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第254章:蒙冤受屈(5)
“父亲。”安归因为早前的陷害之事厌恶海珑麟至极点,更不用说什么婚事:“让我娶那么讨厌的人为妻,我还不如”“国王早就有这个想法了。”童格罗迦在书桌前坐下来,实话实说:“那个时候斋普尔还没有被遣去长安,你不听劝,非要和贱婢厮混在一起!其实庶公主就是脾气有点坏,其他方面都不错,你和她成为夫妻正好合适。”
“她?”安归睁大眼睛,指着门口方向,觉得父亲这番话真幼稚,真可笑:“仅仅是脾气坏这么简单?她仗着国王庶女的身份,三番五次设计陷害我,你知道不知道。”
“国王主动认可你做女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别不知好歹。”童格罗迦大声吼道:“年轻人之间难免有点小打小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从今日起哪儿也不许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一直到成婚为止。”
好哇,简直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陀阇迦双手背后在古里甲和热合曼面前来回踱步,越是想起威甘德那副嘴脸越是来气:“看来非得他点颜色瞧瞧才行。”
“对对。”热合曼附和说:“上次那个巴拉提也装疯,结果被典狱长对症下药”
“国王!”苏罗漓兴奋地推开门嚷嚷:“卑职有大发现!大发现!”
古里甲忙问:“什么大发现?”
苏罗漓挥手示意:“跟我来。”他们跟着他来到存尸房,听他说:“卑职仔细观察这四具尸体,突然发现——”他边说边拿起艾伯不拉右手,再让侍卫端来烛台,“国王你看,老家伙的指甲里面有什么?”陀阇迦弯腰借着明亮的光线仔细查看艾伯不拉的指甲缝隙,果然发现里面嵌着一小块异物,是,是肉皮之类?
热合曼疑惑地问:“为何会有这个?”
苏罗漓非常肯定地说:“如果卑职猜测不假,这肉皮正是从凶手的手上或者脖子上剜下来的。”“国王!”迪力木拉提找过来说方才又查到一条重要线索——就在艾伯不拉父子被害的前一天傍晚,有人看见威甘德面色苍白,泪流满面正从艾伯不拉迦走出来。路上有熟人跟他打招呼,他却一反常态,置之不理,反正就是跌跌撞撞径自走自己的路。
“明白了。”古里甲这才恍然大悟,猛地击掌一声,想起这个刁民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莫非是因为他身上受了伤,怕被人知道而可以掩盖?
陀阇迦说:“赶快把刁民带过来!另外好好搜一搜他的家!”侍卫很快把威甘德抓过来,陀阇迦发现其仍是包得严严实实,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继续装疯卖傻。
“热合曼。”陀阇迦指着刁民说:“把他塞到冰桶里面去,本王倒要看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迪力木拉提忙说卑职立刻去准备。古里甲则慢条斯理道:“没必要。国王。老臣有法子对付。”他们先是假装不理睬,然后趁着刁民放松警惕之际,一把扯住他的衣襟用力扒开发现其脖子上恰有一块醒目的伤疤!
陀阇迦心中大喜,猛地大喝一声:“大胆刁民,你脖子上的伤疤哪里来的?”
威甘德根本没料到国相竟然出了这么一招,愣了许久,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草民不小心刮的。”“放屁。”热合曼扬起手啪啪啪给他几个耳光,吼道:“国王面前还想狡辩?艾伯不拉的指甲里有块肉皮,和你脖子上的伤疤一模一样!五日前的晚上你为什么哭着离开艾伯不拉家?另外,你家里有带血的袍子,还有这杀人用的刀!你怎么解释?”说罢让侍卫将衣服和长刀噗通噗通扔到刁民面前。
“国王!”罪证面前,威甘德无从辩驳,颓丧地垂下头,双手撕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地吼道,“没错,是草民杀了人!是草民杀了那对邪恶的父子,谁让他们杀死我儿子的……呜呜呜。”他大喊大叫了好一会儿,泪流满面,喃喃自语:“为什么杀的是我儿子?他们为什么杀我儿子?是我害了儿子啊……”
陀阇迦语气低沉:“说。到底怎么回事。”
“默迪这小子,看着忠厚老实,其实脾气暴躁。”威甘迪招供说:“那天夜晚他喝醉和梅拉闹了别扭,结果又打又踢,直到打累才躺到床上呼呼大睡。梅拉原先在母家也是娇生惯养哪儿受得了这等委屈?!一怒之下悬绳吊死,大概是她深信父母兄弟会替她出头的缘故吧。”
“直到次日天亮他们父子才发现梅拉已断气,吓得冷汗直冒。这事要是被凶悍的古普塔知道,即使不杀他们也要掉一层皮来!无奈之际艾伯不拉拿着两块金币来找草民,要草民帮忙出主意。并许诺说这事情要能平平安安过去,他们再给草民两块金币作为酬谢。草民见有钱可赚,正好可以给龟兹过来投奔的儿子添置几件新衣服,便挖空心思帮艾伯不拉出了一条毒计:骗来一个过路男人,把他杀死再伪装成和梅拉私通的假象……”
当日午后,艾伯不拉父子家门口恰好来了一个请求借宿的外乡人,他们暗自窃喜,将外乡人迎进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酒菜招待,三个人一起大吃大喝很快就把外乡人灌了个酩酊大醉。趁着这外乡人烂醉如泥的当儿,艾伯不拉父子把掺有□□的毒酒灌进去外乡人昏睡中惨叫几声便七窍流血而死。艾伯不拉父子便把尸体挪到卧房里,伪造出私通的假象然后才去散布死讯。次日,古普塔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上门问罪却发现女儿做了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他们害怕丢人现眼,只得答应把尸体偷偷埋掉。自以为是的威甘德寻思着自己的妙计应该奏效了,也想讨要艾伯不拉家许诺的那两块金币,就偷偷地溜进了艾伯不拉家。艾伯不拉父子对他的妙计大加赞美,并拿出两块金币,威甘德起初还为自己的聪明自鸣得意然而当看到外乡人的尸体,怔住片刻,发抖的手掏出前妻从龟兹寄过来信里面夹附的儿子画像对比,两者一模一样!他顿时犹如五雷轰顶,瞬间石化了:原来那被毒死的外乡人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塞雷诺!佛祖!
