烧了院子，没有患者受伤，您不至于赔的倾家荡产了。”
“你快闭嘴吧！”江端抬手要打楚唯伊。
“麻烦二位让让，不要影响我们工作。”一位消防员打断了他们，拎着水管冲了过来。
楚唯伊拉着江端躲到一旁，四处看了看，发现只有零星几个患者躲在远处看热闹，“奇怪，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只有这几个患者？”
“那是因为其他人都去另一侧了！”一个男护士匆匆跑过来，看着江端和楚唯伊：“院长，护士长，可算找到你们了！住院部那边又闹事了！”
“又？”江端快步走过去，满脸的愤怒和无可奈何：“我去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不知为何，楚唯伊直觉是秦闻泽。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火势逐渐被控制住的花园，转身跟上去。
到了住院部那边一看，秦闻泽已经和另一个狂躁症患者打的不可开交了，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谁也不放过谁，厮打成一团，连秦闻泽的保镖和医院的保安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两个人拉开。
“唯伊姐，你总算来了！”铃铃和孟廷越看见楚唯伊，急忙跑过来，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秦公……秦患者只有你能劝阻他了，快让他们别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唯伊皱眉，“是因为火灾受了刺激吗？”
孟廷越：“不是，是这边先打起来的，我们知道花园那边着火了，还来不及去救火呢。秦患者本来是在大堂散步的，不知道怎么了俩人就吵吵了起来，然后就动手了，一路从大堂打到了住院部这边。”
“事后查监控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眼下还是先把这个‘战争’阻止了吧。”铃铃急得直跺脚。
“你们躲远点，”楚唯伊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抄起旁边的垃圾桶，向着纠缠的俩人走去。
“唯伊你冷静点！”江端看见楚唯伊的行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要了命了，医院的护士长比患者还暴力，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干脆直接退休算了！
无视江端的喊叫，楚唯伊走过去，冷着脸举起垃圾桶，“还不停手吗？”
俩人没有听见楚唯伊的话，继续打着。
楚唯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伸手掀开垃圾桶的盖子，里面种类繁多的垃圾一股脑倒在了俩人身上，上头的味道顿时充斥着整个走廊。
“呕……”有患者忍不住先跑走了。
铃铃缩在孟廷越的身后，捂着鼻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唯伊姐刚刚再倒垃圾的时候，明显把口对准了另一个人，秦闻泽的身上几乎没有。
“你他妈有病啊！”另一名患者闻到身上的恶臭，直接推开秦闻泽站起来，挥着拳头冲向楚唯伊。
楚唯伊不急不慌地拿着垃圾桶挡在身前，随说桶身很轻，但是毕竟是金属做的，人的拳头狠狠地锤在上面，看的人都觉得疼，更不用说直接接触的那人了。
“啊！”狂躁症患者疼的跌坐在地上捂着手哀嚎打滚。
秦闻泽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站起来，看着他，一脸挑衅：“呵，活该！”
扭头看着楚唯伊，他又换上笑脸：“多谢护士长出手相救。”楚唯伊冷着脸不看他。
江端见事件平息下来，担惊受怕许久的脸终于恢复往日的沉稳：“来两个人，把这俩患者带到我办公室，我要找他们好好聊一聊。”
在看向楚唯伊，江端憋着脸，咬了咬牙：“你给我把这对垃圾收拾干净了！”
“我知道了。”楚唯伊点头应下，转身离开去拿扫帚。
秦闻泽看了一眼楚唯伊的背影，眼神微微闪烁，扯了扯嘴角，跟上江端。
看她那个反应，应该猜到了吧。
“唯伊姐，我来帮你吧。”铃铃扭头看着孟廷越，瞪眼：“还愣着做什么，不过来帮忙？”
孟廷越有些纠结：“可是，我……我还得去查房……”
“你们都去工作吧，这里我一个人来就行。”楚唯伊把他们两个都赶走，除了打扫这些垃圾，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那好吧，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喊我们啊。”
等他们离开后，楚唯伊放下扫帚，来到前台，值班护士刚要起身：“护士长……”
楚唯伊对她摆摆手，“我要看一下监控，麻烦你帮我把那边的垃圾清扫一下。”
“好的，护士长。”不疑有他，小护士离开了电脑前。楚唯伊确定四周无人后，打开监控，调出刚刚的视频，看见秦闻泽从后花园方向走进大厅，摇头晃脑地，然后另一个狂躁症患者迎面走过来，不小心被秦闻泽撞了一下，视频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能看出秦闻泽态度很和善，一直在道歉，但是狂躁症患者却越来越愤怒，直至两人打起来。
秦闻泽看起来态度良好，但是当时四周几乎没有人，除了他自己和患者，没有人能证明他到底是在道歉，还是在挑衅。
调出档案室前面的监控后，楚唯伊有些生疏地操作了一番，把录到秦闻泽两人打斗的视频删掉，并且关了摄像头。刚好此时，小护士回来了。
“唯伊姐，我都清扫干净了。”
楚唯伊面色平静地站起来，笑着看着她：“多谢，辛苦了。”
离开诊台，楚唯伊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接下来的事情，她不需要再做些什么了，只等秦闻泽把东西给她送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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