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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亲生父亲


阿爹一定急死了,他身体本就不好,脾气又急,若是晓得她被苏家欺负,还失踪了,定是要气出个好歹。

        想到这,望舒脚步愈发急,很快就到了家门口,门房开门见是她,忙大叫着:“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踏入熟悉又陌生的家中,望舒思亲之情倍增,小跑到了爹爹屋前。

        阿爹屋中总是有着微苦的药香味,闻到这味道,望舒绷紧的神经才算松泛了些,她轻步走到阿爹床前,他消瘦的脸庞映入眼帘,正半卧在床上看书,听见动静,李康明抬头正正与望舒对上了视线。

        李康明对于女儿的出现倒是十分意外,怔怔道:“你!怎么会回来?”

        歉意、委屈、依恋一下子侵入望舒心中,她现在好想伏在阿爹床头,释放多年压抑的情感。

        “砰。”

        一本书砸在了望舒脚上,望舒怔住了脚。

        李康明一反常态,挥舞着手臂,圆睁双目,对望舒嘶吼道:“为什么你要回来?你又想害死我们家的谁啊?”

        “你害死我夫人,还不够吗!”

        望舒怔怔的走向李康明:“您在说什么啊?阿爹,我是舒儿啊。”

        李康明骤然抓住望舒受伤的手臂,手指正好死死扣在了伤口上,痛的她忍不住叫出了声,条件反手般将手抽了回,李康明也因此失去平衡摔下了床,望舒见状连忙去扶。

        “滚开!”李康明奋力推开望舒。

        “爹——”望舒被推倒后,呆呆的坐在原地。

        李康明趴在地上,他大口喘着粗气冷笑道:“谁是你爹你亲老子早被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

        贴身伺候李康明的小厮进屋见老爷倒在地上,连忙将李康明扶到了床上躺好,望舒却狼狈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让她滚,我不想看见她!”李康明情绪依旧激动。

        “老爷息怒。”一个妇人从屋外端了碗药,走了进来。

        那妇人将药放下后,向李康明走来,只见她虽年逾三十,却肤白滑腻,体态丰腴,环佩叮当,另有风情。

        那妇人从望舒身旁经过,自顾自坐到李康明塌上,将手搭在李康明肩上,柔声道:“老爷,大夫说了你不可生气。天大的事也比不得老爷的身子啊,小姐若是在天有灵,可该心疼了。”

        望舒看清那妇人姿容,竟是她已故娘亲的陪嫁丫鬟步鱼。早年间望舒阿娘为步鱼择了个京郊的里正嫁了出去,出了奴籍,再不做这伺候人的活了。

        后来阿娘去世,爹爹又生病,步鱼才回来陪着李康明整理亡妻遗物,望舒念及她算是长辈,加之爹爹对她的服侍很是适用,所以便没有提出过异议。

        如今观他二人举止,情谊绝非浅浅。

        李康明不愿去看望舒,冷冷道:“你本就不是我的孩子,因为你娘,我们这父女关系才虚担了许多年。”

        望舒泪水涟涟,幅度极小的摇着头,不肯相信。

        “老爷,药尚温,您先喝药,由我来说罢。”步鱼忽而开口道。

        李康明点点头,接过药碗,侧过身喝药。

        步鱼坐在床褥上,居高临下的对着望舒,回忆道:“舒儿,我自十岁起,便一直伺候你娘了,她虽贵为小姐,却与我情同姐妹,事事都与我商量后再做,可有一件事她自始至终便不曾同我商量过。”

        步鱼叹道:“她若与我商量一二,也不会——”

        望舒隐隐不安,似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出言打断道:“究竟是什么事?”

