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萝莉控的战斗力都很惊人
玉犬循着味道，引着狗卷找到新的咒灵那里。
狗卷摸摸玉犬的头表示感激。
虽然平时也很想正常地和同学们说话，但由于咒言师的术式的缘故，狗卷不得不只用特定的词汇，多多少少会有言不达意的遗憾的时候。
和小动物相处的时候，不需要多说话，因此他会觉得比较轻松。
风吹过树林，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下午的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地面上散布着亮色的光斑。
随着他拨开眼前的枝叶，玉犬开始呲牙咧嘴地狂吠起来。
狗卷抬眼望去，大块的艳红色，暗到极致的黑和雪地般晶莹的白。
红的是女人的衣衫。丝绸制成的外衫在地面上铺开，有点和服的样子，但样子更简单大气。阳光的光斑被叶子筛下来，洒在精美昂贵的布料上，深深浅浅的煞是好看。
女人的长发并不是现代人常见的修剪过那种长度。浓密的黑发披散下来，像是深海的某种活物，发顶上不知名的饰物微微歪斜地随意带着，她倒也没有去扶的意思。
白色的内衬，和她惨白到几乎同色的肌肤如果不仔细辨认的话甚至可以融为一体。
他看着女人雪白的肌肤，突然有点明白那些艺妓敷粉是为了效颦什么。细长的脖颈让人生出些保护欲，领口露出半边漂亮的锁骨，其上螓首低垂，那种含蓄的姿态越发显得她容色殊绝。
狗卷棘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好少年。
在森林里遇到艳鬼，和所有的新时代好少年一样，第一反应是担心自己是不是最近游戏打多了或者「哔——」多了有点肾虚，以至于大白天都可以看到幻觉了。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发现自己眼前还是可以看到同样的景象。
第二反应是看周围有没有镜头。
是不是自己被整蛊了有谁在拍摄，或者是不是因为经济不景气，高专最近缺钱了把场地借给哪个电视台在拍大河剧。
但他想起老师们（尤其五条老师）身上昂贵的奢侈品，很快也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女人缓慢地抬起头，仿佛周遭的环境都为了她成了慢镜头。
美人的眼睛干净而充满鬼气，没有半点生的气息。
碧绿的一双桃花眼，眼波盈盈，泫然欲滴，和她鲜红的嘴唇，和嘴边黑色的咒灵的血形成极强的对比。
狗卷这才注意到美人的怀里有个只剩下半截的诡异的咒灵的躯体。咒灵身上传来的咒力大概有准一级水平，在美人的对比下更显得形状扭曲可怖。
原本扭曲可怕的咒灵还没完全死去，活生生被她啃食了半边——她手上还拿着咒灵的残肢，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这家伙似乎是莉莉丝的朋友。」
玉藻前歪着头，闻到狗卷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原本举起来准备结印灭口的手犹豫了一下。
狗卷的反应很快，立刻拉下领口，露出纹着咒文的嘴和下颌。
玉藻前晃晃莉莉丝的灵魂，示意她赶紧给个话，到底是灭口还是不灭口。
出身在花山院家，莉莉丝对于“杀人”这个行为本身没什么芥蒂。无论她自己执行任务还是让玉藻前大开杀戒，她都真的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只要和她无关的陌生人，死成千上万她都不在乎；但她这个人相当的护犊子和讲义气，如果杀了她的朋友的话，以后至少会变得比较麻烦。
莉莉丝一时还没完全醒过来。
刚刚在树林里磨洋工快乐蹦迪蹦得太high了，加上之前训练量实在很大，喃喃地抱怨几句，心想我就是来滑水的随便你干啥，准备继续睡过去。
玉藻前给她整得来不耐烦了。心想死丫头还是这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样子，几个大嘴巴子上去就给她打醒。
莉莉丝无奈地张开眼睛。
“……等等！”红衣女鬼的嘴里发出狗卷很熟悉的莉莉丝的声音。
狗卷愣住。
他不可能认错她的声音。
毕竟之前在练体术的时候他出于不想伤害美女以及国际友人本来是放了水的。
但谁知道这个看起来很柔弱的美女，实际上似乎装了大猩猩内核。凭借一身怪力，不仅摔他摔了无数次，每次被揍到头晕目眩中都听到这个温柔的声音说“哎呀，对不起啊学长”。
