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针锋相对
沈易澜狼狈的来到学堂内。
头发还湿漉漉的,肚子还咕咕叫,起晚了没早饭吃。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坐到座位上。术一贼眯眯笑着说道:“大哥,没吃早饭饿了吧?”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大包子在沈易澜眼前晃悠。
沈易澜伸手拿过包子说道:“你小子还挺上道,还知道孝敬我。”
术一回道:“那必须的,看你早上啥也没吃给你藏个大包子。”
然后沈易澜就啃起了包子,吃的嘎嘎香。香喷喷的包子味弥漫在学堂中。
贺兰柬闻到味儿瞥了一眼堂下说道:“沈易澜,谁叫你在学堂教学时间吃东西的,站起来。”此时包子已经被沈易澜整个吞下肚险些噎着。
沈易澜因为有些噎着就用手顺着脖子站起来,看见术一的水壶一把抢过水壶往嘴里倒。
摇了摇水壶里边居然没水,沈易澜皱着眉头嘴里喷着包子屑,口齿不清的对术一说道:“怎么水壶里没水啊!”结果喷了术一一脸的包子屑。
术一恶心的使劲用袖子擦去脸上的包子屑说道:“没水那你别喷我脸上啊!”
贺兰柬微微皱眉看着沈易澜说道:“那么饿的话,下次就准点起床用餐,再赖床吃泡屎你都吃不上热乎的。”
堂上学子哄堂大笑。
沈易澜因为被噎着说不出话,一直捶自己的胸口。
贺兰柬接着说道:“上堂迟到,堂上吃东西,罚你站着上课了抄写《出师表》20遍明日检查。”
转身回到讲台。
沈易澜这包子终于顺下去了,他想反驳欲开口说话,但是贺兰柬根本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贺兰柬停也不停的讲着课,沈易澜没机会打断很是不服气,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沈易澜计从心上来……
开始扰乱课堂。
折纸鹤在教室里飞来飞去,但学子们都不搭理他,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先生讲课。
贺兰柬背对着学生正在课板上写字。
沈易澜对着纸鹤哈了一口气,刚好直愣愣的落到了贺兰柬的发顶上,贺兰柬用手摸摸头拿下了纸鹤转身目视堂下问道:“这是谁的?”
堂下学子全指着沈易澜道“他的!”沈易澜有些许惊慌。
讲台上贺兰柬手里拿着书本,看着沈易澜说道:“那么喜欢折,就罚你折2万只纸鹤吧,刚好可以用来做学堂装饰且纸鹤要折的端正,给你3天时间吧。”
贺兰柬心想“二货”
沈易澜反驳道:“3天?两万只!还有要抄写的《出师表》你不如把我的手砍了算了,我不抄,不折,你管不了我!”
贺兰柬看向沈易澜说道:“早抄晚抄都得抄,还是少折腾些吧。”
沈易澜起身指着贺兰柬的胸口说道:“我就不抄!”然后大步离开学堂。贺兰柬转身走上讲台继续上课。
下课。
贺兰柬刚要离开,走到室外。
沈易澜突然跳出来,走到贺兰柬面前用手堵住去路说道:“先生,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啊。”贺
兰柬推下他的手说道:“别动手动脚的,有辱斯文。”
沈易澜笑了笑说:“对你这种高大上的人才有斯文之说,对我这种俗人可没有斯文之说。”
贺兰柬没时间和他耗下去诗词大赛快赶不上了。
贺兰柬说道:“你还是快去折纸鹤吧。”沈易澜眉头一皱说:“我说过了,我不会折,也不会写。”
贺兰柬看沈易澜执迷不悟便径直离去。
诗词大会现场。
此时只有贺兰柬和另一位公子在台上文斗,其他人皆阵败下台了。
此时一个小厮敲着锣大声喊“贺兰公子对江公子,到底花落谁手,敬请期待。”
鼓声“咚!咚!咚!…”
诗词大赛最后一场开始~
考官出题:海门双青暮烟歇,万顷金波涌明月。请接下一句。
江公子:侯家小儿能觱篥,对此清光天性发。
考官出题:长江凝练树无风,浏栗一声霄汉中。请接下一句。
贺兰柬:涵胡画角怨边草,萧瑟清蝉吟野丛。
最后一题吴门水驿按山阴,文字殷勤寄意深。
江公子:我……
贺兰柬:欲识阳陶能绝处,少年荣贵道伤心。
宣布今年魁首贺兰公子!
