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后记
韶光缓逝。年复一年。残忍若斯，却不变若斯。
魃地。深殿。
“阿娘！阿娘！海棠开了，好美啊！”
小姑娘蹦蹦跳跳，手中捧着一朵开得正好的花。
“云儿，小心脚下。”
女子款款前来。将女孩腮边的头发绕到耳后。
“这便是大盛的海棠吗？”
“是啊，你爹爹曾为娘种了一棵海棠在南边。更漂亮呢。”
小姑娘朝四处看看，复又回头：
“娘，云儿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爹啊？”
“等你长大了，你的轩郎哥哥就回来接我们了。”
“那南边有多少海棠？南边的糖葫芦是不是更甜？南边…”
声音渐渐远了，匿在屏风后的男子却未移动。
“大孤涂…单于大人让您将铁骑交给勒苏孤涂。”
“…吩咐下去吧。”
“大人——”
“不必多言。”
自韩於飞“败”给大盛后，多年来单于以各种理由削弱他的势力。而本野心勃勃的人却好像毫不在意。
他转过身，声音轻得像是在喃喃自语：
“加冕与弃位，皆因是你。”
肃宁二年，武陵王赫连啟辙攻破北匈奴，迎回了被软禁在魃地二十二年的昭妃。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啟辙的同胞幼妹赫连云真。
皇陵苍幽，一身素衣而芳华犹存的女子再咏《上邪》，声音久久回萦在皇陵中，如那年在满园的林檎花中穿扬。多年后，连理之枝中似也一直回萦着歌声。
韶华倾负。
负诸一切，唯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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