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嚣张
下一秒，苏秦一个转身越过了叶杋，直奔球筐。叶杋也不甘示弱，抬腿追了上去。
一来一回。胜负难分。
“学弟，你有点嚣张。”
第三个回合的时候，叶杋右手拍着球看着面前准备随时断球的苏秦，语气里多多少少带着些玩笑的意味。
反观站在他对面的苏秦一脸专注，胳膊上雪白的皮肤大片大片的暴露在阳光里，晒得有点泛红，汗水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学长，这叫自信。“苏秦淡淡的撇了一眼，纠正回来。
很好。叶杋笑了笑，就又拍着球跑向篮筐。
最后一球的时候，苏秦和叶杋同时跃起，叶杋比苏秦高一点，那一瞬间，苏秦似乎能感觉到叶杋带着热气的吐息。
“嘭！“球落地，滚出去了好远。
“没让着你吧？”叶杋拿着苏秦的外套丢给他，微微有点气喘。
苏秦单手接过外套，正准备说些什么。
“牛逼啊。兄弟。能跟我儿子打成5：4，真的牛逼。”不远处的陶愉辰喝着饮料走过来，还不忘夸他两句“认识一下，我是叶杋的爹，高二一班的陶愉辰。”
“滚你大爷的儿子。”叶杋骂了一句，把外套丢到陶愉辰手里“我是你爹！”
“兄弟，你哪个班的？我跟他连平手都打不到，你还赢了他一球。牛逼啊！”陶愉辰没有理叶杋，顺势将胳膊搭到苏秦肩膀上，一脸的不可思议，自来熟这个词真的是让陶愉辰发挥到极致。
啧，苏秦看着陶愉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人什么贱毛病？
扭头一看正好看到陶愉辰的数值，43？算高了。
“滚下来。”叶杋看见苏秦的表情，毫不犹豫地打了一下陶愉辰搭在苏秦肩膀上的胳膊。
“啧，毛病。”陶愉辰把胳膊放下来不满的甩了甩，再一看刚被叶杋拍的那一块已经红了，转头看向苏秦“小帅哥，哪个班的啊？能让叶杋这种生活规律的像ai的人不吃饭在这里陪你打球？”
明明是我陪他。
“高一一班，苏秦。”苏秦把袖子放下了，套上外套。
“卧槽!你是苏秦？晨姐说的那个苏秦？”陶愉辰的反应不亚于陈晨刚知道时的反应。
陶愉辰本来想的是如果这人是高二的就把他拉到以后的篮球赛，和他们一起打。可万万没想到他是高一的也就算了，还他妈是苏秦！
当事人向陶愉辰投去了看智障的眼光。高二是对苏秦这两个字有什么阴影吗？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大反应？
“对，那个打架的苏秦。”苏秦无奈，觉得以后介绍自己的时候都得带上‘打架’这两个字。
“噗”旁边的叶杋直接笑出了声。
“没事的话，学长，我就先走了。”苏秦觉得再来几个高二的他这辈子对打架就留下阴影了。
“哎，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咱俩到外面吃。”叶杋直接越过陶愉辰伸手抓住苏秦的胳膊。
“不……”
“不是吧，小杋子，我跟你认识快两年了，别说请我吃饭了，你连跟我吃饭都没有过。”陶愉辰赶忙插话，语气里有些埋怨，手就又顺势搭到叶杋肩膀上。
“想搭搭晨姐去。”叶杋又是一下，陶愉辰吃痛，收回了手。
“晨姐也不让啊。”
“走吧？”叶杋不理会陶愉辰，拽着苏秦就准备离开“请你吃饭。”
“哎，不是……”苏秦来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拽着走。
“卧槽！小杋子……”身后的陶愉辰话都没说完就已经不想再说了，因为他们的叶老板根本不听，选择性耳聋。
两个少年的在操场上快步走着，一个拉着另一个，太阳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身材的比例优势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刚从食堂出来的几个女生，就看见高二的第一拉着高一的第一往校门口走。一个两个的都下意识地拿出来手机，咔咔咔按下拍照键，几张照片就出来了。抱着手机一个个低头激动的都快蹦了起来。
苏秦扭头看见了那几个女生的反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的‘啧’了一声。
