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喜欢我
江月离要离开矜华宫一事,江星星还是从万俟云祈口中得知的,一时之间,她连嘴里的粥都忘记下咽。
脑海中全是一个想法,她要干什么?
难道之前种种,是她猜错了?
“星星?”万俟云祈的声音唤回了她。
江星星回过神,装似毫不在意问道:“江……扶离姑娘,可是要回宗门了?”
说完,她有些紧张的盯着万俟云祈的神色,想知道,江月离的忽然离开,于他而言,会有什么影响。
但万俟云祈却只是轻嗯一声,并未再说其他。
江星星心里松了口气,但又始终觉得,真正江月离的存在,是个隐患。
既然已经死了百年,她应该要么就此离矜华宫远点,要么,就永远当一个死人。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万俟云祈见江星星神色有些不好,放下了手里的碗粥,抬手抚上的她的额头。
江星星看着面前俊朗的青年,心下又忽然闪过一丝愧疚,她刚刚的想法,是不是太恶毒了些,虽然万俟云祈对本来的江月离没有男女之情,可到底也是她的师姐。
她怎么可以害他师姐,她是不是太坏了。
江星星想着,忽然便道:“扶离姑娘离开了吗?我想见见她。”
见她眸中近乎哀求的情绪,万俟云祈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道:“可以。”
*
对于江星星的到来,江月离还是有些意外的。她正愁着,如何引江星星与她一同去汴京呢。
记忆回到昨晚,苏玄驹突然来找她。
他说:“之前曾看到典籍记载,魔物的鬼火,是极阴之物,用在凡人身上,会魂飞魄散,若是用在修仙人身上,会使得魂魄与肉身分离。”
“之前不敢确定,觉得这种说法实在夸张荒唐,可那日大批魔物进攻九天塔,听闻一弟子受伤,我去瞧了瞧,发现那弟子已没有了生命特征,但是尸身完好。”
“若是借用魔族鬼火,说不定能提前开启阵法。”这是苏玄驹经斟酌之后,给她提的意见。
思绪回拢,江月离指尖轻点茶杯,看着对面饮了一杯又一杯茶的人,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却又不问出口。
江月离轻抿了口茶,给她一个台阶:“江姑娘今日可是来给我们送别的?”
江星星这才看向她,放下茶杯道:“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你就这么回宗门了?”
说完,怕被怀疑,江星星又随意扯道:“别误会,我只是……”
她停顿了一下,在脑海中,细细想着各种说辞,直到戴着面具的青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才又道:“只是,我瞧着桑浔好像心悦于你,怕你就这么离开,他,他会伤心罢了。”
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江星星边说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所以我想来问问你,你回了宗门之后,还会不会回来?”
江月离反笑:“回来?江姑娘说的什么话,扶离是青云宗的人,又不是矜华宫的人,还有什么回来一说?”
扇风的动作一顿,江星星认认真真的瞧着江月离的神情,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说假话的痕迹。
但江月离坦然笑了笑,又为自己倒了杯茶,像是无意道:“若是江姑娘觉得桑师兄喜欢扶离,想让扶离留在矜华宫的话,还请江姑娘替扶离转告桑师兄一声。”
“扶离已有喜欢的人了。”
江星星眸中的情绪转变为警惕,却见她继续道:“那个人,如清风明月般,温柔多情,是扶离这生渴望与之相守的良人。”
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抠住桌角,江星星语气有些冷硬到连自己都没有发觉:“扶离姑娘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江月离莞尔:“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身旁已经有良人作伴了。”
“我怎么觉得,”江星星故作轻松笑了笑:“扶离姑娘,是在说云祈?”
倒真会对号入座,江月离心底冷笑,面上不显,转了话题道:“此次回宗门的路途中,我与师兄师姐都想在汴京住上几日,汴京离矜华宫也不算远,江姑娘想必常去吧?”
江星星道:“当然。”
“不知汴京有什么好玩的,不知江姑娘可否为扶离推荐推荐?”
