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清晨的雾气笼罩在村庄上空,辛劳的男人们早早出家门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勤快的女人们在家做着一家人可以享受的早餐,小娃娃们依旧在温暖的被窝中熟睡着,村子里既安静又充满了活力。
苔已经决定听从父亲的劝告,等过几天就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去镇上,去当个稳定的长工,为家里分担一下负担。
摆放好新劈好的柴,就听见屋里又传来了吵架声。
“还在做这些没有人穿的衣物做什么?!”一定是父亲发现了母亲偷偷做的衣服了。
“这是给茅准备的,怎么会没人穿,你放开!”母亲激烈的发出反驳声。
怕出什么意外,苔赶紧打开家门,父亲拉开。
“那孩子已经选择离开这个家了,你还不明白吗?上次回来,没呆一会就走了,而且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也没有再回来过,你也该认清事实了吧。”父亲一把扯下新做好的衣服,扔在地上。
母亲快速的捡起来叠好,“一定是有原因的,那孩子的手那么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手啊,你们根本不了解她受了不少苦,我得赶紧把衣服送过去才行,不然茅会被冻坏的。”母亲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
苔上前按住母亲,“您也看见了当时的状况,茅跟着两个人陌生人走了啊,或许她已经不把我们当做家人了吧。”
母亲看到苔,激动地抓住苔的胳膊,“你不是最疼妹妹的吗?我每次上山都走不远,如果你去山里的话,或许还能找到她,把衣服交给她就行,帮帮妈妈吧。”
母亲哀求的样子让苔心软又烦躁,父亲更是生气地甩上门,离开了家,弟弟被吓得已经哭了一会了,苔只能按捺着心情,抱起弟弟哄着。
“那就去问问你妹妹啊,她为什么跟着那两人陌生男人走了,我们都不知道原因,就在这怪茅,那你妹妹岂不是太可怜了嘛。”母亲相信着茅并不是真的抛弃了这个家,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缘由。
拗不过母亲的执著,苔还是带着包好的衣物上了山,按照之前看到茅所在的地点走去,可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于是走到一棵树下稍作休息。
正当喝水的时候,从头上突然冒出一个白色的脑袋,吓得苔把嘴里的水喷了出去。
还好鹤丸永国闪得快,不然满脸都是别人的口水了,从树上下来之后,看到那个人类快速的向后爬了几步,一脸惊恐的模样。
“抱歉抱歉,别害怕,我们感觉到有人进到深山里了,就过来看看。”鹤丸永国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妖妖怪啊!”苔被鹤丸永国吓到了,真的以为是什么鸟的妖怪出现了呢,就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茅出现在鹤丸永国的身后,跟着三日月宗近,秋田藤四郎和鲶尾藤四郎一起在后面。
苔一看到茅,爆发出力量,把茅藏到身后,“果然,你们都不是人类?茅你是不是被这些妖怪们威胁了不准离开,所以才和他们在一起啊?”
“啥?妖怪?!不对,你是哪位啊,离山主大人那么近做什么?”鲶尾藤四郎窜到茅身边,隔开茅和苔两人间的距离。
“我是茅的哥哥!你们又是谁?!”苔烦躁的看着他们,茅站在那就和当时一样,没有任何表情,根本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们是茅的家人哦。”鹤丸永国就像炫耀一样,牵起茅的手给苔看。
‘家人?那我们算什么?’苔惊讶的表情凝固住,手里紧紧握着包裹。
“你已经有新的家人了吗?果然,我们是被你抛弃了?”就像是怀疑的关系被印证了一样,让人无法接受。
“呃”鹤丸永国看着苔的表情觉得不对,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其实母亲每次进山的时候,茅都知道,每一次都阻止了,她们现在已经无法成为人类意义上的家人了,见面,只会增加痛苦而已,而且这与规则背道而驰,山主就应该是独立的存在。
没想到这次是苔来了,而且还是靠近危险区域的地方,本来不应该干涉的,可是还是没忍住,还是出现在苔的面前了。
听到苔说的话,茅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对她来说太复杂了,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
不等茅说话,苔狠心把手里的包裹摔在地上,衣服还有糖豆包散开,都是茅喜欢的,可是她已经不需要了不是吗?那么扔了也没关系吧,苔沉默的转身,再也不想看到茅的脸了。
茅看着苔消沉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三日月叹了口气,拉住苔的胳膊,“您大概是有什么误会,请听我们好好解释”
苔一下子甩开三日月的手,也不听他说话。
“有什么好解释的,母亲和我们这些年为了找你,付出了多少艰辛,你怎么可以自私的待在山里不见我们,山主,不当不就好了嘛?我都听那个白发的虫师说了,只要你愿意,他是可以帮你的,不过,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你选择了大山,而家人,被你抛弃了!”苔转过头对着茅大喊出自己的心里话。
然后不顾其他人的阻拦,跑下山。
刀剑们没有强行阻止苔的离开,转身看向茅,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苔离开的方向,褐色的眼睛反射着天空的蓝,泛着一丝白光,以为是有眼泪要流下来,但仔细看的话,是什么也没有的空旷寂寥。
秋田忍不住拉着茅的手,“大人,难受的话,稍微哭一下吧。”
茅转过头看向秋田,他眼角噙着泪,如果自己哭的话,也会跟他一样吧,忍不住伸出手擦去秋田眼角的泪,笑了。
秋田看着茅这样的笑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自己止不住的往下流,最后就“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鲶尾在旁边和三日月相视一叹,秋田这是代替茅哭了啊。
“大人,您不是说情绪小幅度起伏没有关系吗?为什么还要抑制自己呢?”鲶尾很害怕大人这样会憋出病来。
“情绪?没有这个东西,我的意志都已经快被大山吞没了。”茅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听到的刀剑们却觉得,山主,就是山的躯壳,原本内里的一切迟早都会被大山吞噬掉,而茅这孩子却是心甘情愿的,她的自主意识真的已经没有了吗?
