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2.圣诞节晚宴
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遭到袭击后,使得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最让大家感到恐慌的是差点没头的尼克的遭遇,试问什么东西能对一个幽灵下此毒手呢?什么可怕的力量能够伤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接连发生的攻击事件导致今年圣诞节留下的学生少了很多,其中拉文克劳学院留下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六年级的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闲来无事,在公共休息室里遇见正在看麻瓜小说的卡米丽娅,同时佩内洛还发现卡米丽娅在读正是她所喜欢一个作家的著作后,两人攀谈起来,只是聊了一会,她们发现彼此的兴趣爱好竟如此相同,直呼相遇恨晚,就此成了姐妹。
不过看样子哈利·波特对大部分学生都离校的事挺开心的,因为自从三番五次的袭击事件发生后,他在学校的处境越发糟糕,特别是在贾斯廷遇害后,人们几乎认定他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因此在走廊遇到他时都躲着他走,就好像他随时都会长出獠牙,喷出毒汁,除此之外人们还喜欢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议论。
似乎只有韦斯莱那对双胞胎觉得这是件很好玩的事,他们若是在走廊里遇到哈利,会特意跑到他前面,昂首阔步地走着,嘴里喊道:“各位快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
在圣诞节假期到来前不久,卡米丽娅有一次在走廊上被同院的埃迪·卡米尔切给缠住了,他近来同玛丽埃塔分手了,这家伙刚分完手便迫不及待跑到卡米丽娅跟前献起殷勤来,这让卡米丽娅明白了为何前阵子在格斗俱乐部上玛丽埃塔看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将她给吃了。
在埃迪纠缠卡米丽娅的时候,哈利等人也刚好路过,乔治朝着埃迪扔去一个大蒜头,原本那是他用来假装挡住哈利进攻的道具。
“喂!小子,快闪开,我们赶时间。”乔治喊道。
“是啊,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正赶着去密室,和他长着獠牙的仆人一起喝茶呢。”弗雷德哈哈大笑地说。
埃迪愤怒地瞪着弗雷德和乔治,但在看到他们身后站着的哈利后又不敢造次,权衡一番过后,认为觉得还是不要招惹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了,于是他摸着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待埃迪走后,卡米丽娅对他们几人说:“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哈利总是那么害羞。
转眼到了圣诞节那天,早上起来时,窗外的世界已经白皑皑的,卡米丽娅这么早起床,倒不是着急要拆收到的礼物,而是她头一天晚上答应过佩内洛,要相互给彼此编辫子的。
虽然给别人准备礼物很伤脑筋,不过卡米丽娅认为在这上面花费的所有时间都是值得的,特别是在拆别人送得圣诞节礼物时。
在卡米丽娅和佩内洛两人刚打扮完,猫头鹰佩里猛地飞进屋子,它的嘴里衔着一份很大的包裹,那是来自法国的圣诞节礼物。
妈妈今年送的是一条精致的项链,银制的山茶花图案正面镶着许多碎钻,亮晶晶的,漂亮极了。另外包裹里还有很多法国的甜品、一件手织毛衣和其他一些看上去就很贵重的小玩意儿,待看了贺卡后才知道,除了项链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是卡米丽娅在法国的外祖母和舅舅一家送的。
