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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思虑


我微微动容,拿起墨条,轻轻研磨起来,脑中灵光一闪,拿起毛笔,轻轻几笔画了下来,却也同样是毫不迟疑,我微微一笑,他的形象原来也深刻在我脑里了。

        画艺不精,却胜在神韵俱佳,也是相熟于耳之故。抚平宣纸,低头观看,那冷冷的的面容,却犹带一丝丝忧伤的气质,如淳厚的陈年老酒,不打开任你再闻也嗅不到分毫,不记得曾已何时,他露出过那一丝神色,也许年代久远,忘了时节,却犹记得那淡淡的哀伤与孤寂。

        负手独立,凝视着不知名的远方,无所聚焦,散开的眼神里,满是淡淡的别情,不强烈,不聚目,不耀眼,却庞大如丝丝细网,让人沉醉其中,顿时被铺天盖地的感伤笼罩,何时遁入已不自知。心中那颗弦却被轻轻拨动,带着神韵与他一起跳跃。

        是啊,或许就在那一年,我初出宫,陪十六阿哥一共庆生吧,在清冷的夕阳下,我们一同站在水边的身影,遥远着远方,他便显出那一面,令我疑惑和感伤,任着深秋的落日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心神一顿,便在旁题了一首卜算子: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掂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顿笔写下,轻吁口气,搁下笔,望着久久出神。

        记得那时我还无知的说,你人也很好啊,只是你轻易不让人走进你的心而已。往日的天真与无知却真是不堪再回首了。知或不知,早已不具意义,或许我是懂他的,却不愿意去懂,因为懂了会更累,更矛盾。

        人生已经背负太多,兜兜转转毫无出路,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主子,快来呀,我们都准备好了!”

        小桔在外头嚷嚷,我长吁口气,回过神,伸头一看,一群人兴奋着脸,拿的拿凳子,拿的拿筛子,雪日下,红通通的脸闪着激动,我微微一笑,快步跨出门去。

        小桔正在树下招我兴奋的招手。

        “不用多礼了,随意就好。”我伸手止住她们的行礼,实有些累人。

        “你们谁会爬树一些?就上去摘些下来吧,可惜都是女儿家,这爬树确是不些不雅了。”我看着她们道

        “主子,我们这些粗人,哪有什么雅不雅的,香婶是厨娘出身,爬树,下水哪没去过,这爬树的活一准交给她。”刑嫂性子直率,见我如此说,爽快地道。

        我轻笑,“那香婶,这活就交给你了,可得小心,虽说这地下雪厚,摔了可不好看。”

        一群人这才放松开了。熙熙攘攘的忙开了。小桔放下盘子在一旁扶着我,小梅忙端来了软凳,递给我一个小暖炉。我轻轻坐定便看她们嘻嘻哈哈忙活。

        冬日的阳光很是亮眼,雪停了,仍显得十分寒冷,不过香婶她们个个身子灵活轻便,想是平日里劳动所得,香婶果然不负众望,十分有技巧的一爬而上,略显胖的身躯却是轻便有余,时不时还向下看两下,挑挑眉,嘴角满含笑意,似是在说这不过对她是小把戏罢了

        我抬头微笑,“你可爬稳了。”众人哄笑。

        她回头朝我咧嘴一笑,“主子,放心,摔不着。”说时迟那时快,刚一转头手一伸却抓到一处盖有薄冰的树枝,一个不留神,便惨叫一声,直直摔下树来,她的身形,树下的人可是一个个自动排开,硬是没敢接住。

        “哎哟。”她揉着屁股,皱着眉头,歪着嘴,眼睛痛得一条缝,“你们好歹也接住我呀,可疼死我了。”

        众人捂嘴大笑,“谁敢接你呀,手不怕折了呀。”

        “可不是,刚主子还交待您要爬稳了,自个光顾着乐呵去了。”

        刑嫂大笑的过去拉她起身,“行啦,你呀,在一旁歇着吧,我上!”

        我捂着嘴轻笑,却是被她的不做作的爽快行为乐坏了。

        这回刑嫂子就稳当多了,也不敢多话,瞅准了就往上爬,转眼就坐在树枝中央,直朝我们喊,“快瞧瞧,你们要哪一朵?”

        我微微抬手,抬住光线,接过小桔手中的杆子,移动脚步在树下钦点起来。

        “这朵,这朵,还有这朵。”刚说完,刑嫂子立刻准确的将梅花摘下。

        “对,你头顶上那朵,很漂亮的,就要那朵。”我不停的指着。

        这梅花开得确是喜人,朵朵精致清亮,在雪的浸润下,尤显光亮,闪闪夺目。

        刑嫂子有些疲于奔命。

        我满足的放下杆子,“好了,我休息会,你们自个瞅,哪朵好,就摘哪朵,做多了没关系,冬日里也不会坏,大伙都多吃点。”

        众人这才放开了去指花,刑嫂顿时便手忙脚乱起来,不断的嚷嚷,你们慢点,想累死我呀。

        我开心的看着,他们的喜悦感染了我,积极的生活态度也让我向往,虽说都是下人,不过这院落对于她们来说,却是不错的安生之地。

        红中带粉,粉中带艳,一朵朵漂亮的花儿堆成满满一筛子,刑嫂满头大汗的爬下树,直嚷着累。

        我摆摆手,“好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做得好了,大家一起尝尝。”