江公子作揖对贺兰柬说道:“江某佩服佩服,贺兰公子果然是博学多才。江某自愧不如啊。”
贺兰柬作揖回道:“哪里哪里。家中有事便不长谈了,告辞。”便转身离去……
江公子的侍从上来说道:“这人怎如此不知好歹,公子有心与他结交,居然不顺着台阶下,夺了个魁首便如此嚣张!”江公子回道:“放肆,年纪轻轻心高气傲也是正常的。”
侍从唯唯诺诺地回道:“是小的多嘴了。”
贺兰柬回到宅邸中,下人急匆匆迎他下来说道:“郎君,您父亲和弟弟来了。”
贺兰柬面露难色说“在哪,带我去”仆人领着贺兰柬来到庭院中。
贺兰徐之(父)贺兰庭(弟)两人正在品茶。贺兰柬走上前去作揖道:“阿耶,您怎么来了。”
贺兰庭站在一旁。
贺兰父说道:“听闻你今年又是诗词大赛魁首,我和你弟弟听见了就立马赶来了,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些上好布匹,多做几套衣裳,还有灵芝……在学堂授课也要照顾好身体,有空多回家看看,我们都很想你……吧啦吧啦……”
说完,贺兰庭阴阳怪气附和道:“是啊,即使家里和哥哥的宅邸只是相隔两条街道,你不想念家不回家,我们也会自己来看你的。”
贺兰柬说道:“那就不留了阿耶和弟弟用膳了,我还有事。”不由贺兰父和贺兰听说贺兰柬说道:“阿瑶,送送二位。”
这不是明显赶人走吗,贺兰父叹了口气“唉…”便跟着阿瑶走了。
此时贺兰柬正坐在桌上喝茶。
阿瑶送走后回来问贺兰柬:“郎君,今日想吃什么,阿瑶给你做!”贺兰柬回道:“随便吧,没什么胃口。”
阿瑶小声说:“是因为他们来了所以让郎君不高兴了吗。”
贺兰柬没作声,阿瑶便识趣的下去了。
学堂澡堂内。
今天踢了蹴鞠,身上黏糊糊的。学子们都来到澡堂洗澡。
沈易澜,术一,飞凡三人端着盆,肩上挂着毛巾来到澡堂时根本没空位,全让占了。
飞凡挠头说道:“来晚了没位了,等着吧。”术一附和道:“等着呗。”沈易澜看了他俩一眼说道:“废物。”
然后径直走到一个澡位,看那人还哼着小曲搓着头,一脚把那人从澡堂踢出去了。
那人一脸惊恐说道:“你!欺负人,我告诉教谕!”沈易澜伸出拳头做了个要打他的姿势挑眉说道:“想挨打是不是,快滚。”
那人也怕被打,灰溜溜的就跑了……
术一和飞凡一脸崇拜的说道:“大哥威武!”然后星星眼看着沈易澜说道:“大哥可以帮我们踢两个位置出来吗。”
沈易澜对旁边正在洗澡的俩人使了个脸热,那俩人吓的立马拿起衣服就跑了。
三人终于洗上了澡。
术一仰起脖子旁边冒着热气说道:“啊~舒服~”飞凡也跟着说:“啊~舒服~”
术一闭着眼睛说道:“飞凡来给我搓搓背,痒死了。”这时术一和飞凡正在互相搓背。
叽叽喳喳的两人闹来闹去。
沈易澜看了眼他俩喊到:“术一,过来,给我也搓搓。”术一说:“为什么是我,叫飞凡给你搓。”沈易澜不耐烦的说道:“就叫你,快点,麻溜的!”
术一走近看见沈易澜结实的肌肉又摸了摸突然大叫“啊!大哥!你的肌肉!”
