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皇后中毒

“皇后娘娘如何了？”傅答应很快稳住心神，只有知道皇后现在的情况，才能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她自己，以及要如何善后。
  “奴才不知，还请小主让奴才们进去抓人。”侍卫说的话虽恭敬，但已经没有耐心了。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要是让那个叫蝶语的宫女听见逃走了，他们可不好交差。
  “自然。兰雀，引路。”傅答应侧开身子吩咐着兰雀，心里却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蝶语固然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可她在小厨房，听的也不真切。不过她想，再热闹也与她无关，她只要好好做些吃食，定然会得到小主赏识。
  因此，兰雀带着侍卫踹开小厨房的门时，蝶语还一脸迷茫。
  “蝶语，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给皇后娘娘下毒！”兰雀恨不得上前将蝶语痛打一顿。她是想害蝶语，可现在的情形，蝶语被抓走审问，怕是会将她供出来。掖庭局的人可不是她家小主，由着她说几句好话求饶一番便不追究，那些人定会将她抓去让她吃一些苦头的。
  蝶语听着兰雀的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下毒？什么下毒？
  侍卫可由不得蝶语多想，冲进去将人擒住便往外带。蝶语被绑了手，皮肤上的触感叫她回过神来，大喊着冤枉。命令是皇上下的，侍卫们哪里会听她说什么冤枉不冤枉的。他们抓过的人无数，谁不是说自己冤枉？
  蝶语被带走后，兰雀小跑到傅答应身边，想问问傅答应的意思。傅答应吩咐掌事太监备了轿，叫兰雀赶紧随她出去一趟。兰雀心急于她房间里还未来得及处理的花蕊粉末，可傅答应要出门，她必然要随侍的。索性一咬牙，跟上了傅答应的脚步。蝶语刚被抓，她不信掖庭局的人会这么快找上她。
  傅答应上了轿，吩咐抬轿辇的太监去昭纯宫。
  俞初听说了皇后中毒一事，也听说下毒之人是傅答应宫里的蝶语。所以傅答应此番前来，俞初无需多问也知道她所为何事，只是她不知道傅答应为何会找上自己。
  “嫔妾给萱嫔娘娘请安，还请萱嫔娘娘帮帮嫔妾。”傅答应被小安子引到鸣鸾殿，见到俞初便跪在地上，泫然欲泣。
  “傅答应这是做什么？青竹，快扶傅答应起来，有什么话进屋说。”
  傅答应与俞初都是后宫妃嫔，虽然傅答应位份低，但这大庭广众的给她下跪，传出去也不好听。
  “傅答应坐吧。有什么话慢慢说，本宫能帮的，一定尽力帮你。”俞初态度温和却不亲昵，称呼傅识礼一直是‘傅答应’，她还不知道傅答应要求她做什么，自然不能主动显示亲近，免得到时候不好拒绝。
  傅答应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青竹和站在屋里的宫女们，俞初心领神会，叫青竹带着人出去了。兰雀自然也跟着青竹走出去，在门口候着。
  “萱嫔姐姐，妹妹实在是没了主意。”傅答应眉目含泪，“妹妹宫中的宫女犯下大错，可妹妹如今实在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情况如何。妹妹想着，萱嫔姐姐最受皇上宠爱，消息自然是比妹妹灵通了许多，所以想来问问姐姐。”
  傅答应知道，如今宫里能帮上她的，只有萱嫔。不说云贵人和心常在是新入宫的说不上话，即便是康嫔，因为前些日子王恒立的事情也不再受皇上待见。清贵妃是有权势，可清贵妃怎么会帮她一个小小的答应。傅答应虽看不上这些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位份大一级是会压死人的。
  “本宫听人说，皇后娘娘是吃伤了东西，如今惊厥发热，高烧不退，太医们都在尽力诊治。”这事也不用刻意瞒着，反正随便找个太医问一下就会知晓了。
  “被抓走的这个宫女，萱嫔姐姐也认识，是蝶语。”傅答应心中其实是有些疑心的，方才侍卫去小厨房抓人时，她已细细想过。蝶语她接触的不多，但看着那个小宫女的样子，也不会是敢给皇后下毒的。且蝶语只是小厨房里做饭的粗使宫女，没有她的命令，怎么敢去给皇后宫里送东西？所以此事多半另有内情。
  可不管怎么说，这内情也是她自己宫里的事情。是打是罚，她自己处置也就算了。如今牵扯上掖庭局，还是皇上下令，真要坐实了蝶语的罪名，她是主子，是怎么都要受到牵连的。皇上还没召见过她，若是有这样一件事摆在那，心常或许就是前车之鉴。
  俞初听见傅答应说自己认识蝶语，抬眼看了看她，也没有否认。傅答应既然会这么说，定然是知道些什么，她不如大方承认，掖着藏着反倒叫人心里犯嘀咕。