鹤丸永国突然觉得这个大山很碍眼,“要不,我把大山烧了吧。”
茅一下子抬起头,山主之力溢出,抬起手碰到鹤丸永国的瞬间,鹤丸永国消失了,只剩下本体掉落在地上。
其他刀剑吓到脸色难看起来,鹤丸永国这是?!被刀解了吗?!
三日月漂亮的眼睛闪过冷光,“惹到您不快真是不应该,不过,就这么把他刀解了,也有点过分了吧。”三日月的手摸着腰间的太刀。
秋田和鲶尾吓得不轻,两边都太可怕了。
“刀解?”茅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看向鲶尾和秋田的方向。
“就是死亡的意思,您不是把他杀了吗?!”鲶尾更多的还是愤怒,鹤丸永国就这么轻易的被眼前的孩子刀解了吗?
茅皱了皱眉头,“我是无法杀死任何生命体的。”
啊!之前那个黑色猎人的时候,茅好像说过,但是鹤丸永国消失了啊,三日月捡起鹤丸的本体,还是有一点点能量在内的,没有死,可是离死也不远了。
就那么生气吗?只要威胁到大山,就是语言上的威胁,也要做到这种程度不可吗?这孩子,或许真的不能把她当做孩子来对待呢。
三日月点头让秋田和鲶尾放心。
“那鹤丸桑就一直这样了吗?”鲶尾看着茅,觉得她有些绝情,平时鹤丸桑对茅那么好。
茅向前走着,“你把他放在地上,过两天就长回来了。”
长长回来?!当鹤丸永国是什么神奇的树吗?种一个在地里,然后就能结出很多的那种?
秋田和鲶尾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三日月已经笑出声来。
茅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笑点在哪,一阵风过后,消失在原地。
“果然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吧,而且还是鹤丸永国乱说话惹的祸。”鲶尾道出自己感觉到的真相。
“嗯嗯,一定是这样,大人,大人才不是绝情的人,是鹤丸桑需要点教训。”秋田跟在旁边符合着。
三日月摸着自己的刀,笑着没有说话,想着茅与大山的关系,他们这些刀剑处在什么位置呢?
过了几天,被放在本丸正中央的鹤丸永国的本体,葎草一直缠着本体,金色的丝线从葎草的身体里冒出,构成一个圆,把鹤丸永国包裹住,愈来愈亮,最后瓦解成金色的花瓣,伴着花瓣,鹤丸永国长出了肉身。
等鹤丸永国睁开眼睛之后,看到几乎留在这的所有刀剑,都聚集在自己身边。
“原来真的是长回来了啊,还伴着金色的樱花瓣。”陆奥守吉行在旁边惊叹道。
“怎么样?是什么样的感受啊,像不像是被关在小黑屋?”龟甲贞宗问。
其他乱七八糟的问题过去,鹤丸永国才反应过来,然后蹲下去捂着头。
“怎么了?很痛苦?到底发生了什么?!”烛台切光忠急切的问道。
“那个小混蛋!她把我关在一个黑暗的地方,除了大地的律动声之外,什么也没有。”鹤丸永国气愤地捶地。
其他的刀剑们认真的想要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然后太无聊了,我就睡着了”
“就这样?没有严刑拷打?”龟甲贞宗眼里闪着光,那是谁也不知道的密室吧,怎么能没有刺激点的事情?
“嗯,应该是想强行拉进你和大山的距离,以后可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啊。”歌仙兼定劝着鹤丸永国。
“大人真的生气了呢,你退回本体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了。”烛台切光忠觉得茅与刀剑们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似的。
“不行,我得找她讨个说法去。”鹤丸永国站起来就要走。
“喂,别再去了,也不怕再来一次啊。”大俱利伽罗开口。
“有什么好怕的啊,那孩子最多也就如此了呀,而且一点也不可怕,挺暖和的说实话。”鹤丸永国摸摸自己的鼻子,虽然不是情愿的,不过还是睡了一个很踏实的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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