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预订的人偶
一夜无眠。
日向杏子早早起床，换上一身简单得体的白色抹胸连衣裙出门。
“日安。早上好。”
“日安。早上好~”
日向杏子向吉尔伯特打过招呼，“还要辛苦您几天。”
清晨的微风吹佛，街道上现在没什么人，偶尔见几个上学的学生。
日向杏子驱车一路赶往青林墓园。
青林墓园是落在横滨海岸线不远处的一座山林墓园。十几年间慢慢由一座小型乱葬岗发展成备受青睐的高级墓园。里面风景秀美，依山傍海。
有大大小小的数十个独特墓园设计。
日向杏子父母死后被好心人连同大战时无辜死亡的普通人一起埋葬在这里合葬成一个坟墓。想单独取出父母的骨灰找新墓地是不可能的了。
日向杏子只好每年找一个时间单独祭拜。
轻轻把一大捧粉色的月季花放在墓碑下方，日向杏子借着小时模糊的记忆知道这是母亲和父亲最喜欢的花束。
从异能特务科取出的档案她也带来了。取出打火机点燃，慢慢看着火舌舔舐纸张的一角。雪白的纸张发黄变黑最后化为灰烬。
世上唯一记载着日向一家来历和去路的档案就这样消失在他们女儿的面前。
“下一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来。可千万不要埋怨我啊。如果要这样做，能不能在梦里来找我呢。”
日向杏子开着玩笑。撩起微风吹起的鬓发别到耳后。手指对着墓碑想摸又犹豫地停在几厘米远的空中。分别太久，仅剩的记忆模糊不清。
女孩心中忧伤漫过，还是转身离开了。
墓园里唯余高跟鞋轻击石板路的哒哒声。
“好像看到熟人了。”
中原中也只来得及瞟见墓园出口倩影消失。重新收回目光，重力使坐在其中一块墓碑上眺望无尽的蔚蓝大海。
阿呆鸟六个人的墓地选址在悬崖上，视野开阔，树木郁郁葱葱。唯一裸露的翠绿草坪上，七块石灰色墓碑成大字型一次排开。
兰堂的墓碑排在最前面靠近悬崖尖的位置。
中原中也任然习惯把兰波叫成兰堂。他那哥哥自己不愿意出外界，扫墓的事就落到了中也身上。扫六个也是扫，不介意多加一个。
“阿嚏！”
中也抽抽鼻子，感冒的晕眩感让他很不舒服。脸颊上的红晕没有退去，越发严重。
吹着清晨的冷风，中原中也絮絮叨叨。根本不避讳地坐在墓碑头顶，里面躺着的人气的活过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喂喂。我要不要送她顶帽子。她喜欢什么样的？还是送酒吧。告诉红叶大姐，肯定会寻根问底。”
“青花鱼也不用想了。”
中原中也有些头疼该送什么样的帽子给日向杏子。
早上的咖喱店客流量惨淡，没吃早饭的日向杏子吃着店老板端上的辣咖喱。店里只有她一人，背后是透明的玻璃墙。
“幸助他们醒了吗？”
“还没有。”
店老板笑呵呵回答，“要等小织来吗？他今天应该不上班。”手里拿着抹布不停擦桌子。
“不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小孩子贪睡，日向杏子不介意多等一会儿再上课。话说，这里距离portmafia的地盘有点近。眺望远方就可以看到横跨大江的双合桥从中央缓缓裂开向上拉。
运货的游轮发着响亮的汽笛声过去了。
两人嘴里的织田作之助不巧刚接了通知保护土豪社长的安全。匆匆在小屋吃过饭后不见了。
织田作之助平常不跟孩子们住在一起。他在portmafia那里有分配的屋子，方便随时执行任务。孩子们这里相对来说更安全。
日向杏子问织田作是干什么时，织田作之助搪塞道：“码头卸货工人。”
他的确做过这个。
日向杏子无聊地翻着教案。然后不知怎么的翻出手机，打开信息栏。
福泽社长给她发了消息。
日向杏子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赶忙点开仔细瞧瞧。结果是江户川乱步冒用的。
鱼餐聘狸奴：杏子，乱步大人要吃和果子！
我凭什么给你买。
女人心里嘀咕。
似乎知道杏子的想法。乱步接着写到—
鱼餐聘狸奴：说出幻象的秘密只有甜点才能堵住乱步大人的嘴。
……
日向杏子扶额，好吧好吧。真是没办法。
春天不长酸杏：可以。但和果子味道不怎样，作为观赏品还行。不如我给乱步先生买蜂蜜蛋糕加上零食大礼包。
