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点
眼里荡漾的泪化了冬日的寒,疲惫的身躯缓缓抬起。茫然地望着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走到了床前。她温暖的手轻抚少年躁动的心,撩拨他的心弦。
“是梦雪?”缓缓张开的眼睛,心中长舒一口气。那些可怕的画面早已在脑海中渐渐消失,那噩梦的场景似一场雪来的匆忙去得也迅速。将思绪强硬地拉回过去却发现一切都难再忆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奶奶死了,掉到水里了。”那少女如此平静似乎死去的仅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方才还冷淡如雾般的眼眸多了几点温热,她明眸间不知何时漾起的热泪,正悄悄如雨般落下。她白皙的双手早已布满了风干后的泪渍,她只是默默地无声啜泣,再无多言。只是用怪异的表情凝视我。本该很伤心的我,此刻却觉得没什么值得难过的。毕竟在我的视角里,她早已经步入新生命的开端了。恍如一场梦,过了好久,又好像才过了很多天,醉生梦死。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轮回的多少次。我已经要疯了,每次你都是第一个死你知道吗?不过谢天谢地你这次总算活了一天。”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我费解万分,她这是怎么了。
我表示不解。
梦雪突然眼里充满了红丝,脸色变得煞白。好似一面雪白的墙。她白皙娇嫩的皮肤突然变得干枯腐朽,枯木般褶皱。她醇厚的双唇似被吸血虫吸去了半管血,扁平无力。好像几天没喝过一口水。那一瞬,她美好的岁月在片刻凋零,成了一位清贫样的老人。她在笑,笑得疯狂,眼泪好像早已盖不住她的忧伤,她想要挥洒自己晶莹的泪滴,却如何也哭不出来一滴泪,眼泪竟成了奢求。哭泣啊,悲鸣呀。一股眩晕之意悄悄蔓延遍布我的全身,身体的无力充盈着大脑。我又再次从片刻的清醒再入晕厥,又似一场梦,一场烟雨飘渺和虚无。
时间过去了很久,安静了许久。终于眼睛可以睁开了。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乌黑的地方,这里毫无光,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无尽的黑暗。有夜盲症的我,顿时犹如堕入地狱,静待恶魔的毁灭。该如何去做呢?忽然眼前顿时闪过一个白色的微光,确切的肯定那是一个女孩。不过她漏了一个面又消失在了黑暗中。不能坐以待毙,是时候做些什么来改变这片黑暗了。四处摸索,碰壁。这里阴暗狭窄,很容易就跌跌撞撞碰到不知名的东西,心中自然有恐惧。恐怖片里的鬼怪仿佛就在我的不远处,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总一步一回头,确认没有别的生物在尾随,纵使也无法确定。
走了大约一分钟,一个不小心一头撞到了一扇门上,发出了惊人响声,我忍不住放生大叫,彻底打破了死寂。
“谁在外面?”门里传来一个好像女生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太柔了,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早已被黑暗支配的我,听到人的声音不知道是喜是忧,心中隐隐不安,在这种地方的人能是人吗?心脏在狂舞,四肢在颤抖,恐惧在蔓延,一切在往可怕的地方发展。
“你听错了吧?没有人啊。”又一个女生在说话,“对啊对啊。”又有一些人附和道,看来至少有5,6个人。声音都是女生吧,。为了确认有没有威胁只好先听了。
“我们继续吧?”话音刚落传来阵阵金属抨击声。
“请问你是神?是鬼?是仙?是人?还得妖?”之后便没有声音。
过了好久,终于传来一个微弱颤抖的声音。“怎么是鬼啊?之前都是神或仙的。”又是很久的沉默,忽然有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说:“请问,你是男还是女啊。”
过了一会,她又说:“如果你是女生,那我可以嫁给你吗?”话音刚落,顿时吹起了一阵阴风,使我起鸡皮疙瘩。明明方才我还趴在门前听她们交流,风平浪静。此刻门却在里面拍了起来。一阵,两阵。像一个军鼓,颇有节奏感沉稳击打,如雷雨般阵阵落下,愈演愈烈。最终变为瀑布,热烈挥洒有力的水剑,似乎下一秒门将被冲破。门内的女生在狂呼,在嘶吼。那并不是女生们惊恐的尖叫,而是猎人发现猎物如野兽般渴望进食的狂吼,野性的狂欢。她们应该是在跳舞的,脚步声密密麻麻地冲击我的鼓膜,我也思绪开始混沌,发疯般拉扯着门锁,可是大门纹丝不动,任凭我地百般攻击,它仍像看个跳梁小丑在无聊挣扎,甚至感觉它打了个哈欠。