        步鱼道:“十六年前小姐与老爷私奔,之后便有了你。这事你自是晓得的。”

        望舒点点头,当年外公嫌弃阿爹出身寒微,还带着前妻生的儿子,不肯应下阿娘的婚事。阿娘索性趁着战乱同爹爹私奔,等有了她,生米煮成熟饭。

        步鱼摇头道:“其实并非是私奔,跑的只有小姐一人,老爷只是去找她的。”

        望舒呼道:“不,不。”

        步鱼接着道:“那些年叛军四起,这王那侯的打个不停,其中便有小姐的义兄永安王赵怀扶,小姐得知义兄起事的当晚,留下一封信便消失了。等到一年后,老爷找到她时,已经有了你。小姐说这是她和义兄的孩子。”

        望舒道:“为何,为何?”

        步鱼道:“老爷待小姐情谊深切,那时当今圣上已经登基,若有人知道小姐生下了叛贼之女,必是性命堪忧。老爷他是宁可自己受辱,也要保住小姐的性命,将小姐出走说成私奔,也将你认作了自己的孩子。”

        望舒默默良久,心说:难怪,自幼爹爹对她与哥哥妹妹有所不同,总有种说不出的冷漠隔阂,无论她如何用心讨好,爹爹待她只是尔尔。

        原来根结是在此处。

        望舒擦干眼泪,道:“既是认了这许多年,那何以今日要说出这许多话,多年父女之情,明知苏家是个火坑,却、却——。”

        前世望舒亦是想过,阿爹虽然身子染病,但精神却未糊涂,怎么会被苏家的一点雕虫小技糊弄住,苏润他们又有什么自信,觉得自己不会被戳破伎俩。

        今日才算明白,原来爹爹早已晓得,可能一心促成了此事。

        心口的酸痛与身体的裂疼由内而外的折磨着她,无法思考,不敢相信。

        又怎么可能相信呢?她从前世到今世,无时不刻不思念着的家人,竟是一心盼着她去死的。

        早知今日,死在江州克骆人的剑下倒还好些。一时想不透的望舒竟是生出了自伤之意,耳边步鱼的话忽忽飞过,眼睛却只往屋内的立柱上瞧。

        可犹豫间,看见李康明嫌恶的眼神,望舒立是清明了许多:爹爹已是厌恶我至极,我若再碰死在他屋里,岂非更是招人厌,罢了罢了。

        “小姐临死前嘱托我一定要照顾你,今日我本该劝和劝和,只是我没想到,”步鱼语气骤转凌冽:“你竟能作出如此有伤门风的丑事!若是我再一味疼你护你,却是对不住李家众人了。”

        先前望舒不曾认真听步鱼说话,如今她骤然发难,望舒属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道:“我何曾作出什么丑事?”

        步鱼道:“你擅自与苏家退婚一事姑且不与你计较。那么你之后去了何处?为何不回家?”

        望舒道:“我才出京兆府便被人绑了去,如何回家?”

        步鱼道:“被人绑了?那今儿黎明时,为何会有人在京郊看见你同一个男人同骑一马,被那男人抱在怀里,举止可真是好不亲密。”

        望舒讶然,她与白景云从京郊农庄到此不过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怎么步鱼这么快便晓得了。

        望舒撩起双袖,露出满是包扎痕迹的双臂,道:“我被人掳走后,好容易才逃了出来,受了一身的伤,那位公子只是救了我而已。”

        步鱼冷笑:“你也是读过书的,岂能不知‘饿死事小,失节是大’?与陌生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望舒气极哑然,刚想着如何开口,就听李康明冷冷道:“去请京兆府的吴太史来,我要请他写一份断绝关系的文书。”

        步鱼再抑不住面上的笑容,连声应是,立刻着小厮去请。

        连日遭逢巨变,望舒已是心力交瘁,听到李康明要写文书断绝父女关系,更是承受不住,晕倒过去。

        待醒转之时,方才发现自个已被拖到了李康明屋舍的正房内,且里头已是热闹非凡,除了京兆府的一位太史大人,还有住在祁京附近几位李家长辈。

        众人见望舒醒来,俱是投出或是鄙夷,或是讥笑的神情,一位该算是望舒的三叔的,更是往望舒脚边吐了一口痰,骂了一句:“小娼妇!不要脸!”