爸爸送了她想要很久的最新款望月镜,装望月镜的盒子还是专门托人定制的,据说这款望月镜同传统的款式相比多了项拍照录像功能,能将你在镜头中所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奶白色的筒身上有一处刻着卡米丽娅的名字,同时滚金色的名字尾端还有一朵用金笔勾画得栩栩如生的山茶花,卡米丽娅一看便知这些字和花均出自她的继母之手,在这位继母心情好的时候,她还是很愿意做个友善的母亲的。
祖父母送给她一枚样式过时的蝴蝶胸针和一顶做工考究的帽子,只是卡米丽娅对那枚胸针大红大紫的配色不大欣赏得来,但她知道上面的宝石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来自祖母的家传首饰。
不过最让卡米丽娅感动的一份礼物是她那年仅四岁的弟弟居然亲手做了张圣诞贺卡,这张简陋贺卡上歪歪扭扭的字体和被故意涂成蓝色的圣诞树,一点也不妨碍卡米丽娅决定要将它郑重其事放在床头和家人的照片摆在一起。
在霍格沃茨认识的小伙伴们大部分送的是糖果巧克力什么的,像厄尼、爱普莉这几个送的便是中规中矩的糖果,伊里丝送了一大盒酒心巧克力,而伊恩则一口气送了她七盒比比多味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可能是以为她很爱吃多味豆吧,但卡米丽娅还是认为就算她喜欢吃,其实也没必要送这么多,这要她吃到什么时候。
汉娜送的是一本插图精美、部分图画还会动的植物图鉴,猎场看守海格也送来了一大包糖浆太妃糖,可是这些糖果硬邦邦的根本就咬不动,只能放在火边烤软了后才能吃,弗利维教授在前几天卡米丽娅帮他布置礼堂圣诞节装饰时便已经提前给了她礼物,是一整盒被施了魔咒的小蛋糕,打开包装盒以后,那些小蛋糕便会自动在桌子上跳起踢踏舞来,去年给的小蛋糕则会聚在一起表演杂技。
塞德里克的礼物有些特别,他送了一盏手提小夜灯,乍一看可能会觉得有些普通,和平常小夜灯没有什么两样,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透明的玻璃瓶内装着实际上是一丛纵横交错的透明小树枝,每根树枝的枝头挂着一个圆滚滚的小果子,果子也是透明的,随着周围的光线减弱,树枝通体便会随之发出萤火虫般微弱的灯光,只要暗一些,便能见到树枝上的小果子也是会发光的,而且颜色各不相同。如果是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瓶子五光十色,煞是好看,若是嫌这样的灯光有些晃眼睛,那只需拍下瓶身,灯光就会变成较为柔和的黄色灯光,想关了灯,只需拍两下瓶身。
卡米丽娅把小夜灯也摆在了床头,同弟弟的贺卡紧挨着。
剩余的礼物都是那些追求者送的,有的贺卡上写得净是些奇奇怪怪、颠三倒四的情话,佩内洛在帮卡米丽娅拆礼物时,征得对方的同意看了不少,好些让她笑得肚子疼。
送来的礼物也是五花八门的,可其中大部分都是卡米丽娅并不缺的,而且她也用不到,于是她让佩内洛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如果喜欢的话就直接拿走好了,想拿多少都行,全当是今年的圣诞礼物了,因为时间仓促,她并没有给佩内洛准备任何东西,因为她们俩是这几天才成为密友的,所以佩内洛也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给卡米丽娅,便从自己的书柜里抽一本她很喜欢的小说又添了一大袋花茶和妈妈做得甜品也算是今年的圣诞礼物了。
尽管如此两个女孩还是为自己如此草率的礼物感到不好意思,便许诺来年定要好好送一份礼。
不过她们在拆礼物时,有一份礼物比较特殊,一个透明的玻璃球里装了一朵被施了魔法且永远不会枯萎的白色山茶花,随礼物一起附赠的贺卡上却只简单写了句“圣诞节快乐,我的山茶花小姐”,落款是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c。
一开始卡米丽娅并不知道这是谁,直到看了贺卡上那与自己四岁弟弟不相上下歪歪扭扭的字,这才想起前不久收到那份文笔不错但字迹糟糕的情书,或许这是那位自称胆小鬼(coward)的先生寄来的吧。
“这位c先生真该好好练下字了,哪怕他是个大帅哥,这样的字给人留下的印象可不好。”佩内洛说。
卡米丽娅想起他的上封信上的字,心说他已经进步很多了。
佩内洛小心翼翼将那个玻璃球放在掌心上端详,“现在这么冷,山茶花会开吗?”
