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大伯家就在原主家隔壁，几人一回去，留守在村里看马车的阿贵就立马迎了上来，把大伯家有人回来了的事情跟郢璋方若说了。
“辛苦了。”郢璋说。然后让山竹山药带上方母准备的礼物，带着方若去了原主大伯家。
几人刚走过去，就在大伯家门口碰到了背着药箱的大夫，和原主堂哥郢宏。
大夫认识郢璋，郢璋虽然不认识他，但也不妨碍他同他寒暄，最后的结果是大夫夸郢璋方若男才哥貌，方若给了他一大把喜糖为结束。
“大哥。”大夫走后，郢璋同郢宏问好，然后问他大夫来是谁生病了吗？
“不是，是你大嫂有了。”郢宏说这话的时候，笑的像傻子，看的出来他对大嫂怀的这个孩子应该是很期待的。
“恭喜大哥。”郢璋方若一同说。
“同喜同喜。”大哥带着他们进去，山药山竹把礼物呈上来。
看着那一盒盒一看就很贵的礼物，大哥有点吓着了：“回来就回来，还带这么多礼物做什么。”
郢璋笑笑说：“还好”，这礼物是方母准备的，他能说什么。
大嫂从屋里出来，因为晕倒刚苏醒，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你站门口干什么呢，这么热的天，也不赶紧带二弟和弟夫郎进来。”
“好好好，我傻了，你们快进来。”
郢璋方若同大嫂问好，大嫂笑着招呼他们赶紧进来。
原主大伯家比原主家条件好很多，从他们家半边四合院的房子和大嫂张口就要杀鸡招待他们就能看的出来。
原主与大伯家关系一般。
因此郢璋拒绝了大嫂杀鸡招待他们的话：“我们就要回去了。”
离开前，郢璋问了大哥一个问题：“大哥问你个事，村里有没有人收茅厕、猪圈边的那种白霜？”
“茅厕、猪圈边的白霜？谁要那玩意啊。”大嫂一脸震惊，一副你要那东西做什么的模样。
“没，我就问问。”
郢璋方若想走，奈何大哥大嫂太热情，最后他们还是留了下来。
大嫂做饭，方若带着山竹山药去帮忙，结果三个人还不如一个大嫂，没一会儿就被大嫂以“厨房太小，这么多人挤不开”为由把他们赶出来了。
方若搬到城里的时候七八岁，就算当初会做现在也都忘光了，山竹山药虽然是伺候人的，但也就顶多会煎个药什么的。
做饭还真不会。
堂屋里，大哥正在就原主成亲的时候大伯因为不同意这门亲事没来参加婚礼的事道歉。
郢璋坐在一边听着，抬头看见刚说要去给大嫂帮忙，却垂头丧气回来的方若，连忙站了起来。
方若走过来，对着他们扯了个笑容，然后安安静静在郢璋旁边坐下。
郢璋碰了碰他的手安抚他。
然后又与大哥天南地北说了一些话，大哥种过地码头干过活，还跟着人跑过商，在这个小山村里也算是见识广博。
郢璋想要不要把硝石制冰的方法告诉他，让他传给大家，但粪池边的白霜提取起来太麻烦了，而且数量不多，最终郢璋放弃了。
他告诉了郢宏另一种制冰的方法——“热水制冰”
将烧开的热水放进密封的瓮罐里，然后放进深井里三天三夜拿出来就制出冰了。
这个方法郢璋只是知道，但他并没有实践，因此说的时候他也没敢说太满，只说是他前些日子在书上看到的，还没有实践。
若大哥感兴趣可以试试。
如果制出冰了，到时候可以把这种方法告诉乡亲们。
大哥自然满口答应，今天大嫂晕倒一方面是怀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天气太热了，若郢璋说的方法能制出冰，简直就帮了他们家大忙了。
吃完饭，郢璋方若离开。
回去的路上，方若中途下车看了一下麦子，问了农民的收成，回到车上他突然开口问郢璋：“你问粪池边的白霜，是不是也与制冰有关系？”
郢璋：“！”
不愧是你，躲过了公主府的盘查，一把火烧了公主府的小反派，脑子就是机灵。
“是。”郢璋话一出口，旁边方若连呼吸都听不见了。
方若大脑宕机了。
冰块市场一直由陈家把持，一斤冰500文，方家和酒楼一年最最最最少用冰也要两千斤，根本用不起，如果知道怎么制冰……
慢慢的，方若的眼睛亮了，他转过头看向郢璋，眼睛一眨一眨。
郢璋怀疑他故意卖萌。
身体向前，吻了吻他的眼睛。
然后给他泼冷水：“白霜提取出来变成硝石就可以制冰了，不过白霜的数量太少，我们又找不到硝石矿，很难成规模。”
郢璋把从系统那里查来的关于硝石矿的描述告诉了方若。
并告诉他，硝石是道士炼丹非常爱用到的一种材料，同时它还是药火的主要材料。
能找到的硝石矿基本都已经被朝廷占领了，自己要找到是非常难的，而且就算找到还不一定能拿的住。
虽然被泼了凉水，但方若并没有放弃，实在是一年花在买冰上的银子太多了。
方若问郢璋：“一定要粪池边的白霜吗？我记得家里一个没人住的房子后面就有不少白霜，也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一种。”
墙角的白霜……
“应该也是。”郢璋说：“到时候可以看一下。”
回到方家，时间刚到申时。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去那里了。方若惦记着新菜品，休息了没一会儿之后就想拿着辣椒去酒楼，被郢璋制止了：“让厨师来家里吧，这样即不用挤占酒楼的厨房，还能避免酒楼新菜被泄露。”