沈易澜说道:“你特娘的吓我一跳,一惊一乍的做什么,没见过有肌肉男人啊。”
术一摸着沈易澜的后背说道:“大哥,你这肌肉也太结实了,真是羡慕死我了。”沈易澜毫不谦虚的说道:“那可不,我天天舞刀弄剑,锻炼身体结实着呢。”
术一说道叫着飞凡也过来摸摸。两人眼冒星光说:“真结实!”然后哈哈大笑……
洗完澡回到寝室。
于洐看望母亲回来就回到寝室睡着了。
沈易澜三人洗完澡有说有笑的走进寝室。因为声音太大吵醒了睡梦中的于洐。
于洐睡眼朦胧的爬起来看着裸着上身端着盆的三人走进来。
术一说道:“于洐回来了,这是新大哥和我们一个寝室,快叫大哥。”于洐不知所措的揉了揉眼睛道:“新大哥?”
沈易澜俯视着术一霸气侧漏。
于洐怯生生的说道:“大…大…大大…大哥好……”
沈易澜伸手要去拿自己的玉佩在于洐的床脚,因为是大通铺,可能是掉在那了。
伸手去拿于洐吓的闭上眼睛一个哆嗦连连往后退。
沈易澜很不理解的说道:“你怕什么,我就捡下玉佩而已,我又不是要揍你。”
于洐害怕的紧紧抱住被子。
术一说道:“哎呀,大哥别管他了。他就这样,胆子小的要命,平时老欺负他玩,估计都习惯成这样了。”沈易澜反问:“谁欺负他?”
术一震了震。
飞凡指着术一说:“他!术一。”
术一一把抓住飞凡的手指头用力扭,术一个劲地直喊疼。
飞凡被扭着手指说道:“放开放开!术一,指头要骨折了!”术一反问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平时不是跟着一起欺负于洐我看你挺高兴的,这时候就全赖我头上了是吧。啊?”飞凡继续说:“那还不是你带的头!”
两人扭打在一起,飞凡用手插进了术一的鼻孔,术一扭着飞凡的手指。
沈易澜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抱着被子蜷缩在床榻上的于洐说道:“你俩住手,别闹了,以后不准欺负他,听见没。”
于洐感激的看了一眼沈易澜。
术一说道:“知道了,大哥你不说我们也不会欺负他,不然贺兰先生非得弄死我不可。”
他俩还扭打在一起根本没住手飞凡喊着“你先住手”“你先”“你先……”
沈易澜一把抓起正在扭打的术一问道:“这关贺兰先生什么事儿?”术一揉着被飞凡插的生疼的鼻孔说道:“上次欺负他,被先生看到了,就罚我们抄了《论语》啥的,还把于洐安排在我宿舍,让我和于洐保护他,说是再让他撞见有人欺负于洐就罚我两去打扫茅厕半学期。”
沈易澜撒手放开了术一心想“真是小看你了,贺兰柬”
此时术一和飞凡还乐此不疲的互骂着对方,然后渐渐睡去……
一片安详。
第二天,贺兰柬早早来到学堂。
沈易澜今天依然迟到。悠哉悠哉的走进学堂。
贺兰柬叫住了沈易澜说道:“检查,拿出来。”沈易澜瞄了一眼他不屑的说:“没写。”
沈易澜心想“就这么放过我了?不可置信”
贺兰柬转身回到讲台。贺兰柬手中拿着书,早晨的阳光打在他手里的书本上,打在了书本上……
他整个人像发着光一样。
沈易澜在堂下玩的不亦乐乎。术一和飞凡也被带坏了,一直同沈易澜讲个不停。
贺兰柬抬头看向正在嬉闹的他们,眼神冷冷的停在他们身上,飞凡感觉背后一凉,术一也感觉到了。
察觉到冰冷的目光他两立刻停下来,端坐在桌前。
只有沈易澜毫无察觉的在那讲个不停。
贺兰柬拍了拍桌子,沈易澜才转身看向贺兰柬。
贺兰柬没说话不想影响课堂气氛,术一和飞凡也安安静静的上课不受沈易澜的影响。
贺兰先生的课堂结束后是律法课。
贺兰柬一如既往整理好书籍后便走了。
来到教谕这儿。贺兰柬说道:“教谕这沈易澜真是太难管教了,不止早退迟到,顶撞师长,课堂嬉闹……罚他抄《出师表》他都敢理直气壮和我说他不抄。”
教谕说道:“那么严重,确实难管,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贺兰柬摸了摸右手拿着的书说道:“他就是束缚太少了,什么都不介意。不如…问问沈将军有何高见?”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沈将军让沈将军收拾他。
贺兰柬在心里暗喜到“看你还能嚣张几时”
教谕想了想说道:“是啊,那我明天去躺将军府说明情况。”贺兰柬问道:“您今天不便吗?”
