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个问题

今天老鲛人终于来了。
  自从我来到了南鲛海，进了鲛宫，发生了很多颠覆我认知的事情，但我现在基本上也算是......半推半就地就也接受了。
  仔细捋捋这些，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先是和小黑鱼打架，把它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再到经过了鲛石的启蒙仪式后，我知道了自己是只鲛人的事实，也发现自己失去了语言功能；再到现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洞穴，当然它也是老鲛人送的；之后呢又认识了我的“送饭仔”——小绿尾，也就是老幺。
  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有那只老鲛人的参与，或者就是侧面影响。
  就比如老幺既然是他安排给我的，肯定也经受了他的嘱托，说不定还是命令，要不然它一开始怎么会对我这么细心和耐心呢？
  毕竟它和其他鲛人相差太多了，就比如当时的小黑鱼，那可能才是正常鲛人对我的反应和态度吧。
  但不管什么原因，老幺见我第一面的时候态度就还算友好，再加上现在它对我的友好，不管是有多少老鲛人参与的程度......
  但只要它对我足够友好，我就认可它，很简单。
  这点无需多疑，我也不会在这上面多犯几遍矫情。
  然后老鲛人对我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是他带了我回来，也是他赋予了我第一个名字。
  但是经过这许许多多之后，我在这个属于我的洞穴像个傻子一样呆愣了很多天；也在有了老幺的陪伴后，开始渐渐回忆和思考......不过，在我好不容易开始慢慢接受我现在的身份后，他却反而失去了踪影。
  其实在那天启蒙仪式过后，我产生了很多疑惑，但当时的我因为脑子接受了很多信息量，一时之间很懵，也接受不了，再加上失声的缘故，便暂时逃避、也失去了和他进行交流的机会。
  从那过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也就不能询问他些什么，一直到现在。
  哎这个老鲛人也真是的......既然带我回来了，就要对我负责，怎么一晃整整一个多月过去了，人还变没影了？
  就算他想给我充足的时间来让我接受我的新身份和适应目前的生活，也该够了吧？
  虽然老幺说过，老鲛人这几天确实挺忙的，毕竟时隔好几年才回到南鲛海，肯定有很想见的鲛人，也会有不得不见的鲛人，还会有积累已久的各种族内事物......
  但不管再怎么忙，也不可能凑个空子来见我一面的功夫都没有吧？
  他就是在躲我，或者说是不太敢见我......我有这个感觉。
  还记得来南鲛海当的那一路上，老鲛人基本天天就让我待在他的身边，把我放在他眼前。
  但现在......唉......不适应了，毕竟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只鲛就是他。
  自从那天启蒙仪式过后，经过巫医的说教后，他好像比我还难过，真是奇怪。
  或许他也像我一样，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眼前的新变化......
  我的到来？
  或者他有什么需要新适应的身份吗？
  唉......这些智慧生物的思想竟然这么复杂吗？
  哈哈哈......又想太多了。
  没办法，虽然现在的生活衣食无忧还很安全，但实在太无聊了。
  在我基本适应过后，除了有老幺来的时刻，其它时候我都只能靠自己在脑子里疯狂地打架，来打发一下时间。
  我觉得我是时候该踏出这个洞穴，去见一见我所谓的族人们了，也开始一下我真正的新生活。
  但我总觉得在我出去之前，老鲛人应该会过来见我一面，再对我说些什么。
  所以在想通后，我就在等他，他肯定会来的。
  果然，他终于来了。
  ......
  “咳咳......我叫先云，你可以叫我......爷爷。”先云现在很局促，他看出了眼前小鲛人非常明显的不开心，“哦不对不对，你还不能讲话，不好意思昂......”
  想到小鲛人现在失声的情况，先云不免又是一阵低落。
  “对了对了！”他突然仰起头，眼睛里闪着亮光。
  “前些天，我想了一下，小姣你现在不能讲话终归是不便的，但咱们鲛人族嘛，没有人家人鱼族脑子灵光，还能在海底造出防水的纸和笔来，咱们老祖宗都是在石头上刻刻字也就完了。
  不过嘛......我给你想了个这出来。”
  先云邀功一般把一片片削得很薄的石头，递给了眼前的小鲛人，眼神都闪着着亮光。
  “它叫‘石页’，是我特制的石头，用药水涂抹过，比一般的石头好刻画，你用鳍轻轻地在上面划啦，字就能浮现出来了，你爷爷我聪明吧哈哈哈......你快试试，把你想说的都刻上去。”
  能给小姣炫耀自己的成果，先云现在觉得很骄傲，要不免补充了一句，“小姣，鲛人族的字你能写出来吗？”
  眼前的小鲛人似乎愣了愣，随之点了点头，飞快地在眼前的石页上试验起来。

  一开始还有些慢，随后便刻得熟练起来，没一会儿石页上便出现了略显生疏的鲛人族的文字。
  先云看到了写得飞快的小鲛人，越发得意起来。
  很快一片石页便被小鲛人举了起来。
  只见上面依次排列这五个问题：
  第一，你是怎么找到我之前的洞穴的？
  第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第三，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第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第五，你在我身上想得到什么？
  先云看着这几个问题，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一步一步耐心回答道：
  “你身上的气息其实很浅，反而你的洞穴里属于你的气息是最强烈的，我找到那里后，才又顺着洞穴里你身上气味的指引，找了好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竟然看到了一只找死的虎鲨......”
  “至于第三个问题，那就......只是偶然。我只是游历到附近，正好闻到了同族的气息，想去碰碰运气罢了。”
  “对你好呢是因为我这一脉......没有子嗣了，算是收养你吧......作为孙辈，继承我的一切，你愿意吗？”
  “最后，你身上也没有什么我要的东西，小姣你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呀，老头子我只指望你......以后可以好好的陪在我身边就行了，你就当陪伴孤寡老人了，可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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