“有的,不过只开在暖和的地方。”卡米丽娅说。
佩内洛点点头,“你说这朵有没有可能是在第一温室里偷的?珀西和我说过斯普利特教授一直苦恼的就是一部分高年级的男生总喜欢偷她养在温室里的花拿去送女孩,特别是在情人节的时候,自从去年情人节时被人洗劫一空后,她便决定再也不种玫瑰了,不过就算她不种玫瑰也没有用啊,只要是长得漂亮的花都是会被人惦记上的。”
由于是圣诞节,早餐相较平时多了姜饼和热巧克力,卡米丽娅将外祖母寄来的树干蛋糕带到礼堂去分享,这样一来好让大家都能尝到些。
韦斯莱家的小妹妹金妮应该是从未见过这种蛋糕,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卡米丽娅还未开口,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便已经在替她向众人科普这是法国传统的圣诞甜品,末了她还不忘同卡米丽娅表示她外祖母的手艺很好,其他吃了蛋糕的人也跟着夸赞起来。
在分蛋糕时,卡米丽娅无意间看见斯莱特林桌上坐着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两个小跟班,那个两个大块头盯着蛋糕直流口水,于是卡米丽娅便端了些给他们送了过去,两个小跟班见有蛋糕吃自然十分高兴,可他们的老大没有发话让他们拿,给他们再大的胆,也是不感收下的。
无论怎么招呼,德拉科就是不说话,于是卡米丽娅也不再自讨没趣了,将装着蛋糕的盘子放在桌上,同他们三人说要是他们三个人中有人想吃的话就吃掉好了,不想吃的话,那就放在这,让其他想吃蛋糕的斯莱特林吃。
就当卡米丽娅要走时,德拉科终于开口了。
“卡米丽娅,我觉得你不该和韦斯莱那群家伙混在一起,毕竟他们一家可是纯血败类,我想你都已经体验过当哑炮的滋味了,好不容易花了这么多年的功夫摆脱了那个难听的名号,是时候该上进些才是,别忘了你身为一个沙菲克的尊严和责任。”
“纯血败类?上进?责任?”卡米丽娅听到这些词只觉得好笑。
“是啊,你是清楚的,我们啊,怎么能和穷鬼韦斯莱一家一样呢。”德拉科的声音一下子响亮了很多,似乎是有意想让格兰芬多的那一伙人听到,“瞧瞧,他们一家都堕落到要去亲近和巴结麻瓜度日了,我爸爸和我说……”
看见那边几个韦斯莱已经握紧拳头,卡米丽娅连忙说:“等一下,德拉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爸爸曾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其实这话最先是我爷爷告诉他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德拉科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你爷爷?让我猜猜他是不是也告诉你不要和麻瓜在一起玩吗?啊,这个其实我爷爷早就……”
“并不是哦,是和你们马尔福有关的一句话。”卡米丽娅特意清了下嗓子,随后她的声音也响亮了很多,好让格兰芬多的人能够听到,“我爷爷说你们马尔福一家人脑子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说得话不值得信任,谁信谁倒霉。”
听完这话,德拉科的脸色霎那间变得极为难看,而克拉布和高尔还在傻乎乎地盯着蛋糕看,似乎方才根本就没有留神在听卡米丽娅和德拉科的对话,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忽地爆发了,破口大骂道:“你们沙菲克又好到哪里去了?我爸爸说你们家的人都好吃懒做、一事无成,除了手头有几个臭钱外,根本没有什么能耐!要知道我爸爸还能让魔法部的部长帮他做事呢,光是这就比你爸爸厉害多了。”
“谁家手上没有几个臭钱呢,你家不也很有钱吗?再说了和魔法部长熟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爷爷和我爸爸也认识他呀,他们有事要拜托他也只要打声招呼就好了,有什么好神气的。我家里的人又不是个个都游手好闲的,只是他们的工作,你们都不关注罢了。”卡米丽娅这个时候学起了德拉科平常说话的腔调,“随便说一句,我家里人花钱都是花得光明正大,全花在正当的地方上,做事也是光明磊落,从不在背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话说回来,马尔福叔叔真是好大手笔,前阵子的飞天扫帚可是花了不少吧。”
还未等卡米丽娅把话说完,格兰芬多的长桌那里传来阵阵笑声,德拉科已经被气得脸色发青,全身在发抖。
“是不是听起来很气人?要知道你平时说话就是这样,而且还要比这种内容难听上百倍。德拉科,我想你真该好好学学怎么尊重他人。”卡米丽娅说,“还有我爸爸告诉我,用不着看什么血统,什么样家庭出身的巫师都是巫师,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高低贵贱之分。”
说完卡米丽娅也不想再和德拉科有任何纠缠了,她毫无留恋地转身想走回自己的位置,结果刚一转身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陶瓷破碎的声音,与此同时还传来了德拉科气愤的声音。
“狗才会稀罕你一个哑炮给的东西!”
