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的假的？
贺娜把一位知名老中医的坐诊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沈晔时，他和萧珊刚刚从茶楼吃完早餐走出来。
听到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音，沈晔随手点开一看，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一边走，他一边在微信上回复贺娜。
沈晔：贺师姐，谢谢你。不过我不想去，中药太难喝了，还是算了吧。
贺娜：中药虽然是不好喝，但在调理身体方面很管用。何况这位老中医也很有名，你不妨试一试嘛！
沈晔：真的不用了，我最怕苦的东西。
贺娜发来的是语音消息，沈晔回复时使用了语音转换文字功能。萧珊就走在他身边，自然听见了他俩说的话。
“你师姐干吗要推荐你去看中医？你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一个托辞，她当真了。”
沈晔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后，萧珊若有所思地想：这个贺娜好像很关心他呢，听他说了一句睡眠不好精神衰弱，就马上帮他联系了一位知名老中医。如果她不是有男朋友的话，我都要以为她想泡他了。
贺娜：好吧，你要实在不想去，谁也不能勉强你。
沈晔：谢谢师姐。
沈晔一边走路一边给贺娜发消息，注意力难免有些分散。没有留意到身后有辆电动车悄无声息地突然冲过来。
“当心。”
萧珊眼疾手快地拽了沈晔一把，与此同时电动车也来了一个急刹车，车上的骑手伸出两条腿撑住地面稳住了重心。
沈晔虽然没被电动车撞上，手机却仓促间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就好好走路，看什么手机啊？”
电动车骑手先声夺人地开了口，抢着定下“都是你的错”这一基调。
事实上错的人是他，按理骑电动车应该要走非机动车道，而不是跑上人行道。只是早高峰的交通让马路堵得厉害，他为了节省时间就借道人行道。
萧珊最讨厌这种恶人先告状的主儿，立刻没好声气地抢先回怼了两句。
“有没有搞错，他走在人行道上，看下手机怎么了？又不会影响谁。倒是你的车子怎么开到人行道上来了？这是符合交通规则的操作吗？”
“就算我有不对，他同样也有错。你——如果不是你走路看手机，就能发现我从后面骑车过来……”
电动车骑手强词夺理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满脸出乎意料的惊讶神色看着沈晔“咦”了一声。
“你是……沈晔。”
沈晔刚刚弯下腰捡起自己的手机，还没完全站直身子就听到肇事者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看见了一张有些痞气的面孔。
“沈晔，果然是你，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沈晔也想起了对方是谁，脸色一下子就冷了，如同覆上一层霜雪似的寒意凛冽。
“怎么不说话？别装不认识我呀！我肚皮上可还留着你当年用刀子捅出来的伤疤呢！”
什么？萧珊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这小子刚才说什么？沈晔用刀子捅伤过他？！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电动车骑手留意到了萧珊脸上无比震惊的神色，干脆扭过头冲着她滔滔不绝。
“你是他朋友吗？那你可得小心他一点。他上初中就敢拿刀子捅人，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我当年被他捅伤后住了一星期的院，如果不是他那时还不满十四岁，绝对要进监狱蹲上十年八年留上一个案底不可。结果却被他仗着未成年人保护法逃过了一劫，我白白挨了一刀。总之我劝你谨慎跟他来往，否则他什么时候发起疯来你没准也要挨刀。”
听完对方长长的一番话后，萧珊定定心神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是瞎子吗？”
电动车骑手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啊？”
“我又不瞎，知道怎么看人。我交朋友不用你教，你谁呀？管得着吗？”
“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电动车骑手气得哇哇乱叫的时候，沈晔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一副“老子懒得才搭理你”的高冷作派。
萧珊追在他身后问：“你的手机有没有摔坏？有的话就叫那家伙赔。”
“手机没事，一切正常。走吧，这种人像臭狗屎一样，能躲多远就躲远多远，何况跟屎搅在一起呢！”
