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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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茜走出房门，大步地向吉田町医院走去。
她现在重新拾起了一丝决绝：林的出现是现在自己活着的唯一理由。如果今天晚上自己回到家中时对方还在家里，那么自己就算是真正抓住了这个救命稻草。
她对于这相当于把生命交付在对方身上的想方乐在其中。
说实在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奢求，能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看看那宛若天人（确实是天人）的可爱的面庞，已经是够满足的了。
天海茜微笑着走进医院，到之前的主治医师那里挂了号。
主治医生微微皱着眉头说：“你可终于来了，通知你来复查这么久了你终于关心起自己的身体了吗？这是复查的单子，拿着去二楼血常规排队”
天海茜寻思着，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比较好的原因，感觉自己身体比前几天还舒服一些。她接过检查单，接着去做了复查。
“白血球指标仍然很高，不过和上次差不多，其它指标比上次好一点。”主治医师拿着报告单和病例对比着说，“这说明你的病情没有恶化，但是还是不容乐观。”
“我只想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天海茜平静地问。
医生看着报告单说：“这个不能确定，如果你状态好的话还能够活一年多吧。”
※※※
经过在网络上初步的搜索，我已经确定，这个星球的国际势力分为东方和西方两个世界。
东方世界的核心是罗斯、神州，代表先进的社会主义力量；西方世界的领导国家则是米国和欧洲的一众卫星国，代表着腐朽的资本主义。
霓虹有些特殊，在神州的影响力扩大后米国放弃了对第一岛链的控制，霓虹不再有外国驻军，但仍然被不允许拥有军队。因此，霓虹现在是东西两方的一个缓冲区域。
虽然如此，霓虹的末期资本主义制度没有改变。制造业和经济水平日渐下滑，这才导致了更多的贫穷人口的出现。比如天海
“可以提前一些去神州了。”我透过窗子看向西方的落日，“看来要快点和天海搞好关系呢。”
我心中回忆着天海在餐桌上的强势话语。
天海的语言虽然强势，但那应该只是基于她的阅历和性格。她说过，她是不被社会所需要之人。
再强大的人不被社会所需要，不被社会所接受，那也只有离开社会。
天海只是一个无法独立于社会生活的普通人，她只有走向死亡一条路。
因此，她对我展开攻势，目的是要留下我。
那么可以认为我现在是她生存的唯一的支柱吗？我不确定。
但我知道，为了她和我自己，我都应该顺势快点和她搞好关系，这样还可以带着她一起去神州。
普通人——这边的人也把他们的物种叫作人类，把他们的星球叫做地球。
我想着，我怎么称呼他们呢？智人？亚人？人类？他们与我们的差别很大，比猴子和这个星球的人的差别还大。
那天海呢？我无法不把天海当作是人类，不如说我甚至宁愿自己也是这边的意义上的人类，这样我和她就是一样了
但是不行。且不说我身负使命，想要把天海从死亡的深渊救出来，也需要我属于人类的力量
关于物种之类的问题也许一会儿可以问问天海的意见。
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正视自己的心意，并且要带着天海一起去神州，那么我就应该和天海多说说我的星球，告诉她一些不那么重要的秘密。
我也可以在一些事情上参考一下她的意见。毕竟天海的知识也挺丰富，且作为这个星球的人，她可能有不一样的角度可以给出建议。
而且就算天海一无所知，为了不让我的身份疏远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应该多和她交流。
◎◎◎
天海茜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在门口站定。时间已经是傍晚。
家里的灯光开着，但她不确定林素雪是否在里面。她深吸一口气，用钥匙打开房门——她害怕敲门得不到回应。
“我回来了！”天海茜朝无人的客厅喊出。
“欢迎回来！”林素雪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她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天海茜看见她急匆匆地跑下来，在自己面前停下，再次说：“欢迎回来。”
“果然还在吗，林。”天海茜松了一口气，说道。
“当然还在了，我答应了你不是吗？”林素雪笑道，“你终于回来了，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你一个特工，还需要我养你？”天海茜脱下运动鞋，将一个袋子放在矮柜上，提着另一个走向厨房。
“欸嘿嘿，因为我懒嘛”林素雪跟着她走进厨房，“需要帮忙吗？”
“不用，素食餐很方便的。”天海茜把包装袋拆开，将素食餐盒放入微波炉。
“嗯其实你以后可以买生食，我会做饭。”林素雪看着旁边的燃气灶说。
以后天海茜把这个词默默记下，转头问道：“你会做饭？话说你们那边也用燃气灶吗？我听说现在我们这颗星球的神州都已经全民普及电磁灶了，霓虹也有卖的，只是我家用不起罢了。”
“当然会了～。而且灶台算什么，用篝火我也能做饭。”林素雪笑着说，成功地引来了天海茜好奇的目光。
“一会儿再慢慢说啦”林素雪挠挠她的金头发，“我先去擦擦桌子擦桌帕是这个吗？”