他简直都要听出ptsd了。
不过他并没见过莉莉丝的这个形态。
辨认出声音后，这么仔细一看，女鬼的五官和莉莉丝还是有那么点相像的。
思及她尚未公开的神秘术式，以及刚刚虽然手段很残忍，女鬼似乎是真的在吃咒灵，狗卷还是暂时把对方视为友方，没有贸然开火。
「啊……狗卷啊？你就让他忘记我们就好啦。还把我叫起来干嘛？」莉莉丝叫住狗卷，揉着眼睛，懒洋洋地跟玉藻前说。
她和玉藻前完全两套术式，就像是电脑装了两套操作系统，不能同时运行。
换她控制身体的时候玉藻前比较喜欢睡觉，休养生息。
换玉藻前的时候莉莉丝也很喜欢睡觉……这倒不是她也需要休养生息，而是因为她完全信任玉藻前的实力可以保护她的躯体周全。
玉藻前对着她的脑门儿就赏了个栗子：
「跑腿和打架从来都是指使我，等你出去的时候就只顾着傻玩儿谈恋爱，你当我是你的外挂吗？」
玉藻前经常透过她的眼睛看这个世界，对于游戏什么的向来很感兴趣。她尤其热衷于看动漫和打游戏，然后指出其中和历史完全不同的地方，因此说起话来不像是传说中的千年老妖，反而像是个普通的二次元游戏宅。
莉莉丝凑上去就谄媚地眯起眼睛笑，小圆脸肉嘟嘟的。
她从小就知道玉藻前拿她的笑脸没办法。每次干了什么坏事儿，只要这么眯着眼睛笑，上去抱着她使劲蹭，玉藻前的火气就全消了。
「玉藻前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玉藻前的本体个子比她高。
低下头看着莉莉丝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圆圆的脸，作为喜欢萌妹的阿宅，简直心都要化了。
「好吧好吧，你回去睡吧。」
狗卷对两人的对话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鬼很强，比他见过的特级咒灵，甚至乙骨忧太的那个咒灵都要强。
在对方有着压倒性实力的情况下，使用咒言要非常谨慎，否则很容易导致反噬的效果。
女鬼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来，把吃了一半的咒灵丢到地上。
她抬起手，红袖里翻出白色的内衬，内衬顺着她雪白的手臂滑下来，露出细细的手腕和芊芊十指来。有着长长的春葱似的指甲的手拈着裙边，动作缓慢又优雅地撩开裙角。
裙子下半露出修长圆润的腿，那截子腿像是汉白玉雕成，顺着再往下看，足尖雪白的袜子，红色的屐履。
她个子比莉莉丝高点，按照现代的度量系统去算大概有一米七出头的样子。她不仅高挑，腿的长度也是得天独厚，比例相当完美。
玉藻前眼帘低垂，抬着腿就往咒灵头上踩去，脚上用力微微一碾，仿佛踩灭个烟头似的就把准一级的咒灵踩死了。
她抬起头，不紧不慢地望着狗卷。
被那双美丽又诡异的眼睛注视着，狗卷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只能被她引导着，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里只看得见眼前高挑的艳鬼，背后的森林似乎都像是被虚化了。
嘴巴无法打开，手也举得酸痛，但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强迫感，似乎自己就真的是心甘情愿地对着她俯首称臣。
那双眼睛的瞳孔逐渐放大。
「忘记你看见的一切吧。」
狗卷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站在树林正中。
在那之前……
似乎玉犬感受到了什么的气息，带着他过来了。
他正在四处找机械丸的遗骸，想用他的手机给京都校方打电话干掉几个敌人。
玉犬对着地上的机械丸的手机汪汪叫，摇着尾巴邀功，示意找到了。
莉莉丝在睡了三十分钟不到又给叫醒了。
她难得有这种没谁看管她的机会。
平时在高专累的像狗，回家了又要被五条悟家暴式训练，想要摸摸鱼真的太难了。
她甚至觉得这个假期答应来东京就是个错误，真还不如在家里准备考sat什么的，至少休息时还能做个快乐的肥宅。
而现在她凄惨地站在东京的夏日里，身上好几处貌似被树枝划伤的伤口，被玉藻前拽到了不知道什么鬼地方——莉莉丝想这个夏令营还真可怕，不仅觉都睡不安稳，吃的东西也不和口味，本来准备追的剧也没看完。
她无比想念家乡的电影院，便宜大碗的爆米花（东京的东西都很小份），以及那些荷尔蒙旺盛的晒得黝黑的小鲜肉们。