威甘德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金币也不要了,踉踉跄跄回到自己家。晚上躺在床上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最终恶向胆边生,带着刀三更半夜爬进艾伯不拉,先暗中袭击杀死睡在灶房里的默迪然后走进正屋,恰好碰到闻声起来的艾伯不拉,举起刀就狠狠砍去,但艾伯不拉临死之前狠命地抓了他一把,生生地掐下一块肉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强壮的武士。”黎帕那坐在许多伊吾庐土著牧民之间滔滔不绝地讲述拳术的起源故事:“他不小心将狼牙棒掉落进海水中,海上突然出现了新的领土,武士为了保卫这片新领土,把武术教给了二十一个徒弟。”话音未落突然冒出来一位妇女,手里抱着一个哭泣的小孩。妇女焦急地说可怜的孩子刚刚被马撞倒,弄断了左臂!黎帕那不以为然地说没事没事,然后只见她鼓捣了两三下,从随身羊皮包里拿出一瓶秘药涂在孩子胳臂上再扎一条绷带,孩子胳膊瞬间奇迹般复原,妇女道谢之后便高高兴兴地离开。
“找到了,我找到了!”塔宾泰和几个牧民强行拽扯着一个身高八尺的高大青年跑到黎帕那面前,兴冲冲道:“你看他合适不合适?这身胚和黑佛差不多吧?”
黎帕那打量了青年几下,问:“你叫什么名字?”青年如实回答:“我叫萨米勒。”
黎帕那满脸坏笑:“让你去假扮黑佛,骚扰楼兰如何?”没想到这小子个子长得高大其实内心怂得很:“不不!”他吓得拔腿就要逃走:“我只是一个放羊的,不懂得打仗,真的不懂!”塔宾泰等人连忙拉出他:“跑哪儿去,回来!”“都说是假的嘛,又不是叫你去真的打。”
“是假的我也怕啊!”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召集全体太阳武士在佛陀迦耶大菩提寺主殿召开圆桌会议,麦尔瓦依提汗一边捏下巴思索一边来回踱步:“有人行动比我们快了一步。”“副指挥使。”年纪最轻的捷定只有十九岁,伸长脖子说:“我还以为是你”
“屁话。”麦尔瓦依提汗扭头瞪他一眼:“老子那日刚刚写好匿名信,还没来得及交给拉哈尔,庶公主已经被人骗出去了。”
苏兰基一只手哒哒哒敲着桌面疑惑道:“怪了。到底是谁干的。”沃伦说:“王室闹的内讧素来难抓凶手。”“不是难抓,兄弟。”麦尔瓦伊提汗纠正说:“其实以我们太阳武士的实力,要查个现行根本不在话下。只是,你也知道王室这摊水实在太深了,所以不能查否则会惹祸上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伯哈亦问:“会不会是安归?他上次就是被海珑麟用相同的办法骗出去的。”“不可能不可能。”麦尔瓦依提汗摇摇头:“据可靠情报他还蒙在鼓里呢。”“我明白了。”内特猛地一拍桌子:“这个人如果抱着和我们相同目的,届时肯定会到国王告状庶公主和笺摩那‘私会’之事。”
“傻子。”麦尔瓦依提汗说“这不等于自己暴露了吗?”内特说用不着亲自出面啊,也许会冒出来一封匿名揭发信。反正是有利于打击军事贵族,国王肯定会相信。
这样的话。那我就静观其变,如果没有揭发信,再禀告国王。麦尔瓦依提汗琢磨片刻突然转念想到其他问题:“那些疏勒使者怎么样了?”伯哈亦懒洋洋地回答:“粟特人请客,带领他们在城里转悠了这么久,见证楼兰的幸福日子,没事。他们抓不到把柄很快就会乖乖滚回去————”
“来来来贵使!”疏勒使者来到楼兰整整九日得到粟特人热情款待,除了观看到草原上晨起挤奶,暮归放羊的田园牧歌景象,还有巴扎的斗鸡比赛。要知道粟特人对斗鸡的热爱有着悠久的历史甚至连鸡都有专门为斗鸡而养育的战斗勇士。在巴扎做买卖的人通常在空闲时候靠在篱笆上围观两只强壮的勇士互相搏斗,尘土飞扬。当然也可以上去玩上一两手。如果累了,还可以找个修脸的艺人,花几个钱在椅子上休憩一下,艺人会主动拿起工具修整脸上茂密的毛发,眨眼功夫,一张邋遢的脸就变得干净整洁。
六十岁的穆吉卜还特意领着疏勒使者来到自己家做客。粟特人的传统居住习惯和疏勒人大同小异,都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院子;院子中央有一个喷水池;院子的四周有一圈或二层、或三层的房屋环绕;院落有内院和外院之分,外院休闲、内院居住,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就这样共同居住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呈下沉式建造的波斯风格宅院中其乐融融!
