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褪去女儿衫

以前都是我追着他跑，我追，他躲。每次见他都是我厚着脸皮，和他说话也是我死皮赖脸。难得像今天这样，他就安静的坐在灯光下，我的身边，不躲也不跑。

        “我不喜欢落井下石，楚玉的事就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在来谈，不过我希望你能先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在去找她的麻烦。”

        他对我的好让我错以为他对我已经有了一点改变，提起楚玉我才知道，不过是我多心了，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从来不曾改变。他始终都觉得是我的错，是我故意去找楚玉的麻烦。包括他现在对我好，也是在可怜我，是碍于我脸上的伤痕。

        才让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开口。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陈清扬的话，要怎么和他解释我是主动去找了楚玉但我绝对不是为了去找她的麻烦，我只不过就是想要和她把话说清楚。我的做法或许真的有些欠考虑可是楚玉的做法也并不恰当。起码她不应该在我的面前说出那些让我觉得羞愧而最终被彻底激怒的话。

        我心里清楚，就算我有能力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差的在陈清扬的面前重复一遍，陈清扬也未必就会相信。还不如就当做守口如瓶。

        亏我还一直自诩聪明伶俐，隔了这么久才察觉到其实今天是我被楚玉算计了。我们两个见面的起因是我主动约她摊牌，结果是话不投机我一怒之下把果汁泼到她的身上。她到陈清扬的面前告我的状是应当应分的。

        究其根源，这就是楚玉的厉害之处。她应该早就设计好了，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故意找机会把我激怒，从而让我对她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她才有机会到陈清扬的面前诉苦装可怜。

        要怪也只能怪我，米雪儿两双眼睛，都没有识破这个女人的手段。

        陈清扬的房间狭小，这样一来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也就被无端的拉近。两个人平行而坐，中间只隔了一张方形的桌子。

        他在一边低头不语，我守在另外一边心乱如麻。

        反复思量，事已至此不可挽回。陈清扬已经认定今天就是我故意去找楚玉的麻烦，那到不妨就趁着这个机会把我心里的疑问和担忧当面说清楚，也省的我以后整日的憋在心里，着实难受。

        “既然你说让我以后都不要在去找楚玉的麻烦，那我想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我问的恰在情理之中，认定了陈清扬也不会拒绝。可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担忧。生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出口就杀伤力十足，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取了我的性命。

        他如果真的和楚玉在一起，那对我来说无疑就是最致命的打击。

        “我们两个是大学同学，老家又都在安平，所以走的就近些。”陈清扬回答的很简答。

        听上去合情合理，实际上不清不楚。到底是同学关系，还是比同学关系更近的其他关系，陈清扬到底也没有说清楚，让我坐在一边干着急。好在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楚玉是个性格温和的人，轻易不生气，学体育的女生本来就少，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

        “那，你也喜欢她吗？”

        “南荣乔，你还是个高中生，明年就高三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学习备战高考，不应该为这些事情分心。”

        我用力过猛，捏碎了手里的鸡蛋壳。

        陈清扬不止一次的说我还是个学生，而他是老师这样的话。我也反复的告诉他我喜欢他和年龄还有身份无关。

        他说的次数多了，我也就不在乎了。以为他不过就是碍于世俗的眼光才总是会在我面前说出这么多有关道德和伦理的条条框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样的鬼话，陈清扬相信我却不信。

        换做以往，在这种情况下我一定会和陈清扬争执或者狡辩，让他认清所谓的年龄还有身份都不足以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更不能变成让我放弃追求他的借口。只有这一次，陈清扬在我面前旧事重提。我的心里却又另外一番思量和犹豫。

        下午和楚玉见面的时候，她贴在我而耳边说的那句话，让我总是耿耿于怀。

        “陈清扬你总是这样，一说到我们两个之前的事你不是拿老师的身份压着我就是摆出我现在还是学生说一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学习这种鬼话。可是现在我没有在说我和你，而是在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楚玉，你给我的还是同样的回答，你究竟是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还是根本就不屑于告诉我？”

        我才安稳了没有多久的情绪又在陈清扬的逼迫下再次发作。他可以喜欢楚玉，也可以暂时不接受我，但要当着我的面和我说明白，绝对不可以是他现在的方式。

        “南荣乔我希望你搞清楚，我喜不喜欢楚玉是我自己的事情，有必要一定要向你汇报吗？”

        陈清扬同样在我的蛮横中逐渐失去耐心。

        他特意煮好给我消除脸部红肿的鸡蛋，被我捏在手里，稍微一用力蛋壳就碎的七零八落。

        陈清扬对我的温柔，也就那么一丁点。起源于他可怜我的同情心，止步于我内心委屈的蛮狠。

        “你是没有必要像我汇报，但是我却一定想要知道。嘴长在你的身上不告诉我也可以，但我明天会亲自去问楚玉的。”我把鸡蛋扔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你给我站住。”

        我对陈清扬的话置若罔闻，伸手去开房门。既然他可以选择不说，那么我自然也可以决定我的去留。

        陈清扬急了，几步刚过来背靠着门板，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我的前面：“说好的从今往后你不可以在去找楚玉的麻烦！”

        这话陈清扬的确是在几分钟前说过，我也还清晰的记得。可是我们并没有就此达成一致。以后究竟要怎么做全在我。说好的这几个字根本就无从谈起。

        “你同意我来你家找你，给我煮鸡蛋帮我消肿，第一次温柔的和我说话，根本就不是心疼我被赶出家门，更不是出于你对我的关心，而是为了楚玉，对不对？”

        陈清扬偏偏在最不应该沉默的时候沉默。他看着我又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彻底激发了我心中这几天来所有的愤恨。

        楚玉在他身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这种怨恨就一点一点的在我心中累积，他越是不解释，越是对我厌烦，越是想要护着楚玉我心中的怨恨就越发的膨胀，体积大到我自己在也没有办法控制。

        “陈清扬，楚玉能够做到的事情，如果我也可以做到的话，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讨厌我吗？”我已经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以为只要我也可以为他做同样的事情，他就会喜欢上我。

        在陈清扬之前，我没有喜欢过别的男人。遇到他之后，就只有他一个人。

        我想要亲吻陈清扬，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将自己的脸凑近他的脸，然后把自己的嘴唇凑过去。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那里面是错愕比较多还是其他的什么，只能紧紧的闭上自己的眼睛，凭着感觉去寻找他的嘴唇。

        并没有想象中的柔软或者冰冷，取而代之的是在陈清扬的大力拉扯下我和他的位置彻底被调换。我的头靠在门上，他按住我的双手愤怒的低声训斥道：“你不要胡闹。”

        我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他却选择了转身，对我的伤心视而不见。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说着抬起双手，战战巍巍的把自己上衣的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漏出光滑的身体，走到陈清扬的身后把他牢牢地抱在怀里。

        孤注一掷的做法让我整个人都不停的发抖，除了抱着他什么都不敢做。

        陈清扬几次让我放手我都无动于衷，他只能用力将我抱在他腰间的手臂拉开，转身的一瞬间，看到我褪去衣衫的女儿身，惊恐又质疑的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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