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鹬蚌相争
夜飒飒，风朔朔，无心的人茫，有情的人痴，因欲望而起的杀戮正在暗夜里猖狂……
距离破庙之夜已经过了两日，尤楚红的哮喘病在忆无心耗费灵能的治疗下已然大好，独孤凤对忆无心二人的态度也变得愈来愈好，甚至邀请两人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忆无心自幼生活在与世无争的灵界，性情纯良又善解人意，她如果真的要与一个人交好，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就连曾经大闹灵界杀人夺刀的白狼不也被她感化了，甚至最后愿意为了她牺牲自己。虽然，那并不是忆无心所愿意看到的。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的朋友都能够活着，开心的活着。
“铮铮铮！”突然，幽暗密林两旁数排箭雨激射而出，目标正是独孤凤所在的马车。
“不好，敌袭！！！列阵御敌！”独孤阀久经训练的护卫立刻集结列阵抽刀御敌，奈何，细雨连绵加上此时又是暗夜，密林中的刺客占据了有利地势，身形诡秘，敌暗我明，一时之间，独孤阀的护卫竟然略显下风。
独孤凤只来得及交代忆无心二人千万别出去就已经拔剑冲出马车指挥护卫们严防死守护住队列。
忆无心搂着赵敏在马车里急得团团转，她该怎么办？要如何才能帮上忙？可是她的灵能早在这几天接连不断为尤老前辈治病是消耗无几，根本没有能力再战斗。而敏敏也只是一个孩子，她们……她们又能做什么？
同一时间，武当山下。正在幽灵马车里休息打坐的黑白郎君突然睁开了眼睛，莫名朝着忆无心所在的方向看去。
“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心慌意乱？这种感觉……”
上一次忆无心不顾他的劝阻执意前往营救胜邪封盾的人却被魔世三尊之一的荡神灭抓住时就出现过一次，莫非……
“忆无心……嗯……幽灵马车…”
在主人的驱使下，幽灵马车宛如黑白幽灵般在荒野山林里极速穿梭，目标正是忆无心所在的位置。
黑白郎君真的能及时赶到救忆无心一命吗？
……
同一时间，独孤求败和东方旭带着屠龙刀正欲前往武当山，却遭三人拦路夺刀。
“踏烽火，折兵鋒，正邪无用。
斩敌虏，杀魍魎，天地不容。”
中间一人，金甲蒙面，暗金披风猎猎高扬，乌发垂肩，浑身令人无法忽视的高昂战意，一双深邃蓝眸霸气深沉的死死盯向独孤求败二人，一步一踏，走向独孤求败，“你……就是独孤求败，夺走屠龙刀之人？”
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又如何？”
“哼！交出屠龙刀，活命。不交……”藏镜人一生冷喝，为了爱女，早已决心不择手段，“本座打的你交出来！”
独孤求败自从入了江湖，成名之后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如此对他狂言，面对藏镜人的狂妄，却并不觉得被冒犯了。
因为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只有一个字——强！
在江湖里，只要你够强，你就拥有狂妄的资本。
“你想要屠龙刀？”
藏镜人傲然回道:“是！”
独孤求败笑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了？你是谁？”
藏镜人一声冷笑:“别人不敢，那是他们无用。而你还没有遇到本座。今日，你若不交出屠龙刀，天地不容客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狂妄！”
“哈……果然狂妄，那就出招吧！”
一言不合，藏镜人率先出手，快步上前，飞瀑掌招招夺命，霸道拳劲携着不世之威横扫八荒。
独孤求败恍若深渊的眸子不怒不动，以指代剑，剑气无声无息，却是暗藏杀机，式式夺魂。
