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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浣桂,唤归


小容见武嬷嬷不见,又跺脚骂了那三王子几句,才消了气,带着望舒绕过两处游廊,才瞧见一间小院,院门顶上挂着一块鎏金牌匾,上书三字:浣桂院。

        院内分为正屋一间,左右侧屋各有三间,以游廊相连,廊上此时正要五六个小鬟擦抹尘灰,中间则有一大棵大树参天,树下摆着一套石桌石椅并一座秋千,遥想到了前些年夏日之时,娘亲带着她与妹妹一同坐在树下一边饮凉茶吃西瓜一边观星赏月,当真是好不快活。只可惜这份满足再也寻不到了。

        小容的神色颇有些得意:“这可是陛下的真迹。”

        望舒站在匾下仰头端详,笔力强健,龙飞凤舞,果然是天子手笔。只是最要紧的仍是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

        浣桂,唤归。是一位父亲在沉默含蓄的呼唤着自己那被迫流离在外的女儿。纵然这红豆姑娘暂时见不到父母,可父母的心却是牢牢锁在她的身上,不可不说这也算是一种令人艳羡的奢侈。

        “小容走近院中,冲着右侧一处屋子嚷道:“习怜你快出来,我给你送人来了。”

        一连嚷了几声,那屋内走出了一个粉衣少女,少女披着长发,身上只着了中衣,外头斜披一件外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轻声些,我昨夜熬到寅时呢。”习怜以手掩面遮挡阳光,晃着细长腰肢走到近前。

        小容笑道:“现在可都快过未时了,你是在补觉还是在躲懒,你当我不知吗?”

        习怜佯作嗔道:“净胡说,都这个点了,你还不回郡主身边,小心武嬷嬷骂你。”

        小容“呀”的叫出声,提起裙摆,边跑边嚷:“帮你们院做事得不到个谢字就算了,你倒是盼着我点好呀。以后再有事求我,可等着呢。”说罢,见她脚下步子越发急促,很快便瞧不见了。

        小容走后,习怜收起笑脸,正色道:“李姑娘你随我来。”

        望舒点头,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内侧面的一间屋子。

        甫一进屋坐定,一股繁杂香气涌进鼻腔,望舒一时不耐,小声打了两个喷嚏。

        “你身上有病?”

        望舒被她此言问得有些懵,呆道:“未有。”

        习怜冷哼:“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把手伸过来。”

        见她这般不客气,望舒心中大为不快,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将手腕伸了出去。

        雪白的手腕上有着三四条不合时宜的暗红色划痕,那是昨夜逃跑时留下的伤口,原先望舒已是忘记了它们的存在,如今再见,只觉得隐隐传来痛感。

        “呀!这是怎么弄的。”习怜的伸出手指指着那些伤口。

        望舒不愿多说,淡淡道:“不小心弄的,只是小伤罢了。”

        习怜搭了搭脉,望舒问她如何,却是得了一句莫名的“你等着。”

        只见习怜腾的站起,原本披在身上的外衣顺着掉在了地上,她却没心思理会,匆匆往西边暖阁奔去。

        望舒听见那头传来翻箱倒柜的吵声,心中满是不解,想去一探究竟,但私窥旁人人未免太过失礼,只得压住好奇心,将掉在地上的外衣拾起,静静坐在原地。

        “找到了。你来。”

        望舒听习怜语气不善,暗自猜测是否是因为她是走了白景云这个后门进来,招了这里老人的厌了。唉,不过是受些气罢了,眼下只要能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是她不能忍受的呢?

        当望舒被习怜推倒在床榻上扒衣服时,她觉得自己错了,不能忍受的事情还是有的。

        望舒双手挡在胸前:“你,你作甚么!”这上来就直接扒衣服的操作当真是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啊。

        习怜为了扒衣裳,将中衣袖子卷得老高,结果忙半天也没拽望舒一个袖子下来,她脸上的肉绷的紧紧,喘着粗气说:“给你擦药,又不是要贪图你的美色。这是作甚么,贞洁烈女吗?”说着,还学起了望舒将手抱在肩上的模样。

        望舒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主动露出后背、手臂请她帮忙重新上药。

        习怜打了一盆热水,先擦拭干净昨晚望舒仓促之下上的药,又小心翼翼的将每条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偶尔望舒呼痛,她口中虽骂着娇气,手上的劲力却是越发小了。

        “你说你也太不担心了,怎么能把自己摔成这样?留疤了怎么办?”

        望舒趴在床上摇摇头:“疤自个要留便留罢。左右有衣裳遮着,旁人也瞧不到。”

        习怜急道:“那怎么成,这么白的背留下疤多可惜啊。有我在,你身上的疤就不能留。”

        望舒不禁哑然,心道:“这习怜可真是古怪的紧,疤长在我身上,她却急什么。”

        等上好药,望舒打算起身穿衣时,习怜却将衣裳踢到一边。

        “这样的破衣裳在府里可不能穿。”说着,她从柜中挑出一套月白色衣裙让望舒换上。

        望舒见她不走,又不大好意思在人家的卧室请人出去,只得用衣裙掩住身子。好在习怜瞧出窘迫之情,将床纱一层层卸了下来。

        层层密密的床纱落下,暂时隔绝了外界,望舒总算是放下心,一件件的将衣裙换下。

        趁着望舒更衣,习怜也未闲着,寻了地坐下后,便絮絮的同望舒说起了话。

        “你的事倒是不难,寻常洒扫的活计都是由府内的三等小鬟们做,红豆的日常起居由我、武瑞还有一个雪桃的贴身侍女做,你只需教她琴棋书画这些便是了。”

        望舒点头:“武姐姐同我说了。”

        习怜一手拿起一面铜镜,一手托着腮,左右照了照自己今日的容貌,镜子将外头已近黄昏的光晕映在她俏脸上,像是一层碎金迤逦满颊,更是显得她面色如阳,千娇百媚。

        她最后照了一眼下颌上的一颗黑痣,随意道:“咦,你的八字几何?”

