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积雨云聚集在森林的上空,天蓝的世界变成灰黑色,闪电是唯一的光源,伴随着轰鸣声,大雨倾斜而下,顺着山峰,划过岩石的缝隙,雨水浸润着每一个可以入侵的地方。
滴答,滴答,雨水敲击岩石的声音,由慢变快,山洞里,这样的声音道到处都是,茅坐在角落,双手抱着双膝,蜷缩在一起。
春季已经过去大半,即使没有了寒风,在这样的雨天,温度还是会被雨水带走,徒留下空空如也的寒冷。
茅颤抖着身体,也许前一段时间被照顾的太好,现在就连这样的温度都忍受不了了,脑袋里总是出现烛台切光忠他们做的温暖的食物。
‘真是太冷了,以前这时候有这么冷吗?’茅回想着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是怎么支撑下来的,那时候只想着大山的事情,而现在,多了一群人,他们跟自己是一样的。
山下的那个家已经回不去了啊,已经没有办法只作为人类生活着,‘规则’不允许,而且自己已经熟悉大山里的生活,重新回到人类中去,太害怕了。
‘你抛弃了家人!’苔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茅紧紧的抱住自己,这个春天真是太冷了啊。
“真是下起不得了的大雨呢。”陆奥守吉行看着门外的瓢泼大雨感叹道。
“那孩子自己一个人待在山里,没问题吗?”加州清光站在门口伸出手,让雨水落入手心。“啊,好冷啊。”没坚持一会,就回到温暖的屋子里了。
“果然还是应该去找大人,这么冷的天,大人会感冒的。”秋田坐在一期哥的身边,非常担心茅的状态。
“鹤丸桑他们之前已经找过好多次了,如果那位大人躲着我们的话,我们是找不到的。”一期一振在旁边开口劝着秋田。
秋田郁闷的低下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几天没见面的关系呢,总感觉跟那孩子的距离遥远了不少啊。”大和守安定也不太确定自己现在怎么想的。
“我看你是被吓到了吧,是不是怕像鹤丸桑那样一下子就剩本体了啊?”陆奥守吉行不同意大和守的言论。
大和守安定向着陆奥守吉行飞了个眼刀,“你才是那个被吓到的吧,看到鹤丸桑只剩下本体的时候,脸色都是苍白的哦。”
三日月宗近看着两个人已经吵起来,突然想到,如果那孩子有杀死我们的能力的话,那鹤丸国永当时就真的会被碎刀了吧,那孩子到底当时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呢?
“说到底我们还是对山主这个身份认识的不够充分呢,一直把那孩子当成一个小姑娘,所以就忘记了我们的身份,是我们太过于轻视她了,妄图把山主纳入我们的保护圈,其实我们才是在山主的保护之下呢,这段时间,我们过的太过于松懈了。”
三日月的发言让大家惊醒了,没错他们只是看到了山主小孩子的样子,就认定她有多柔弱,有多可怜,却忘了她的真正身份还有她的力量,这些个日子的相处,看的出来山主的智慧也是与众不同的。
真的是,我们太依赖于眼睛看到的事实了啊!
就在刀剑们想着以前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对山主过分的事情的时候,鹤丸国永站起来,跑到雨里,“就算是山主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但那都是储藏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体里的,而小孩子着凉的话,最容易生病了,为了让我们这些‘柔弱的刀剑们’不再一次失去立足之地,我还是去把她找回来好了。”
刀剑男士们看着鹤丸永固就这么冲了出去,还没有从他说的话里反应过来。
“我们是被鄙视了吧?柔弱的刀剑们什么的。”加州清光指着鹤丸国永离开的方向,头却看向大和守安定。
大和守安定张口无声,只能给加州清光一个白眼。
“真是不好把握距离呢,那孩子明显没有跟我们亲近的意思,也不让我们太靠近,而我们是需要主人的刀剑啊。”物吉贞宗真的想再靠近一点点。
“说不定在那孩子的眼里,我们并不是刀剑呢。”龟甲贞宗笑眯眯地抚摸物吉贞宗的头。
“不是刀剑?好像真的如此呢,那孩子搞不好只是把我们当成了类似人类的存在了吧。”和泉守兼定摸着下巴思考着。
“不愧是和泉守大人,也许真的被您猜中了呢。”崛川国广崇拜的看着和泉守兼定。
“你也这么认为的吗?”和泉守被崛川国广肯定后,更加自信力。
“不管怎么样,大人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以后至少要抱着尊敬的心态来面对她,应该就可以了吧。”烛台切光忠就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刀剑们又交谈了一小会,就看到一个白色的的身影背着茅出现了,大家都以为是鹤丸国永终于找到人,烛台切赶紧上前迎接。“山姥切?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鹤丸呢!”
山姥切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把背上昏睡过去的茅递给烛台切,然后沉默的离开了。
大家看到茅的状态不对,都围了上了,烛台切关切的试了一□□温,“果然发烧了。”回头想要拉住山姥切国广,可他人已经走远了,烛台切不顾得问清楚怎么回事,赶快把茅抱到温暖的屋子里面去。
其他刀剑热心的帮忙,铺好被褥,准备热水毛巾,还有告诉鹤丸国永。
就是要应该给茅换个干净的衣服时,有些为难,上次苔仍在地上的衣物被鲶尾他们拿回来了,但怎么换是个问题,没听见龟甲贞宗可以帮忙换的请求,还是决定让茅清醒一下自己换吧。
听到轻柔的呼唤着自己,茅努力睁开了眼睛,视线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着围绕在周围的刀剑们,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是又生病了吗?