卡米丽娅听后,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还和小时候一样,臭脾气一点也没改,着实不可爱。
下午的时候,卡米丽娅去看望了桃金娘,可能是圣诞节的缘故,桃金娘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至少没有哭哭啼啼的,她高兴地告诉卡米丽娅最近有三个格兰芬多的小鬼头一直躲在女盥洗室里调制复方汤剂,汤剂是在今天早上大功告成的。
“就那个黑头发的男孩比较可爱,剩下两个我都不太喜欢,红头发的男孩总是在说些很可笑的话,或许他以为这样显得自己很幽默。哦,那个头发乱糟糟、门牙大大的女孩简直是个噩梦,她总是表现得那么盛气凌人。”
听了她的描述,卡米丽娅已经大致猜到了那三个人分别是谁,所以她追问了些她更感兴趣的事,“那你知道他们准备拿复合汤剂做什么吗?”
桃金娘见她好奇,便故意不说,“我不清楚,因为你是知道的,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卡米丽娅心想,是呀,忙着在坐在抽水马桶上哭泣。
“不过我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要溜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什么的,或许是想进去搞恶作剧吧,但你知道的。”桃金娘幸灾乐祸地说,“要是他们被抓住了,格兰芬多一定会被扣很多分的。”
卡米丽娅点点头,然后突然想到,“对了,伊丽莎白,有件事我想问你。最近学校里又发生了好几起袭击事件,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你问这个,还不如问问我是怎么死的,这可比袭击事件有趣多了。”桃金娘说。
“那好吧,请问你……你是怎么死的?先前也确实没有问过你……”
卡米丽娅觉得就算是问一个幽灵,她是怎么死的,这感觉还是有些怪怪的,其实原先她也不是没有好奇过桃金娘的死因,但总觉得就这么贸然询问对方的死因不太礼貌,便一直没有问过,可没想到桃金娘的整个神态一下子就变了,就像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样一个让她感到荣幸的问题。
“哎呦呦,那实在是太可怕了。”桃金娘津津有味地说,“事情就在这里发生的。我就死在这间厕所里。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奥利夫·洪贝嘲笑我戴着眼镜像四眼狗,我就躲到这里来了。”
她带着卡米丽娅来到她经常待着的那个抽水马桶那。
“我就是坐在这,当时我正在里面哭,突然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们说的话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种语言吧。不过最让我感到恼火的是,我听见了一个男孩的声音。于是我把门打开,呵斥他走开,要他去男生的厕所,然后——”桃金娘自认为很了不起地挺起胸膛,脸上容光焕发,“我就死了。”
“怎么死的”卡米丽娅问。
“不知道,”桃金娘神秘地压低声音说,“我只记得看见一对大得吓人的黄眼睛。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抓了起来,然后我就飘走了……”
她神情恍惚地看着卡米丽娅。
“后来我又回来了。你知道,我一心要找奥利夫·洪贝算账。哦,她后来非常后悔当初嘲笑了我戴眼镜的模样。”
卡米丽娅早就听过了桃金娘与她的那个同学的恩恩怨怨,所以她并不感兴趣,追问起桃金娘说得那双眼睛,“那你到底是在哪儿看见那双眼睛的”
“差不多就在那儿吧。”桃金娘说,很模糊地指了指她前面的水池。
卡米丽娅赶紧走上前查看那个水池,可是水池看上去很平常,没有任何问题,但卡米丽娅还是谨慎地将它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番,连下面的水管子也没有放过,最终让她发现了一个铜龙头的侧面,刻着一条小小的蛇。
“这个龙头从来都不出水。”桃金娘看到卡米丽娅想把龙头拧开,便说了一句。
“你说这会不会是什么特别的机关呀?”
