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儿子来电
小言吞了吞口水，看一眼电梯跳跃的数字，28、29……
距离45好像还很远。怎么办公楼要设在那么高的楼层？不怕缺氧吗？
说到缺氧，小言感觉自己从进入电梯开始就一直缺氧，现在越来越严重了。
小言极其小心地伸手进包包里去掏手机。
掏出手机需要弯手肘，小言迟疑一下，稍微侧了侧身去弯手肘，生怕一个手肘会撞到后面那具“尸体”。
手机掏出来，她扫一眼，来电显示“儿子”。
小言想都没想就挂了。
“儿子？”站在濋帆左边的杨菲儿看到了来电显示。她脱口而出，表情惊愕不已。
刚才对方自我介绍过了，tk长期合作的翻译公司美女总裁-----杨菲儿，英文名angel，今次她负责过来翻译。
一个总裁过来陪从翻译，“呵”，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联想起来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
回想她从濋帆车上下来时，濋帆手机响起，傅平川嘲笑他：“angel给你换的歌吧？只有她胆敢在你这个老虎头上动土。”
他没有否认。
所以……
……
杨菲儿这时不可置信地盯着小言。
“孟翻译原来已经结婚了，看不出。”杨菲儿盯着她的脸说道。
满满的胶原蛋白，满满的少女感，没有一点做妈妈的痕迹。
“……”
小言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题。
“不是的。这个是……”小言想难道要这样辩解两句吗？但是，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解释这些呢？谁在乎呢？
小言无奈一笑，微微点头，没有作任何的解释。
电梯内，不只杨菲儿吃惊，还有tk的其他人员也忍不住惊叹，小言看起来，还水嫩水嫩的，一点都不像结婚了。
“叮！”电梯发出特别响亮的一声。
“感谢主，阿门！”
电梯门迟迟打开也总算打开了，小言暗暗舒了一口气，很想在自己的胸前画一个十字架。
小言跟重获自由的小鸟一样，恨不得绕空空翻，旋转……各种飞翔的技能都想表现一回。
然而不经意间看到濋帆的脸，她所有的兴奋和激动都被冻结。
他的脸色黑着，眉宇之间好像有一团蹿动的火苗……
因为她结婚？还是因为他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的“儿子”？……
是吗？他还会在乎她是否结婚生育吗？
不可能的了。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冒烟呢？
她不愿太深究别人的心思、情绪，因为人心最难读。
她每天那么多事情，她才没空去读人心，好好工作，守护自己的小家，好好躲在自己的壳里就好。
……
45楼，除了安排了tk部分管理层的办公室，剩下的就是大小不同的会议室了。
室内装修风格是极简的装修风格。
以黑白色为主。设计师去除纷杂的设计元素，糅合黑白色的生硬，塑造出一个舒适、明净、时尚却又不失优雅的空间感。
不过说真的，觉得黑白色还是有点冷。tk的办公室装横风格跟他很像。
黑白色作为主色，这种色系，很难让人躁热，却又让人感受不到热情。
总体来说，冷净。
听康秘书介绍，总裁的办公点在46楼，听说更冷。
小言不由得又偷瞄他一眼，只见他半个侧脸，很冷。
不过他鼻子很好看，高挺，而且鼻翼收得很好。
……
两间公司高层开了一个挺久的会议，从上午九点半开到临近中午的十一点。
对于还没吃早饭的小言来说，够久的了。
飞机上，小言没吃到飞机餐。刚才在星巴克，果果给她要了一块蛋糕，但是她心思还在跟濋帆坐同一辆车的事情上，根本没心情吃蛋糕。
一回到会议上，看到他，她的心跳加速，新陈代谢加快速度，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饥渴难耐。
而且双方一直这么僵持着，吵着，居然越吵精力越好，小言连连吞了两壶水了，还是觉得不够。
最后在濋帆一个不悦的眼神中，她不敢喝了。
……
会议在中午十一点正式宣布结束。
濋帆在会议上，话语不多，在大家都吵得元气大伤时，他从容不迫地一针刺中对方的要害。
詹姆斯本来也静静坐着，以备援助进攻的，谁知被濋帆捏中了七寸，无力招架。
俗话说，打蛇就要打七寸。
大局既定，詹姆斯最后两手一摊，隔空指着濋帆调侃道：“中国不是宣扬传承美德-----尊老爱幼吗？你不考虑尊重一下我这位老人？”
濋帆紧绷的脸终于舒缓开来，淡淡一笑，“感谢您偏爱我这个巨婴。合作愉快！”
说着，濋帆站起来，主动伸手与詹姆斯握手。
……
在整理资料，杨菲儿过来想跟小言交换名片，却不小心碰到小言的手肘，小言手一滑，手中的旧钢笔掉在地上。
“对不起。”杨菲儿道歉倒是积极，却没有帮她捡笔。
小言摆摆头，装作大方原谅她的不小心。
准备弯腰捡钢笔时，一只锃亮的皮鞋不长眼直接踩到旧钢笔身上去。
小言管他是路易威登皮鞋还是爱马仕的皮鞋，小言用力一推，把那只脚推开，捡起几乎掉光漆的钢笔，紧张地拨掉有可能粘附的灰尘。
小言后悔了，后悔刚才装作什么大方，装作什么淡定？
小言抬头看一眼还站在她身旁的始作俑者----杨菲儿，正在伸手去拉刚才被她推了一把的男人-----靳濋帆。
靳濋帆一个不稳，身体稍失衡往一边倾斜去。
本来他自己能够站稳的，杨菲儿却要搭把手顺手拉了他一把。
小言抬头时，只见杨菲儿拉着他的手臂，很亲密的样子。
而他脸色略尴尬，还有更多的是愠恼。
杨菲儿也转头诧异看了小言一眼，觉得她不应该为一支钢笔去推人家，而且推的是她喜欢的男人。
“对不起。”小言主动跟濋帆道歉。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濋帆只是看着她，没表明态度。
杨菲儿的第六感在作怪，觉得濋帆与小言之间有种不明的情绪在流动，她一时恍了神。
“噢，ken，你这表情会吓到lucky。”
詹姆斯发现异常，过来看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lucky，你的钢笔没事吧？”
詹姆斯听小言说过，这是她十分珍爱的东西。
“没、没事。”小言打结应道。
濋帆脸色很快恢复如常，似笑非笑说道：“詹姆斯，孟小姐这么漂亮的女生，谁会舍得吓她？孟小姐勤俭的美德，值得传扬。”
说着，他还指了指孟小言手中的笔。
他口腔突然变得那么圆滑，小言忽然觉得很心疼。他不是真的心疼她，他在讽刺她。
“这支笔是有故事的。对吧，lucky”
詹姆斯解释一句，然后拍拍小言的肩膀，示意小言收拾好东西一起离开。
濋帆跟詹姆斯用德语说两句，接着改用中文跟小言说道：“既然这么珍贵，就放在家里好好供着或藏着。”
“嗯，谢谢靳总的提醒。”
小言答完，低头整理桌面上的资料，两滴豆大的眼泪掉到笔记本上。
黑色的墨迹漫延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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