教谕想了想:“啊,没有。”
贺兰柬继续说道:“既然今日有空那便今日去吧,早去早解决。”教谕说道:“是是是,说的对,那我今儿就去。”
贺兰柬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些纸笔。
教谕去了将军府说明了沈易澜的情况,沈将军送走了教谕后,立马大发雷霆说道:“管家!去,把那小子给给我叫回来!”管家应声答应便去了旵溪学堂。
此时的沈易澜正和别的同僚打牌,见管家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牌,跑过去兴冲冲的说道:“管家!你怎么来了,给我带好吃的了没。”
管家一丝不苟地说道:“将军叫你回家一趟。”
沈易澜嘴里嘀咕着:“什么事儿,怎么突然叫我回去。”
将军府。
沈易澜一进家门口就被沈丘逮着用长鞭一顿毒打。
沈丘:“你还敢躲?来人!抓住他!”沈夫人在旁边劝:“老爷,他都那么大了怎么还打他。”
沈丘不管不顾几鞭子落在沈易澜的屁股上,他疼的直叫唤。
“脸都让你丢光了,人教谕都来到府上说管不了你了”“还敢顶撞师长,我不管你,你真是要翻了天了,啊?”“先生布置给你的诗词敢不抄是不是?”………
沈丘边骂鞭子边落在沈易澜身上。
沈夫人拉着沈丘说道:“好了,好了,别打了,再打要打坏了。”说着便哭出了声。沈丘这才住手安慰夫人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是还没打死吗。”
沈夫人俯身扶起被打趴下的沈易澜,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沈易澜心疼母亲,伸手帮母亲擦眼泪说道:“阿娘不哭。”
沈夫人抱住沈易澜。
沈丘上前把俩人拉开把鞭子丢管家给对着管家说道:“管家,好好督促少爷抄录诗词,把先生交代的全作完才能让他睡觉,鞭子给你,不写就给我抽他!”
傍晚。
沈家吃完饭后,沈夫人来到沈易澜的房间。此时管家正站在沈易澜身后见沈夫人来了,像看到救星一样。
管家也不敢真的打沈易澜,他不写管家也没办法,只能一直耗着。
沈夫人拿着食盒进来放在桌上说道:“饿了吧,来,吃点,都是你最爱吃的。”说着打开食盒。
见沈易澜不吃,沈夫人说道:“别怪你爹了,他也是对你好,你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几日才去请了郎中看病,家里又只有你一个男儿,这个家迟早要落在你肩膀上的,他是想让你快点长大担负起这份责任啊。”
沈易澜有些动摇看了看母亲。
沈夫人接着说道:“你不为娘找想也想想想你妹妹啊,他才14岁,万一哪天你爹真走了,这家怎么办,你妹妹该怎么办。”说着豆大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沈易澜把母亲搂在怀中说道:“阿娘,别哭。我知道错了,我会担负起我的责任的。”
沈夫人欣慰的笑了笑用手擦去眼泪说道:“快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沈易澜大口夹着饭菜吃着。沈夫人摸了摸沈易澜的头说道:“慢点吃,别噎着。”
吃完以后沈易澜说道:“阿娘你先去休息,我……把先生交代的写了。”
沈夫人安慰道:“没关系,累了就睡觉,今天是被气到了,才发那么大的火。”
沈易澜笑着说:“阿娘,我知道了,去吧,早点休息。”沈夫人便拎着食盒往外走了。
沈易澜奋笔疾书抄完了《出师表》就开始折纸鹤,整整一宿没闭眼。
旁边的管家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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