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A班
“哎哎哎，成绩出来了。”肖晴一巴掌将成绩单粘到班级公告栏里“都快看看啊。”
“出了啊，今年文科班哪几个啊？”苏秦绕到成绩单旁边，手指尖划过成绩单上的自己的名字最后停留在‘理科a班’的字样上。
“单数理科班，双数文科班。你应该还在一班。”肖晴抬头看向苏秦“但徐姐应该去我们班当班主任。”
“嗯。”苏秦手插兜了依旧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回去了。
苏秦这个学期开学似乎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总是一个人上课下课，不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就是刷卷子。平常和苏秦如影随形的叶杋也好久没出现过这栋楼了。
肖晴每次和陈晨提起这件事，陈晨和陶愉辰脸色都不太好，她就是再没脑子也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明白。
“同学们，成绩已经出来了，你们都看了吧？”徐毅林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
“看了——”
“都知道自己在哪个班了吧？”徐毅林将教案放在讲桌上双手撑着桌子“我应该会去带文科a班。具体的分配会通过肖晴的手机发到你们手机上的，明天大家就会去新的班级。”
“好了，上课吧。”
一节课上的都没精打采的，除了悉悉窣窣的翻页声混着一些小声的讨论之外就只有徐毅林的声音了。
“下课。”徐毅林一合书“明天就离开一班了，今天就是我带你们有些人的最后一节课，希望各位好好学习。”徐毅林离开了班里。
“听说徐姐去文科班班主任了，理科a班班主任是谁啊？”
“小道消息，张漾。”
“我去？他连叶老板那届都没有带来带咱们？”
“谁知道呢？小道消息也许并不可信。”
晚自习的时候，苏秦百无聊赖的坐在位置上转着笔，另一只手靠在讲台的一边板子上支着脑袋。
“各位好。”正当苏秦想的出神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好久不见。”
陈晨在晚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走了进来“我是陈晨。”然后将手里的一堆零食放到桌子上，好巧不巧往下看的时候跟苏秦的眼打了个对面。
——37？
苏秦没兴趣管她是多少，悄无声息的避开眼神往窗外看去。
“你俩干嘛呢，赶紧赶紧，送完东西回去上自习。”陈晨嫌弃的招了招手，示意站在门外的那两个人进来。
“是这样的，徐姐让我们仨给你们送点吃的过来，说这是你们班费买的，都别有负担啊，该吃吃该喝喝。”
陈晨指了指被叶杋和陶愉辰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顺便就是，我们仨都卸任了，希望你们好好的配合肖晴学生会工作哈。”
“好——”
叶杋放完东西就退到一边没骨头似的倚在门边，冷眼看着门里的众人，门外的地上一大片阴影。
“……”
“……”
“说点正事，学弟学妹们。”叶杋收回视线重新走上台反手扣了扣桌子“你们该停下闹腾了啊，特别是理a的，来举个手我看看。”
班级里坐在位置的理科a班的同学纷纷举起来了手，以为叶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叶杋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逗笑了“不用紧张，留在以后紧张吧。你们都听小道消息了吧？”叶杋故作悬疑的顿了一下“知道你们的班主任是谁吗？”
“不会是蟑螂吧？”一个举手的女生小心翼翼地问。
“bingo答对了！”叶杋轻笑了一下，甚至还能听出来里面的幸灾乐祸。
“我的天！真的会死啊……”
“别介啊，别介。”
“果然，小道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行了，等会再哀嚎，赶紧分分”叶杋指了指袋子“走吧？”
“得嘞。”陈晨应了一声。
“待会，叶老板。”肖晴的叫声制止住了叶杋往外走的步伐。
“怎么了？”叶杋从讲台上绕过苏秦往肖晴身边去“嘶——”
苏秦还在转着笔，就感到自己的桌子一动，连自己都往外偏了偏，往前带的一瞬间苏秦的肩膀被人一把扶住，但是由于惯性额头抵在了叶杋的肩膀上。
叶杋是被苏秦的桌子绊了一跤单膝弯曲地摔在地上，双手扶住苏秦地肩膀防止苏秦往下趴。
条件反射的抬头，猝不及防的对视。