沈晔连头都没回一下，声音中满是对那个电动车骑手的厌恶，就像他真是一坨臭狗屎似的。
萧珊也就不再说什么，一边走她一边忍不住回头又朝着那人张望了一眼。
结果看见那家伙冲他们比了一个中指，她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两个中指外加砸去一个大白眼。
上午九点整，赶到律所上班的郑京，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接到了贺娜打来的电话。
“沈晔说他不想喝中药，就不去看那位老中医了。不好意思，之前让你帮忙联系，现在又不去了。”
郑京实在是有些窝火。
“沈晔怎么这样啊？说好了又不去，害我还特意给老同学打了电话，拜托他跟他爷爷说一下，好好给他把脉拟方子呢。”
“不关他的事，是我没有跟他确认好，就先联系了你。”
“娜娜，你怎么就这么护着他啊？要不是你俩一个是滨城人，一个是宜城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了。”
“你不用怀疑这一点，沈晔绝对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他呢？”
贺娜答非所问：“我有电话进来，不跟你说了，再见。”
董琳订了这天下午的机票飞机回锦城，临走前她想和萧珊一起吃顿饭。
昨天萧珊来酒店和她见面时，她就想和女儿一块吃饭。
但萧珊是下午过去的，而傍晚时分是变身时间段，她必须在那之前赶回家，只能找借口推辞。
“我还有事要去办，晚上没空跟你吃饭，明天再说吧。”
“我订了明天下午的机票，你明天中午可以挤出时间来吗？”
“现在还说不好，明天上午我再答复你吧！”
早晨起床后，萧珊看着镜子中已经恢复正常的年轻外形，就给董琳发了一条短信，告知她自己中午可以抽空跟她吃饭。
董琳看到这条短信时特别激动，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女儿一起吃过饭了！
萧珊还在锦城上大学的时候，董琳每周会去一趟萧家，做上几个菜等她回来一块吃。
自从萧珊离开锦城去了首都读研究生后，她和女儿见面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更别提两个人一起吃饭了。
董琳的航班时间是下午一点半，这个时间段只能在机场用餐。
萧珊上午就出了门，提前送她去机场，然后两个人在机场找一家餐厅吃午饭。
“珊珊，你想吃什么？”
董琳带着几分不自觉的讨好巴结征求萧珊的意见，她漫不经心地回答：“随便，什么都行。”
“妈不知道机场的哪家餐厅好吃，就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听说有家连锁茶餐厅很不错，你想不想吃啊？”
董琳不想随便，好不容易能和女儿吃上一顿饭，她只想让她吃得足够满意。所以她又发动了儿子小虎这个外援，提前帮忙查一下滨城机场的美食推荐。
“行，那就去吃吧。”
滨城素有美食之都的光荣称号，而这家连锁茶餐厅机场店的菜也做得一点也不含糊。
无论是甘醇的鸳鸯奶茶，还是鲜美的叉烧饭，都具有相当不错的水准。
萧珊大朵快颐地扒光了一盘叉烧饭，还啃了好几个酱油鸡翅。
看见女儿吃得那么香，董琳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由衷的笑容。
因为萧珊的胃口这么好，无形中也说明她的身体没问题，才能这样吃嘛嘛香。
“珊珊，够不够吃啊？不够就再点，不用给妈省钱。”
“够了，不用了，你当喂猪呢！”
董琳还是招手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两份酱油鸡翅打包带走。
“你小时候就特别爱吃鸡翅，长大了还是一样，妈多打包两份让你带回去吃啊！”
吃完午饭后，董琳就差不多是时候去排队过安检了。萧珊拉着她的行李箱，把她送到安检口。
“珊珊，那妈就先走了。你一个人在这边没人照应，自己凡事当心一点。如果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给妈打电话，妈一定会想办法会帮你的。”
“我知道了，你快点进去吧。”
董琳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看到萧珊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冷漠且不耐烦地转身就走，一颗心别提多熨帖了。
这一趟的滨城之行，董琳感觉自己不虚此行。
虽然萧珊没有明确告诉她为什么会辞职，但是对她的态度却明显有所改善。就算她还是没有叫她“妈妈”，她也已经很知足了！
董琳很清楚自己和女儿之间的鸿沟有多深，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填平的。母女俩的关系能有这样一点小小的改善，对她来说就算是大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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