江星星刚想开口,却听扶离又自言自语道:“不过,听闻汴京旁的连云山北地,有座高庙,十分灵验,什么都能求,不知求姻缘可否?”
“姻缘,可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江星星咬牙道,又是清风明月,又是汴京,怕真是说万俟云祈了。
毕竟,整个矜华宫的人,都知道,百年前的江月离也是如何的心悦万俟云祈。
“若不是两情相悦,如何能争取?无情之人在一起,强求也无无用,有情之人,必定不会分离。”
待到说的江星星脸色都发青了,江月离这才好心情的起身,拱手道:“时辰不早了,扶离该走了。”
“对了,听闻人间的帝王,就住在汴京城,那里想必很繁华。”走到门口,扶离又说了这么句,而后才推门而出。
江星星憋着一股气,等她走了,她才气愤拍了下桌子,待到手心都痛的麻了,她又觉得委屈,嘟囔着道:“什么无情人有情人,你以为去攀上万俟皇室,云祈就会接受你了吗?”
“我现在才是矜华宫的少宫主。”虽然得到万俟云祈亲口承诺过,就算她不是江月离,也会喜欢她,可她还是觉得不放心。
回去之后,她也向万俟云祈提出了去汴京的要求。
万俟云祈一开始反对,说着她身子才刚好,不宜奔波,虽然汴京城离矜华宫并不远,可那是对于有灵力的人来说。
听到万俟云祈关心自己,江星星的底气又回来,说道:“那就过两日再去。”
不然江月离刚走,她就过去,多少会惹人怀疑。
万俟云祈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答应了。
*
“少宫主不是说不喜欢那个万俟云祈吗?怎么刚刚又和那个冒牌货说喜欢。”回去的路上,锦带里的九九八卦问出了声。
江月离却道:“谁说我喜欢他了,他于我而言,可不是如清风明月。”
至于温柔多情,江月离想,若是换回身体之后,他依然能待江星星如初,那确实是当之无愧于多情了。
与苏亭玉苏玄驹汇合之后,三人便准备下山,行至云梯之前,江月离顿住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苏亭玉关心问道:“怎么了?”
江月离摇了摇头,说:“走吧。”
她怎么会信了,江星星说桑浔心悦她的这种鬼话。
待到三人身影消失在云梯之巅,桑浔才缓步从高墙之后走来。
银蝶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心中暗自诽谤道,怎么感觉他们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桑浔一抬手,他与银蝶皆消失在了原地。
三人是在第二天傍晚之时好到汴京城的,路程差不多花了两天,倒也在三人的预料之中。
“师妹,那个什么扇在东宫,可是那个太子不是已经葬身火海了吗?我们要如何进去?”等菜的间隙,苏亭玉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她接过苏玄驹接过来的桂花糕,咬了一口,说:“不过,这皇宫,如果没有像万俟云祈那样的人,我们用个隐身术,应当是能轻松进去,没有人会发现的。”
江月离应了声,脑子里却是想着其他的。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这一路,她脑海里,不是在青云宗之时,桑浔撕阵救她的情景,就是武陵行宫里桑浔奋不顾身冲进火阵救她的画面。
还有千阶之上,佛庙里那个浑身是血的青年,那日幻境之中,少年发寒的面具,更是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许是这几日想起桑浔太过频繁,尘封在脑海中的记忆,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百年之前,她献祭的前一夜,似乎曾与一个人在殿中畅饮了许久。
她决定献祭的那一天,所有人沉默着不说话,唯独那一夜,一个人来劝她,告诉她一定会有别的法子。
可是如果真的有别的法子,她的师兄师姐就不会在她提出意见之后,选择沉默,进退两难。
那夜江月离在他小心翼翼而哀求的神情中,答应了他会再想别的法子,只是天明之时,她终究给他下了咒术,让他昏迷过去,以此感谢他对她的善意。
只是那人竟是意志坚定的很,竟破了她幻术,在献祭阵法开启之后,赶了过来,并妄图想拉住她。
可是阵法已经开启,他又如何能拉住她,他的每一次闯入,伤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百年轮转,她早已记不清那人模样,只记得一双眼睛如皎月般好看。
只是近日又出现了这么一个如他一般,拼了命的想要把自己从危险拉回来的人,才又让她想起了往事。
思及此,江月离叹了口气。
苏亭玉却是顿住了吃桂花糕的动作,看着江月离忽然低落的情绪,同她说话也不应,苏亭玉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江月离这才反应过来,整理了思绪问道:“你说什么?”