“我不知道,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打开它。”桃金娘兴奋地说,但很快她又改口了,“算了,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没准这个水龙头只是装错了,它可能本来是要装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去吧。”
之后卡米丽娅检查了好几遍这个特殊的水龙头,又试了很多魔法,但均未发生任何事和任何异样,也只得作罢。
晚宴是今天的重头戏,被装饰好的礼堂看上去是那么宏伟气派,十几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沿着墙整齐摆放成一排,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饰带十字交叉着缠绕在每一根柱子上,被施了魔法的雪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但这可不是普通的雪,这些雪温暖而干燥,根本不会化。
宴会正式开始前,邓布利多领着大家唱了几支圣诞颂歌,唱完歌后,海格开心地灌下一杯又一杯的蛋奶酒,他的嗓门也随之越来越响亮。
格兰芬多的桌子上,珀西并没有注意到弗雷德已经对他的级长徽章施了魔法,使得徽章上面的字变成了“笨瓜”,桌上只有他一人在傻乎乎地问大家都在笑什么。
坐在隔壁桌上的卡米丽娅也看见了这一幕,她几乎快要笑到岔气了,等她笑够后,珀西还是没有发现他的徽章已经变了样,于是卡米丽娅用手肘碰了碰坐在旁边的佩内洛,指着珀西小声地说:“要去告诉他真相吗?”
“不用了。”佩内洛看向珀西的目光火辣辣的,“他可真可爱,不是吗?”
听了这话后,卡米丽娅略显尴尬,低下头喝了口南瓜汁。
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大厅的门开了,进来的是教占卜学的特里劳妮教授,她平时都是独自一人待在阁楼里孤独地用餐,大家都不怎么会在城堡里其他地方见到她,就连学校举办的各大宴会上也很难见到她的身影。
这位教授本人非常瘦,带了一副镜框很大的眼镜,巨大的镜片把她那总是惶恐不安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细长的脖子上挂着项链和珠子,枯瘦的手臂和手指上套满了手镯和指环,可能是为了庆祝圣诞,这位性情古怪的教授穿了一件带有金属小圆片装饰的橘色衣服,这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特大号萤火虫,同时她好像是站在了轮子上一样,以某种让人费解的走路方式滑行过来的。
“西比尔,你来了真让人高兴!”邓布利多说着站了起来。
“校长,在太阳下山之时,我就在看我的水晶球。”特里劳妮教授的嗓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似的,“让我惊讶的是,我在水晶球里看到自己抛弃了独处的时光,赶过来参加你们的宴会。我这样的人怎么能拒绝得了命运的安排呢?所以我立刻就从我的阁楼里走出来了,现在我恳请你能原谅我的迟到。”
“当然了,快过来和我们坐在一起吧。”邓布利多说。
然而特里劳妮教授没有直接走到教授的席位,她的大眼睛先是向礼堂四周都张望了下,或许只是想看看有多少人参加了这场宴会,忽然她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然后便发疯似的冲到卡米丽娅面前,抓住了她的双手。
“哦,我亲爱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很不容易吧。不……也许我不该说出来,可是——别问我,最好别问我。”她说着又戏剧性地松开了卡米丽娅的手,她发亮的手抚着起伏的胸口,双眼紧闭。
卡米丽娅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小声地问:“教授,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特里劳妮教授的大眼睛突然睁开,这回她那发亮的手搭在了卡米丽娅的肩上,然后她开始说话,边说边情绪激动地晃动着卡米丽娅的身体。
“什么?我?不,你弄错了,是你!是你有事,我亲爱的孩子。我都看出来了,你原本不属于这里,你来自遥远的星系,那是银河的另一端。你不该来这,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死亡将会降临到哪,都是一早就注定了,逃不过的。我看不到围绕着你的光环,活人都是有光环的,可是我看不见你的光环!只有死去的人身上才看不到光环,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凶兆!最坏的凶兆,这比死亡的预兆还要糟糕!”