烛台切小心的扶着茅做起来,“大人,这里有干净的衣物,换一下吧,然后好好地睡一觉。不然身体会好的很慢哦。”
茅看着这件衣服,当然记得是哥哥拿给他的,还是母亲亲手缝制的,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抚摸着衣服的针脚,本来就有些闷的脖子,突然就像是被掐住了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到底要让我怎么做”茅握住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跟什么对抗一样,刀剑们没有听清茅在说什么,只是能感觉到茅现在很痛苦。
“大人,您没事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们去做啊。”加州清光在一边担心的大声说话。
痛苦的感情被抑制住,茅不一会就恢复了平静,沉默的顺着烛台切的动作,换好衣服之后,躺下来,熟睡过去,就先刚刚那一瞬间的痛苦不存在一样。
三日月和髭切对视一眼,果然,这孩子的精神状态被什么东西掌管着,一旦有感情方面的起伏,就会被抑制,是‘大山的意志’这样做的吗?
刀剑们看着熟睡中的茅,这孩子好像说了,是从出生开始就是山主了吧,那么也就是说,出生开始就负担着‘大山的意识’吗?这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好好地表达过什么吧。
一夜的暴雨过后,就连空气都是清新美好的,三日月早早起床后,来到大和室,果然,那孩子已经起来了,正在室外被小鹿撒娇,看着茅呆呆的模样,有些心疼的想:这孩子昨天依旧没睡好吧。
小鹿撒够娇之后,撒欢的在茅的周围跑来跑去,似乎是邀请茅一起玩,茅摇摇头拒绝了,看着三日月走过来。
“早上好,山主大人,真高兴看到您恢复健康呢。”三日月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
茅点点头,坐回到露台边上,然后看着远方的森林发呆。
三日月也没觉得受到了冷落,跟着茅坐在一起,看着茅看着的方向,不禁想着这孩子现在眼里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今天的雾气很漂亮呢,就像是新叶一样的颜色。”三日月看着远方的深林覆盖着的雾气,真是新奇,原来这个雾气是带有颜色的吗?
“果然还是很好奇,那天让鹤丸桑变成本体时,您是怎么想的呢?”有些时候,直接问出来,也许能直接得到答案也说不定。
茅看向三日月的颜色也沾染上了绿色,“因为他说他要烧了大山。”
三日月看着茅的眼神,好像是被牵线的木偶一样空洞,下意识皱眉,“那么您现在是茅本人?还是‘大山的意识’?”
茅眼中的绿色退去,“大山的意识就是我的意识,没有区别的。”
“是已经被大山吞没了的意思吗?”鹤丸国永出现在三日月的身后,两位刀剑看着茅的眼神冷却了下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已经不存在了吧你们也会跟我一起回到最初哦,”茅诚实的回答问题。
鹤丸国永吓到张开嘴,“真是不得了的回答呢。”
“等等,那现在您还在这,就说明您没有被大山吞噬是吗?”三日月在心里与众刀剑们同步这里的对话。
茅点点头,“原本那就是身为山主的归宿,能量彻底的回归到大山之中。可是你们的出现,变成了另一种平衡,我在中间,大山和你们分别在两端拉扯着,如果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的话,这种平衡应该会一直下去。”茅尽自己最大努力的说明着。
“也就是说,大山的意识和您的意识共同存在着,对吗?”鹤丸国永走近一步,茅点点头。
“关键时刻还是大山的意识起主要作用吧?”三日月宗近也跟着走近一步,茅想了想点点头。
“很痛苦吧,想表达的感情无法表达清楚。”鹤丸国永的手搭在茅的肩膀上,茅沉默的低下头。
“一边是大山,一边是家人,被拉扯着很难受吧,也许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呢。”三日月的手也搭在茅的另一边肩膀上。茅抬起头看向两个人。
“我们可以帮忙哦,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大山这边吧,那么我们可以帮忙斩断您和家里的联系哦。”鹤丸国永拔出自己的刀剑,插在地上。
三日月的手握住茅的手,“只要是您的命令,我们都可以做到,不管是什么事情。”漂亮的眼睛诱惑般的看着茅。
茅抽回手,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已经存在过的痕迹,是没办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所有的关联也都不是用刀能够斩断的。”
这孩子的眼里依旧没有一丝迷茫,这是即使再痛苦,也从来没有逃避过什么的眼神。
烛台切光忠和小豆长光看不下去了,跳出来踢飞这两个混蛋,拉着茅离开了,“不要理这两个奇怪的人,早饭已经做好了,咱们吃咱们的。”
三日月和鹤丸两人对视一眼,有同时看向茅离开的方向。
“真是强大啊,是大山的意识,还是这孩子自己的意识呢?”三日月不禁被那样的眼神吸引住了。
鹤丸国永回头看向三日月,“果然,不愧是暗坠过的刀呢,演技真是不一般。”
“彼此彼此。”三日月笑了。
呵呵,这里的刀剑哪个不是暗坠过的,谁又能保证现在不是在演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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