  “蝶语与昭纯宫的一名宫女交好，本宫也因此见过她两次，算是有些印象。本宫当时还觉着她沉稳，不想会做这样的事。”俞初自然不信蝶语会蠢到这种地步，但这话也不会说给傅答应听。
  “实不相瞒，萱嫔姐姐，妹妹也不信蝶语会如此行事。她平日里就是爱做些点心吃食，再安分没有了。而且她向来对嫔妾尽心尽力，从不敢逾矩。”说到这，傅答应似是想起蝶语从前的好，又想到如今蝶语身在囹圄，眼眶竟是又红了起来。

  “说句犯上冒昧的话，”傅答应压低了声音，“皇后娘娘吃伤了东西，也不见得就是因为吃了蝶语送过去的东西呀。”
  “是或不是，自有掖庭局决断，相信掖庭局的人不会屈打成招冤枉好人的。”俞初怎么会顺着傅答应说编排皇后的话呢。
  “可进了掖庭局，那流水的刑具肯定是要走一遭的，蝶语那丫头身子骨单薄，怎么受得了呢？”
  “傅答应有话不妨直说。”俞初实在不想再与她兜圈子。
  “嫔妾想求萱嫔娘娘救救蝶语。”傅答应又一次跪了下来。她不能不跪，让皇上心尖上的萱嫔娘娘救她小小答应宫里的一个粗使宫女，她必须得跪。
  “傅答应也不能保证蝶语与此事绝无关系吧？”俞初反问了一句，傅答应没有回答。“本宫若要救，自然要亲自出面做担保。可蝶语要是真的下毒了，傅答应准备将本宫置于何地呢？”
  “嫔妾...  ...嫔妾一时间昏了头，嫔妾这次来的本意是想探听一下皇后娘娘的情况。至于蝶语，嫔妾便回去查查线索，再等着掖庭局的结果了。”
  傅答应起身离开。青竹见傅答应脸上似有泪水，又行色匆匆，赶忙进屋看着俞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湘语。”俞初没顾得上和青竹说话，叫来了湘语。“你马上去仪元殿，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我瞧着蝶语是被陷害了。”
  湘语领命，一闪身便没了踪影。俞初见青竹实在是一脸好奇，才开口：“傅答应要我去救蝶语。”
  “什么？”青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知道咱们认识蝶语，我也大方认下，却说不熟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求我救蝶语。所以，只能说明一件事。”俞初没再往下说，而是看向青竹。青竹意会，接着俞初的话说道：
  “说明，蝶语若是进了掖庭局，会对她不利。”
  “没错。蝶语在仪元殿当差，也不过是在小厨房里做些杂活。要是没有主子的命令，她连走出仪元殿都会被发现，又怎么给皇后宫里送东西？我估么着，傅答应本也不知情，多半是下面的人生事。不过她很聪明，与我说话间便反应过来，说是要回去查查。”
  “那，小主，咱们要救蝶语吗？小主方才叫湘语去仪元殿，便是想找到证据救人吧？”青竹知道自家小主一般不会管这些事，但蝶语好歹之前也算给过她们消息，而且旁的宫里总要有些自己人才方便些。
  “先等湘语回来看看吧，即便要救，也不能直接去救蝶语。得想个迂回的法子。”俞初也想让蝶语长长记性。她不知道蝶语是如何被诓去送东西的，但这样的性子在后宫里是生存不下去的。她既然想叫蝶语做她在宫中的眼线，那这人便不能太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
  湘语不多时便回来了，附在俞初身边耳语了一番。俞初心下了然，叫青竹给傅答应递了消息，又接着对湘语说：“我记得你说过，你通医理。”
  “是的，小主。”
  “那你随本宫去一趟凤仪宫，将皇后娘娘治好，可有信心？”
  “奴婢有信心。”湘语并非妄言，她方才在兰雀房里的枕头下面找到了一包百合花蕊粉末，便大致有了判断。
  俞初叫小安子备了轿，带着湘语往凤仪宫去。
  凤仪宫里现在有太医院诸位太医，还有徐答应、文常在和兰常在说是要侍疾，导致皇后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忙的脚不沾地。
  见俞初来了，徐答应三人先来行礼问安，太医因着还在里面诊治，所以不得空出来。
  “皇后娘娘如何了？”俞初不知皇后的情况是否严重，若真是太严重，她还真要考虑考虑是否让湘语出手相救。
  “里边儿太医说，皇后娘娘像是食物中毒所致，不是什么毒药，应该没有大碍。”徐答应上前来回话，她是真心盼着皇后别有事的。都知道她是皇后那边的人，若是皇后娘娘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岂非要无依无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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