“是的。”天海茜看着她开始洗帕子，对自己的新室友有点小满意，“那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吃着饭，天海茜问道：“你们那边是怎样的？”
怎样的这是在问啥，林素雪有些迷糊，想了想答道：“我们那边文明初步进入太空时代，刚具备星际殖民的能力，全球社会形态都为社会主义社会。”
她顿了顿，“这么说听得懂吧？”
天海茜微微睁大眼睛，她本来只是听见对方会做饭（她没有觉得特工需要会做饭），想问问的身世相关的，没想到曝出了这么硬核的消息。
“听到是听得懂，”天海茜庆幸于自己以前看过不少科幻小说，“那你们的星球在哪里？”
“就在太阳的对面。我们的地球啊，我们的星球也叫地球，我们的地球和月球在11天前来到了你们的太阳系，轨道和这个的地球的刚好180度对称。”
“这么近？”天海茜被勾起了兴趣，“11天我们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欸。”
“嘛，因为太阳的关系不可能用望远镜看得到的，你们这里应该只有引力波探测装置能够发现一些变化，比如神州的天琴和米国的lig〇。”林素雪说完又用有些骄傲的语气说，“我可是好好了解了的哦，用互联网。”
“是吗。”然而天海茜并没有表扬对方之类的，她被另一个世界的话题完全吸引了。她想要多了解了解，继续问道，“那你们怎么知道的呢？”
都不表扬我我还故意卖傻，林素雪在心里哭唧唧，“我们是因为先啊，这个还不能说。总之我们来之前就早就知道了喔。嘿嘿”
天海茜被浇了一瓢冷水，没有说话，用塑料叉子叉起咖喱里的一块土豆塞进嘴里。
“啊”林素雪急忙转移话题，“你对种族的问题怎么看？那个我是说，你觉得我是人类吗？”
“是啊”天海茜用疑惑的语气说，“不是吗？难道说是那种常见的拟态成人类的外星人那种设定？”
“不是的啦！我本来就长这样！呃我的意思是，我们也把自己叫做人类。”
“是吗？那你问什么？”
“因为，我们这种人类和你们很不一样”快说到关键问题了，林素雪有点紧张。
“哪里不一样？”
“呃，身体素质好得多，比如力气大一些这样？”林素雪还是有点不敢说，而且这时候说会不会太早了
“那有什么？就这区别我觉得当然算是人类。”天海茜从刚才开始就感觉身上有点发冷，也没有什么食欲，她放下叉子，“我吃好了。”
林素雪看着对方盘子里剩下一半的食物，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发热，没什么食欲。我先回房休息了”天海茜擦擦嘴，站起身，走向楼梯。
“你把桌子收拾一下吧。”
“好”林素雪迅速将自己的食物全部吞下肚，然后将对方剩下的食物迅速倒在厨房的垃圾桶里，然后把餐盒等垃圾丢进不可燃垃圾袋里，最后到把桌子擦干净。一共只用了不到20秒。
林素雪做完这一切才想到，自己搞这么快万一被以为是没有收拾桌子就上去了怎么办
纠结了一会儿，她觉得还是天海的身体要紧，快速登上楼梯。
天海茜衣服都没换就直接躺在床上。林素雪的脚步声传来，“打扰了天海你要不要紧？”
“帮我把那个，抗生素药，拿过来还有水”天海茜被突然的发热弄得十分疲乏，她觉着自己可能是在医院被什么细菌感染了，“药就在我放在矮柜上的袋子里”
抗生素？那是个啥？林素雪并没有听过抗生素这个单词。
她快步走到楼下，翻开那个袋子。
袋子里有几盒药和两张检查报告单。
※※※
我拿出报告单，两张报告单上分别写着“血液常规检查”和“血液涂抹标本”。
我迅速扫视血液涂抹标本的单子。检查结果下面写着，白血球偏高……初步判断为m2型白血病中晚期。
虽然“白血病”三个字是用汉字写的，但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疾病。
我无声地潜行上楼，进入天海的卧室。她正背门的方向躺着。
‘失礼了’我在心中默念。
潜到天海床边，然后把手悄悄到她头的正上方。我集中精神驱动佑力笼罩她的大脑，施加安抚和镇静的效能。
很快，她沉沉地睡了过去。我打开电脑，查询“白血病”
原来是遗传物质损坏造成的疾病啊。
我松了一口气，佑力在微观上的效能比宏观上的效果高数个数量级，对于处理遗传物质疾病还是较为擅长的。如果是大面积的组织损伤或器官衰竭，仅靠能作用在外物的那一小部分佑力很难治愈。
而她现在的发热多半是因为白血病造成了免疫能力降低，身体被不知道什么病菌感染了。幸好佑力在避免感染的方面的能力也较强，只要不是感染已经引发了严重败血症的情况，都没什么问题。
还好，还好。
如果是这样甚至不需要超载，只需要普通的催动佑力就行了。
我催动佑力渗入天海的全身，控制其产生排异和清除的效能。这样可以使她身体中的病原体等全部死亡。再转为对免疫系统的安抚，让免疫系统对已经死亡的病原体不过度反应。
做完这些，天海的发热渐渐退去。
我突然有些后怕，如果我遇到天海的当时没有因保险起见为她用佑力治疗的话，她当天晚上或许就会发生严重的感染吧。幸好我当时足够小心
我深呼吸几下，继续集中精神控制佑力。
把佑力集中在她全身的所有红骨髓，施加规范的效能。这能使细胞内的分子团按正确的方式排列，从而能够修复处于分裂间期的异常造血干细胞的遗传物质。
这样持续了约40分钟后，我实在坚持不下去，停止了佑力的输出。
我轻轻地喘着气，控制佑力在体外进行精细操作着实累人。今天就做到这个程度吧。
异常的造血干细胞大约还剩下百分之二，就算考虑其增殖，3到4天就够将其消灭到可自愈的水平了。
我计算着这些，迷迷糊糊地在床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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