恰好此时店小二将菜都端上了桌,苏亭玉转了话题道:“我说,快吃点东西。”
江月离这才应下。
不过没吃几口,江月离又借着身体不舒服为由头,回了房间休息。
她与苏亭玉订的那间上房,位置较为偏僻,但胜在环境幽静,房间前还有一个小院子。
苏亭玉拉着苏玄驹去逛夜市,江月离一个人在院子里坐到了天黑。
九九见江月离出神了许久,从锦袋中飞出,落到了她面前的石桌上。
它歪着脑袋对江月离道:“少宫主可是在想那位姓桑的公子?”
江月离的视线这才落到它身上,她放下撑着下巴的手。也不隐瞒,说道:“你会读心术?”
这么一夸,九九的又起范了,当即扬起下巴,用翅膀拍拍胸脯道:“九九可聪明得很!”
江月离被她逗笑,九九趁势又道:“少宫主既然想那公子,为何不带着他一起过来,他也喜欢少宫主,你们既然两情相悦,不如一同私奔好了。”
“我何时说喜欢他了?什么两情相悦。”江月离瞪了它一眼,说道:“我不过是在想,若他当真认出了我的身份,我该如何利用他,帮助我回矜华宫罢了。”
纵然刚刚她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的,但是江月离扯起慌来,却是脸不红心不跳。
暗处,隐了身的人,却是落寞垂下眼睫。
“谁?”江月离忽然冷声道。
桑浔一愣,这是,发现自己了?
然而,待看清缓缓走近江月离的人后,他落寞的眸子变的阴沉了起来。
“娘子,是我?洁玉!”来人是个少年模样,穿着一身红色衣袍,容貌算不上俊美,却也是端正的。
见江月离一副震惊模样。洁玉以为她被自己迷晕了,顺滑的打开手中折扇,坐到了江月离旁边:“你不记得我了?我,我就是那只兔子!那日我们在连云山下见过的!”
“兔子?”江月离身子往后靠了靠,记忆被拉回,那只在山脚下死活扯着自己裙摆的兔子?
江月离荒唐的笑了声:“你一只兔子,穿得这般……张扬做甚?”
九九忍不住在一旁补充:“准确来说,是骚气。”
洁玉的笑容在听到九九的话后瞬间收敛,转头瞪了它一眼,拿着扇子就要把它赶走:“去去去,你这只死鸟!胡乱说些什么!”
“竟敢骂我是死鸟?”九九当即就要俯冲下去将他啄死,却被江月离拦住。
九九不服气的停在了江月离手边。
“就你只小妖,敢说我坏话,也不怕遭天谴!”江月离同它说过,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此刻它心中再生气,也没有拿自己的身份出来吓他。
不然这只兔子精肯定要跪在它面前痛哭忏悔。九九想着。
然而那兔子精却像是没有听到它的话一般,笑嘻嘻的对江月离道:“还是娘子护着我。”
江月离诧异反驳:“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没有胡言乱语!”洁玉说着起身,张开双臂,绕了一圈给江月离展示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袍,说道:“我是特意换上这红色衣袍,修炼成人形的。”
江月离:……
倒也不必。
洁玉却是十分激动的,“啪”的一声把扇子放在石桌上,重新坐回石凳,满目深情道:“那日姑娘一身红裙太过惊艳,洁玉的心,都被姑娘偷走了!”
