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到达非司
三天后，登上绘有十字的圣使团专机。穿着纯白色圣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laf几人混在了十二圣使当中。
不知为什么，顾弦竹这段时间总觉得冷得慌，好几次晚上朱槿来帮上药时，都摸着他胸口处冰得刺手。
怀疑是被西斯雅抽了那一鞭子，身体还未痊愈的缘故。将不算单薄的衣襟拢了拢，顾弦竹缩成一团眯上眼，朝身边的秦希说了句：“我睡一会，有事叫我。”
隔了条坐道，正和梅染砚说着什么的朱槿突然起身。没多久，半睡半醒的顾弦竹就感到有人拿了条毛毯给自己盖上。含糊道了句谢，顾弦竹没睁眼，那人也就没有应声。
十来个小时的飞行坐得整个人都乏了。停在距离禁地还有二百里的非司地区政府，一脸谄媚的政府官员领着荷枪实弹的军用车队，看样子是等候多时了。
“小圣主和各位圣使都辛苦了。”
为首之人正是禁地守卫军团owa的队长约瓦萘。略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希律先发制人：“怎么飞机就停这儿了？是嫌咱这几个硬板凳坐得还不够久吗？”
“小圣主有所不知，禁地中心的防御措施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要直飞非司雪山，那禁地中心的安防得全部关闭。为了避免出事，只是请各位多担待，随我们一同坐车前往。”
眉头皱了皱，希律不是矫情的人，更何况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将飞机上的装备都搬下来，约瓦萘却派兵拦下了他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
希律本就跋扈，现在一累就更冒火。上前两步一把拽住owa队员手中的□□直接往地上一砸，两方机枪同时上膛，瞬间气氛剑拔弩张。
“圣使团可是奉了王太后的命令前来，怎么着，约瓦萘，你是要造反吗？！”
希律·洛光一个帽子扣下来，吓得一旁的非司政府官员都是战战兢兢。约瓦萘则是个修炼成精的笑面虎，挥手示意自家军队放下枪来，他面上十分和气。
“小圣主见谅。我方接到的命令是恭迎小圣主及十二圣使入禁地检查，却并没有允许警备队的进入。禁地安全等级s+，任何未知的武力设备都有可能对它造成不可逆的损失。基于此的考虑，您带来的警备队只能暂留省政府。”
“合着也就是说，就准我和十二圣使跟着你们走，简称十三光杆司令？”
“您要是愿意的话，叫什么自然随您。”
头一次被人用这么恭敬的态度怼得哑口无言，冰天雪地里撸起自己的袖子，希律·洛光铁了心要和这个约瓦萘好好掰扯掰扯。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吗？”
“大祭司下最尊贵的神职十三人。”
“那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检验禁地是否有对我神行不敬之事。”
吹胡子瞪眼，希律质问：“既然你也知道我们来的目的，那我问你，如果我们不能带警备队进场，那如果在禁地出现什么情况，谁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小圣主说笑了，”
目光打量了一下希律身后的人，约瓦萘道：“禁地之内自然有我owa军团全程护卫。更何况，圣使是神的代表，既有神的护卫，我埃里国子民又有谁敢动圣使们分毫？”
得！这话说的，直接把希律吹捧到天上挂着了。如果执意要带警备队，就侧面说明圣使都不相信神能保佑自己，那和直接往自己脸上啪啪抽耳光没任何区别。
低声骂了句脏话，希律扭头朝一旁杵着的非司政府官员招了招手：“老头，过来！”
“小、小圣主有什么吩咐？”
活了一大把年纪了，那老头也从没想到自己有亲眼看到圣使的机会。太过激动一个趔趄差点摔希律跟前，这个非司总行政官卑躬屈膝连连抱歉。
“你清楚我们的身份吧？”
“那、那。那当然……圣主能亲自前来，可是咱们非司地区近十年来最荣耀的一件事。”
越发激动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了。老头满眼崇拜满面红光，盘算着定要把小圣主和自己说过的话一字不差记下来，编成家训，日日要自家混小子精读三十遍。
“嗯。”
看老头胸前戴着十字勋章，估摸着这应该是个纯种信徒，希律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
将目光投向十二圣使领头的两人，他问道：“伊尔散，斯乌柳你们两怎么看？”
……啥玩意？一二三、四五六？这鬼才名字谁取的？还是带口音的那种！身后躲着的占愚差点没乐出声，就看被点到的两位圣使上前。
摘下白袍面罩，他们依次握住老头胸前的十字项链，虔诚祝祷后微微欠身：“愿您日后平安顺遂、官运亨通。”