“给我闭嘴!”我用尽全力宣泄内心的恐惧与绝望,意识瞬间模糊。模糊片刻,终于我又重回了清醒,手只是下意识轻轻扭动下门锁,锁就悄悄开了。“吱呀”的开门声,如刀割木头,心中一颤。隐约门开了一条缝,半分恐怖,半分紧张。劳累感也潜滋暗长,不过好在。借着月光我终于看清了这个房间。引入眼帘的,首先是窗边那狂舞的窗帘,“呱呱”的诡异摇曳声让我害怕。突然有了些许缓解,才能隐约看见这是一间老旧的教室。教室里充满了岁月沉淀的沧桑,灰尘满地。我摸索着看到一张课桌,上面有一个富有年代感的火机,虽然心中有点踌躇,但还是犹豫地盼望这个火炬可以用。轻轻按下启动键,热烈的火苗点燃了我的希望,借着刺眼的火光,看清这张老旧的课桌上有一根长长的蜡烛,上面还泛着点点油光和火焰点燃的灰烬,显然刚刚被点燃过,桌上几星的油沫贪婪晕染这诡异的图纸,纸张是如此的诡异,奇怪的符咒,莫名其妙的语言。一旁被截成两半的竹竿末端还有依稀可见的血迹,点燃这红色的蜡烛,顿时传来恶心的味道,一股血的腥臭味和牛屎的味道。吐意上来,强忍着,默默注视这图纸,纸面上除了一些诡异的符号和看不懂的字,还有繁体写的一些字,虽然我有些看不懂,但大体略知一二。具体大概是类似招魂类的游戏,可显然这就是商家批发的玩具罢了。商标居然就静静躺在了纸的右下角,我忍俊不禁,难免不让人回忆少年时那些现在看起来很蠢的所谓“找鬼”的游戏,结果最终都是空欢喜,什么也没有出现倒是吓自己一晚上不敢睡觉。看着这些歪歪扭扭的繁体字,明显是孩子们无知地描摹什么说明书写上去的,一点没有美感就像在应付作业,显然她们这是临时起意的。仔细端详,发现了几个红色的圈停留在了这样几个字眼上,女,鬼,对。
显然这样的字眼就是刚才问题的答案,也就是这些所谓招来的东西写的。最后问题的答案也呼之欲出了,不过种种迹象表明刚才的一切真切的发生了,但是诡异就诡异在人全都无影无踪了。看着窗户外皎洁的玉盘,心中便生出了自己的主意。奔跑到了窗边,窗外一切都那么熟悉,就是那个我记忆里的小村,我也很快意识到这大概就是原来我的那个学校了,但是这里的状况场景都不同于我记忆的任何一个时间点。没有现实里的破旧不堪,空无一物,也并非过去的繁荣美丽。倒不如说是夹心饼干,两者兼备的过渡期。我大概确认此刻就是我离开村子去城市上学的时候。可很快我又否决了这种想法,因为当我视力彻底恢复时,我才发现不远处我的远方是长长的河流,似乎我处于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岛,熟悉又陌生。这里看起来很危险,就像一个牢笼将我囚禁在了过去,除了这所学校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不过好在那条河面上有桥直通对面姥姥住的村子,只要上了桥应该就可以获救了。
怎么办?或许可以直接从窗户那跳下去。可是四层楼的高度足以让我丧命,我仔细思考觉得只要到达二楼的廊道就可以跳窗逃生了,虽然会受点伤。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要用逃生这个词来形容我现在必须面临的处境,心中的直接告诉我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危险,并非故地重游的喜悦,而是被猎人凝视的感觉。心中不安隐隐作祟,让我失去了很多理智。我只能思考处境,调查一下才能有更多安全可靠的方法离开。
是的,本来以为孩童们是人的我,刚才才发现,她们不可能是人了。这么高的楼她们不可能跳,而且我那个门是有且仅一的出入口了,否则她们就还处在这个教室里。一想到那个女孩最后毛骨悚然的话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畏惧发抖。
她们应该因此丧命了?虽然我不信,但只有这种想法才最符合她们刚才的叫声。无数次自我否定,这次我只好先笃定一下。仔细找寻新东西,随便在教室逛一下,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手电筒、小刀、水瓶之类的。不过真正有用的还是手电了,总共找到了三把手电细数应该是够撑到最后的。我打开手电,意外照射到了黑板,方才漆黑一片看不清的黑板乍现一行字:欢迎新同学,赵梦雪。
梦雪?仅有片刻惊异,又很快归于平静但也见怪不怪了,暗自吐槽为什么什么事都跟她有关系。如果一会她就站在那个桥上我也不会感到奇怪了,毕竟我觉得她确实是个神秘的女人。随便再用手电扫扫,除了一些作业布置勾起我不好的回忆,其他没什么。便不再浪费时间,走了出去。
虽然手拿手电,但还是不安毕竟除了微弱光源外全是一片未知,不知道何时会冒出个什么诡异的生物也说不定。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段冰冷广播传来。
“同学们,下课了。现在是一点,请大家做好准备,你将有15分钟的休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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