        众人这才一哄而散,我谴了小桔,看着那有此稀疏的梅树,略有些遗憾。越过石桌,走向门口,回首看了看我的窗口,曾已何时,我的世界原来就只有一个窗口大。

        黯然回神推开大门,依旧是一片小树林,银白的雪地,耸立着大树,宁静而悠远,一步步走向前去,穿过薄树林,望着那一片银白的江面,这水,果然是结冰了。

        弯身捡了一块石头扔去,低低的翠音滑过,石头蹦得老远,我拍拍手,这冰果然是结得厚了。

        遥望远方,不禁叹息,太子已经监国,这是康熙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可是可惜,起事也就是在明年了。康熙对太子的耐心确实是足够的,只是托付非人,徒增伤感罢了。

        自此一役,两立两废,每一次波动,总会有一批人落马,等到明年,有望逐鹿中原的,怕是少之又少了

        大阿哥圈禁,太子彻底无望,八阿哥民心所向,处事精明,可温文尔雅,人称八佛爷,贤之太甚,怕不得康熙之心,大清的江山,经历繁荣盛世,巩固确是无比,却也生出许多弊端来,贪官污吏,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等处处也显现出来,胤慎和十三管吏,户,刑三部,日夜奔波疲劳,却也是为此所致。

        八阿哥的个性显然并不合适,这是康熙早便瞧出来的,争功是一回事,但作为一国大帝,却不得不客观考虑这些问题。

        其余皇子中较得圣心的便是一直博学多才的三阿哥胤祉,可惜学术有余却野心不足,不是大将之才,自是不足为俱。在宫中几次见他,总是一派学者模样,为人不擅交际,专攻学术,沉闷有余而已。只知他知识源源,其余印象却不可多得了。

        十三一向办事勤奋,踏实为人,刚正不阿,义薄云天,没有私心,自是康熙心中新宠,可惜他同三阿哥一样,对皇位却是从未有过想法,一心相助胤慎,他确实是我心目中完美的皇子,想必在康熙心中也是一样,不过为何仍然会被圈禁,却是不得而知。

        说到底,真正剩下的确实只有一母同胞的兄弟俩。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注定。兄弟俩一样得康熙常识,是继位的好人选,一个在朝内打点周到,办事沉稳,不为私心,铁面无私,人称刻薄王,一个在边疆平定战乱,收服失地,威风鼎鼎,众人眼中的大将军王,到底是什么,使康熙最后终于决定选择胤慎呢?这一直是个谜,在现代也有诸多说法。

        我思绪万千,从湖面吹来的风,尽管已结冰,却仍然削面般的生疼,我看了看湖面,终是转身回屋。

        吃罢中饭,倦意袭来,便睡了过去,途中小桔不时在房中添着炭火,保持着温度,一时的舒适竟让我一直昏昏沉沉睡到晚上,多久没有这么舒畅的睡过一觉了,我睁开眼,清郎无比。

        许是小桔见我睡得舒服,也没见叫我,起了身,见她细心的留了梅花糕及几种精美的小糕点在桌上,微微一笑,看着那清冷的月色,今晚怕是要无眠了。

        披了披风,门一开,清冷的月光顿时射进屋来,给屋内天添几份朦胧,拿了暖炉,环顾四周,在回廊的尽头,便坐了下去,踏上一只脚,把暖炉置在怀间,宽大的披风紧紧围住自己,随意往后一靠,舒服的靠在木廊上,望着月色,久久无声。

        被摘的梅树疏梅点点,月光透入,星光点点,幽幽的月光,衬着银白的雪地,相互辉应,小巧的石桌,周围的梅树,月夜的阴影下,此时便真像月宫了,清冷有余,魅色无边,也许月宫真如我们想象般的这么清静,空旷,幽远,

        不知月里的嫦娥可否也像我一样思念着远方的人。常常像我一般望着那月色,思虑久久。

        眼前的景色便像一幅浑在天成的画面,胤慎找这个院落确实是费了些功夫和精力的,美则美矣,终不是我这等凡人的归宿之地。

        画中一角的我,静静靠着回廊,一袭白色披风围绕,与满片的银白和银光浑为一体,连气息都如此相像。却让我丝毫没有存在感与真实感,我的存在与否,便好似大海中的点点海花,激不起任何波澜。

        微叹口气,轻念道:

        晚晴风歇,一夜春威折。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胜绝,愁亦绝,此情谁共说。惟有两行低雁,知人倚、画楼月。

        “好个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我微微抬头,望向正向我缓缓走来的胤慎。

        见门开的书房,原来他一直在里面。

        “好一个超凡绝俗的美景。”我没动,静静看着他。

        他在我对面坐下,朦胧月色下相视而坐。

        他凝视着看了我一会,才微微道,“今个儿听说你们做梅花糕了?”

        我微微点点头,一会才道,“你要不要尝一点。”

        他微愣了一下,复地轻笑,却难掩疲惫之情,我心微微一动,看向院中的石桌。

        “你去那等我,我这就端出来。”

        说毕起身走向房内,拾来盘子,放上糕点,看了看,终是把烫酒一起放了上去,这才缓缓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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