这两个人打的势均力敌，一时之间无法分出胜负。谢逊在一旁看得入神，其实暗地里却暗暗监视着那红衣人的一举一动，一旦那红衣人要插手，他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东方旭凤眼微眯，暗想这些人来的正好，如今这神秘男人缠住了独孤求败，他大可寻机拿了屠龙刀离开，想来童百熊那边也快得手了，如此……岂不一举两得。
想到做到，他立时飞身而出，红影惊鸿一现，刹那已经闪到戮世摩罗身后，悬丝飞针电光石火间已在戮世摩罗身上留下数道红痕。
戮世摩罗忍不住想叹气，“真当本帝尊是软柿子任你捏啊！可惜，就算虎落平阳，凭你，还差的远呢。”
逆神锋芒乍现，在最不可能的时机，用最不可能的角度，逼得东方旭不得不回招防守。
东方旭忍不住皱眉，心下一惊。
这臭小子所用的招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邪气得很，竟然能逼得他后撤，哼，再来。
谢逊心忧伤势未愈的戮世摩罗，急忙上前援手。两人联手之下，东方旭逐渐觉得吃力，眸光一闪，开始不引人注意的暗暗把两人往独孤求败和藏镜人交手的地方引。
这时，独孤求败也注意到了东方旭的劣势，硬抗了藏镜人一拳跑来相助，东方旭瞅准时机拿了屠龙刀便抽身而去，丢下独孤求败一个人独对三大高手。
“旭儿……”一声叹息须臾散去。
独孤求败不由苦笑，却没说什么，反而拦住了想要追人的藏镜人和谢逊两人，只有戮世摩罗及时追了上去。
……
荒野大道上，携屠龙刀离开的东方旭被戮世摩罗拦住了去路，局势一触即发。
东方旭对自己的轻功一向是很自豪的，这武林江湖里能胜过他的只怕不会超过十人。可如今，一个从未在江湖里出现过的少年郎竟然能跟的上他，实在无法不让他不惊讶。
“呵呵，能一直跟着本座到现在，你的轻功不差。”
“这个嘛，实话说，本帝尊所有的武功里，轻功是最差的。这位不男不女的朋友啊，你想试一试吗？”戮世摩罗挑眉道。
“呵……大言不惭，找死！”
那一声“不男不女”简直让东方旭恨的牙痒痒的，当下再不留手，出手便是杀招。
戮世摩罗轻挑眼角，逆神横扫八方，挺身接招，同时继续说话扰乱对方心神:“连自己的伙伴都能毫不犹豫的背叛，这一点我还真是佩服你。你就不怕你的那位朋友真的死了？”
“你如此作态不过想扰乱我，可惜……小子，你太狂妄了，与本座动手却还分神说话，你是真不怕死吗？”东方旭对戮世摩罗的试探充耳不闻，反而趁其不备好几次都差点击中他，戮世摩罗不敢再分心，凝神专注对敌。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个人交手正在要紧关头，数道迅疾的肉眼看不清的毒针突然射来，只听“噗嗤噗嗤”针入肉中的声音，方才还在缠斗的两人已经同时□□错开，齐齐往东南方向看去。
那里，一道妖冶妩媚的紫裘丽影正抚唇轻笑，说不出的魅惑:
“哈……看来奴家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一见到这个女人戮世摩罗就忍不住头痛，他捂着中了毒针的手臂苦笑:“唉……真是有够衰。我说婶母啊，你出现的时机可真是巧妙啊。”
果然最毒妇人心，竟然趁着他们打斗无法分神之时射出蝎尾针。这下他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了，真要落在这个女人手里，那他的下场……只怕不比当初落在玄之玄那伙人手里好多少………
女暴君笑靥如花，一双美目在日光下流光溢彩，闪烁着勾魂夺魄的光芒。
面对戮世摩罗的吐槽，她轻轻一笑，水袖一甩，懒懒道:“无巧不成书，可见，这屠龙刀是与奴家有缘呢。”
戮世摩罗叹气:“这么说婶母你的目的只是屠龙刀？唉……我以为我的运气还不差，如今才知道不过是老天爷又在玩我。婶母啊，看在我们两个都大难不死同病相怜的份上，给侄儿一个准话，若是我放弃夺屠龙刀，你能当做没看见我让我离开吗？”
女暴君闻言美目盼兮，笑的意味深长:“哈……帝尊说笑了？奴家怎敢对帝尊不敬，可是……奴家却始终不能忘记当初在鬼祭贪魔殿被帝尊殷勤招待的那几日光景。如今你我有缘再见，也请帝尊给奴家一个机会，让奴家也好好招待帝尊几日，如何？”
至于这招待是什么样的招待，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戮世摩罗讪讪一笑:“婶母实在客气了，侄儿怎敢劳烦婶母费心。既然婶母还有要事要处理，摩罗就先告退了，后会有期。请……”
