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 他是谁?
房间里,小人儿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被窝里。过了半晌翻个身,将双手高举在头顶使劲伸了个懒腰,才慢慢坐起来。
棠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去浴室梳洗了,再回来收拾床铺。
早上是练习课,要穿制服,中午过后自主练习时间就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了。
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黑色的制服,短裙堪堪遮住大腿,深色映着纤纤细腿更加白皙。精致的面容一副淡淡的模样,也照样俏丽动人。她天生丽质,皮肤不用抹护肤品也如凝脂般吹弹可破。几缕头发不羁地弯曲在耳边,剩下的如瀑布般披散在背后,几乎及腰,黑如藻的秀发融合在制服的颜色里,更显得清丽佳人,狭长的桃花眼又带有几分妩媚的味道。棠际满意地朝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转身收拾好随身小包,抱起还沉迷在睡梦中的比宝,去对面找喻子穗上课。
“啧啧。”喻子穗一出门就看见棠际站在门口,拉着她转了一圈,羡慕地啧啧两声,又掐上棠际的脸蛋,“上天待我不公啊!”
棠际笑着打她,喻子穗继续捏脸,还恶作剧地揉了揉。两个人就这么打闹到了楼下。
“......”
“......”
两个人都只顾着上面没有顾着下面,结果棠际一脚踩空,连带着喻子穗也往前扑。
言秣正好从外面回来,喻谨游跟在后面。
棠际只感觉眼前一黑,登时天旋地转,还没回过神来就与言秣撞了个满怀。
言秣愣着片刻,马上扶住少女的手臂,助她稳住身体。
棠际满脸黑线。
完了,高冷人设都崩了。
赶紧站直,棠际不自然地扯了扯微微起了褶皱的裙子黑衣服,顺好有点凌乱的头发,自动忽略言秣温柔的视线,偏过头去看子穗。
奇怪的是,喻子穗和那个黑衣人从刚才撞到到现在,始终保持着扶着胳膊、两眼对视、僵直着身子的状态。
“子穗?”棠际盯着他们好久,试着问道。
听到棠际喊她的名字,喻谨游身体可见的剧烈抖动了一下,瞳孔缩紧,猛然松开双手。
子穗趔趄了一下,身体往前跄了几步,然后转身摇摇晃晃地跑到棠际后面,把脸埋在棠际的颈窝里。
棠际感觉到她身子在极力隐忍着颤抖,有湿腻的液体晕染在黑色的衣服上,凉凉地渗透进皮肤。
言秣看到少女向他投来疑惑地目光,挑挑眉表示自己不清楚,然后眉眼染上一抹笑地看着她。
棠际看懂了他眸子里些许的揶揄,又滑下一条黑线。
旁边,黑衣人已经戴上了宽大的帽子,看不清楚表情,但棠际依然清晰记得他当时看向子穗眼里惊讶的神情,心下想想,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子穗的头发表示安慰。
言秣见她可能一时半会儿都没时间抽身,就用了背束,手伸到她面前晃晃提醒道:
【三天后清晨,弥落森林入口见】
也不等她回应就大跨步离开。
棠际扭头看看他,再看看相继离去的黑衣人,用下齿摩擦着嘴唇,静静等着子穗发泄完情绪。
三天后......应该是找到解药了吧。
她举起右手,只一天,耀枝之戒又嵌进皮肉不少,没有痛感,她就都没有在意,现在发现那戒指还挺好看,吸了她的血被养得滋润了,光都耀眼了几分。
棠际装作龇牙咧嘴地凶那戒指:“别整那没用的,安安分分等姐姐拿了解药来恢复你的本性。”
比宝从臂弯挪出身子,被耀枝之戒吸引了目光。棠际就只能一直保持着水平的动作。
等到慢悠悠挪到手背上,比宝暗瞅瞅戒指,凑动鼻子嗅了嗅,然后徒然振奋了精神,伸出舌头舔了舔闪着血光的黑曜石。
棠际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肩膀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她转头,喻子穗不见了,而四周满布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比宝也不在,就只有手上的戒指还在淡淡发光。
棠际试着往前走,结果发现下一步就是深渊,差点一脚踏空,踢出的石子“咕噜”一下滚下去,没了动静。
棠际再不敢乱动,等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之后,再环视四周,静观其变。
【主人】
童稚却威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突然响起,棠际下意识抬头,却发现黑暗的空中悬浮着一片大大的云彩,棉花般柔软雪白的身躯,肉肉的脸几乎看不出眼睛,只是在云彩正中央使劲挤出一点不一样的表情,绒毛闪着淡淡的精光。
不是她多想,这片云彩,怎么这么像放大版的比宝?!
【……】
棠际试着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音,只能干瞪着一大片白花花的毛。
【用背束】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棠际犹豫了片刻,便伸手变幻图案。
黛蓝的光勾勒出海棠花的图案,也映亮了棠际的眼睛。
图案成型,棠际正要念动咒语,下一秒就被另一个声音拉回了原本的世界。
“棠际?”
面前“放大版的比宝”和黑暗的世界极速扭曲起来,不断旋转,远离,边缘处逐渐显出亮光,晃得棠际不得不眯上眼,再睁开的时候,面前就变成了条条道路,肩膀上的重量也一下子压下来。
子穗拨开凌乱的头发,揉揉红肿的双眼,又叫了一声。
棠际这次应了,脑子里却全是刚才的画面。
她不自觉伸上手背,抚了抚一团毛,把刚才的身影和比宝的身影试着重合起来,发现惊人的相似。
棠际捧起比宝,才发现它已经睡过去了。翻开右手,耀枝之戒依然是半嵌进皮肉的状态。
刚才就像做梦,但是差点踏空的感觉却证实了这并不是幻觉。
而且跟比宝肯定有关。
棠际带点力道地拍了比宝一下,小毛团小幅度抖动了身躯,再次沉沉地睡过去。
“你还好吧?”棠际决定先放放这件事,转而看向子穗。
“……不太好。”子穗实话实说。
“他是谁?”棠际问出口了才发觉这贸贸然并不太友好,马上改口,“抱歉,我不该多问。”
子穗够难过了,她这时不应该雪上加霜地严重她的情绪。
“不碍事。”子穗表现得很坦荡,但棠际还是从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察觉出她很在意这个人。
“……”棠际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如果她愿意说,那么她就愿意和她一起分担,如果子穗不愿意说,那么她也不多问,“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嗯,是。”子穗这次毫不掩饰地把自己落寞的情感宣泄出来,不自然地搅动着手,“他是我二哥。”
棠际讶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原来就是子穗口里一直提到的二哥,原来他和言秣还认识,原来这个二哥她之前便见过几面。
“很惊讶吧。”子穗看着棠际,嘴角划过一抹涩然的笑,“我也很惊讶,他竟然会出现在初洛。”
棠际张张口还想说什么,注意到宿舍大楼过了晨起时间,来来往往的人开始多起来了,她们站在这里很久了,便不免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子穗也意识到了,就挽过棠际的胳膊,往试炼场走。
这一路也走的艰辛,各怀心思,子穗心里在组织着语言,一面痛苦一面强装释然。而棠际另又在想着那片云彩,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仿佛过了很久,两个人终于走到了试炼场外,子穗带棠际走到小树林里,深吸一口气,提着一颗心继续说道,
“我那二哥,是在我之前逃出家乡的,我之所以会来到洛州,也是为了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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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有请圣斯特尔?子穗和圣斯特尔?谨游进行史上大型相认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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