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

摊主和白润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天鹏随便点了几样模样诡异的兵刃和暗器，一一说出用途和缺陷。他不碰，只是拿着扇子骨指那些东西，却是笑着说的。

        他越说，摊主越惊异。

        他越是笑着说，白润的脸色就越难看。

        “现在信了？”

        摊主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欺负完无辜的摊主，朱天鹏就抬脚就想走，但是被白润拉住了。

        “你等一下。”他说，“我来给你挑一样防身用的。”

        随后，在几把又轻又薄的匕首里，挑了一把又轻便又锋利的，让天鹏过来试手。

        天鹏拿着突然有些茫然，一来他觉得手上没有劲，二来是他没怎么用过这么轻的。

        “很好用的。”白润说，“藏在靴子里就行。”

        天鹏挑了眉角，说：“我又不会用匕首，难道将军愿意教我？”

        白润说：嗯，我教你。你以前会用剑，学这个会很快的。”

        说完，也不顾天鹏还在发愣，转身就给摊主付了定金钱，因为还提了几个额外的要求，要把匕首再如何如何修整一下。

        “弄好了，送到……算了。”

        吩咐随从过几日来取。

        之后，照例又多给了些赏钱。

        摊主非常感谢，也很知趣，连对天鹏说了好一些譬如长命百岁之类的。

        “怎么了？”

        看到天鹏还愣在那里，白润关心地问。

        “为什么要……”

        天鹏有些问不下去，仿佛收起了笑脸，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白润说：“有备无患，万一我不在你身边……我是说，万一……那你起码还能自保一下，至少能坚持到我赶过来。”

        见天鹏无所动容，他又说：“已经抓到三批刺客了，其中有一个差点混进你的院子里——我实在不放心。”

        朱天鹏对着白润探究了好一会儿，才说：“嗯，多、多谢。”

        白润又拉起天鹏的手，认真地说：“放心，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天鹏终于重展笑颜，道：“好。我都听将军的……”

        忽而有丝竹之音飘来。天鹏抬头一看，不远处有歌台，有歌人要上台献声。

        就兴奋地拉着白润来听。见众人都聚集来了，歌人便唱了起来。

        周围人群里，不断有人叫好，都说南地来的曲调最为温婉柔美，悦耳动听；还有人说南语之音软糯可爱，极为清雅脱俗云云。众人只恨听不懂歌人唱的词字，却纷纷表示唱得好。

        天鹏在人群听了，禁不住大笑起来，搅恼了众人。

        他笑着高声说：“曲调是不错的，可惜字音咬得不对。”

        那歌人是个十三、死岁的小姑娘，听了这话就红了眼睛，大概是怕回去被打，吓得不知所措。

        果然，班主出来，剜了她一眼；又走到天鹏面前，压着怒气问安，说：“求大人不要拿我们的乐子，小人一家老小，就指着这个班子吃饭。”

        天鹏却说：“她倒是有副好嗓音，可惜你不舍得花钱请好师傅。现在教她的师傅太差了，教不好她。哪里还指望挣钱吃饭？”

        班主变了脸色，拱手恭敬地说：“没、没想到遇到行家了，那……”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那你怎么不来一个！”

        众人就都起哄起来，叫嚷着要他来一个。

        朱天鹏歪头看向白润，盈盈笑问：“将军，要听我南地的歌吗？”

        他问得十分随性。可是，问完了又不等白润回答，反而对众人说：“汝等今日皆有耳福了，公子我今天高兴，就是唱给他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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