麦格教授终于忍不住,厉声道:“够了,西比尔!不要再摇那个可怜的孩子了,她快被你吓坏了。”
特里劳妮教授虽然停下了动作,但那大眼睛依旧满是怜悯地注视着卡米丽娅,盯着卡米丽娅心里难受。
待特里劳妮教授终于坐回自己的位置后,佩内洛拍拍卡米丽娅的肩膀,递过来一个剥好了的烤土豆,“没事的,大家都知道特里劳妮教授最喜欢在每个学期开始和结束时预言某个学生的死亡,但这么多年来就没见灵验过,所以不要太担心了,都是唬人的,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在学生中树立威信。”
“或许吧。”卡米丽娅心不在焉地说。
“唉,不过话说回来,我记得你明明没有选修占卜课啊?一般被她看中的倒霉蛋,都是那些选了占卜课的学生。又或者其实她只是随便挑的,也不管这个学生有没有选她的课吗?”佩内洛说,“不过我是根本不相信占卜那套。”
在甜品还没上来前,卡米丽娅便提前离席了,因为特里劳妮教授就算坐到了教授席位上也没有停止用那双大眼睛注视着她的行为,而且方才的闹剧使得礼堂里其他人也时不时转过头来看她,看完后又转过去与同伴窃窃私语。
虽然先前也经历过很多次被人这样关注,而且卡米丽娅心里也是认同佩内洛说得占卜术信不得,但特里劳妮教授的话确实弄得她现在毫无胃口可言。
心烦意乱的卡米丽娅一边想着那些胡言乱语一边低着头走出了礼堂,原本她是想回休息室的,但走着走着发现地上多了条又黑又粗还在移动的直线,这让她感到奇怪,再定睛一看原来那不是什么直线,而是成群的蜘蛛,更奇怪的是它们都十分有秩序地朝着同一个方向爬。
一般来说蜘蛛是不会这样爬的,于是在好奇心驱使下,卡米丽娅顺着蜘蛛的轨迹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长廊。
卡米丽娅本是低着头专心看着地上的蜘蛛,忽然她的耳边响起了很多声音。
“瞧瞧,来了一位可爱的小姐。”
“想要来点香槟吗?”