酒楼人多眼杂，虽然就算泄露了没有辣椒也做不出来，但提前泄露出去终于不好。
方若觉得郢璋说的有道理，叫来一个小厮让去酒楼跟掌柜的要厨师：“要一个荤菜厨师，一个素菜厨师，带家里来，就说我说的。”
“是。”
小厮走后，郢璋拉着方若回到屋子，屋子里山竹山药已经换上了冰，空气里难耐的燥热消失，凉丝丝的。
厨师来的很快。
一荤一素，王师傅宋师傅两位师傅。
方若早就让人清理了厨房，把研究新菜需要准备的食材基本都准备好了，等两位厨师一到，方若就出来亲自带他们去了厨房。
郢璋也跟着一起。
方家的大厨房，就在餐厅的后面，是一个小院，院子里有一棵大苹果树，现在七月，苹果树上苹果还是青色的。
树梢枝头知了聒噪的叫着，宣示着它们的存在。
郢璋虽然会做饭，但也仅限于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肉片一类没什么难度的家常菜，酒楼厨师会的他还真一个不会。
不过没关系，也不需要他会做菜，会做才奇怪——毕竟他就一书生，又不是厨子。
郢璋能告诉厨师的，就是辣椒面、干辣椒是在油熟了，主食材还没有放进过之前；以及如何油泼辣子，油泼辣子里需要放那些调料。
剩下的，就全靠两个厨师自行摸索了。
厨师不愧是厨师，郢璋就说了那么几句相当于没说的话，他们就做出来了很好吃的麻辣鱼和凉拌黄瓜，凉拌笋丝。
方若郢璋一人身上挂着一个香囊，坐在厨房小院的苹果树下纳凉聊天，厨师做好菜端出来：“您们尝尝味道。”
他们两刚做的时候试了，味道有一点点辣，这种辣是一种以前从来没有在食物中出现过的味道，虽然辣但是真的非常好吃。
两位师傅都觉得，如果方家酒楼能把这几样菜上新，特别是麻辣鱼，到时候不愁顾客不来，实在是那麻辣鱼的香味太霸道了。
“好。”郢璋方若拿起筷子开始试吃，结果郢璋刚吃了一口鱼肉就辣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郢璋怎么也没想到，他这具身体竟然不能吃辣。
方若坐在他的对面，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先喝点水压一下。”
说完又问：“你以前不是也吃过辣吗？”
郢璋斯哈斯哈吸气：“我就放一点点点，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就那么几株辣椒我还能攒下那么多干辣椒。”
方若：“……”甚是有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虽然辣，但味道很不错，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郢璋说，刚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大嫂洪亮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呢？怎么这么香。”
郢璋方若站起来，等大嫂从外面进来的方若才说：“我们用从夫君家拿来的辣椒研究新菜呢，大嫂你闻着这个味道怎么样？”
“香。”大嫂用一个字回答。
刚刚他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了这个香味，本来她是要回她自己的院落的，结果这个香味太香，就把她给勾过来了。
“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如果也这么香……”大嫂对乞巧节的活动就更有信心了。
“你来尝尝。”方若让山药进厨房给大嫂取筷子，又解释：“我们也刚吃了一口。”
大嫂看一眼，确实看不出动过筷子的痕迹。
饭桌是方的，郢璋方若面对面坐着几个人大嫂在他们的另一边坐下。
郢璋不能吃辣，吃了几口后就实在辣的受不住了，刚好大牙闻着香味跑过来，郢璋就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地上逗踏。
方若和大嫂刚开始还在认真试菜。品鉴菜的色香味，到后面已经由试菜变成了吃菜了。
“不错不错。”大嫂大手一挥说：“今天家里每人赏100文，两位师傅一人一两银子。”说完又继续压榨两个师傅。
让他们再看看，还能不能研究出其他的辣的新菜品。
两位厨师满口答应，经过刚才的试验，他们已经发现，只要把平日里吃的菜，放一些辣椒，再稍稍改变一下做法，就是一道味道不错的辣菜了。
这样的创新，可比之前完全摸不到头脑的创新简单多了，一两银子简直是白拿。
他们自然干劲十足。
郢璋坐着逗狗，方若大嫂吃的满头大汗。
“好吃是好吃，就是吃起来太热了。”两人白皙的额头全部挂满了汗珠。
这还在几个小丫鬟小哥儿频繁给他们湿毛巾擦汗的情况下。
“不过这个凉拌黄瓜和凉拌笋丝还不错，现在夏天可以多出几个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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