如果她跟哥哥撒撒娇的话，搞不好还可以假期和好姐妹一起去加州和拉斯维加斯浪，看着她们的snapchat上各种炫又去了哪个bar看了什么表演，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艳遇和疯狂。
正在脑内吐槽中，玉藻前对着她吼道「不想死的话赶紧开术式」。
莉莉丝满肚子火气，本想多问几句她到底拖着她们的共同的身体干啥了那么多伤口，看玉藻前急得几乎要吃掉她的表情倒也还是决定先开大再说。
超规格的咒力如同大型杀伤性武器般爆炸，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周遭的一切事物，包括林木和所有生物在内，全在冲击波下化为焦土。
莉莉丝给这一震，顿时完全清醒了。
如果不是玉藻前吼着让她开「黑洞」吸收冲击波，或者她但凡晚几秒再开，以她这个躯壳的脆弱程度，虽然只是在攻击的边缘强度可能没那么大，但下场和周围的树木不会差多少。
她的头发在剧烈的冲击下像是重新被做了个造型——先是被冲击波吹的像《宠物宝贝》里的武藏那样，然后被空气回流往上扒拉，搞得来像龙珠里的贝吉塔一样。
莉莉丝赶紧摸摸自己的脸，虽然眼睛鼻子嘴巴都在，上面覆盖着一层灰土，估计自己现在看起来已经变了个人种。
就在她准备赶紧从包里拿点东西出来擦脸的时候，身后响起五条悟欠扁的声音。
“咦？居然还活着啊？不过……哈哈哈哈……你这个发型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给你拍个照留恋。”
莉莉丝的手僵住了。
这句话到底几个意思？
莉莉丝转过去不可置信地看着眼罩狗男人：“刚刚这个爆炸是你搞的？”
“啊，稍微有点粗暴了，因为入侵的几个咒灵都很擅长逃跑……”
他话还没说完，莉莉丝冲上去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粗暴？
粗暴了一点？
!……要不是玉藻前提醒她开大她差点都香消玉殒了。
五条悟倒也没用心躲，只是微微往后缩卸掉了她大部分的力——饶是如此，她这次揍他是真的用了全力，即使有腹肌的保护，还是让他的胃都有点痛起来。
他本来是打算来救她的，结果看见玉藻前似乎是在使用她的身体，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拔除掉她身上的诅咒——毕竟实在不行的话以他的身手是完全可以用无下限护住她的。
莉莉丝气的怒目圆睁。
她想过这个男人可能很自私，但没想过他居然可以自私到不顾她的生命安全。但她也不能怪他什么，毕竟他肯定也是和其他人一样觉得她应该是随时开着「黑洞」的，对玉藻前的存在并不太了解。
五条悟没解释什么，忍着胃疼轻轻地搂过她。
之前他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喜欢美女。
尤其喜欢美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穿着精致的内衣，画着完美的妆，没有任何瑕疵的样子。
可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真心觉得眼前这个顶着这个贝吉塔的发型，和黑乎乎只看得到眼睛和牙齿的脸的女孩会让自己有想要拥抱和保护她的欲望。
莉莉丝在他怀里胡搅蛮缠地推了他几下，毫不客气地把脸上的不明物蹭到他干干净净的身上。她心想看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就还是权且只认为你是普通的直男情商低了。
“等等……”莉莉丝突然想起，“你为什么会说‘居然还活着’？”
这难道是五条悟给她买了人寿保险/女朋友保险之类的，想要让她意外身亡他好领保金？
作为看犯罪纪录片无数，自认为可以成为神探的莉莉丝敏锐地想。
五条悟把她因为静电和冲击波贝吉塔化的头发捋下来，尽量捋顺。
“啊……我说的不是你，是特级。”
五条悟没有说谎。
他确实想杀的是特级。只是在语境模糊的情况下，这个特级是哪个特级，是可以有不同的理解的。
入侵的花御是特级，周围出现的诅咒师是特级，宿傩和玉藻前也是特级。
“原来如此。”
莉莉丝想着他本来想杀的咒灵可能是逃逸了，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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