说完转身欲走，却被早有准备的女暴君拦住了，姚明月紧贴着戮世摩罗，妖冶的笑容宛如盛开的罂粟，带着无法忽视的危险:“哈……帝尊这么急着离开干什么？奴家还想和你好好叙旧一番呢？”
戮世摩罗急忙和她拉开距离掩面解释:“咳咳咳……婶母请自重啊。侄儿也是不想耽误婶母你夺刀啊。要是婶母因为我而错失屠龙刀，那摩罗万死难辞其咎啊。”
女暴君这时已经从中了毒针瘫倒在地上的东方旭手里拿走了屠龙刀，握在手里把玩，听闻他的一番狡辩不由冷笑，
“呵……帝尊这话可真是折煞奴家了……奴家哪敢让帝尊如此劳神。放心，这个人已经中了我的蝎尾针，没有我亲自研制的解药，他只会受尽万毒噬心之苦外痛苦得死去。”
戮世摩罗一听这话当即心有戚戚焉的摸着伤口苦笑。
女暴君看了他一眼，突然又和颜悦色起来:“不过，帝尊请放心。你再怎么说也是奴家的好侄儿，奴家怎么舍得对帝尊用上如此手段呢？只要帝尊乖乖听话，这解药奴家双手奉上。”
“呵呵……”戮世摩罗心想我要是真的信了你的话那才叫见鬼呢，一边也同样装模作样的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婶母还是心疼侄儿的。不过——”
“不过什么？”女暴君表面上笑的慈祥，暗地里却揣测着这鬼精灵的臭小子究竟有没有藏着她还不知道的后手。
戮世摩罗道:“不过我出来这么久了，要是再不回去，就怕我那些手下因为担心我的安危而胡来，要是他们再和婶母你起了冲突，那可就……”虽然没有明说，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女暴君心下迟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修罗帝国得魔兵也跟着他来到这个世界。那她扣押他的举动岂不是自找麻烦。
嗯……不对，差点被他骗了。能安全通过时空裂缝者万里无一，更何况还巧之又巧的来到同一个时空，他绝对是在说谎。
“哈……帝尊多心了。如果他们真的找来，那奴家就一同招待也未尝不可。毕竟，怎么说能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遇到故人，奴家也是不胜欢喜啊？”
哼……臭小子……让你当初翻脸把我扣押在鬼祭贪魔殿，让我在那大牢里受尽屈辱，今日不给你好看她女暴君的名号岂不白叫了！
戮世摩罗心里暗自发苦，惨……他就知道这个谎扯得有点大，可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先前被藏镜人暂时压下的伤势因为刚才和东方旭的打斗已经无法压制，再加上也不知道女暴君在蝎尾针上抹了什么毒，他此刻五脏六腑犹如万蚁噬心，潜藏的内伤和毒气在他的身体内四处乱窜，他能忍到现在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女暴君说笑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次不会真的早悲哀了吧？
看到戮世摩罗因为压制毒气而顺着额角淌下的冷汗，女暴君心知这臭小子只怕要撑不住了，顿时心神松懈，只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正想再上前却不料——
“九天银丝线，八卦罗网长；飞跃地狱门，邪郎掌无常。”
一道不世邪影，诵着诗敢，踏步而来，正是——修罗帝国妖神将网中人。
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却突然出现了。
戮世摩罗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哈……妖神将，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网中人没有理会戮世摩罗，目光直视女暴君:“臭小子的命，是网中人的，你……要与网中人为敌吗？”
女暴君内心暗叫不好，面上却犹是笑的很欢:“哈……邪郎，好久不见啊。能和你在这里重逢，真是让奴家欢喜啊。”