“她要是穿上和我们的衣服就更漂亮了,我一点也看不明白现在流行的风格。”
原来是墙上的画像在说话,卡米丽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到了一条挂着画像的通道上。
霍格沃茨的画像都是活的,喜欢和人说话,在白天的时候还好,可到了夜晚,特别是当你打算做些违纪的事情时,也许一不留神就会被这些突然开口的画像给吓到,而且有些画像很是唠叨,一旦缠上你了就会想尽办法不让你走,为了避免麻烦,大多数学生总是尽可能绕开有画像的走廊。
现在和卡米丽娅搭话的是一群喜欢在草坪上喝下午茶的名媛们,平日里她们总是打扮得很精致,穿着洛可可风的裙子,围在小圆桌旁小口地品着花茶,吃着茶点,一张张涂了铅粉的白脸总是躲在缀满蕾丝的扇子后偷偷地笑。
如今这幅画面上的茶壶和茶具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美酒佳肴,吃了一半的圣诞火鸡摆在画中最显眼的位置,每位女士的脸蛋都红扑扑的,看样子都喝多了。
面对这么一群喝醉了的女士,卡米丽娅极为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打搅到你们的聚会了。”
那些女士很是热情,硬要留卡米丽娅陪她们说会话才肯放她走。
就当卡米丽娅正在与画像周旋时,背后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塞德里克,不知道为什么塞德里克的到来让画像上的女士们一下子安静了很多。
“我去年有上过占卜课,你千万不要将特里劳妮教授的话放在心上,她确实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很喜欢吓唬人。”塞德里克说话时喘着粗气,看起来是一路小跑追上来的。
“你说得我是知道的,别担心,我没事,只是觉得礼堂里有些闷,所以才提前离席出来……”
“你先听我说,我也是个被她预言过的倒霉蛋。在上第一堂课的时候,她就说我无法活到夏日结束。”塞德里克挺起胸脯,“可是你瞧,一年过去了,我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所以我后来放弃了占卜,改去上麻瓜研究了。”
卡米丽娅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同塞德里克说了一遍,她很好,要他不要太担心。
待塞德里克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卡米丽娅示意他往地上看。
“只是几只蜘蛛,怎么了?”塞德里克问。
“可是你不觉得它们爬得很奇怪吗?”
“确实有点,排得太整齐了点,而且都朝着一个方向……但怎么了?”
“你说这会不会和那个密室有关?我之前从未见过蜘蛛这么——啊!你干什么!”
塞德里克的手还举在半空,见状连忙不好意思地说:“唉,很痛吗?我明明有控制力度了啊。”
“疼死了。”卡米丽娅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我敲你的脑袋,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胡思乱想,真的不是故意那么用力的,不好意思……那能不能给我看看,有没有敲红。”塞德里克说着走上前捧起她的脸颊,果真仔细地查看起来。
这时画像里那群沉默了好一会的女士们都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还磨蹭什么?快亲上去!”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士说。
帽子上装饰着夸张的彩色鸡毛的女士则用浮夸的语气说:“哦,我喜欢浪漫。”
剩余的女士均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抖耸着肩,笑个不停。
卡米丽娅红了脸,往后退了几步,与塞德里克拉开距离,然后她和画像上的人说:“不好意思,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
“可是就算是朋友,这位小绅士也不得不要亲你了。”头上插满蔷薇花的那位女士说,“抬头看看你们头顶上挂着什么?”
为了庆祝圣诞节城堡里到处都装饰了一番,只是让人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挂了一个槲寄生和冬青编织的花环,而她和塞德里克所处的位置正好就在花环的正下方。
“快让他亲你吧,不然你会有厄运的。”不知道是谁笑嘻嘻地说。
按传统习俗,但凡是女子站在槲寄生下面,任何人都可以亲吻她,而且不能拒绝,否则将会有厄运,要是没有被亲吻同样也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卡米丽娅还在苦恼如何应付有些烦人的女士时,塞德里克突然开口道:“我想我们要尊重传统习俗的,而且我不希望你有厄运。”
他拉住卡米丽娅的胳膊,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她便已经在他的怀里了。画像上的人看见这一幕后发出一声惊呼,随后竟都没有出声,似乎是意识到她们都不该破坏这即将要发酵的感情。
此时卡米丽娅觉得自己的心慌得很,她和塞德里克现在的距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近到彼此呼出的气息都尽数拍打在对方的脸上,如此近距离看塞德里克的脸,让她感到头晕目眩,心里只剩下一个没出息的念头那便是他长得可真帅气。
“卡米丽娅。”塞德里克说。
她轻声应了,随后他低下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周围流动的空气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燥热起来,又或许是因为她的脸红了吧,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就快要燃烧了,不,不止是脸颊,好像全身都在燃烧。
当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指时,卡米丽娅不由屏住呼吸,瞪大双眼,塞德里克瞧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打破了原本的安静,正当她想问他笑什么时,他的脸贴了上来。
“我想这样做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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