传统的波斯老宅都是下沉式的宅院,即宅门开在大街上,进入宅门后要下二三十阶的阶梯才能进入到低于地面的老宅中。那扇开在大街上的街门。看上去这个很不起眼,但走进去却是别有洞天——进入街门后,沿着向地下延伸、大约有二十几级的台阶走,穿过一排门房突然一个诺大的波斯庭院豁然展现在眼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枝叶繁茂的葡萄藤架上面挂着很多青涩的葡萄,葡萄藤架下面放置一个非常大,可以容下七八张舒适床榻,这里就成了一家人活动的中心,进食、喝茶、聊天、做针线、孩子玩耍都可以,简直是一个最通透的“大起居室”。
“这是我养的鹦鹉。”穆吉卜指着一只喜欢停在大树的树枝上的鹦鹉告诉疏勒使者,它一双黑色的小爪子紧紧抓住枝叶。它的羽毛非常鲜艳,背上的羽毛又像灰色的外衣,腹部的羽毛像绣满花纹的马甲。长得威武雄壮,灵活透亮的眼睛下面是一张又短又弯的嘴。“啊,”疏勒使者惊诧道:“为什么不关在笼子里?”穆吉布笑说它脾气比较古怪,如果总关在笼子里就会生气,不肯说话。“欸,巴里,”穆吉布朝他吹了一声口哨:“疏勒国贵使来了,快下来打个招呼?”
鹦鹉扑腾着翅膀飞到老头儿的肩膀上,一边磕头一边冲着疏勒使者叫嚷:“你好!”穆吉卜接着说自己每日用完早膳过后,都会把这只会磕头的聪明鸟放飞到院子里。每当有人走过或者跟它说话时,它便会给人磕头,它那真诚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呵呵,多亏这个灵动的教家伙使整个院子都充满了勃勃生机,也让家里人兴致盎然。“巴里,你来告诉贵使,我们在楼兰的日子好不好?”
“非常好,非常好,非常幸福!”鹦鹉大声说:“我们楼兰是好地方呀!天山南北好牧场!悠扬的歌声飘过草原穿过了沙漠戈壁,天山南北到处瓜果飘香,草原上牛羊肥壮马儿奔跑,宽阔的田野上金灿灿的麦浪翻滚我们和睦相处,团结一致,美丽的楼兰,是安居乐业的人间天堂。希望某些恶意的人不要恶意诋毁这个美丽的地方!”
临近冬末春初时分,山坡的朝阳处雪开始融化,慢慢地露出黄黑色的地皮;雪水滋润着泥土,浸湿了去年的草楂;被雪盖着过了冬眠的草根苏醒复活了。“哎,你别跑!”九岁的牧童跟在羊群后面大声喊,他满头大汗地赶着一群活蹦乱跳的大白羊,把它们赶到坡脚下,这里有很多小树木,树木间掺杂着许多杂草。羊一到这儿就撒起欢,有的两只一群,三只一伙,四处乱蹿,有的先用鼻子闻了闻,悠闲地啃着地面的草,还有两只在“斗羊”!它俩伸直后腿高高地站起来,眼瞪得老大,突然用力两个羊头就“砰”地一声撞到了一起。
牧童站在旁边看着看着,那两头“斗羊”还没有结束战斗的意思,他大喝一声赶紧跑过去,用手使劲去扳一只羊的头,突然,它们俩调过头,一起合力顶他的腰,吓得他撒腿就往坡上跑,可笑没把羊赶到山顶,羊倒把他赶到了山顶!他跑得气喘吁吁,眼看凶巴巴的羊就要追上来他灵机一动,使出妙招——学狼叫!“啊呜,啊呜……”还没等他停下来,羊全逃了,他双手叉腰得意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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