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反被占了便宜
刘一手虽然是一方富户，颇有些财力，但民不与官斗，刘一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
在慕念寒的眼刀之下，刘一手也老实了许多。
这场搜查直到天光破晓，外面的捕快才陆陆续续回来了，并没有带回什么消息，只是天亮之后街上的百姓陆陆续续开始出摊，再搜查下去，恐怕惊扰他们。
慕念寒也没有办法，只好叮嘱他们平日里加强防备，方瑶虽然心知他们是在找罗天成，却还是故意问了一句。
“县太爷，到底是什么样的毛贼，很厉害吗？”
慕念寒道：“这个本官也不知道，只是他们偶然巡逻的时候，突然发现的，这种事情当然是有备无患的最好，既然没抓到贼，以后的日子可都要小心，万一是个厉害的呢 。”
“那倒是。”未雨绸缪的道理谁都懂，方瑶抱了抱拳：“这两天我们也一定会提高警惕 。”
“你们姑娘家，更要小心才是。”慕念寒又叮嘱了一句，才带着众人回去了 。
这一天方瑶可有的忙了，近几年来长乐县一向太平无事，谁想到方瑶刚来不久就出现了毛贼的踪影。
白天他和几位乔装成平民的捕快一同在街上巡逻，几乎把整个长乐县都逛了个遍。
旁边巡逻的小捕快叫苦不迭：“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毛贼到我们这里来做乱，站出来，我不把他大卸八块！”
陈捕头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当那毛贼是傻子呀，会跳出来让你打？”
“可是我好累呀……我的腿都快断了，头儿，前面有个茶棚，我们去喝茶吧！”小捕快指着对面的一个茶棚说。
陈捕头也有些累了，回头询问方瑶的意见：“方姑娘，我们去坐坐？”
方瑶点头，她也好渴。
几个人在茶棚里坐下，小捕快还在幻想着毛贼会自己钻出来，陈捕头忍不住调侃他：“你这是晒中暑了，脑袋发晕了。”
小捕快顺势往旁边一歪：“我好像看见了，就在那里，那里，那里……”他随便指了几个位置，被陈捕头一把把手按住：“喝你的茶吧。”
方瑶也觉得好笑，将茶碗递到嘴边，眼角余光却瞥见旁边一个挺拔的身影，回头一看，旁边的桌子上，罗天成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噗！”方瑶没忍住，一口茶都喷了出来。
陈捕头吓了一跳：“怎么了？方姑娘，你不会真的看见毛贼了吧？”
“没有没有……”方瑶赶忙摆手：“只是刚才喝的太急，呛到了，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先离开一会。”
说罢，起身离开了茶棚。
小捕快还有些奇怪：“方姑娘怎么了？”
陈捕头踹了他一脚：“姑娘家的事少问。”
方瑶没走多远，只是拐进了一个偏僻的胡同，一路上感觉身后缀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脚步声，一回头，果然看见罗天成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还在这里，没回去吗？”
“自然是为了让你看一场好戏。”罗天成说着，扯过方瑶的袖子：“跟我走。”
“哎，等一下……”方瑶想要挣脱，无奈力不如人，只好被罗天成拖走了。
过了一会之后，方瑶才发现，罗天成带她回到了自己家里。
“回来做什么？”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是试探他二人。”
“青天白日的，如何试探？”
“你且看清楚了。”
罗天成带着她来到后院，那里是一座小厨房，正是正午时分，福子正一个人在里面淘米做饭，她将袖子挽到胳膊肘上面，露出一双雪白的小臂，将小臂浸在水里细细地洗。
洗到一半，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粗糙的手，握住了那截雪白的小臂。
福子惊得“哎呀”一声向后退去，灶台上的盆子也掉落在地。
刘掌柜笑里藏刀地开口：“小福子，在做饭呀，这么勤快，真是贤惠呀，谁要是把你娶回家，那可是享了大福了！”
福子惊慌地四处看了看，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身后：“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呀，我早就进来了。”刘掌柜突然收起了笑容：“昨晚的事给办砸了，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办砸了能怪我？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县太爷会过来？”
“我还想问你呢，昨天说得那么真，我差点都信了，还真以为你跟那个姓方的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呢。”
福子冷嗤道：“感情再深厚不能抵钱用，我只在乎谁能给我钱，你今天先给我一半的钱，晚上我绝对能把事情给你办好，若是办不好，这一半的钱，我原样退给你。”
“我凭什么再相信你？”
“爱信不信，不信找别人去。”福子也来了脾气，拿起铲子向刘掌柜的方向一挥，整张脸上都写着“慢走，不送”。
刘掌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吧，我相信你，你这回可别再给我办砸了。”
“再办砸了，我倒贴钱给你。”
刘掌柜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在福子面前晃了晃：“我这个做生意的，还从来没做过亏本的买卖呢，这回就信你一次。”说完，将银锭子往福子的方向一扔，这才从厨房里离开了。