“……”
“……”
“卧槽，兄弟你还好吗？”陶愉辰离叶杋最近，一把推开苏秦，去扶叶杋“起来先。”
“没事……”叶杋撑着陶愉辰的胳膊站了起来“嘶——”
手心的疼痛霎时间因为强压又疼了不少。
“我去，叶老板没事吧？”作为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肖晴赶紧起来问情况。
“没事，有点流血。”叶杋看了看手心的伤“没什么事。”
手心那里已经往外冒了不少血，甚至有些在刚刚扶苏秦的时候沾到了苏秦的校服外套上。
苏秦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叶杋手腕的那层淤青看，那明显不是刚刚摔出来的。
“我带他去医务室。”苏秦将桌子摆正站起来。
“不用了。”叶杋条件反射的往后一退。
“不用了，我带他去就行。”陶愉辰挡在叶杋前面，语气实在不算和善。
“用不用我说了算。”苏秦隔着衣服拉住衣服的手，准备从另一边走出去，发现叶杋还愣在那里不动“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还不愿意走的叶杋现在却老老实实的跟着苏秦走了出去。
“不是……什么情况？”肖晴一脸懵逼，这两位什么时候又这么好了？
苏秦还拉着叶杋的胳膊，路上的叶杋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挣脱也不是推脱更不是。
还好长时间不在岗的校医这次终于给苏秦碰上了。
“你这胳膊三天两头的都是伤。“校医给叶杋擦着碘伏消毒，半开玩笑地感慨着。
站在门口的苏秦听见后投来了淡淡的询问目光。
“有……那么夸张吗？”叶杋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心虚。
“没有……”校医撇了叶杋一眼，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行了行了，你呆一会吧，你这腿上可是流了不少血。”
“谢谢了。”叶杋看了看手上的绷带纱布。
“谢谢李哥。”苏秦侧过身给校医让路。
李校医离开后诺大的校医室又陷入了一种诡秘的安静中，静的甚至能听到外面树叶掠过清风的‘沙沙’声。
窗外的天已然黑了个彻底，路上明黄昏暗的灯光穿过树叶缝隙，将树置于一片光阴斜割之中，一半归于黑暗，另一边则被照的树影婆娑。
树叶的斜影透过窗棂照进被白炽灯照的明亮的校医室，末影落在站在门边的苏秦身上。
叶杋将腿杠在床上，脚悬浮半空，转个身都有点困难。
“喝水？”苏秦余光瞥到叶杋艰难的挪动身体，伸手去勾桌子上的水杯。
“嗯……”叶杋身体僵硬了不少，心头一颤。
“不会说话？”苏秦走到桌子旁边将水杯递给叶杋。
叶杋接过苏秦手里的水杯，透明的液体还在杯壁上晃荡有些烫手。
校医室里除了叶杋吞咽水的声音之外静的没有了声响。
苏秦却将叶杋腿上的大片擦伤尽收眼底，只是那伤口有些日子了，有些只剩下淡粉色的划痕了，在叶杋的腿上并不显眼。
“七中的人你打的？”苏秦倚在墙边，垂眸看着叶杋的腿。
“咳，咳咳。”叶杋被水呛了一个猝不及防有些慌乱“你在说什么？”
“杨清川是最不合适的。”苏秦略过叶杋的咳嗽，淡淡地开口。
叶杋笑了耸了耸肩“也是，陶愉辰可能都比他合适。”
叶杋知道苏秦已经猜出来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欠自己人情了，这才和苏秦一起来校医室的。
苏秦“……”
要是陶愉辰你早就露馅露的一中到处飞了。
“没必要。”苏秦沉默半晌后开了口。
“是没有必要。”叶杋自嘲的扯了一下唇角。
上个学期放假的那天如果不是他留下整理招新资料，如果不是他恰巧回家需要路过车站，如果不是正正好好遇见一个蹲在路边的男生，他也许就那么和苏秦错过了。
如果不是警察一再叮嘱他让他冷静，他在雨里找回了疯狂边界的唯一一点理智，他真的会上去摁着那群人打。
好巧不巧的就是前两天他还是碰见了那一群人，也许是积压了一个暑假的生气，又或许是他听不得那群人在背后乱嚼苏秦舌根，更或许是那一句含糊不清的‘恶心’激出来了什么。他的好脾气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兄弟！查完了。”陶愉辰一进校医室就一个熊抱往叶杋身上扑“你这什么情况？”看清后又猛地停下。
“你看见的情况。”
苏秦这时候并不太想见陶愉辰，默默的移出了校医室。
独自走进浅南入秋之后闷热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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