不说老头，整个非司政府的人都呆住了。要知道十二圣使几乎不用真面目示人，唯有在替人祝祷时才会摘下面罩，而这往往是皇室之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两行老泪就在眼里打转，要不是自己腰椎间盘不好，跪下去只怕就起不来，老头恨不得三跪九叩，来还了这两位圣使的大礼。
转过身来，朝着身后的非司地方军大手一挥，他直接喊破了声：“圣使只管放心前去，但凡有任何意外，我非司三千后备军定将全力以赴。”
“约瓦萘，这话你听清了吧？”
这老头不错，关键时刻说话是真靠谱。看了下时间，估摸着再不动身天黑之前就到不了禁地了，希律也不再多耽搁，将警备军交给非司政府，带着十二圣使便上了owa军团的车。
又是好几个时辰的颠簸。一路上的风雪下个不停，尽管专为禁地造的军用车各方面已是顶配，但在毫无障碍的冰原上行驶，速度也只敢保持在50码左右。
紧赶慢赶在天黑前到达了非司山脚，经过了三道光栏辨认，两回人工核查，一次虹膜确认后，约瓦萘终于把车停在了禁地入口。
“不知小圣主想从禁地的哪方面查起”
记忆中那1820座棺材荡然无存。除了不远处错落的几个供电杆，眼下也只有一个外壁纯白的实验室立在眼前。
“这颜色有必要弄得这么单调吗？”
希律只觉得自己眼睛痛，约瓦萘则似笑非笑：“小圣主有所不知，曾经有不少人想闯入实验室，但往往还没走出非司山，就因此犯了雪盲症。所以，您和身后的十二圣使千万别擅自行动。出了意外我们军团也付不起责。”
“呵……呵呵……”
干笑两声，希律道：“进去吧。我倒要看看埃里国最伟大的科学家连弧，躲在这个鬼地方，到底在做什么研究。”
“还请圣主一行人在此处稍作休息，我已派人通知了教授，等他完成了手头上的实验便会来见您。”
甚至比冰原还要冷的休息室。虽然通了电，但整个房子里也不见任何取暖措施。十二圣使端着一身白袍不敢懈怠，希律·洛光则实在忍不住了，一嗓子嚎来在外巡视的约瓦萘，直言他要是不想让自己冻成冰棍就想点办法。
“实在对不住了，因为实验的原因，我们不能做任何措施来改变房间温度。只能请小圣主和各位圣使稍加忍耐！”
直瞪着眼，希律冻得连话都不想说了，约瓦萘也算是良心发现做了个人，吩咐厨房烧壶热水。
半个小时后，一个二十多青年一手拎着壶，一手叠着尺来高的碗进来。解释着没有待客用的茶杯后，他埋着头将水倒满递给各位圣使，却在希律·洛光伸出手时猛地一怔，那碗水就从他手中跌下去，泼了满地。
“哎！”
被热水溅到，希律·洛光皱眉，抬眼看了下那青年，见他呆若木鸡，眼睛直直盯着他的手。
“？你是被我胎记吓到了吗？”
一个十字形的印记不偏不倚刻在希律·洛光的虎口处，在世人口中，这可是被神亲吻过的印记。瞅了眼在旁的约瓦萘，希律道：“你们owa军团的人就这胆量？”
“齐预不是军团的人。”
挥手让这个年轻人的人下去，约瓦萘难得客气地亲自动手倒了杯水，算是给这个小圣主道歉：“他是非司山的原住民，没什么见识，您不必介意。”
“就这地还有原住民？”
“当然。”
点了下头，约瓦萘道：“比起我们占据的这一片禁地，他们才是冰原的主人。有时候我们外出执行任务迷了路，就会寻找就近的冰房主人，他们总有办法将我们带回来。”
“得，算我冒犯了。”
正说着，只听一声咳嗽。众人回头，约瓦萘立马站得笔挺：“教授，您出来了。”
“这就是派来的圣使团吧？”
灰白的头发都结成块了，看起来至少十天半个月没打理过了。架着一副分不清近视还是老花的眼睛，他翻着眼皮费力打量了众人一圈，然后以沙哑的嗓音开口：“吃饭吧。”
“是，教授！饭菜都已经备好了。”
约瓦萘对着希律的态度都只有这么好，对这糟老头子子却是无比恭敬。终于明白自己在这冻死人不偿命的休息室呆这么久是为了等这个教授吃饭，毫不吝啬地贡献出一个白眼，希律道：“得！那就先饱肚子再查吧！”
保持三步远的距离跟在这个连弧教授的身后，希律浑身的不舒坦。
这个教授浑身散发的气息与印象中的长辈都不同。他的眼神，与其说是阴鸷，不如说是空虚，是一种不带任何生气的感觉。希律怀疑此刻的一行人在他眼中，应该与案板上的白菜萝卜没啥区别。
“这边是连弧教授的用餐厅，这边是为圣使准备的房间。”
介于圣使不能随意让子民看到自己的面容，因此除了举行过国家祭祀仪式的伊尔散、斯乌柳两大领头圣使，其他十人被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说了句这事做得还算靠谱，饿得不行了的希律上了餐桌，风卷残云三碗饭下肚，心满意足地拍了拍约瓦萘的肩；“还别说，你们这儿的海鱼味道绝了！”
“小圣主要是每一餐每一年每一天都吃这个，就不会这样以为了。”
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派人去打探了一下隔壁的十个圣使是否用完了餐，约瓦萘搀起连弧起身：“教授，这些人就交给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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