        望舒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相告。

        “这倒好了,你可解了我们现在的燃眉之急。”

        望舒不解,她忙解释一二,原来近些日子红豆夜夜噩梦不断,宫中派来个十数个太医诊治,也不见有效,只得又去寻宫中天师,说是红豆将要及笄,正是最要紧的关头,需得寻一个八字匹配且容貌俊俏的女子日日同屋伴着睡觉才行。

        八字匹配好找,好颜色的女子也不难,只是二者合一却是不易,寻了半月也没能寻到合适人选。

        习怜喜道:“好在你来了。”

        等望舒穿好衣裳,跟着习怜走到主屋卧室前,撩起帘子进去后,却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女腰下盖了一床小被,卧在贵妃塌上小憩。不过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是肌肤如雪,娇美如阳,若是用美色来形容,都觉得是将她说丑了,但若是用绝色形容,那世上可再没有人能用的了这个词了。

        望舒亦不免要为这少女的美貌而叹息一二,但很快便想起她的生母娴贵妃。娴贵妃生的是很美的,人称她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朱翠香。”

        从前进宫见姑姑安贵妃时,常常被宫里人夸赞美貌,吹得望舒好一阵飘飘然,但总会有人补一句:终究不及娴贵妃。那时年纪小,心气又大,便故意缠着姑姑将她带去了皇后举办的赏花会,才总算撞见娴贵妃一面。

        春日花园,蜂蝶环绕,香风细细,美人如斯。饶是娴贵妃站在一众容颜绝佳的妃嫔之中,望舒仍然一眼就看见了她。什么都无须做,只是静静站着就足以称为光彩夺目。何谓美人,望舒那才晓得了。

        这红豆却是要比她的母亲还要美上几分。望舒忍不住暗叹:“好在你是皇帝的女儿。”否则这样的美貌要为你带来多大的灾祸啊。

        少女原本就是卧在贵妃塌上假寐,听见有人进来,便睁开眼侧头看,懵懵懂懂的眼睛逐渐转而变得清明,她坐直身子,笑道:“你是舒姐姐吧。”

        望舒点点头。红豆笑眯了眼,下了榻,来牵望舒的手坐下。习怜见望舒二人坐在贵妃榻上,自个便搬了个小方凳在二人面前坐下。

        “你跟六哥说的一样,他果然没骗我。”

        望舒强忍心中起伏,轻轻问道:“殿下如何说我?”

        红豆道:“他说有一个漂亮极了的姐姐要来陪我读书写字。”

        习怜道:“不止要陪你读书写字,这位姐姐以后也要陪你一个屋子睡觉呢。你说可巧了不是,这位小娘子和你竟是八字相合的。”

        红豆愣了片刻,遽然发出一声欢呼声,往望舒怀中一扑,扭股糖似缠在腰上:“再好不过了。”

        望舒的妹妹闻歌正是和她一样的年纪,身子早已长得修长挺拔,可脸上尽是未脱的稚气,像是一朵待开未开的昙花,盼她开,又忧她凋落的太快,真恨不得叫她永远停在这充满好奇与期待的岁月流河之中。

        不知怎么的,红豆将脸渐渐凑得离望舒极近,直至近的让望舒都能看清她一根根密长的眼睫,望舒不知其意,但仍不退后半步,吟吟笑道:“这是怎么了?”

        红豆半掩着嘴道:“不错,不错。”

        红豆重新倚在塌上的扶手上,脸颊扬着一层淡淡红晕,先是抿嘴摇头,可到底是撑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弯了腰。

        习怜忙坐到她身边,帮她揉起肚子,一边揉一边对望舒道:“你别理她,她脑子里也不知想些什么,说的话没人能懂。”

        红豆捂着肚子叫道:“哪就没人听懂了,平日里这样欺负我就算了,可现今我嫂子来了,可小心些。”

        “瞧瞧你在说些什么胡话,这哪就有你的甚么嫂子了。”

        红豆指指望舒,格格笑道:“这姐姐便是了。我那六哥素日里冷面冷心的,从没说过哪个女孩漂亮,但偏偏今儿花了那样多的功夫来夸这位姐姐,可见他心里是动了凡心了。你说这还不是我嫂子是什么?”

        习怜闻言一愣,再转眼一瞧望舒脸红的像开了朵朵红牡丹一齐绽放,顿时恍然大悟,边佯作要掐红豆的脸颊,边哈哈大笑:“你呀,你呀,聪明劲就不往书上用。”

        她笑的一时受不住,从贵妃榻上跌了下去,可摔到地上还止不住,笑声倒是更大,引得几个正在廊上洒扫的小鬟凑到窗前听起动静。

        “这是怎么了?一齐痴了吗?”一个缃色衣裳的女子匆匆打了帘子进屋,“我在暖阁都能听见这屋子被你震得直摇。”这女子便是服侍红豆是三人之人雪桃。

        习怜指指红豆又指指望舒,最后索性指着雪桃,笑的不能自已。

        雪桃要去扶习怜起来,可力气不济,反被拉倒,梳的板正的发髻散了一地,发钗也铃铃掉落,她好容易将发钗拾齐,站起身,气呼呼道:“我不管你了,我去找武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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