网中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异样，他看着姚明月，缓缓伸出手，道:“确实好久不见，解药！”
女暴君心知今天这个教训戮世摩罗的大好时机已然错失，虽然惋惜，可是她并不想得罪网中人，至少……明面上不想得罪。所以她干脆的交出了解药，对于屠龙刀却是只字不提。
网中人也没有多言，直接给戮世摩罗喂了解药，便拎着他离开了，离开之前，他对姚明月说了一句话，“下次见面，我不会再留手。明月……”
过往的一切，在这声熟悉却陌生的“明月”里悄然飘散。姚明月知道，下次见面，网中人绝对不会再顾忌他们从前的交情，不过无妨……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清楚的知道，男人一个都靠不住，女人只能靠自己。
而她……早有觉悟！
女暴君突然飞身错步躲开了激射而来的银针，她冷笑着看向发射银针的罪魁祸首:“哈……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我的蝎尾针毒晕，果然……忍到现在再也忍不住了吗？”
东方旭看着女暴君，突然起唇轻笑，他说:“你不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吗？”
女暴君当即变脸:“无心？可恶……原来是你挟持了无心。”
东方旭笑的越发灿烂:“呵……屠龙刀和解药给我，我就告诉你忆无心的下落。”
…………
与女暴君分道扬镳后，网中人背着戮世摩罗荒野疾行。过了一段时间，他突然有些不适应，背上的臭小子竟然一改往日的吵闹安静的很不寻常，让他不由反思，难道女暴君给的解药是假的，不可能啊，女暴君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他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臭小子，你怎么了？”
“哼！我好的很啊，”戮世摩罗的声音颇为阴阳怪气，“比不上某个人和旧情人痴痴缠缠根本没把本帝尊放在眼里。”
网中人一脸黑线，:“臭小子，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戮世摩罗一点也不怕，竟然开始质问他:“
明月，叫的真是亲热！哼，妖神将，说，你是不是对我的婶母余情未了啊？不然为什么这么叫？”
网中人只觉无语:“这与你无关。”
戮世摩罗顿时急了，在网中人的背上也不安生:“无关？怎有可能无关？若是你不给我一个解释，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影响我们君臣之间的和谐，若是这个解释不能让我满意。你看我会不会给你捣乱！”
网中人皱眉:“你这么在意我和她的关系，是吃错药了？”
戮世摩罗嬉皮笑脸道:“不是吃错药了。是……吃醋。我的爱将啊，现在本帝尊身边只有你一个人能够相信。要是你被我那个婶母用美人计给拐走了，我要从哪里再找一个向你这样对我忠心耿耿的绝世高手当手下啊！”
网中人嗤之以鼻:“哼！无聊！”
戮世摩罗可不同意:“谁说的，明明很有聊。接着讲啊，我那个婶母真是不愧天下第一毒美人之名，果然身经百战，连妖神将你都曾经和她有一腿，我真是替我那个可怜的叔父伤心，这到底是戴了多少顶乌龟帽啊！”
网中人根本不想理会他，只顾着埋头赶路。
戮世摩罗却还不放心，搂着网中人脖子的手一收，贴着他的耳朵叮咛:“妖神将……你千万不可让我失望啊。本帝尊虽然长着一头绿毛，但这并不代表我也想要一顶绿帽子戴着。所以，以后可千万要记得谨言慎行啊！”
网中人觉得自己无法再忍了:“臭小子，你最好不要惹怒网中人。”
戮世摩罗翻了个白眼:“哈……我哪里敢惹你啊？你可是堂堂修罗帝国魔之右手的妖神将啊！我怕你还来不及呢。”
网中人冷笑:“看来你真的忘了。那好——”说着他直接把戮世摩罗扯下来，冷冷道:“按照约定，我该杀你！”
“啥？不会吧？妖神将啊你吃错药了？”戮世摩罗装傻。
网中人瞪他:“臭小子别想装傻，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是你失信！”
戮世摩罗不再嬉皮笑脸，神情逐渐凝重，他怎么会忘记呢？