说着,洁玉夸张的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握住她的手,说道:“与姑娘分别的日子,洁玉没有一刻不在想着姑娘,日日站在连云山下,几近成了望妻石,洁玉说过,此生,非姑娘不……”
一个“娶”字还未说完,忽然一道白光,狠狠打向他后背,洁玉被迫松了手,一下子从石凳上弹起来,倒在地上抽搐。
“谁,谁,竟敢偷,偷袭……”
江月离有些呆住,却见黑暗中,青年一身黑色锦衣,从墙下走出。
洁玉挣扎着翻了个身,看到来人,眼睛一翻,直接装晕。
桑浔上前踢了他一脚,却见他吐了舌头,口齿不清道:“晕了,我已经晕了。”
“这是兔子精吗?不是猪精吗?”就连九九都在一旁忍不住吐槽。
桑浔压住心底怒气,抬手一挥,直接将洁玉扔出了墙外。
“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落地声伴随着洁玉的无能怒吼,院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桑浔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要怎么解释。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江月离却不是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问:“方才我说的话,桑师兄都听到了?”
她是不会信他路过的这种鬼话的,不然哪能这么巧在洁玉握住她的手以后他一招打了出来。
桑浔沉默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也早就知道,我就是江月离,所以才三番两次帮我,而不是,想杀我?”
他又点头。
“少宫主说的,桑浔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少宫主回到矜华宫,任少宫主差遣。”桑浔说着,朝他拱手行礼。
江月离哑言,他这是在回答,刚刚自己自己同九九说要利用他的话。
害怕自己站的太久,会遭她嫌,桑浔又道:“桑浔会在院外守着少宫主,少宫主有事随时吩咐。”
沉默一瞬,江月离起身,叫住了已经转身的桑浔。
“是你吧。百年之前,我开启献祭阵法时,闯入阵中想要拉走我的人;连云山上,带着我的尸身跪上千阶的人。”
桑浔怔了怔,垂下眼眸,他艰涩的滚动喉结,呼吸都有些错乱。
他对她的贪念,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时,那种期待与羞耻之心交织着盘旋,让他不知作何反应。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呢?是桑家小公子桑筠,还是,魔域尊主桑浔?”放在云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就连江月离也不知道,她为何要问这些。
大概,是觉得这些困扰自己太久,急于求得一个答案吧。
隐身着的银蝶终于忍不住,现形眼前,道:“桑家小公子又怎么样,魔尊又怎么样,不管是哪一个,我主人不都是喜欢你的,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看见少宫主被这么一只蝴蝶凶,一旁的九九不服气:“当然不一样了!我们少宫主生来神骨,是命定的成神之人!若是一介魔物,怎么配的上我们少宫主!”
桑浔闻言,身子颤了颤,不自觉勾出自嘲的笑,是啊,他是魔物,怎么还能这般卑鄙,去肖想她?
银蝶怒道:“闭嘴你这只死鸟!”
“你说谁是死鸟!”九九想飞扑过去,却被江月离收回了锦袋中。
桑浔转身,假扮从容笑道:“桑浔所做,皆因受桑家之托,保护少宫主。少宫主百年前为天下献祭,值得……一个更好的结局。”
江月离愣住,所有人都认为拥有神骨的她,就该只有献祭一条路,可他,却说她该有一个好结局。
桑浔抬眼,望着近在眼前之人,心中翻涌的爱意却只能化为无声的礼数。
江月离想将他叫住,却是再没有理由。
“主人!我们回魔域吧!不要受这少宫主的气!”银蝶气愤叨叨:“主人您曾经明明也是天选之神!为了她变成这副模样,桑家不认,仙界不容的,她却轻描淡写来一句不配!”
桑浔捂着胸口痛苦靠在冰冷的石墙上,修长的指骨又绕上缕缕黑烟。
银蝶焦急的在他身边飞来飞去:“主人!您若再不回魔域,没有魔气支撑您修炼,您迟早会被心魔控制的。”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将银蝶收回。
再睁眼睛时,黑白分明的眼睛变的一片漆黑,他皱了皱眉,眼睛又恢复如初。
桑浔自嘲的笑了笑,他早就打算,将她寻回,助她完成心愿之后,便找一个无人的黑暗之地了结自己。
他这样一个不堪的魔物,还怎配留在世间。
*
江月离准备回屋时,苏亭玉刚好从外面回来,气冲冲的模样,像是要将谁干死。
“怎么了?”江月离刚问出口,苏亭玉便哇哇大哭了起来:“苏玄驹那个混蛋,竟然跟别的女人跑了!”