        “她醒了,叫她签字,摁手印。”一位李家远房舅爷道。

        步鱼却拍拍手掌,道:“慢着慢着,诸位长辈叔伯,听我说。”

        李家诸人停下言语,等步鱼继续开口。

        步鱼轻咳几声,道“家中蒙遭不幸,老爷身体不济,诸事都力不从心。幸得诸位长辈不弃,赶来家中主持,贱妇在此感谢诸位了。”

        李康明的舅爷是李家现在辈分最大的人,他捻着胡须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客气的?但有句话不得不说,这娼妇发疯闹事,被太师家退了亲,这事京中已经是人人嘴里的谈资。如今还做出这等丑事,闲话莫说,将她速速赶出家门。”

        先前吐了一口痰在望舒脚边的李家三叔急道:“当初杜家出事时,要听我的划清界限,把两个小丫头赶出家门,哪有今天的事啊?大哥就忒心软,你看,现在官都没得做了。”

        望舒听说要将她的妹妹闻歌一同赶出,嚯的站起身,心中大怒,骂道:“当年我外祖家得势时,你们个个想着法套近乎,从他那得的好处,便是你们一辈子也挣不来。现下他家倒了,你们便来欺辱他的外孙女们?如斯小人,也敢妄谈家训。我看呐,你们的家训该是趋炎附势,拜高踩低才是。”

        望舒一番淋漓痛骂,句句点在李家众人的痛点上,气的李家几人心口直痛,三叔伯拍着桌子就要上来打望舒,只是看京兆府的几位大人尚在,不敢贸然行动,只得摔茶盏泄愤。

        望舒盯着步鱼眼睛,冷冷道:“闻歌是爹的亲女儿,血浓于水啊。”

        步鱼哪里不知望舒言语下的深意,点头道:“我自晓得。”说罢,便递过两份文书,教望舒签字按印。

        望舒长吸一口气,见那文书上早已写好李康明的大名与手印,心中依旧黯然,终是心存不舍。磋磨笔杆许久,方才下笔。

        签完字,望舒将文书推回步鱼怀中,不在多说,转身便走。

        “等等。”

        众人转身,见发言的是一直不曾开口的李康明的堂侄李向,他比望舒年长五岁,现下已考取了举人,只待开春考取进士,便能入朝为官了。虽气恼望舒所言,可他不似几位长辈一股脑只按本能行事,这女子如此羞辱家门,必得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

        李向踱步而出,道:“诸位长辈,小辈有一话该说,我们家虽是出身寒门,但该有的礼义廉耻那都是不缺的,切不可因为某些小人的一些话而失了体面。另我曾听闻惠帝时朝中吏部侍郎史大人的女儿曾被匪军掳走,后来虽被救回家中,可史大人还是一尺白绫将女儿勒死,以保家族清白。自然史姑娘被叛贼掳走,并非出于她本人意愿,可正是史大人的高洁之处。却不想某些寡廉鲜耻之辈与人深夜媾和,怎还有脸从我李家的大门走出去!”

        李向愈说情绪愈发激动,大手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手指指向望舒。李家诸人无不点头称是,直道:“从前乡里遇到这种事,也是这样做的。”

        望舒见诸人全被李向鼓动,起了杀意,心头忍不住一紧,大叫不妙。步鱼也慌了,她传消息请李家的人,只是为了给李望舒施压,叫她速速签了文书离去,可没想要她的性命啊。

        步鱼挡在望舒身边,想要说话,被李向一句:“婢子出身,安敢立于正堂?”噎得步鱼不敢多言,忙躲进了卧室要去寻李康明商量对策。

        李家三叔脾性最急最暴,他将李康明塌上的被子撕开,扯下老长的布条,大声道:“史小姐是被勒死的对吧,那我们也学学人家。哎,按说该是浸猪笼更好些。”

        京兆府的人看情况不对,想拦一拦,却反被李家舅爷拦住。一个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拦住面前,京兆府的太史也不敢用强,深怕先把这老家伙给碰个好歹。

        李向和三叔二人一前一后向望舒步步逼去,渐渐的将她围在厅中央,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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