在他们被追杀的那个时候——
在网中人的拼死相护下，他曾经发誓——
【哈哈……我戮世摩罗发誓，我没死，就会再度统领修罗国度，再度……回归！】
当时网中人还笑话他只会说大话，他却知道，他从来没有一次像那刻那般真诚，那般笃定！他要活着，活着统领修罗帝国，活着回归！
网中人问他:“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戮世摩罗往昔记忆一一浮现，那天，在绝海边缘，网中人对他说——
【下次复生，我要看着你，提着梁皇无忌的人头，率领修罗国度的军队，迎接我的回归。
他当时还感叹着说【啊！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网中人冷笑着接着道【做不到，复生之日，杀你！】
戮世摩罗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网中人！】
网中人略显不耐着问【还有废话吗？】
戮世摩罗死死看着他说【下次醒来，别……忘记我。】
网中人郑重承诺道【我会记住你，永生永世！喝啊……】
回忆结束，一切真相大白。
所以——“你要杀我？”
戮世摩罗真心觉得自己冤死了！他也不想的啊！
他从魔茧里出来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他也很苦恼的好不好？
“我的好爱将啊，你还真是对我忠心耿耿啊，该不会就因为这个你才千里迢迢甚至不惜穿越时空来找我吧。真是够了，有必要这么小心眼这么记仇吗？”
是说这样的忠心耿耿他真是承受不起啊！
(＿＿)ノ｜
给跪了！
…………
忆无心和赵敏躲在马车里瑟瑟发抖，马车外面不绝入耳的厮杀声显示写这场战斗的惨烈。
日月神教的杀手万一埋伏多时，而独孤阀一方失去了尤楚红这方大将镇场，独孤凤一个人也是独臂难支，眼看着护卫们已经死伤殆尽，这时一名杀手冲破了护卫的防护，来到马车附近，长刀横扫，马车顶盖转眼就被一刀斩没，忆无心和赵敏顿时暴露人前。
“啊……敏敏小心。”忆无心急忙推开赵敏，同时弯腰闪开那来势汹汹得一刀，“敏敏，你快躲开。我来对付他。”
虽然灵能消耗严重，但是忆无心的术法招式是这些普通杀手从未见过的，凭借着出其不意忆无心一时之间倒是还能招架的住。
可是时间一长，她必然会陷入劣势，要想逃开到是不难，可她无法放下这些同伴，几日的相处，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可她如何能见死不救，只顾自己逃生。
眼看着局势一步步倾颓，独孤阀中除了独孤凤和压制着内伤强自支撑的尤楚红外已经寥寥无几，赵敏更是一时不慎被黑衣杀手抓住了，忆无心倍感心焦，却无能为力。
她该怎么办？她究竟该如何救人？为什么自己这般弱小，这般无能为力？为什么总是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忆无心陷入懊恼与悔恨中，无法自拔。
突然——
“黑夜穿梭幽灵影，白色骷髅形似马。郎唤南宫名带恨，君扬怒眉杀天下。”
“别人的失败就是我的快乐啦！哈哈哈哈哈…”
这个声音，这种语气……
“黑白郎君！”
忆无心蓦然回首，克制不住的激动，无法抑制的想要落泪，再一次，在她最需要的时刻，他，黑白郎君，出现了。
“哼！忆无心，没有黑白郎君在你身边，你就学不会保护自己吗？”
黑白郎君霸气现身，为忆无心挡下了杀手袭来的致命一刀，看得忆无心激动不已，他英俊却黑白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恨铁不成钢的一番话，直让忆无心忍不住落泪。
“黑白郎君……我就知道……你……你不会让我出事的。呜……”
这泪，是故人重逢的欢喜，是再度相逢的感动，是期待已久的迫切。
这一刻，忆无心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她放纵自己扑入了黑白郎君的怀里，失声痛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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