求饶猫猫头jpg
鱼餐聘狸奴：要杏子亲自送过来才行。
！！！
日向杏子警铃狂响，连忙回道。
春天不长酸杏：不可以。人与人之间要有距离感。距离产生美（怒）
买甜点说得过去，亲自送过去就是刻意为之。江户川乱步在打什么主意。
日向杏子紧张地瞪大眼睛，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鱼餐聘狸奴：（恼）侦探社缺人。
春天不长酸杏：我这里有几个清闲的乖巧举手jpg
乱步先生稍等，我下午就把他们送过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
日向杏子迅速退出界面。
福泽社长真是宠这只猫猫啊。手机都可以让他拿来用。
据chuuya发完不用谢之后，两人的聊天界面空空如也。日向杏子忍不住发信息给他。
春天不长酸杏：醒了？
昨天宿醉，不知道会不会难受。
“老师早上好。”
优揉着眼睛最先出来，他看看楼上大喊一声：“起床了！”店老板把早已准备好的早饭端上餐桌，优爬上凳子坐稳。
“下一节预习的怎么样？”
日向杏子抚摸着孩子细软的头发，替他捋顺。
“没问题。”
优拍拍胸脯。看样子是迫不及待地要上课呢。
时间如流水，匆匆而逝。太阳升到高空挂到中央。店里的玻璃墙在阳光照耀下闪现绚丽的光彩。
不知不觉中午了。
日向杏子布置完作业顺道解散孩子们。织田作之助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手脚，没有如常赶过来。
日向杏子和店长说完明天见后出了咖喱店。开的车还是自己的suv。顺着大路不紧不慢地往家赶。
多面人偶采取欧洲中世纪风格，需要特制的模型。布料一类的可以找人定制。钥匙形状设计成……
日向杏子想着自己的制作过程。
这时一颗子弹突然击中汽车低盘，火花顺着轨迹蔓延又瞬间消失。
原本不会出事的道路现在出了事。
几个明显是mafia的成员提着冲锋枪，领着编织袋翻过日向杏子的引擎盖逃向对岸。留下几只明显的灰脚印。
日向杏子一只手开着车快速后退转弯，另一只手摸出手，枪。开玩笑，踩了她的车还想逃，就算是mafia也不行。
但没等日向杏子追上人，追随着逃亡者脚步而来的子弹瞬间贯穿几人的胳膊大腿。鲜血喷涌而出。虽不致命，却失去了行动能力。日向杏子凭借优越的动态视力看到子弹划过的空中痕迹是那样优美精确。
宛若死神的镰刀刮过脖子。
却没有一点杀气。
即使是日向杏子这样练了十几年枪的人也比不过。
有人敲了敲日向杏子的车窗。
分外熟悉的脸从缓缓下拉的车窗中露出。织田作之助最先出声：“日向小姐。”
神情约莫有一秒的慌乱又恢复淡定的表情。
两人相顾无言。
既然这样，织田作之助手里的枪也没有隐藏，大大方方露出来。日向杏子背在背后的□□他没有看见。
女人眨眨眼，不在意地说：“织田先生的工作看起来相当危险。真是辛苦了。”今天穿的洁白连衣裙配上杏子无辜的表情，显得娇美动人。
胡子拉碴的织田作反而苦笑。
“您没事吧。”
“没有什么大碍。我可以走了吗？”
日向杏子装作好奇地张望附近，织田作之助果然又紧张起来，怕日向杏子看到不该看的，被赶来的上司灭口。
“之后再解释。现在请赶快离开这里。”
日向杏子顺利在织田作之助的放行下离开封锁区。
“织田作，刚才的人是谁？”
慢一步赶上来的太宰治来到织田作身旁，脑子已经记住了日向杏子的车牌号。被保护的土豪社长跟在最后面，搂着一个女人边走边说笑。
“……家教老师。”
“嘛。可车身都是防弹的配置。”
太宰治兴味发言。普通人不会配置这么专业的东西，只可能同为暗世界的人。
“该不会是向织田作套取情报？”
太宰治歪歪头被自己的言论逗笑。笑意不达心底，只有冰冷的窥探。
但织田作是真迟疑了。
“把这几个人扔到废弃处理厂。”
太宰治吩咐手下。
废弃处理厂，顾名思义，进到里面的人都会被截肢再交给善后人员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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