江月离被噎住,不敢乱说话。
苏亭玉边说着,边回忆起来。
半个时辰前,两人原本是高高兴兴的在外面逛着夜市,路过一家酒楼,热闹非凡,她便拉着苏玄驹停了下来。
苏玄驹虽不喜这热闹,但还是乖乖的站在苏亭玉身旁。
苏亭玉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一位官家小姐在选婿。
她正要感叹着人间的民风如此开放,却见一个红色绣球,飞到了苏玄驹怀里。
苏玄驹不知道是什么,下意识接住,没想到一小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便从阁楼冲下来。
原本围着酒楼的人群自动分开成一条路,却见裹着喜袍的少女从阁楼探出了头,笑意盈盈:“那便这位公子做我郎婿了。”
苏亭玉当即眉头一皱,将苏玄驹怀里的绣球扒拉着扔到了地上。
她拉住苏玄驹的手,拒绝道:“不可以!”
阁楼上的女子见此情景,柳眉一皱,扭着腰肢下楼,来到两人面前。
她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苏玄驹,见眼前男子样貌生的极好,心里越发满意。
她极为不屑的睨了苏亭玉一眼,冷笑道:“我亲自选中的郎婿,为何不可以?”
“就是不可以。”苏亭玉瞪了她一眼,半天也没有理由反驳她。毕竟,是她单方面喜欢苏玄驹,她不知道以何名义拒绝。
少女冷哼,不再看她,转而看向苏玄驹:“你应识得我。”
见苏玄驹皱眉,她笑道:“看来不是汴京人,无妨,等你娶我之后,便认识了。”
“抱歉姑娘。”苏玄驹这才开口拒绝。
苏亭玉瞪了他一眼,死木头半天才说一句话。
“我是修仙之人,并无娶妻打算。”
少女一愣,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说道:“修仙之人又如何?别拿此事唬我,我阿姊的皇祖,不也是修仙之人,他活了百年,身旁不照样有道侣。”
她笑着朝苏玄驹走近了一步:“修仙之人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介意与你一同修行。”
苏亭玉挡在两人身前,隔绝两人视线。
少女笑笑,倒也不在意,说道:“你可以考虑一个晚上,若是考虑清楚了,明日来徐府找我。”
“汴京城中,只有一个徐家。报上我徐玲的名号,没人敢拦你。”说着,徐玲转身,像是想起什么,她又道:“我是皇上亲封的妤嘉郡主,身边也不少修为高深的修仙之人,劝你还是不要生出逃跑的想法。”
江月离听到此处,说道:“苏师兄,不是没有答应吗?”
苏亭玉已经停止了哭泣,说道:“那他也没拒绝啊!枉我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她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不过是不喜欢我罢了。”
她话落,江月离就见少年提着几株小花,往院子里走来。
苏玄驹停在苏亭玉身后,江月离识趣的回屋。苏亭玉想叫住江月离,但是她已经将门关死。
她转头,就见苏玄驹站在身前,苏亭玉夺过他手里的花,不满道:“你道歉能不能有点诚意,面无表情是什么意思?我逼着你了?”
屋里,江月离与九九皆默契的趴在门口,眯着眼看外面状况。
“师妹。”苏玄驹唤了她一声,张口却不知如何解释。
苏亭玉生气道:“左右我也不过是你师妹,你爱娶谁娶谁。”
说罢,苏亭玉转身进屋,江月离和九九连忙转身回到桌前。
她看面前的一人一鸟,冷笑宣布:“我再也不会喜欢苏师兄这个木头了,那么硬的心肠,我捂了百年都捂不热,别人一笑他就跟人走了,呵。”
江月离默默抿了口茶,心里计算着,这应该是她认识苏亭玉以后,她第五十次说的不想喜欢苏玄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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