兴许是大白天的方瑶不在家，刘掌柜也没有躲躲闪闪，大摇大摆就出了门。
福子慌忙中接住那锭银子，转头瞪了刘掌柜离开的方向一眼，才将银子收进怀里，继续若无其事地洗菜做饭。
躲在后面的方瑶和罗天成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虽然离得不算太近，但是习武之人都是耳聪目明，方瑶也听清楚了两个人的对话。
她回头看了一眼罗天成：“这不会还是福子给刘掌柜设的圈套吧？”
话音刚落，就被罗天成瞪了一眼。
方瑶默默闭上了嘴。
好吧，看这样子已经是证据确凿了，没有必要再追查下去。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好歹福子也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既然她想把我卖给刘掌柜换钱，就让她去卖咯。”
“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
“她对你做的事 。”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不过是觉得跟我相比，她那二十两银子更重要，也不是很熟，没必要。”
方瑶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是真的不在意，说完之后，转身就走，罗天成问：“你去哪里？”
“巡逻呀，陈捕头他们还在等着我呢。”方瑶没回头，只是叮嘱罗天成：“你不要跟着我了，这两天一直都在找你呢。”
话音未落，却突然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原本跟在她身后的罗天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不如直接把我送到县衙门，还能换些赏金。”
“真的？”方瑶知道罗天成这话是在开玩笑，却开始认真地思索起这种做法的可行性，不过目光落在罗天成衣衫后面隐隐露出来的胸肌上时，这个念头瞬间就被打消了。
“算了算了，这笔买卖我做不起，除非你站在这里不反抗 。”不过要是真的不反抗的话，那就是傻子了。
方瑶摆了摆手：“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
刚要走，却突然听见后面人说：“可以。”
“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罗天成往身后的墙上一靠：“如果对手是你，我可以不反抗。”
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罗天成还将双手举起来，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方瑶觉得新奇，他这是拿自己寻开心？
确实罗天成在长乐县有着一个不菲的身价，若是有谁能直接活捉罗天成，将他送进县衙衙门，便可得到500两赏金。
方瑶一开始确实打的这个主意，不过在她知道此罗天成非彼罗天成之后，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再牵扯出什么更加复杂的事情，方瑶可消受不起。
于是即便肥肉已经送到了嘴边，方瑶仍旧没有品尝的意思。
倒是……罗天成靠着墙，一脸任君处置的表情，莫名显得有些……乖巧？
方瑶突然升起了调侃的心思，上前两步伸手勾住罗天成的下巴：“此话当真？”
“当真。”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转而又捏了捏罗天成的脸，罗天成的肤色不算很白，肤质却出乎意料的细腻，方瑶趁着这个机会上下其手：“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就这么送给官府可惜了，要不然先把你拐走做夫君，等到什么时候揭不开锅了，再把你卖掉如何？”
方瑶心里乐开了花，罗天成这张脸，放眼整个长乐县也再找不出第二张了，就连慕怀宁也要逊色一筹，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
她是毫不客气，在他脸上又摸又捏，明显感受到罗天成眼神中翻涌过某些意味不明的情绪之后，方瑶果断收回了手：“哎呀，开玩笑的啦，我要是会把你送给官府，昨天晚上就送了。”
放瑶歪了歪头：“你这么厉害，有这么高强的武功，能够自由出入慕府，难不成还怕我给我告发你？就算我真的做了，你也有能力摆平的吧？”
罗天成：“……”居然被她看出来了。
他试图解释，只是还没等张口，就听见大街上传来一阵呼唤声。
方瑶侧耳倾听，分辨出那是陈捕头在喊她。
“我得赶紧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吧！”方瑶一边说着，一边奔着声音的来源而去。
留下罗天成一个人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脸上才后知后觉蒸腾起阵阵热浪，整张脸都红了。
手不自觉地摸上刚才方瑶摸过得位置，竟难得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居然看出来自己在试探她，结果反被占了便宜，真是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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