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 茬茬精髓
诗颜快步走过来,故作亲密地挽住棠际的胳膊:“下午的时候见你被言秣带走了,没出什么事情吧?”
棠际不动声色地从臂弯里退了出来,把手贴近腿边:“一切安好。”
“喂,”喻子穗怼了怼棠际,手掌曲起来悄悄在她耳边说,“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
“言秣把你带走了之后,我们也都散了,我还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棠际眯着眼看她,没有说话。
诗颜意料之中没有收到回应,嘴角咧开极大的幅度,突然拉起棠际的手上下晃了晃。
力度恰到好处地把棠际的右手全部展现在面前。
棠际在被迫举手的一刹那就明白了诗颜的目的,猛地抽回手,不经意似的绕到后面抓抓脖子。
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诗颜看着棠际的手从后面滑到披风里,隐没在黑暗中,眼睛闪过犀利的眸光,却还是面色不惊地笑,“没事就好。”
喻子穗目光游离在两个人的眼神交流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一把扯过棠际后退一步,两个人撤离半米,再一步跨到棠际前面,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不善的人,“诗小姐若是没有什么事,现在也快日落了,我和棠际还要练习,毕竟时间就是金子。”
“棠小姐的手没有大碍吧?”诗颜没有搭理喻子穗,只偏头盯着棠际。
“这不在颜小姐管辖范围之内,我们还有事,失陪了。”棠际左手从后面绕过,拉住喻子穗就快步往试炼场外走。
诗颜往旁边让了让,睫毛微颤,暗沉的眼光好似要穿透那披风。
果然有问题。
她刚才在葛雅那里看到了枝镜,顺道就接下了任务。
这一届的学生,有点意思。
眼神闪过血光,血丝顺着经络爬上眼球,诗颜脖子咯吱扭了两下,冷笑一声,迈步从另外一个出口走出去。
*
“她知道戒指的事情?”喻子穗明知故问道,心里还是有些余悸。
“嗯。”棠际思索片刻,“但是让我想不通的是,她没道理会这么沉不住气。”
跟在院长身边的人都是聪明人,她刚才完全可以明里暗里套话,或者接下喻子穗的话,却偏要一语点破这层纱。
她不会傻到这么地明显让他们都明白她已经知道了耀枝之戒的事。
“不管怎么说,以后能避开就避开,你现在还不可以出手。”
“行。”棠际阖了阖眼,转身问她,“你要吃饭么?”
“?......我不用,我刚才吃过了。”喻子穗愣了愣,看到棠际眼里的倦色,“我还没有去看过宿舍,要不先去宿舍大楼?”
棠际欣慰地点头,念了秘诀。
*
两个人从楼下走上来。
住单人宿舍的人不多,就自成一层,好巧不巧,两个人都是单人间,还面对面住。
“单人间好大诶~”喻子穗先回到自己的宿舍里整理完行李,再参观棠际的单人间。
一个人住的房间规格不算豪华,加上带的东西不多,看着就清爽利落。
“哇,你这边正好可以看到弥落森林诶。”
棠际听到喻子穗叫嚷的声音,洗干净脸上的泡沫,扯下一根干毛巾从卫生间里出来。
淡黄色的窗帘被拉开,粉红色的霞光透过玻璃反射出两个人姣好的面容和修长的身体。另一束光扑在雪白的床单上,勾勒出柔和的颜色,不禁心情都软陷了几分。
两下抹干净脸上的水渍,棠际这才往下看。
入眼是大片大片暗绿色的树冠,枝丫窸窸窣窣地在风的吹动下有规律地左摆右晃,从这个角度看,一眼是望不尽源头的,那树木也长得茂密。这配上日落,本该是赏心悦目的画面,但落在棠际眼里就变了味,总有种张牙舞爪的感觉,这感觉很不善意。
眼眶猛然缩了缩,棠际转念一想,不过方便也方便,森林里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她这里可以第一时间得知情况。
就是总觉着很诡异。
棠际拉上窗帘,顺道把遮光帘也拉上,房间一下子陷入黑暗。
喻子穗瞧出她累了,正好自己也很困,脚尖轻巧地点一下,就往自己房间走,顺道细心地关上门,拉掉浴室的灯。
棠际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带点颓丧地坐在床沿,也许真的是因为困,脑子里混乱一片,她现在是明显感觉到了院长的奸诈,她来初洛的这一年,必定不会好过。
把毛巾挂到衣架上,拉开被子,棠际伸展伸展身体,只用拉过一角被子盖住小腹,乖巧地缩成一团。比宝伏在她侧躺着的腰上,磨蹭两下身子,一大一小很快进入了睡梦中。
*
弥落森林深处。
言秣匍匐在一棵树较粗壮的枝干上,借助密密的树叶挡住自己大半身体,脸上清晰可见一道伤痕,从右侧太阳穴一直延伸到右眼下方鼻翼边上,伤口不深,却触目惊心,血珠顺着眼睫毛一滴滴掉下来,滴在手臂上。
探头往前看了看,嘴里不自觉嘟囔了一句该死,眉头深深皱起。
眼看通心草就要到手了,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还偷袭他。身手诡谲,形如鬼魅,赤手空拳的武艺不可测量。那人一出现,不由分说就用树叶划伤了他,然后一瞬间不见了人影,要不是袖子里还装着瓶瓶罐罐不方便动手,他都要和那人打一架了。
那树叶锋利的很,划的不深,只是伤到了表面血管,血一下子止不住,在森林里又不能使用秘束,想要压过对方,只凭畏畏缩缩的单打独斗很难占上风。
言秣抬头,只一会儿粉色的霞光就暗沉了许多,残阳似血,吞噬着整片森林。
硕明的月亮正好在森林的潭水上方,月光在潭边围成圈,淡淡发着光。
不能再拖了,等到天色真正黑下来就会更加危险。
定下心,言秣蹬脚跳到另外一棵树上,再躲闪着小心翼翼出去。
黑色的身影穿梭在枝丫间。言秣感觉到有一股明显的视线投射在自己身上,带着炽热的温度,他顿了顿,来不及回头,加快了移动的速度。
等到出了森林之门较远的安全地带,言秣变出一个布袋子,一捣鼓把所有的瓶子都丢进去。再把脸上的伤治疗好,才徐徐伸手掏出两个空瓶子,打开盖子,走回去在空中舀了些什么,然后蹲下来细细埋在门附近的土里。
也不算没有收获,还有五天。言秣恢复了冷冽的神色,抚了抚右脸,下一次,可没有这么简单了,他眼里划过一丝狠厉,手指吊着布袋的细绳悠了两圈,意味深长地看了森林之门一眼,转身没了人影。
言秣消失后,刚才那个人缓缓跟在他后面走出来。
熟悉的脸。人儿阴恻恻冷笑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带血的树叶,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表情陶醉起来。转身,目光锁定言秣刚刚埋瓶子的地方,对准其中一个瓶子张开手掌,变幻图案,速度快到看不清动作。再收手,那瓶子俨然被复制了一模一样的,灰色的霾在瓶中游动。
那人把叶子装进瓶子里,血刚接触到雾霾就猛然被吸收进去,叶子由原本的翠绿变为灰色,黑色,再化成粉末,随着雾霾游动轻微地移动。
晃动一下瓶子,似乎很满意灰红色彩带来的视觉冲击。那人施秘高明,却不受森林之力一点影响,倒像控制森林的人。以领导者的姿态傲视着弥落森林,最后走近森林之门,伸手虚抚了一下门边,霎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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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届的学生,有点意思。(划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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