“在这里乖乖的等我会儿，我去解决一下。”叶杋放开苏秦的胳膊，指了指那群女生，另一只手本来是想去摸苏秦的头，却在对上苏秦眸子的那一刻顿在了半空，改去拍了拍苏秦的肩膀。
“啊，好。”苏秦失神了半刻。
他刚刚想摸我的头吗？
“同学你们好。”等苏秦回过神来，叶杋已经走到那几个女生面前了，微微弯腰，声音不大的介绍着自己“我是高二的叶杋。”
“我知道我知道，高二的那个年纪第一。”那几个女生怕不是感觉激动的要上天了。
“嗯，是这样的，我刚刚看见你们拍了我和我弟弟的照片，可以麻烦删掉吗？我不太喜欢拍照片。”叶杋语气温柔的像个绅士，语气中带着微微歉意“可以吗？”
“可以。可以!”只见女生飞快地点开相册照片，删除，确定。回收站，删除，确定。一气呵成，毫不留恋。其他几个女生也拿出手机跟着一起删掉了。
“谢谢了。我弟弟还在等我一起吃饭，我先离开了。”叶杋确定她们都删干净了就道了谢，向苏秦走去。
“学长，我们还会再见么？”其中一个女生似乎鼓起了勇气大喊道。
叶杋冲着苏秦勾唇一笑，扭头回答“我很期待。”
叶杋的个子高，挡住了照在苏秦身上的太阳，苏秦似乎也很喜欢他遮住太阳带给自己片刻阴凉的感觉。
“学长拒绝的技术很高啊。”苏秦不得不感叹一句。
“熟能生巧。”叶杋倒也不否认，轻轻的伏在苏秦耳边说。
“……”我他妈是在夸你吗？
“但你可以问我同样的话，看我会不会拒绝。”那一瞬苏秦能感觉到叶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秦的脖颈一侧，比当时打篮球还要清晰，让苏秦的全身酥了一个遍。苏秦不自觉地抬了抬眼。
“学长，我们会再见，不止一次。”苏秦话里透着坚定却也是实话，毕竟数值在那里摆着。
“我知道。”叶杋扭头对上他的眸子，苏秦的眸子很深，也很清澈。叶杋在他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一如当年“因为，我想见你，不止一次。”
苏秦愣了一下，他抬头望着叶杋的眼，那里很深邃，比几年前还要深邃。苏秦觉得有一瞬间，连落叶都有了声音。
“走吧，吃饭。”叶杋开口打碎了平静，也让苏秦找回了呼吸。
苏秦没有说话，任由着叶杋拉着自己离开学校，拐进学校旁边的商业街。
小街很繁华但却不干净，烧烤用的的竹签子和包装袋随处可见，满地的泥泞，还有路中央满的已经堆不下的垃圾桶，无一不让人反感。可这是离一中最近的小街，大多数学生都会来这里吃饭。
各种声音参杂着扩音器里面的广告响的周遭一圈都不得安宁。
时不时会有一群穿着各个学校校服男生勾肩搭背，三两成群，说说笑笑的走出来，有的嘴里还叼着根烟。女生则会挽着胳膊，拿着新买的发饰，彼此拍照后再离开。
苏秦不喜欢这里，开学至今几乎从没有来过。
走进的一瞬间苏秦就皱了皱眉头。
“放心，我知道一家干净的店。”几乎是同一时间，叶杋开了口。
干不干净不知道，但苏秦信了。
叶杋在小街转了几转，轻车熟路的带着苏秦上了二楼。
虾？
看着店的招牌，苏秦笑了。他拉了一下叶杋的胳膊，想说点什么，却在叶杋扭头的一瞬间看见了叶杋额头上的数字。
36？果然……
“怎么了？”叶杋好像察觉到了苏秦的不对劲。
“别吃了吧？时间来不及。”原本的话停在了嘴边，苏秦有些不知所措的转移话题，只是脸上还未敛尽的失落无声的诉说着不甘。
“没事，下午……”叶杋伏在苏秦耳边“我带你逃课吧？”叶杋笑了笑，提出了一个离奇的想法，至少在他们俩这种年级第一的身上是离了奇了。
“不是……学长……”
“怎么了？不敢？”叶杋知道苏秦从小就受不了激将法，一激他就炸毛，捋都捋不顺的那种，语气里挑衅的意味非常明显。
“嗯，怂。”只是苏秦答得坦然，眼里甚至没有一丝的不情愿。完全在叶杋的意料之外。
他……怎么了？
叶杋不是一点都没听说过高一的苏秦，只是听到关于他的词都是‘冷冰冰的’‘天天臭着一张脸’‘拽什么拽’‘没少爷命却有着少爷脾气’。那时的他就笃定这不是他所找的苏秦，所以他再也没有关注过苏秦。他不信苏秦会变成那样——他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学长……“苏秦见他愣神，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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